可是他长得美啊 第180章

“是。”

惊蛰和慧平一起欠身,这才出来。

两人在库房待了一天,身上正是邋遢,赶忙回去清洗。

惊蛰被慧平先推了进去,等快手快脚地冲完出来,就看到屋外的慧平正在和人说话。

那高大的身影,叫惊蛰一看就笑起来。

云奎背着个小包袱,正说着:“……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你拿回去……”

是他买来的野蜂蜜。

惊蛰将半干的头发拧了拧,走到云奎的身旁:“你去见过掌司了吗?”

云奎摸着后脖颈,爽朗地说道:“见了,然后被臭骂了一顿。”

慧平扑哧笑出声来,摇了摇头,将手里的小瓶暂时先交给了惊蛰,然后赶紧进去沐浴,身上都是灰,他有些受不了了。

云奎低头,看着惊蛰把玩手里的野蜂蜜小瓶,嘿嘿笑了声,左右看了眼,靠近惊蛰说话。

“我见到她了。”

惊蛰挑眉,打量着云奎的脸色。

他脸上的甜蜜,或许比惊蛰手里拿着的这野蜂蜜还要粘稠,不由得,他道:“掌司之所以骂你,不会是因为这事吧?”

他都能看得出来云奎的骚里骚气,姜金明又怎么看不出来?

云奎摸着刚刚挨打的胳膊,可怜地点了点头。

惊蛰咳嗽了声:“你多少收敛下。”

这么风骚,是生怕有人不知道呢。

秋日后,时常有风,吹得人身体发凉。

惊蛰晨起时,已经多穿了几件,没想到还是少了。他揉了揉手腕,将默写出来的书籍放到边上。

这是最后一本。

这几日,惊蛰旁的事情也没做,就顾着默写这个,赶了好几日,总算将坏掉的那几本给补上。

姜金明已经将丢失名册这件事,告知了掌印太监,新的名册正在制作,到时候才会再发。

“惊蛰,惊蛰……”

屋外有人叫他,惊蛰几步绕过架子,匆匆走了出去。

就看到屋外好些人急匆匆地跑来跑去,手里还提着水桶等东西。

“走水啦€€€€”

吵闹里,还带着几个惊慌的叫声。

“水桶呢,快点€€€€”

“快快,再多来几个人。”

“各宫……”

乱七八糟的叫声,几乎淹没在热浪里。

门外叫惊蛰的,是世恩。

惊蛰跨步出来,“哪里走水了?”

“永宁宫。”

惊蛰微顿,和世恩对视了一眼,居然是永宁宫?

来不及多想,就见世恩很突兀地,将惊蛰往屋内一推。

猝不及防之下,他差点摔倒。

世恩见他站住,索性将人给绊倒,这下可真是摔了个结实。

惊蛰:???

世恩大叫:“惊蛰摔倒了!”

然后,就把惊蛰拖到屋里去,让他好好“休息”,这才跟着去救火。

惊蛰:“……”

因着世恩那个大嗓门,结果直殿司许多人都知道惊蛰“摔伤”,路过他门口的时候,还常有人探头进来看。

惊蛰:“……”

世恩多少是发现了什么吧?是因为之前,他多次问过康满的缘故?

不然何至于如此?

甚至不愿他去永宁宫。

秋日干燥,一点火星就容易引起灾祸。

这一通灭火,直到傍晚,才堪堪止住。

这件事,将一直称病不出的太后也惊动了。

她出面将康妃重新安置到了别的宫室,又让人抓紧查出走水的原因,赞赏了一番救火的宫人。

一通做派下来,老辣熟练。

一下就将议论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康妃受惊,连着几日都昏迷不醒,得亏是太医院的御医妙手回春,几番努力下,这才得以转醒。

也不知道这世上是否存在着言灵。

前脚世恩不愿意惊蛰去永宁宫,说他摔倒伤了腿,后脚他出门的时候,还真扭到了腿€€€€为了拉住平地摔的世恩,倒是将自己给弄伤了。

第二日起来,这脚背没昨天那么可怕,不过也很难走路。

姜金明亲自过来一趟,看完他的大胖脚,狠狠嘲讽了他一顿,就痛快让他休息上十天半个月再说。

他就此成为整个直殿司最闲的人。

因为闲,来找他唠嗑的人,反倒比之前还多,很是让他听了许多八卦。

闲着也是闲着,惊蛰又在慢吞吞地做衣服。

是给容九做的。

惊蛰在这几月间,零零碎碎也送了容九不少东西。

贵重上,自然是比不过容九,不过好歹是一片心意。

惊蛰看不出来容九到底喜不喜欢,不过,每次收走东西时,男人看起来心情应当是不错的。

惊蛰将裁剪下来的布块放到边上,预备着晚点用,就见门外进来一个……

出乎意料的人。

是鑫盛。

惊蛰“咔嚓”一声,剪断手头的线,“真是稀客。”

鑫盛本就不喜欢他,怎么还会主动上门。

鑫盛走到桌边坐下,看着惊蛰裁剪的动作:“你,就在这做着些女儿家家的事?”这语气听起来,带着点别扭的膈应。

的确不会说话。

怨不得后来掌司不爱用他。

惊蛰漫不经心地想着:“女儿家能做,男子为何不能做?”

鑫盛冷冷地看他:“做这些东西,只会让人跟女人一样愁绪繁多,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惊蛰神色古怪地打量着鑫盛,这人有病吧?

他道:“我想,我们本来,也已经不算是男人了。”他们是太监啊!

鑫盛面露怒色:“你!”

惊蛰淡淡地说道:“你要是只想说这些,那还是快点出去罢,免得脏了我的耳朵。”

鑫盛的言辞里,让惊蛰听了很不喜欢。

鑫盛忍下心头的老血,想起自己的目的,自觉是在忍气吞声:“你,是不是很会处理宫务来着?”

惊蛰穿针引线的动作微顿。

姜金明偶尔会将一些宫务交给惊蛰处理,可这并没有摆在明面上。

若非时常盯着,是不可能知道。

惊蛰:“你想说什么?”

“教我。”鑫盛道,“我在掌司身边这么久,他却什么都没教。对你,态度却不尽相同。掌司肯定栽培你许多。”

惊蛰纳闷:“我凭什么要教你?”

厚颜无耻的人许多,鑫盛是最醒目的一个。

鑫盛:“你教会了我,你我一起为掌司效力,这不是更好吗?”

“你是打算自己滚,”惊蛰勾着唇,冷冷地看着鑫盛,“还是我让你滚?”

鑫盛不喜欢惊蛰,对他没有好脸色,那惊蛰又何必对他好声好气。

惊蛰看着温和,那一瞬,却莫名冷漠。

他看着鑫盛的眼神好似死物。

这冻得鑫盛飞快站起身来,几步退到门边。

他有一种奇怪的错觉,再不退,怕就要被那锐利的锋芒刺伤。

鑫盛的气势被压了下去,一时间还愣了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脸上胀红,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

“你给我等着!”

他自认为这一次上门来,就已经够给惊蛰面子。惊蛰这等虚伪的人,看到他这么主动求问,居然也一点面子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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