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今天也在装恩爱 第6章

“每隔三日还会缠着公主殿下与我独处,公主不答应,我就掉眼泪?”

金喜彻底低下了头,依旧倔强地点头。

季容妗眼神溃散地盯着虚空,呵呵,好一个掉眼泪怪。

在金喜羞愧的目光中,季容妗忽然伸手对着空气恶狠狠地挥了几拳,吓得金喜面色发白,连忙后退。

季容妗:“……别怕,我只是在干这个贼老天。”

金喜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又继续怯怯地看着她。

季容妗轻叹一口气,认命道:“我知道了。”

金喜歪着脑袋:“你就不怀疑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季容妗无力地跌坐在台阶上:“不……等一下,难道你说的都是……”

金喜飞快掩饰道:“都是真的。”

季容妗:“……”

“罢了。”季容妗道:“你回去吧,替我向公主殿下道歉。”

季容妗叹了口气,正欲再问公主喜欢吃什么,抬头便看见面前空空如也。

季容妗:“……”

而此时,冬梅的声音从她身后幽幽传来:“驸马到底有什么事要与金喜单独说那么些次,连我也不能听。”

季容妗:“……”

太可怕了,你们公主府没一个走路有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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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金喜心里有鬼,所以脚底飞快,不一会便回到了沈竹绾屋内。

她对桌前女子欠了欠身:“殿下,与驸马说过了。”

彼时,沈竹绾正提笔写着什么,白皙的手握住笔杆,行云流水般在纸面上落下一行行字迹,云纹水袖随之左右飘荡。

桌案熏香袅袅,沈竹绾闻言淡淡投去一瞥,随后收回视线,清冷的面容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嗯。”

她回着,只除了刚进来那会,她手中落笔的速度没受到半分影响。

“还有”金喜声音小了些:“驸马今日又与我打探了。”

“嗯。”沈竹绾头也不抬,淡声道:“若无旁的事,便先下去吧。”

“是”金喜应声,随后踌躇着开口:“这是驸马给的一袋银钱……”

“你且收着吧。”

说完这句,沈竹绾便没了声音,而金喜,也在沈竹绾的这句话下缓缓放下了心,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屋内静寂许久,在某一刻,那游走的笔尖忽然顿住,加入企鹅君羊药物而二期五二八一每日追更最新完结文沈竹绾微微抬眼,看向桌案前放置了许久,令她无法忽视却又搁置良久的点心。

浅褐色的包装袋上贴着朵朵粉色的桃花瓣,像一阵风带来的桃花雨,纷纷扬扬,艳丽灼人。自被送来后,她便没有看过一眼,如今四下无人,这点心却变得夺人眼球起来。

沈竹绾神色淡然放下手中笔,将那点心勾了过来。

嫩白的花瓣形糕点上缀着一点桃红,花瓣做纹路状,只是一小块的模样,却做得煞是精美。沈竹绾轻轻咬了一小口,登时,所有感官褪去,余下的只有甜的发腻的味道。

沈竹绾蹙了蹙眉,咽下口中那块点心,剩下的半块却再也不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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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夜里,公主屋里未曾点灯,季容妗悻悻地睡到自己的大床上,一夜无梦。

次日,季容妗醒来后再次与自己的衣袍做起了斗争,片刻后,她认命喊道:“冬梅。”

沈竹绾依旧要去上朝,而季容妗思虑半晌,决定回原主家一趟。自原主头被打伤之后,她还未曾回过家,想必这个消息已经传回去了,不知道原主父母有多担心呢。

不过她既然穿过来,那便说明原主确实已经死了。不管林长存是故意还是失手,原主的死的确与他脱不了干系,季容妗不会私自代替原主原谅他,也不会在没弄清真相前给他判死刑。

拜帖托人递给太傅府后没多久,季容妗便乘上马车晃晃悠悠地去了太傅府。

这个时间,她的父亲应当在皇宫为当今皇帝讲学。当今皇帝,便是沈竹绾的胞弟,年仅五岁的沈炽。

传闻先任皇帝皇后二人伉俪情深,一生只有对方,在婚后更是将大乾上下治理的井井有条,婚后育有一女,自小便聪颖无比。

可惜,天不遂人愿,在皇后肚中孩子要生时,先任皇帝染上恶疾,又在皇后诞下子嗣后没多久便驾鹤西去,更让这个家庭雪上加霜的是,皇后因悲痛过度,也在几个月后随之而去。

十五岁之前,沈竹绾过的是神仙般的日子,尊贵的身份,和谐的家庭,无疑是最为幸福的存在;十五岁这年,本该是少女怀春谈婚论嫁的年纪,可却突逢这样的变故。生活一朝从幸福安稳变成朝不保夕,暗流汹涌。

季容妗掀开轿帘,看着街上和平美好的场景,心中对沈竹绾多了些敬意,同时也多了许多警惕。

老皇帝去后,朝中一些大臣趁着沈竹绾年幼尚且不懂事之际,欺上瞒下,结党营私,更有甚者勾结邻国,朝堂汹涌,一个不慎便会尸骨无存。

可沈竹绾不仅成功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甚至在不知不觉间,替换了许多不忠的大臣,如今还剩下的,难以对付的便是外姓王宁王以及右丞何栗。

宁王是先帝在时的重臣,可惜先帝去后,野心逐渐暴露,右丞在朝中结党营私,为谋一己私利,只是碍于沈竹绾的舅舅,当今大将军的镇守,他们明面上不敢有异动,可私底下却暗流涌动。

季容妗在轿子中想了许多,直到马车悠悠停下,思绪才逐渐回笼。原主父母对原主一定极为熟悉,她需谨慎对待才能避免露出马脚。

轿帘被冬梅掀开,季容妗下了马车,入眼是一扇古朴厚重的褐色大门,门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了苍劲有力的两个大字“季府”,光线明亮时,那金色字体便熠熠生辉。

€€€€与寻常人家没什么两样。

而此时,扣着金环的褐色大门正从里边缓缓打开,季容妗心底紧张了些,从门缝中看见一位美艳的妇人正激切地看着她。

想必这位就是原主的母亲了。

季容妗正欲走上前,还未抬脚,那妇人便裙角带风,步伐摇曳,三两步走到了她跟前,而后一把拉住她的手:“矜儿,你可算回来看娘了。”

许是阳光太过炽热,那随妇人的步伐摇曳不止的金钗步摇,晃得季容妗眼睛疼。

季容妗有些许尴尬,傻笑两声,叫道:“娘。”

妇人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矜儿,你,你不怪娘了?”

季容妗眨巴着眼,显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妇人恍然回神,神色黯然,她想起来了,自己的女儿因为头上的伤,忘记了过去的记忆。

不过很快她便收敛好表情,拉着她往屋里走道:“矜儿回来的倒是赶巧,今日恰好楠语也过来了,她听闻你受伤后也很是关心你,你们从小一起玩过,应当熟悉才是。”

季容妗被拉着往厅内去,听闻原主还有一个儿时玩伴江楠语,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江楠语又是何人?

庭院竹深,走过一条石子小路后没多久,面前便是开阔起来的太傅府,亭台水榭,假山楼阁,一样不少,虽比不得公主府,可也着实壮观。

季容妗无心赏景,一脚踏入前厅,还未进门,便对着那坐在椅上的藕色衣裙少女笑了笑。

少女见到她,眼睛一亮,却又在看见季母时温温一笑,对她点头道:“阿妗回来了?”

季容妗看着那温婉娟秀的女子,道:“楠语?”

“是我。”江楠语脸颊边出现两个浅浅的酒窝,眨眼笑了笑:“没想到你忘了别人竟然还记得我。”

季容妗摸摸脑袋笑了笑,没敢说话。

她哪里记得,这些都是在来的路上,季母告诉她的,包括那日为她看诊的江太医实际上就是江楠语的爹这件事,也是季母与她说她才知道的。

江楠语若有所思,片刻后道:“我爹说了,只要多说些从前的事刺激你的记忆,想必很快便能恢复了。”

季容妗点头:“江太医的确与我说过。”

此时,一直未说话的季母终于说话了:“矜儿,你小时候与楠语也曾待过一段时间,不如你与楠语先聊聊,说不定能想起些小时候的事呢?正好,你们也许久未见了。”

季容妗想了想,笑着应声:“好。”

季母前脚刚走,江楠语后脚便原形毕露,端着半天淑女的架子一下子放了下来,她整个人没骨头似的瘫在椅子上,一边龇牙咧嘴揉肩擦背骂着她爹让她学的这些规矩,另一边又骂骂咧咧道:“阿妗,虽说你确实有些事做的不对,但林长存那个狗东西下手也太狠了吧,瞧给你打的,这头上的纱布都缠得老高。”

季容妗:“……”

她看着前后变化如此之大的少女,语凝半晌,道:“这事确实怪我。”

“怪你啥啊。”江楠语翻了个白眼,毫无淑女风范:“你不过是喜欢上一个人,想要证明配得上她罢了,就算这样,他也不能下死手啊。”

季容妗听着江楠语的话,心中暗暗猜测原主与江楠语的关系一定很好,连原主是为了证明自己配得上公主而去找林长存打架的事她都知晓,可想而知,两人关系好到了何种境界。

“罢了,不提这个晦气的小人了。”江楠语揉好了肩,大大咧咧地走到她面前,眨巴着眼睛道:“阿妗,你真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季容妗也眨眨眼,诚实地摇头。

江楠语一秒做作,咬着下唇眼泛泪花:“终究是我错付了,那年杏花微雨,你说我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季容妗:“……”什么跟什么?

反应过来后,她瞳孔地震:“你这两句话,哪里学来的?”

江楠语泫然欲泣:“郎君这话听着可真绝情。”

季容妗:“……你正常点,我害怕。”

江楠语怒目而视,旋即一屁股坐到她旁边,没好气道:“真是和以前一样,一点不配合。”

季容妗现在急迫地想知道那两句话她从何处听来的,于是再次问道:“你那两句话哪里学的?”

“话本子啊。”江楠语一脸痛心:“先前分明与你说过,我最近最爱看的两个话本子分别是《我孩子不是我孩子是我兄弟孩子》以及《我爹不是我爹是我闺蜜爹》,你是一点不关心我啊,哦€€€€忘了,你失忆了。”

季容妗:“……”

这两本书的名字乍一听很陌生,仔细一想,却又如此贴切。

作者有话说:

季容矜:这话本子怎么如此熟悉

江楠语:怎么会熟悉!你竟然背着我偷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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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看了又看

季容妗向江楠语讨要了两本书,江楠语登时满眼兴奋地向她介绍,大夸她终于开窍,随后开始吹嘘这两本书的作者有多厉害。

一顿胡言乱语过后,两人齐齐沉默。

江楠语清了清嗓子,小心地觑着她,问道:“你与公主殿下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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