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秀才弃夫郎 第125章

虽说此次谢潇澜没有准备见齐随,可在马车离开的前一秒,他还是冲了出来,将一枚香囊递给谢潇澜,神情严肃:“这也是我的信物。”

谢潇澜掂了掂,不觉得只是香囊那么简单,他哼笑一声放下帘子,示意车夫快些离开。

他可不想从即刻就和他对着眼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5章

回到府上, 谢潇潇就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眼巴巴地盯着他,像是张着嘴巴等待喂食的小鸟儿。

谢潇澜就烦他这个没出息的模样, 刻意冷下脸:“等我揍你呢?”

“信物!给我呀!”谢潇潇将手伸到他面前,细嫩的掌心还有因为紧张而掐出的小月牙儿。

谢潇澜突然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受, 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前世因为他的疏忽导致谢潇潇出事, 他追悔莫及, 好在今生并没有遇到那个人, 他也已经和显贵人家定亲。

可瞧着他这几年已经养得白嫩的掌心, 他突然又生出一股不确定, 无人能像家人一样真心实意、毫无芥蒂、全心全意地对他好。

一想到他嫁出去可能会受屈,谢潇澜就想去悔婚。

嫁什么嫁?

他还养不起一张嘴吗?

“哥?”谢潇潇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嫂嫂,我哥哥傻了,你要不要带着小侄儿改嫁?”

谢潇澜回神对着他脑袋一通戳:“没出息的玩意儿,看见你就糟心,什么物件也值得你这般稀罕。”

他说着将齐随给的荷包丢给谢潇潇, 也不知那里面装的什么玩意,全然不似普通香囊那样轻巧。

谢潇潇作势就要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哪曾想不经意抬头, 就见好几双眼睛盯着他,他咽了咽唾沫,左看看右瞧瞧将荷包打开了。

里面却只放着几两碎银。

碎银, 还只是几两。

谢潇澜当即沉下脸往外走:“我去退亲。”

“闹什么脾气。”何意拽住他, “且听听的, 我倒是觉得有趣, 那孩子送东西都别有深意。”

谢潇潇却高高昂起头:“就是,世人活着可不都是这几两碎银堆砌起来的?”

齐随的意思很明确,如今齐谢两家空前盛名,他不会因此就自甚清高,日后哪怕落魄,也会与谢潇潇平淡过活,不离不弃。

谢潇澜眉头紧皱,显然是不理解这种行为,但何意却看的分明,这是不管风光落魄都会与谢潇潇同路的意思。

不管如何,两家的亲事算是彻底定下了。

初四时谢潇澜就开始上朝了,他若是再不去上朝,只怕朝廷里有人都要跳脚了。

何意刚好也满了三月,胎象甚是稳固,时不时会去善仁堂帮忙,只是他如今的身份地位都已不适合时常外出,善仁堂总会被那些没病还要去凑热闹的人围的水泄不通。

次数一多,何意干脆就往宫里跑了。

左右他如今有令牌,进出宫都是亮亮牌子的事。

太医院得知他要来,恨不得夹道迎接,尤其是暗中追随夜楚渊的几位太医,先前他给夜楚渊解毒时,这几位看他的眼神就火热,如今更甚。

“来了?”

“来了。”何意微微点头,“我闲来无事,过来瞧瞧,诸位大人不介意吧?”

“不会不会!”

热情似火的把他往里面的带,何意便也笑着坐在炭盆前,跟着他的红叶笑着接过他们递给何意的热茶。

何意暗中偷笑,这些老家伙模样瞧着吓人,做起事来倒是挺可爱的。

他弯起眼眸:“诸位大人去忙便是,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咳!说来惭愧,圣上中毒严重我们却无一人能解,因此想问问何大夫是如何察觉异样的?”说这话的是夜楚渊的人,他说时还不忘给他使眼色。

意思是他们还不知圣上的毒已解。

他们都是杏林圣手,骤然遇到这样棘手的事自然会着急,迫切想知道缘由是正常情绪,何意自然不会藏掖不透露。

但鲍太医却是给他提了醒,这些太医里说不定会有其他皇子后妃的人,一时不慎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何意温声道:“行医最要紧的便是望闻问切,圣上平时脉搏虚弱,是中空的表现,但那时给他把脉却极为强劲,且我问过御膳房,最近圣上冬日里爱食苦,便知晓他是中毒所致,而且我师父曾给我看过古籍,有种毒便正是如此。”

鲍太医他们早就知晓何意的师父是传闻中的左神医,因此并不觉得好奇,但其他太医可不同,他们早知道何意定是自小就学习医术才会这般厉害,却不知他还有师父?

“何大夫的师父定然也是杏林高手,才能名师出高徒。”

这便是明着问了。

何意张口便胡扯:“我师父只是喜好云游的散医,世人都爱叫他左神医,只是他先前将毕生所学都传授与我后便再次云游天下了,而后再未见过。”

“竟然是左神医?!”

“怪不得何大夫如今便有这般成就,左神医盛名天下无人不知,若非他不喜束缚,怕早就是咱们太医院的院使了!”

“也就是院使不在,否则你哪敢说这番话?”

“那又如何,你个老东西休想又告状!”

何意见鲍太医几人听闻院使脸色都有些变化,他便借机问道:“说来院使大人去何处了?我骤然来访还不曾见过他。”

“说是贾大人病了,他们素日里有些交情便去了。”鲍太医立刻说道。

何意顿时明白。

钱明与曹勉交好,曹勉又极其听贾冯敏的话,说是他身边的狗都不为过,这太医院院使竟能不顾身份去看贾冯敏,下毒之事说不定就是通过他的手。

而曹勉又与夜霆渊暗中有来往,可见给圣上下毒之事定是受了夜霆渊指使,否则他们断不敢那般大胆。

只是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夜霆渊也当真敢做,若真查下去,怕是连他外戚家都要一并受到牵连。

毕竟如今圣上已经很不满段家了,否则也不会绝了段覆的后路。

何意点点头,有些意味深长:“诸位都是杏林好手,圣上的解药合该诸位研制才好,我先前留的药方可找全了?”

“并未,那时临近年关不方便外出,只将咱们大渊有的先齐上了,至于那些其他国域的药,介时会安排人去求取。”一名太医说道。

“是这个理儿。”他看着鲍太医淡淡一笑。

鲍太医立刻会意:“遭了,给各宫娘娘的药坐胎药还没有熬好,就顾着和何大夫说话了。”

何意像是终于发现有自己能做的事情似的,站起来道:“我帮你们瞧着药吧,来都来了,合该帮些小忙,我会好好盯着的。”

太医们见他连这样的小事都愿意帮着做,自然无不可,就算何意坐着喝茶他们也是不敢说什么的,能帮忙自然是最好的。

见他们都同意,何意便起身朝药炉走去,每只小炉子上都端着一只砂锅,咕嘟咕嘟的熬煮着,丝丝白烟往外飘。

而且这里还暖和。

为了查看每盅药的熬煮情况,何意隔着纱布将盖子打开细闻,在无人瞧见时,些许白色的颗粒落进了那些药罐里。

“给圣上熬的补药如何了?”人还未进来,倒是先听到了周福的声音。

原这样的事是用不到他亲自来的,可也不知是不是先前被毒害一事让夜辛害怕了,如今取药都是派自己最信任的太监总管来。

周福一进屋就瞧见一道倩影,光是看那头发色泽就知道不是太医院那些老家伙,他眯着眼睛仔细瞧着,就见对方扭过头,他瞬间瞪大眼睛。

“谢正君来了!”

何意微笑:“来的突然,惊着周公公了。”

“哎呦谢正君客气,想来是在府上待闷了,这会子圣上还和几位大人商量要事,待松闲些便让谢大人过来。”周福笑说。

他虽不能明确通知谢潇澜来,却可以卖对方一个小人情,让人传话给他,他自会来。

宫中都是人精,何意笑着谢过他,算是同意了。

圣上的补药自然是最用心的,何意将药倒进药壶,仔细配了几颗蜜饯儿,然后才递给周福。

他勾唇,露出浅淡的笑:“蜜饯儿是我自作主张,望圣上莫怪罪。”

周福忍不住在心里咂舌,这才是真的人精,太医院的药向来苦涩难挨,偏圣上为着仅有的那面子从来不肯用这些小食冲味儿,久而久之他们也就不准备了。

但何意这说辞,分明就是强逼着圣上吃,还不会让他真不高兴。

两人相视一笑,都有些心照不宣。

周福走后,小学徒们开始给各宫的娘娘们送药,何意也就闲了下来,嗅着满室药香,心情都舒畅了很多。

与此同时,议事殿内。

齐太傅骤然下跪的动作不仅将谢潇澜惊着,就连坐在首位的夜辛都吓了个够呛,他赶紧站起来去搀扶齐太傅:“老师,您这是做什么?”

“老臣想求圣上赐婚与我孙儿齐随,望圣上恩准。”齐太傅掷地有声道。

已经是一脚踏两进黄土的人,竟能为着自己的孙儿做到这般地步,怕是连齐大人都不能。

夜辛虽感念他教育自己数十年,却也不敢随便答应这事,他刚要说什么,周福就将药端来了,甚至低声劝道:“奴才一路端来已经不烫了,何大夫细心还给您准备了蜜饯儿。”

“他来了?”夜辛不敢拿身体开玩笑,只是盯着药碗迟迟不敢动,太医院的药是出了名的苦涩,但底下还有官员等着,他只能端起来一口喝干净了。

但想象中的苦涩并不强烈,甚至还有些微微的甜,他稍想就知道是何意做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太医院的药就该这样做才是人喝的!

他立刻笑问齐太傅:“不知老师想为齐随求取哪家名门闺秀?”

“谢家贵君,谢潇潇。”

此言一出就连站在谢潇澜身侧的夜楚渊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像是再惊叹什么。

夜辛顿时收敛笑意,他语气严肃:“老师从前教过朕,高官之间若无联系最好。”

“臣孙儿甚是喜爱谢家子,孙儿跪地哀求实难不允,稚子年幼无甚出息,方是情窦初开年纪,臣亦是想在百年前满足其心愿。”齐太傅言辞恳切,像是能为齐随做出任何事。

最后一句听着实在耳熟,夜辛思绪忍不住飘,那时他母妃亦是这般哀求先圣的。

€€€€臣妾只想在临终前满足我儿心愿。

然后他娶了当今皇后,成为了储君,后又娶了慧贵妃再添助益,最后成功登基为圣。

他原以为那些事已经淡忘了……

“老师这般爱护孙儿,朕自是有情之人,也愿意看有情人终成眷属,朕自会下旨赐婚,老师安心。”夜辛轻声说道。

不用问也知道他已经和谢潇澜商议好了,否则按照谢潇澜的性子早就闹了,他不闹,无非是亲事是真的,是两个孩子愿意的。

谢家护短他是知道的。

后没多久,圣上便亲自赐婚与齐随和谢潇潇,待谢潇潇及笄后便择取良辰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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