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同寻常的AO婚姻 第109章

看到小克的第一眼,夏迟就懂了言礼的意思。

小克大概十几岁,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但是,她的腿有问题,所以没有办法正常走路,是由她的一名仆人把她从车里抱出来的,言礼还上前帮了忙,从车里取了她的轮椅出来放好,仆人把她放到轮椅里让她坐好,她便热情地对夏迟打招呼:“夏迟,你好!我是小克,本名叫晁希。”

言礼不知道她怎么给自己取了个晁希的名字,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夏迟赶紧过去帮她推轮椅,说:“你好,你好,我就是夏迟。真是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你腿不方便,还让你来这么远的地方。”

小克说:“我很想出门,幸好这次言礼帮忙,我才能出来。”

夏迟以为是言礼比较有身份,所以才让小克的家人或者说是主人让她来见自己。

不过他又发现自己以前误解了,他以前以为小克是Omega,现在发现她是Beta女孩子,应该是因为腿残疾了,所以才不能出门。

夏迟先推着小克进院子里去逛了逛,因为这里是闵家的地方,夏迟又问言礼:“我们可以出门去外面逛吗?”

言礼说:“外面太冷了。”

小克也怕夏迟走到没信号的地方去,到时候就要露馅了,便也说:“我能见到你就很高兴了,不需要再去外面逛,外面太冷了,我的腿血流不畅,会更冷。”

“哦,好吧。”夏迟又热情地问,“你想吃什么?一会儿厨房会送点心来,我们先吃点心,晚饭吃火锅怎么样?”

他说着,又去看言礼,征求他的意见。

小克说:“我因为身体问题,很多食物我都不能吃,会造成过敏休克,所以我吃了午饭才来的,晚饭也要回家吃。”

“居然这样吗?”夏迟很是吃惊,很为小克担心。

小克说:“是的。这也是我家人不放心我出门的原因,担心我在外面接触了过敏原。”

言礼给了她一个眼色,大意是你做得不错。

小克给他的通讯器发了信息,说:“我很聪明。”

于是,三人围炉而坐,夏迟一个人慢慢吃零食和点心,言礼尝了一点就不吃了,小克则一点也不碰。

夏迟和小克主要是聊游戏里的事,偶尔夏迟问到小克家里的事,小克也都敷衍过去了。

根据夏迟的拼凑,小克出生于一个中产阶级家庭,但她早产,身体情况很差,对多种常见食物成分严重过敏,双下肢截瘫,腿部残疾,但她是个聪明的人,一直在家里由家庭教师教导,虽然如今才十几岁,但是居然找到了AI工程师这种网上干活的兼职工作……

到五点左右,小克就说她必须回家了,不然家人会担心她。

夏迟把她送到了车上,看着她的车远去,才叹息着回到房子里。

言礼安慰他说:“小克虽然身体残疾,但她可不比别人活得差,你不用担心她。”

夏迟说:“我只是觉得她受太多罪了,太可怜了。我以前还因为爸爸妈妈过世而消极过,其实这世界上还有太多太多比我更惨的人,我应该要更振作才对。”

言礼搂着他安慰道:“你现在有我呢。”

夏迟感动地望着他:“是,我还有你。”

夏迟晚上又和小克聊了很久信息,表达对小克的关心,又约着之后一起上游戏。

小克给言礼发信息,说:“今天见面之后,夏迟更加关心我了。”

言礼说:“因为他以为你身体有残疾,所以很想给你更多关心。”

小克说:“为什么有残疾可以得到更多关心。”

言礼说:“因为有残疾被认为是弱势群体,善良的人会对他们产生同情,投注更多关注,想要保障他们获得更多支持,这是平等思想的一种。”

小克说:“哦。我需要再去学学。”

第一百二六章

何安娜又查到了一些消息, 给夏迟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白龙城?我想去你家找你。”

夏迟说:“这几天就会回去了。是有什么重大发现吗?”

何安娜说:“当面谈。”

夏迟听出她语气里的沉重,问:“是有什么麻烦吗?”

何安娜的确遇到了问题,但她没有办法和夏迟在电话里讲, 只能说等夏迟回白龙城后当面谈。

夏迟在言礼忙完工作和他一起用餐时, 便问起什么时候回白龙城的事。

言礼说:“不好意思,你在这里很无聊, 是不是?”

言礼讲话很注意礼貌, 不过夏迟知道他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指“你太迫不及待了”。

夏迟说:“这里太冷,每天都在房子里, 我想白龙城的阳光和大海了。”

言礼含笑点头,说:“好吧, 我们明天就可以回去。”

夏迟高兴地说:“那我今天把行李准备好。我们需要去向闵叔道别吗?”

言礼说:“嗯,要去。要是他今晚可以回庄园里来, 我们就需要去见他, 向他道别。”

“哦,好。”夏迟又问, “那龚翔会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龚翔在嘉灵城里进修学习, 学习时甚至没法看通讯器,夏迟给他发了信息,他都是下课后才能回复,直到这天,龚翔都没回庄园。

言礼说:“我问问高叔对他的安排。高叔管着家里的佣人, 我们在某些方面也应该尊重他的安排。如果你很想他, 我们就让龚翔今天回来, 明天和我们一起回白龙城,如果不是特别想, 我们就先让他按照高叔的安排学习。”

夏迟已经敏锐地发现了问题,言礼虽然尊重高叔的安排,但这肯定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觉得自己和龚翔在一起关系太密切了。

明明是言礼说让龚翔留在家里做助理的,现在又这样。

夏迟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言礼,说:“你不喜欢龚翔吗?”

言礼放下手里的筷子,拿餐纸轻轻抹了抹嘴,再看着夏迟,他动作优雅,一丝不苟,语气也很恳切,说:“他是你童年和少年时的玩伴和同学,你们有很多共同记忆和话题,那些,都不是我有过的,我也难体会你们之间的真挚情感,如果他会为你带来很多快乐,我当然很高兴他留在你身边。这与我喜不喜欢他,没有关系,只要你喜欢他就行了。”

夏迟听懂了,说:“就是不怎么喜欢嘛。”

言礼叹道:“但我尊重你的友情,也尊重你的朋友。夏迟,我非得喜欢他不可吗?”

夏迟想,并不是非要言礼喜欢他的朋友,但他还是有些沮丧,他去理解这种沮丧,又不得不想,这种沮丧更多来自于两人来自完全不同的地方,两人在结婚之前,对彼此毫无了解,也毫无交集,这塑造了两人的不同,这种不同包括生活经历和习惯等等。

夏迟沉默了一会儿,言礼不安地看着他,又伸手握住他的手,说:“我不想撒谎骗你。我的确没那么喜欢龚翔,这有多方面的原因,但我也并不讨厌他,总体来说,他是个不错的人,值得做朋友,所以我很支持你和他继续在一起。但是,你俩有共同话题,我却没有那些共同话题,我和他也没有办法做过深的交流,我是没有办法和他做朋友的。夏迟,我希望你也能理解我。”

夏迟慢慢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也理解。”

言礼轻叹说:“但你不高兴。”

夏迟目光已经变得柔软,但是深沉,他一向是个活力满满的人,眼神里也总是带着激情和纯真,但在他理解言礼的所有这些话时,他明白自己终将变成另一个样子,一个在将来也许也会和龚翔离得越来越远的人,同时也和他的所有童年和少年时期的生活与想法越来越远,他会被塑造成另一个模样。

人本就会不断成长,远离曾经并非不能接受,但夏迟不知道自己远离了曾经后,终将变成何种模样,当他开始想这件事时,他意识到自己并未想过自己的将来,他是Omega,一生要被囚在一间房里,会接触的人和事都有限,有谁会在意他是什么样子吗,是否只有言礼会在意,他是否要变成言礼想要的一个模样。他自己的意愿和想法又如何呢?

夏迟说:“我并不是因为你不可能和龚翔成为朋友不高兴,我知道你们不可能成为朋友,我也没想过你俩会成为朋友,你们差别太大了,也不可能说到一块儿去。我是想到我自己和龚翔更像,我和他有相似的成长经历和世界观,我其实和你也没有太多共同话题,我不了解你,我不认识你的任何朋友,不知道你曾经的经历,也不知道你的理想是什么,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你有广阔的天地,和我在一起外,你在外面还有更大的世界,有亲朋好友,有同事有偶遇的路人,有更多所见所知,有工作有成就,这些几乎都是我无法接触的,在这种情况下,我又和你有什么共同话题,又能有什么精神交流呢?或者你希望我是什么样子,即使我真的变成那个样子,你是否永远不会改变你对我的看法呢。我们才刚在一起一两个月,新鲜感自然还是有的,甚至你希望我有什么改变,至少还是你对我有什么期待,但我俩之间的距离,终究不会因为你对我的爱而改变,因为它是实际存在的,不会因为感情有什么变化。”

言礼在夏迟面前很少掩藏自己的情绪,他流露出诧异之色,随即又有些伤怀,夏迟所言自然有其道理。在前阵子调查龙嘉之死一案时,他就查看了很多与此案相关的AO夫妻的材料,如果步入婚姻是人生的另一阶段的话,结婚仅仅是这一漫长阶段的开始,之后的夫妻相处,还有很多东西需要不断经历不断学习不断感悟不断解决问题,这个过程,有快乐,自然也会有矛盾和痛苦,但真心相爱的人,总应该以积极的心态来设想和面对这一切。

言礼握着夏迟的手,说:“我俩在一起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以后还有几十年,我们怎么能在开始时,就抱有悲观的心态。我希望你可以和我一样,有自己的理想和想要的人生,并且能为这样的理想和人生努力,还能通过努力最终得到它们。但我也知道,你没有办法,不是你不够好,不是你不努力,只是因为社会规则将你囚禁在我们的家里,只能与我为伴,没有更广阔的天地。但是我知道你的灵魂是自由的,你的世界也是整个天地和人间,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做你的眼睛,你的手脚,我们共享人生和世界,共享感悟和精神,我也会让你共享财富和你想得到的东西。只要我们一心想更加接近,那么,我们就可以努力做到,因为这是我们做得到的事,除非我们本身不想那么去做。也许你自己,或者别人觉得你和龚翔才是更有话题的人,但是,我爱你,我想了解你,也迫切想理解你,你在我眼里和心里,自然是这个世上最特别的人,你和谁都不相像,你只是你而已。我们都会随时间而变化,但我们不会因为这种变化疏远,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会让我们结合得越来越紧密。时间会让我们更加相爱,而不是等新鲜感过去,就形成裂痕。你应该对我有信心,就像我对我自己所有的那样。这个世界已经如此约束你,我希望你在我面前的时候,不会觉得自己的精神也同样被约束,所以,你对我讲任何事,我都会认真倾听,因为那也是我本身的事情。我会理解你,就像理解我自己。”

夏迟湿润了眼眶,低低地“嗯”了一声。

言礼抬手轻轻擦拭掉他眼角的泪滴,说:“你想要龚翔明天和我们一起回去吗?要是这是你所希望的,那我们就叫他今晚到这里来,我们明天一起回去。”

夏迟都忘记了最初的话题是什么,好在言礼什么都记得,于是又说到龚翔是否要跟着回去的事上了。

夏迟想了想,说:“那还是算了吧。龚翔之后自己坐磁悬浮车回去。”

言礼说:“行。”

夏迟想到另一件事,鼓起勇气问言礼:“言礼,你让安娜姐在你手下做事,是因为我吗?”

言礼看饭桌上的菜几乎都冷了,只有汤还热着,他舀了汤给夏迟,自己也舀了半碗喝了两口,像是很不经心,说:“我会把她调到市局里来,的确是因为你。”

见夏迟又要说什么,言礼接着说道:“但是,其实也是为了我自己。”

夏迟疑惑地看着他,言礼道:“我刚到白龙城没多久,在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得用的人,何安娜和你认识,又因为领导打压被安排到镇上,但她人本身能力是很强的,我把她调到自己身边做事,也是多了一个可以用的人,对我有不少好处。”

夏迟松了口气,说:“哦。”

见他整个人变得松快,言礼笑着让他赶紧喝汤,又说:“难道你以为我调何安娜到我身边做事,是因为滥用职权,以权谋私,任人唯亲,就为了讨你欢心吗?”

夏迟自然不是这样想的,他就怕言礼是知道他的图谋了,才把何安娜安排在身边的,所以他故作生气地说:“唉,你这样还不算是滥用职权,以权谋私,任人唯亲吗?只是没有讨我欢心而已!”

第一百二七章

夏迟因为是假作生气, 所以眼里都是笑意,言礼哀叹说:“如果你这样想我,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你就把你的伴侣当成是个大坏蛋吧。”

夏迟虽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 但还是有些窘迫,又不好意思, 伸手拉了拉他的手, 说:“哎,我就是开玩笑的,我怎么会想你是大坏蛋。”

言礼把汤碗推开, 顺手将夏迟拉到自己怀里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看着他说:“你为什么那么在意何安娜?”

夏迟近距离对着言礼如暮色降临般的灰蓝色眼眸,这让他心情紧张, 脸也不由红了, 呼吸也急促起来。

在言礼以为他会说两句什么的时候,夏迟突然凑到他的面前去, 柔软的嘴唇吻到他的唇上, 这让言礼愣了一下。

两人是最亲密的关系,刚度过€€情期,又互相标记了对方,几乎是被夏迟亲在唇上的那一刻,言礼就如自己的血被加热, 沸腾着在四肢百骸里冲撞, 他克制着这让他激动到要抓狂的动情和欲念, 回应了夏迟的亲吻。

夏迟抬手捧住他的脸,和他加深了这个吻。

没一会儿, 言礼就受不住他这样的引诱,一把扣住他的腰,把他抱了起来,从电梯上了三楼。

等两人滚在床上,夏迟才回过神来,抬起长腿,用脚抵着言礼的肩膀,眼睛泛着水色,哑着声音说:“现在还是中午,你不去工作了?”

言礼握着他的脚,把他的袜子脱了,又去吻他的脸,说:“我们可以睡会儿午觉,睡午觉是好习惯。”

夏迟笑着看他,轻轻摸他的耳朵,看言礼这样急切,他生出了一些另外的快乐和情愫,低声说:“你以前可没有睡午觉的习惯。”

言礼亲着他,箍着他柔韧的腰,说:“你以前也不这样乱来,等我们回白龙城了,我大中午可就没法回家见你了。”

夏迟被他说得心热,手摸到他的领口上,为他解开衬衫纽扣。

等两人在床上亲热了近两个小时,言礼丝毫没有要起床的迹象,夏迟不得不提醒他:“你不去忙正事吗?”要是言礼在这里的工作做不完,那明天还能如期回白龙城吗?他可是和何安娜约好了要见面谈事的。夏迟一面留恋言礼,一面又不得不让自己理智一些,还是应该督促老公去干活。

言礼贴着他的面颊亲他的脸腮,说:“不着急。和爱人享受生活,不是最重要的正事吗?”

夏迟漂亮的黑眼睛盯着他看,言礼长得太好看了,一直看着他便足够让人快乐,他又用手去摸了摸言礼的眉毛和眼尾,虽然言礼长得过分好看,但也许是因为眼睛很深,眉毛很浓又有力,所以容貌柔中带刚,被这双深邃的眼睛多看几眼,就容易怕他,夏迟说:“那我要先去洗澡了。洗完澡还要收拾明天回家的东西。我一会儿再让金妈妈去问问闵叔的管家,闵叔今晚是不是会来这里,可以吗?”

言礼的妈妈身体状态很差,经常和他多说几句话,就显得虚弱,言礼成年后突然进入“叛逆期”,完全不按照家里的安排走,他妈妈于是身体就更虚弱了,言礼不想每次和她视频连线,只看到她忧愁欲泣的脸,言礼认为他妈妈就是故意做样子给他看的,但他又的确担心,所以不如就不要联系,反正只要他不主动联系,他妈妈因为生气也不会主动来联系他。

言礼因为他妈妈的身体状态,受够了要挟,所以他喜欢夏迟这样的Omega,但他随即发现夏迟精力旺盛得也超出他的想象了。

言礼还想抱着夏迟腻歪一会儿,但夏迟可不给他这个机会,自行就从他的怀里脱身,像只矫健的野猫,跑去洗澡。

言礼只好也起了床。

言礼想,夏迟完全不想谈何安娜的事啊。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