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秀才弃夫郎 第44章

“之淮哥哥想让我如何答谢?晚上为之淮哥哥查看身体可好?”何意说着踮脚在他耳垂轻一下。

谢潇澜瞬间明白,此“查看身体”非彼“查看身体”,当即呼吸稍稍急促起来:“哪里学的这些花招?”

“无师自通!”何意神情自豪。

前面跑的都有些远了,两人赶紧追着快步走,路上还真让何意瞧见了几从紫花地丁,他忙折了几枝拿在手里,冷不丁就听见前面大喊了一声,何意心里一咯噔,不会真这么点背吧?

他牵着谢潇澜匆匆跑上前,就见穆云连的手背上有个双洞小口,他顾不得其他,从谢潇澜怀里掏出帕子绑他手腕阻止血液流通。

“什么样的蛇咬的?”他急忙问道。

一直护着印商陆的褚决明道:“一条有红色花纹的€€€€云连的手!”

才这么一会就红肿热痛起来,何意咬牙:“是毒蛇,谁带匕首了?暂时不能移动,需要将毒先挤出来。”

“这个可行?”印商陆颤巍巍的从头上拔下支素色银簪,“我还未及冠不能束冠,就用簪子盘发了。”

“可以,帮我按住他。”

何意捧着他的手轻声安抚:“可能会有些疼,但不会有事的,别害怕。”

“嫂、嫂子……疼的厉害……”

“别怕,很快就不疼了。”何意用簪戳破肿胀的脓包,边和他说话,“你这般好颜色,我自然不会让你出事,云连可有心悦的姑娘了?是哪家小姐,若真喜欢表明心意便可……”

脓包破裂,从里面流出汩汩黑血,何意挤了好一会里面的液€€体才变成带着血丝的脓水,将方才折来的紫花地丁放进嘴里嚼碎,直到挤出来的完全是鲜红的血液,他才赶紧用干净的帕子擦了擦,而后将苦涩的药草糊到伤口处。

又借了方帕子给他包扎好。

穆云连疼的额头直冒汗,何意让人扶着他:“别让他躺下,把胳膊举起来别动,我去找找药草。”

“我跟你去。”谢潇澜忙拽住他。

他之前看过那本左神医写的医书,凡是有毒蛇在的地方就会有七叶一枝花,他虽然不知道真假,但过来人的经验之谈应该不会有错。

七叶一枝花又叫重楼,这个时节的重楼并未生长成熟,但有汁液也是足够的,得先找到再说。

重楼喜阴喜湿,两人向前走了半坡才瞧见一株嫩株,何意是中医学生,对药草有着天然的欢喜,要他破坏一株未长成的药草实在有些不忍,但没办法。

他毫不留情的使劲儿将嫩株给拔出来,脸上带笑:“走!”

重楼苦寒且有小毒,何意不敢直接上嘴嚼,便借了帕子包住根茎,用石头砸碎挤出汁液滴到他伤口处,再次包扎好。

一番折腾下来,其他人硬是连呼吸都放缓了,见他终于弄好,这才重重松了口气。

何意也跟着抹了把汗,柔声安慰:“已经好了,回去再喝几贴药就没事了。”

“嫂子,多谢你。”穆云连吓的眼睛都红了。

这些世家公子哥,成日里吃喝玩乐,虽不学无术,却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眼下碰到这种事,各个心有余悸,都没了继续打野鸡子的心思,何况还拖着病患,得快些去宅子才行。

许是知晓此地近山,宅子里倒是备着些药材,何意命人去熬煮了给穆云连喝,毕竟身体内还有些余毒,得快些清理。

原本刚到京郊就该歇息会的,只是各个都急着玩才跑出去,眼下却是能好好休息一会了。

何意叹了口气:“没想到只是随口一说,竟真的有。”

“虽未到盛夏,天儿却已经暖和起来,有蛇虫也是应该的,这几日多防范着吧。”谢潇澜见他神情低落,安抚着,“若日后有机会,带你去南方瞧瞧,据说那里养人,可也好散散心。”

“你若在朝为官,去南方得猴年马月了。”何意虽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欢喜的,“猴年满月我也等。”

谢潇澜被他的直白逗笑,却不知南方一行早就天注定。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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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抹了解毒药草还喝了些去余毒的汤药, 再加上当时处理及时,穆云连体内的毒素就已经全没了,只是伤口处还有些肿疼, 是何意戳破伤口的缘故,抹几日药草就好了。

他们早先就知道何意懂药理, 毕竟有印商陆这个关键时候的大嘴巴在, 连他在防己堂当大夫还凭一己之力赢得叶荣都知道。

这群要么只会读书, 要么只会吃喝玩闹的公子哥听了别提多佩服, 初次见何意时, 瞧他冷面如玉, 心中凛然不敢上前攀谈, 只敢叫几声人。

可此次之事让他们看见了何意温和的一面,再和他对上时也不腼腆了。

“嫂子, 你晚些时候想吃什么?小厨房的厨子做菜很好吃,是特意带来的,你可有想吃的菜?”

“嫂子嫂子,我听之淮说你喜欢吃鱼,红烧清炖糖醋一样来一条如何?还想吃什么?”

“嫂子嫂子……”

何意被他们围着, 终于能体会到谢潇澜被他们围着时那种无可奈何了。

他笑道:“都好,我不挑食。”

谢潇澜听到这话眼睛都瞪大了,这种昧着良心的话他夫郎都敢说啊?

“嫂子你可真好养活, 跟着之淮过日子辛苦你了,日后咱们多走动着,我带你去酒楼吃, 等之淮在京城做官, 来往就更方便了。”穆云连凑到他身边笑嘻嘻的, 这可是他救命恩人呢!

谢潇澜在旁边听的直冷笑, 一个两个都攀扯着他夫郎,丁点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看向面带微笑的何意,且等着晚上的。

何意自觉不挑食,见他们诚心发问有心隐瞒,但架不住谢潇澜不做人,把他的忌口全丢出来给大家听,瞧着其他人表情都跟着变了变!

好像……不太好养活。

何意悄没声息的掐了他一把,扭头依旧是温和的笑。

晚食吃的很丰盛,尤其是他们真的按照说的那般做了三种口味的鱼,何意光米饭都吃了两碗,摸着撑得圆鼓鼓的肚子惬意极了。

“今日痛快了?”谢潇澜轻轻摸着他肚子,“也不怕撑着,平日里短你吃穿了?”

“人多热闹,抢着吃才是最好吃的,不然那些孩子为何总爱争抢,无非是觉得别人的才是最好的。”何意先是笑,后又突然想到了他之前寄住在表哥家时的情景,那时候应该是被欺负了吧。

谢潇澜眸色微暗:“可是想到令你伤心之事了?往日之事不可追,可惜我只能给予你安慰,却不能真为你做些什么。”

灵异鬼怪之事他从前不信,可他自己能重活就已然够荒诞,于他而言,何意是谁都不重要,他只希望自己能慢慢抚平他曾经的伤痛。

他不会自作聪明的去拆穿何意死活不肯说的秘密,一旦被发现,会发生什么事连他也不知道。

何意握住他的手,唇边扬起笑,神色温柔:“我也只想要安慰罢了,那些事虽然不能淡忘,但会越来越不重要。”

最重要的,已经在他身后了。

两人都沉默下来,气氛变得安静,何意享受着这份宁静和美好,渐渐发现原本落在腹部的手却开始不安分,先是游走在后腰然后向下……

他又想起白日里两人悄悄说的那些话,虽说有其他房间还有外人在,但并不影响他们。

屋外春景别致,屋内共赴春色。

在这里无人管束他们,也不用留心他人的一举一动,更不用担心旁人盯着,因此在山间河畔玩的很是畅快。

会试揭榜在即,待此次榜单揭晓,那京城便会更加风波不断,如今明面上无人拉拢谢潇澜,可从圣上不曾旧事重提的态度也能看出,此次他若高中,必定前途无忧。

揭榜后明争暗斗的势力,便会开始笼络人心了。

“所以接下来的时日要更加警惕些了。”褚决明神情严肃,“那位那里,你可见过了?”

谢潇澜摇头:“并未,城中人多眼杂,若是莽撞行事反而得不偿失,待日后在朝为官时接触也来得及。”

褚决明点点头:“甚好。”

说罢,目光落在院子外闹着玩的人,他突然问道:“若你高中,他该如何?据我所知,你们成亲近一年了。”

何意却并未曾诞育子嗣。

“我已应过他一生一世唯此一人,他有他的好。”说起何意,他总是无法掩饰内心的愉悦和欢喜,喜欢都要溢的到处都是了。

“京城千金贵君何其多,为何要执着于他?”褚决明状似不解,若细看,便能瞧出他眉宇间都透着打趣。

但谢潇澜未曾察觉,他只笑:“从前城中千金贵君也不少,我也未曾心悦过谁,可见他们即便再好都与我无关。”

褚决明稍稍诧异,目光又落在何意身上,当真是位奇特之人。

在京郊游玩几日,临走时各个华丽马车上都放着好些何意带他们挖的药草,都是些常见且不值钱的,但知晓了药性还亲手挖掘,意义自然不同。

许是因为放榜日即将到来,城中的街道都热闹了许多,叫卖声络绎不绝,能瞧见书生模样打扮的人面上都带着笑,可见出来逛游的,都是有些把握的。

从京郊回来,南灵微几人也生出点紧张之意:“老谢,若是会试落榜该如何是好啊!”

“莫想这些,答题时如有神助,酣畅淋漓,何以见得要落榜,你且将心放回肚子里,等着放榜便是。”谢潇澜安抚着他们。

京城有能者人才辈出,他们的排名也许会摸不到前面,但也绝不会落榜,再者会试之后还有殿试,就算排名往后殿试答的好也不影响什么。

谢潇澜言语间满是信任和倨傲,越是这般,他们越是相信对方的话,心情竟也奇迹般的平复下来。

何意对谢潇澜有百分百的信任,见他这般胸有成竹,连多余的开解话都没多说,买了程夫人两个小花盆,将自己挖来的药草种了进去。

他们提前订好了厢房,只等放榜日时方便观看,若是在榜下被捉,便是有理也要说不清了,这样的事,何意自然是不允许发生的。

到了放榜这日,街道拥挤,好些乞丐或是小厮们都挤在告示板前,只等着传出好消息后就立刻跑到主家去报信,也好拿些喜钱儿。

“我也无其他志向,若是能考中最好,考不中我担着举人的功名也能有个小官做,实在不行三年后继续考便是。”

翟子桥是他们几人中成绩最不突出的,他倒也能放平心态,于寻常百姓来说,举人就已经是此生不可得的地位了,他也知足的。

李鹤轻笑:“说不定咱们都中,南峪镇今年可就等着咱们做出些名堂了,便是在最末端的名次,那也是考中了!”

“那老谢今年岂不是就要在朝当官了?”南灵微面色发苦,“我可不想同你们分开,初次考童生时我都没这般紧张,实在好考,一次便过了。”

翟子桥被他的话逗的嘎嘎乐:“这话若是被何礼听到,怕是要被气死了!”

提起何家人,何意毫无波澜,甚至还跟着笑了几声,何家那样的,有个童生就已经是老天爷不长眼了。

不多时,身穿黄衣裳腰带长刀的侍卫便过来张贴皇榜了,他们面色冷漠,看见有探头问的百姓,忙挥手呵斥他们。

张贴皇榜后,带刀侍卫扬声道:“此次会试结果已出,诸位可自行观看。”

说完便再次离开了,百姓和书生们瞬间蜂拥上前,恨不得把眼睛埋进皇榜里。

坐在厢房里的几位自然也难以抑制的紧张起来,谢潇澜亦是如此,他虽对前世事有记忆,可此次重来,也不知是不是娶了何意的缘故,导致许多事都不是前世那般。

只是,再紧张结果也是改变不了的,毕竟考卷是如前世一模一样的。

“我中了!我中了!爹娘孩儿不负期待考中了!”

“让让让让,我家公子的名字呢?看过的起开些!”

“会元是谁?”

“谢潇澜!是谢潇澜!”

“可是数年前谢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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