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长得美啊 第52章

总有种,容九可以随时随地,出现在任何地方的神奇能力。

……让人有些安心。

“你的脉象,说是殚精竭虑,忧郁多思,太过耗神,这才有了病因。”容九的声音带着一股平静的凶狠,好似风平浪静的海面下,实则已经惊涛骇浪。

超凶。

惊蛰本应该有点害怕。

可见他缩了缩脖子,生病发红的脸上,竟还有一点甜滋滋的高兴:“我从前在宫中生病,只得一个人躺在角落里,那时就在想,要是有人能来看我,该多好。”

没想到这一睁眼,容九就在身边。

容九难得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当即气笑了,伸手滑进惊蛰有点松散的衣襟内,朝着他的胸口狠狠一掐。

惊蛰嗷呜了声,要是有毛,浑身上下的毛毛都要炸开了。

“还高兴吗?”

这声阴冷得好似地府使者,轻易就能将人的魂魄勾走。

惊蛰本来就虚弱,一惊一乍后,更加柔弱地躺倒在容九的怀里呜呜,“我都病了,你还……你还乱来……”

惊蛰哽咽,委屈吧啦。

容九的额角蹦出青筋,凶恶地瞪着惊蛰,颇有种他再说话就要掐死他的冲动。

惊蛰默默想从容九的怀里爬走,又被拽回来。

“浑身湿哒哒的,想跑哪去?”

容九的表情重归冷漠,将人禁锢在身上,随手给他擦了擦后背的汗。

随着他的动作,惊蛰反倒安静下来。

容九很不熟练,看得出来是第一次做,有点粗暴,有时还会弄疼惊蛰,而后又阴冷着脸,暴怒了片刻,也不知在对什么生气,又压着脾气,将惊蛰翻来覆去折腾。

擦完,将巾子丢在地上,将惊蛰翻过来,却见他已经默默淌着泪。

容九似乎在极短的时间内,已经知悉人在病中低落多忧的情绪,只是忍耐地叹息了声,“哭什么哭?”

惊蛰吸了吸鼻子,趴在容九的心口,“我想家里人了。”

容九的笨手笨脚,让他想起了父亲。

他年幼时,也有段时间经常生病,父亲不让娘亲看着他,生怕她也累倒了。自己白日去干活,晚上就整夜守着他,给他擦汗,换衣服,喂药……也是这样粗鲁,可笨拙里,也透着浓浓的关切。

惊蛰有些模糊地想,他已经有点记不清家人的模样了。

容九长久地没说话。

等惊蛰回神,抬头往上看,才发现容九的表情有几分古怪,像是暴怒的前兆,又非常隐忍克制,只在嘴角绷紧成直线这点上,隐约看了出来。

“你把我……当父亲?”

惊蛰:“……”不是,你这理解能力是怎么回事?

你想当我父亲,问过我乐意吗?!

惊蛰气急败坏,张牙舞爪,恨不得把容九的嘴巴堵住:“我可不想多个爹!”

哪有伴儿当爹的?

容九的脸色原本不好看,似乎这是什么不可触碰的禁忌。可瞧着惊蛰这般,好似病气也从身上褪去,不由得挑了挑眉。

爹嘛……也不只是一种……

“你要是想认我做爹,也不是不行……”容九意有所指地说道,“只不过做儿子的,得好好孝顺为父……”

惊蛰尽管没怎么听懂容九的意思,却还是卷着铺盖,默默从男人的身上滚下去,背对着他将自己卷成一颗球。

娘说,耳朵痒痒时,是脏东西。

不能听。

容九任由着惊蛰团起来。

温凉的视线,缓缓落在他的后背上。

在惊蛰没看他时,男人的神情冷漠得可怕,嘴唇紧抿着。

一瞬间就好似从一个人,变作了残忍阴郁的暴君,如墨的眼底,闪烁着某种扭曲的恶意。

这其中,夹杂着一种极度自私,又可怕的欲念。

当他跨过门槛,看到床上病得一塌糊涂,迷蒙着呓语的惊蛰,他心中涌现出的第一个念头却并非怜惜……而是异样的满足。

惊蛰若是一直这般令人怜弱,脆弱地栖息在触手可及处……弱小,可怜,虚弱地吐息着,柔弱无力地依靠着他的躯体,如同攀爬巨木的藤草……

扼杀他。

是一种甜美的诱惑。

容九轻轻摸上惊蛰的后脖颈,触手的冰凉让他沉默了片刻。

而后暴跳如雷地将惊蛰拖过来。

湿冷的身躯贴在心口,在这时候,容九的身体竟是比惊蛰忽冷忽热的身子温暖太多。他压着惊蛰的后脑勺,将几乎没用的挣扎压了下去。

“睡觉。”

惊蛰听着容九阴郁冰凉的语气,好似还听到磨牙声。

坏习惯……惊蛰晕乎乎地闭上了眼……好暖……

他意识沉了下去。

是好久好久没有过的安全感。

作者有话要说:

容九:我杀了你得了。

还是容九:怎么这么冷(暴躁拖过来)

第24章

惊蛰这病,来得急,去得也快。

翌日,醒来这人已经好了大半,如果不是摸着额头的湿布,他都险些以为自己在做梦。

慧平高兴极了,坐在他身边给他擦汗。

“昨夜我被管事的叫去办事,清晨才回来,都担心坏了,可没想到,你居然醒了。”

惊蛰坐起身来,抓着湿布,有心问慧平有没有看到容九,再一想,以容九这般模样,要是慧平看到了,不可能会不说。

“我的身体还算不错,你就别担心了。”惊蛰笑了笑,声音还是有点沙哑。

抿了抿嘴角,似乎还有点甜。

慧平立刻说:“我看了,桌上放着的,是药,不知是谁给你送来的。”

边上还放着些蜜饯,一看就不是他们自己的。

惊蛰笑了笑,“该是一个朋友。”

慧平:“可能是我来晚了,也没见到。不过既然是药,你还是快些喝了吧。”他把白碗端了过来,惊蛰有了之前的教训,捏着鼻子一口给闷了。

那恶心的味道,熏得他想吐。

慧平赶忙把蜜饯塞给他,又拍着他的胸口。

“诶,你这身衣裳,好似也换了?”

这入手的感觉,一碰就截然不同。

惊蛰低头一看,这入手丝滑的触感,可不是宫装的材质。

“可能,也是他换的?”他迟疑地说道,“浑浑噩噩的,不怎么清醒。”

容九来照顾他这事,惊蛰自己都晕晕乎乎。

那时在发烧,还做出了一些奇怪的动作,好像……容九还要做他爹,后来惊蛰扯着里衣发疯,说热得受不了……等等,等等的画面,再次浮现时,惊蛰的眼神是惊恐的。

他的形象……

丢脸丢到家了。

慧平不是那种多想的人,看惊蛰的脸仍然爆红,就说道:“反正云奎也给你告了几日的假,你再多睡睡,现下也不多么忙,别惦记着。”

惊蛰想起容九说的脉象……多思多虑?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点。

大概也是改不过来。

他朝着慧平道谢,慧平憨厚地摆手:“不算什么,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既是醒了,还是得多吃点东西,才能好生养病。”

慧平出去后,惊蛰抬手碰了下自己额头。

微热的触感,没有先前那么滚烫。

到底是一点点好起来了。

不过……容九到底是怎么知道他病了?

昨日不是逢五之日。

他摸不着头脑,听了慧平的话,老实躺下休息,他再不敢忽略自己的身体,宁愿多加几件衣服,都不贪凉了。

两日后,二十五日,容九没来。

但郑洪送来了一大包东西。

惊蛰看到郑洪进来时,很是诧异,他彼时正在床头吃着朝食。他自觉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估计明天就能去上值。

“你来作甚?”

他看着郑洪提着大包小包,警惕地说道:“来就来,送什么礼,我可一文钱都不出。”

郑洪这人太抠门,他带来的东西,难免坑钱。

郑洪翻了个白眼,无语地在惊蛰的床边坐下:“这是有人托我送来给你的,说是今日不得空,让我转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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