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秀才弃夫郎 第85章

看着谢潇澜轻轻柔柔的样子,苏合眼睛都要惊掉出来了,但他只轻轻咳了一声,躲在角落降低自己的存在,生怕打扰到他们。

先前就有听说过这谢正君模样俊美,如今一瞧当真是名不虚传,那清浅的月牙白穿在身上,好似活神仙似的。

笑起来的模样也好看……

正走着神,骤然听到外面有动静,苏合瞬间警惕起来:“属下去看看。”

“想必是他们办完差事了。”

果不其然。

覃子襄和白洛邑把黑衣人扔在地上,对方像是死猪似的动都不动。

苏合诧异:“大人都说要活的!”

“是药粉。”何意淡声,“我研制的药粉里面迷药的剂量极重,嗅到必定会昏迷。”

其他四人包括谢潇澜都默然了片刻,这是完全没想到自己人。

何意动了动鼻尖:“有些潮意,怕是要下雨,再给他多闻点睡上一日也无妨,回头再好好审问。”

“那就按你说的办。”谢大人没脸没皮的听夫郎的。

三位下属自然也不敢置喙,办好事就在谢府客房睡下了,他们糙的厉害,也不在意打扫与否,三人挤着就应付了。

不多时,外面开始掉雨点儿,密集的雨声将地面砸的脆响。

谢潇澜将蜡烛吹灭,就怕不下雨。

作者有话要说:

苏合:“哼哼哧哧……”

谢大人:“别撒娇!”

第82章

初春时便鲜少下雨, 如今仿佛是要将前些日子的一起下尽,大雨倾盆,将庭院里的花枝摧残, 雨滴砸在地上劈啪作响,反倒是极其催眠。

何意在这里许久, 也将作息调整了很多, 许久不熬夜, 偶尔一次倒是有些受累。

他起床时外面雨幕已停, 下人们在打扫满地的落花残叶, 旁边已经放好今日的衣裳, 看了一眼, 便知雨尽天凉。

“红叶。”

“奴婢在。”红叶站在屋外应声,“正君起床。”

说着便指使外面端着水盆的婢女与她一同进去, 伺候着何意洗漱。

更衣这种事用不到她们,红叶知晓他的习惯,便让送早食的跟着在外面等,待他穿完衣裳就能直接用饭。

自从红叶到了镇上,许多事就全然用不到何意操心, 事事一应俱全,完全看他眼色做事,体贴细致, 连谢潇澜都能容许她进屋伺候,可见还是一直跟着的人用着习惯。

用过早食,何意问道:“大人在何处?”

“老爷和几位官爷在后院的地窖里, 老爷说那里阴湿, 若是正君想去要再披件衣裳。”红叶说着便去柜子里将杏色的披风拿出来。

何意微微点头, 红叶便立刻带着他出门。

后院的地窖是早就荒废的, 但那地方却很大,先前谢母说可以囤放些东西,也可将酒酿放到里面,只是连日忙着都无心去做那些。

如今反倒是让谢潇澜占了先,先脏了那地方。

地窖入口是小台阶,且入口有些小只能容纳一人过,红叶便在他身后叮嘱着:“主子您小心些。”

“你在上面等着,不必跟来。”何意抬手示意她退回去,下面阴湿不必红叶跟着来受罪。

红叶乖觉,立刻停下脚步万分顺从的咋站在旁边。

何意小心走着,时不时微微弯身打量着下面,他倒是没想到这地窖竟这般深邃,一时不察脚下竟打滑,双脚就像不受控制般快速冲了下去,直接撞到墙上。

幸好所剩的台阶不多,并未伤着。

何意靠着墙面想着自己方才的模样,这放在前世都是能社死的,幸好没有人看€€€€

他眼睛微抬,就瞧见苏合站在他面前不远处,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眼睛左瞟瞟又看看,硬是不敢直面何意。

何意轻咳一声。

苏合那张娃娃脸,立刻堆起夸张的笑:“正君也在,好巧好巧。”

“……问的如何了?”何意微微叹息,看见就看见,左右脸是丢没了。

苏合原觉得有些事不该说与他听,可想到谢潇澜的态度又不敢隐瞒,直言道:“大人在问着,他说那场面不宜让您见,让我送您上去。”

“那就是还没问出什么。”何意蹙眉,借着微弱的烛光朝里面走去。

地窖空荡,里面只有些破旧的桌椅,何意走近就瞧见先前见过的黑衣男被撑开手脚,呈“大”字状被钉在墙上。

是真的,钉在墙上。

何意对此有些许的了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手脚筋”。

谢潇澜见他过来,凌厉的眼眸瞥了一眼苏合,转而看向何意微笑:“不是让你在上面等吗?”

“一早上都没吐出点东西,我过来见见他。”何意神色淡然,“看看有没有能帮到你的。”

覃子襄几人都有些不赞同,柔弱的小哥儿就该好好待在后院,且他们都知道正君是大夫,去医馆也是可以的,却偏偏要来见这种血腥场面,着实让他们想不通。

谢潇澜一挑眉梢:“你欲如何?”

“我是大夫。”何意微笑。

他是大夫,有成千上万种滴血不见就问出问题的方法。

前世时也总能见到类似的新闻,只是从前从没有机会实施,可如今有了,他反而有些犹豫了。

他总在做这样的事,可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害人,却也无法停止,他引以为傲的医术成了尖刀利刃,可若不出手,便是人为刀俎他为鱼肉。

掌心突然被握住,谢潇澜垂眸看他,语气轻缓温和:“不用你,这种事还用不到你来做,都由我来做。”

谢潇澜从未想过让何意成为他此生的刽子手,他宁愿何意像前世的杨辛一般,只知穿红着绿花钱如流水,也好过像如今这样为难。

何意敛起情绪:“若你能用这般暴力行径就能问出,那也不至于断他手脚筋了,有些人吃软不吃硬的。”

一旁站着的三个下属默不作声,眼看着何意逐渐逼近黑衣人,他们也跟着瞪大眼睛,想看看他到底要用什么方法能让他开口说话。

“听说你不愿意开口?”何意淡声问道。

黑衣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看向他时却是不屑鄙夷的,在他看来,这样只能依附于男子的哥儿,是什么本事都没有的。

他确实不愿开口说话,他一心忠心为主,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疼痛就背弃主子?

何意满意点头,看向白洛邑:“卸掉他下巴,把舌头割了,既然不愿意说话,还是不说的好。”

白洛邑抽出腰间的匕首,但视线却是看向谢潇澜的,见对方神色未变,便立刻听从何意的指使抬手就将他的下巴给卸掉了。

紧接着白洛邑就要动手,何意朝他伸手:“给我,我是大夫。”

像是在刻意提醒自己的身份,让他不至于太疯。

但一想到谢潇澜回来时的狼狈模样,胸口的火焰就在灼烧。

黑衣人被他的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他当然知道何意是大夫,就是知道才莫名更害怕,他咽了咽喉咙,拼尽全力大喊,也只能喊出不成句子的话:“啊啊啊啊啊?”

“聒噪。”何意抬眸瞥他一眼,紧接匕首慢慢贴近他嘴巴,那截舌头就在口腔里疯狂左右动着,显然是不准备配合。

何意露出浅笑,眼神却逐渐犀利,他并未手起刀落,反而像是猫捉老鼠一般戏弄他,略微用点力道匕首就将他舌头刺破,瞬间引来男人的大喊。

黑衣人被吓坏了,他能抗住毒打和胁迫,但若是割掉舌头……

“没关系,再坚持一下,毕竟你的手脚筋也断了,这种情况放在江湖上应该算是武功尽失?”何意弯起眉眼,“所以没有舌头也很搭配。”

“啊啊!”黑衣人诚惶诚恐的看着何意,眼底的恐惧几乎要将他吞噬。

何意收起匕首扔给白洛邑:“把他下巴装回去。”

白洛邑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咔咔两下给他按回去,抱着匕首警惕的盯着他,若他要出言不逊,瞬间便能割断他舌头。

黑衣男不敢再隐瞒,便将他自己所知晓的娓娓道来。

那墓据说是从前府上的下人阴差阳错发现的,回到府上就和相熟的婢女小厮传了个遍,自然也传到了老爷耳朵里,于是便亲自跟人去查探,果然看到了那墓,连那些财宝也一并发现了。

但那下人以为只有财宝,却不知里面还藏着金矿。

那老爷知道之后便将得知此事的小厮婢女全部斩杀,将财宝和金矿据为己有,但那老爷后来成为京城命官举家进京,便找了自己的亲信来这里盯着。

“你可知京城的官员是谁?”谢潇澜问道。

黑衣人摇头:“不知,主子与我有知遇之恩,但也只肯与我说些浅显的东西,更深的,从未与我说过。”

“他多久进一次墓?”

“很少进去,上次是因为进山的人多,所以才去亲自查看,得知是因为采摘灵芝就没再进去,只说让我查探过后回去复命。”说都说了,也不差这一点,他便都说了。

谢潇澜看他一眼,若真如此,此人一时片刻便杀不得了,否则怕是要打草惊蛇。

何意看他一眼,显然也是想到这一层了。

但这对他来说便更是小菜一碟了,这次唇边扬起的笑十分明艳:“身为大夫,研制几颗毒药丸还不是轻而易举?”

“孔大夫有现成的。”谢潇澜看向覃子襄,“去安保堂找孔大夫,快去快回。”

“我都说了你们还要杀我?”黑衣人有些气急败坏,“我都背主了,没必要杀人灭口了吧?”

何意故作被他的大喊大叫吓到,忙不迭的躲到谢潇澜旁边求安慰,这会是大喊大叫,若是一会情绪更加激动,岂不是要把他杀了?

谢潇澜揽着他肩膀,让他整个都趴在自己怀中,声音低柔温和,恨不得把所有安慰人的话都说给何意听。

和方才吩咐下属挑断黑衣人手脚筋时判若两人。

狗男男!

黑衣人咬牙切齿在心里咒骂着。

覃子襄来去匆匆,表明身份后孔作二话不说就给了他许多小瓶子,瓶身写着各种各样的毒药,光是听名字都觉得会死人那种。

他往胸前一塞全部带走。

何意拿到药瓶挑了个有解药的喂给黑衣人,他笑道:“万事好商量,我虽然给你喂毒药,但也允许你每七日来拿一次解药。”

“嘁,有解药的毒药,不配称为毒药!还是甜的?”黑衣人不甚在意的吞下药,全然不将吃进嘴里的糖豆子放在心上。

“若你能挺过第一次毒发,我便将最终解药给你,你的手脚筋我也能医好。”何意微笑,“所以定要凭你磐石般的意志扛过这一劫。”

黑衣人全当他在放屁,但他手脚筋被重创是事实,如果现在给他解开束缚,他都不一定能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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