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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六十八章

第68章
白时年开口索要电话时并没有说明要做什么, 黎丰心怀忐忑地等了几天, 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和对方坦白为妙, 毕竟许道生那人手段不正, 或许会因此伤害到时年也说不定。
谁料等他战战兢兢地解释完毕,本该甩袖离开的白时年却没有生气, 对方表示理解自己的苦衷、并且根本还没来得及去联系那个电话号码的主人。
相信时年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欺骗自己, 知道自己办了件蠢事的黎丰慌忙松了口气, 事情说开, 他总算不用再心虚地对朋友疏远躲避。
可白时年最近却很忙碌, 他没空和黎丰约酒,只顾着偷偷和早就联络上的许道生做交易。
“面相确实有些改变, ”放下手中几张对比用的照片,气色不佳的男人抬手替自己倒了杯白酒, “不过借尸还魂这事可不好说,也许他是整容了也说不定。”
衣着整洁,脸上却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坐在白时年对面的男人苍白瘦削, 很容易便能让人联想到吸血鬼之类的生物。
这人便是许道生,上次桃花杀阵被破之后, 他所遭受的反噬就一直没有痊愈。
“他绝对没有整容。”
听出对方是在敷衍自己,白时年还算冷静地答道,虽然很不想承认, 但无论从哪一世的记忆来看,季岚都没有在长相上动过刀。
想起黎丰对自己坦白时的说辞, 他淡定地推出另一张照片:“这个叫做余菲的女人,许道长您还记得吗?”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事情才过去半个月,许道生当然还记得这个花了大价钱的雇主,低低地咳嗽一声,他抬眼看向对方:“白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季岚就是当初破坏掉桃木的那个天师。”
干脆利落地应声,心态失衡的白时年已经无暇去顾及其他,哪怕许道生曾经害过黎家,可只要这人能除掉季岚身体里的野鬼,他就愿意出面保住对方。
原来是他。
眸中精光一闪,许道生仰头喝掉半杯白酒,天师间依靠彼此的气息感应,单看照片,他当然无法认出季岚就是那日与他斗法的同行。
“你之前提过的长辈是秦征?”不愿意就这样配合对方入套,许道生眯着眼睛顾左右而言他。
最近有关秦三爷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白时年也不意外对方会猜到自己“叔叔”的身份,他轻轻点头,算是默认了许道生的猜测。
“那位是有大气运加身的人物,绝对不会被小小的桃花煞困住。”
记起李大强曾经在群里吹嘘过的功德金光,许道生眼底顿时有一抹不易察觉的贪婪闪过,若是能成功窃取秦征的命格,他这副病怏怏的身体也能变得生龙活虎。
“真的没有半分可能吗?”急切地出声反问,白时年心中的失望溢于言表,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眼高于顶的秦三爷、居然真的会喜欢那样一个出身卑微的怪人。
紧紧盯住许道生黑沉沉的眼睛,他不死心地追问:“那借尸还魂呢?他真的和之前很不一样。”
“相貌、性格、还有那身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本事……”没办法说出自己重生的事实,白时年只能尽力列出他所发现的疑点,“连他身边的人也说,感觉他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漫不经心地听着对方胡说,许道生的脸上晕起两抹不正常的血色,像白时年这种客户他见过很多,说来说去,对方所求的还不是心安理得地除掉对手?
挥手打断白小少爷的念叨,许道生放下酒杯一字一顿:“明人不说暗话,白先生,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他真的不是季岚,我想让他从那具身体里离开。”被那双泛着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白时年下意识地将深埋在心底的愿望脱口而出——
要是没有季岚、要是没有这个特别而耀眼的季岚,他此刻一团糟的人生,是不是也会回到原本的那条轨道?
秦叔叔不会爱上任何人,阿珩也还是圈子里最出众的小辈,而自己这个留学归来的白家幺子,所收到的也只会是台下的鲜花与掌声。
“白先生,”听出对方话中掩藏的欲|望,许道生似笑非笑地开口,“就算他真是季岚,我也有办法让他从那具身体里离开。”
恍惚的思绪被男人阴测测的语气唤回,白时年猛地睁大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按照许道生的说法,他所求的就不是驱邪而是杀人了!
“放心,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回想起自己被阵法反噬时大口呕血的痛苦,许道生低沉的嗓音染上一丝狠厉,“他只是会有点倒霉、有点虚弱,然后浑浑噩噩地在病床度过一生。”
报复人的手段有许多种,“死”只是其中最没有技术含量的一个,对于许道生这样能见鬼的天师来说,他可万万不想被仇家离世后的冤魂缠上。
“反正照你所说,他只是一只占据别人身体的孤魂野鬼罢了,”明明对白时年借尸还魂的说法嗤之以鼻,许道生面上还是装出一副被说服的模样,“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白先生可要好好为自己的幸福考虑才是。”
自己的幸福?
联想到重生后的种种波折与坎坷,白时年内心挣扎地攥紧拳头,他到底是被精心养大的世家少爷,不管私下有多痛恨季岚,他都从未想过要去杀掉对方。
自己不过是想除掉一只鸠占鹊巢的野鬼而已……
“既然白先生还在犹豫,那我就先失陪了,”喝掉杯中剩余的半盏白酒,许道生起身做出一个送客的手势,“门就在那边,您请自便。”
“这阴时阴月的日子可不好找,若是白先生晚些再来,恐怕就要等到明年去了。”
撂下这么一句近乎诱导的提醒,许道生慢悠悠地踩着台阶迈步上楼,这是间还算宽敞的二层小复式,他工作和生活的地点都在此处。
和网上面对同行时的咄咄逼人不同,现实中的许道生显然深谙营销话术,他总能稳准狠地踩住客户的痛脚,激得他们在冲动之下做出选择。
果然,还没等他走上二层,许道生就听到了楼下青年刻意抬高音量的询问——
“许道长,请您出手要多少报酬?”
*
季岚川最近有些嗜睡。
在第N次被于洋用力推醒后,他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怎么啦,老师又点我的名了?”
“点什么名点名,现在已经打铃下课了好吗?!”清楚对方身上没有任何少爷脾气,于洋大大咧咧地冲青年翻了个白眼,“秦总他老人家就这么不知节制,非要把你弄得连课都没办法上?”
“胡说八道。”
学着秦征生气时的样子绷紧小脸,季岚川义正言辞地为自己的清白辩解:“三爷他最近忙着出差,根本就不在M城。”
“所以你这是害了独守空闺的相思病喽?”余光掠过青年衬衫下平坦的小腹,于洋半是揶揄半是玩笑地调侃道,“说老实话,要不是确定男的不能生,我还真以为你肚子里面揣了一个。”
“豪门娇妻带球跑什么的,电视剧里面不都爱演这个?”
“去去去,”糟心地摆了摆手,脑中闪过继承人梗的青年莫名有些脸热,捂嘴打了个哈欠,他泪眼迷蒙地看向于洋,“我真的睡得很多吗?”
平时就爱窝在床上看小说睡觉,宅属性的季岚川倒没觉得自己最近有多反常,春困秋乏夏打盹,更何况他还一点都不喜欢上课。
“你对人类正常的睡眠时间到底有什么误解?”槽多无口,收拾好书包的于洋夸张扶额,“再这样下去,我毫不怀疑你会在舞蹈课上睡着。”
“怎么会?”
被对方挤眉弄眼的表情逗笑,季岚川抱住课本跟着于洋向教室外走:“可能是最近晚上休息的不太好。”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在渐渐熟悉总裁爸爸的怀抱后,哪怕他仍旧睡在拥有豪华大床的主卧,半夜醒来后也总会感觉少了些什么。
要不是对方出差时连瓶香水都没留下,自己也不用痴汉似的抱着被子嗅个不停。
“所以说还是相思病咯?”快步走出老旧的三号教学楼,沐浴在阳光下的于洋冷哼一声,“这热恋中的人呐,还真是充满……”
“哗啦!”
话未说完,于洋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重物落地声,他惊讶地回头,立即便注意到了青年脚下那个摔得四分五裂的陶瓷花盆。
褐色的泥土和花枝散落满地,周围胆小些的女生,更是被这惊魂一幕吓得低声尖叫。
冥冥中的预感让他堪堪躲过一劫,停下脚步的季岚川眯眼抬头,很快便找到了楼上某间没有关窗的空教室。
是巧合吗?今天的风有这么大?
三言两语地安抚好上前关心自己的同学,季岚川拽着于洋躲进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果断地掐动法决替对方打开天眼,黑发青年并拢双指解封左眸、在于洋同学的震惊脸中认真问道——
“别害怕,你能在我的脸上看到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季岚川:机智如我,怎么会被这点小问题难住?
突然被打开新世界大门的于洋:卧槽!好漂亮的鱼!
秦征:持续掉线ing……
说不虐就不虐,小天使们放心嗷,白时年也是个很复杂的人吧,其实他也不是纯粹的坏,希望话话没有把他写成单薄的丑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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