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秀才弃夫郎 第20章

“意哥儿,我的腿可还能治?”陈文佯装慌张。

何意微微一笑:“当然能治,只是需要施针,不知你能否忍受疼痛?”

“施针…可是你给我施针?能忍受!堂堂热血男儿,施针有何疼痛,只要能治便可!”他嘴上这般说,心里却已经乐开花了,施针这般私密之事,届时到了屋内,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将他的变化尽收眼底,何意并未否认,只微微一笑,不禁觉得他蠢的可怜,在大夫面前装病,班门弄斧罢了。

何意扭头大喊:“快将病人抬进屋内,他的腿需要立刻施针救治!”

施针救治,济世堂每个大夫都会,可见何意喊的这般惊慌,下意识的认为陈文的腿伤的极其严重,立刻将齐老大夫给喊了出来。

齐老头蹙眉:“先把人抬进去,何大夫同我说说陈秀才伤的如何!”

“他并未受伤,不知他为何要划伤自己还佯装腿瘸来看病,齐前辈行医多年,此等病人到您手中定也能痊愈,便交给您了。”何意一脸沉重,烂摊子可算推出去了。

这陈文若是刻意来找他麻烦,病灾都是小事,牵扯到谢潇澜前程可不行。

齐大夫咬紧牙关,这等无病呻吟之辈,定要好好给他个教训。

因此,当齐大夫为他诊脉后那一脸沉痛的表情彻底中伤了陈文,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际,针灸的专用针便扎进了穴道里。

根根到筋,酸痛难忍。

听着他凄惨的喊声,在屋外听了一耳朵的何意心情大好的翘起唇角,占用医疗资源,疼都得受着。

“笑的这般开心?”

话音刚落,一股香味窜进鼻尖,何意讶异转身,漂亮的眼眸弯弯:“谢潇澜烧鸡!”

“是谢潇澜买了烧鸡。”谢潇澜无奈莞尔。

“并未不同。”何意说着唇边的笑意更深,将来龙去脉都说给他听,自讨苦吃的人,他还是头一回见,实在稀奇。

谢潇澜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陈文的目的,这个文弱书生当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竟企图用龌龊手段逼迫何意就范,幸好不曾上当,否则……

陈文可没有谢潇澜重要,郎君来接自是要跟着回家的。

夏日蚊虫多,两人乘坐县令府的马车回的村子,到家时谢母已经备好了晚食,清水凉面,便是何意这种不爱吃面的都胡噜了一小碗,伴着烧鸡吃的很是痛快。

因着两人白日里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便将白天里发生的事都讲给彼此听,谢潇澜无非就是在书斋誉抄些诗词,亦或是和同窗吃吃茶聊聊天。

反观何意就不同了,诊到了什么脉,遇见了什么人,和谁有了龃龉,争吵时自己是如何表现的,被什么人维护了……等等等等。

一日过得着实热闹了些。

“我虽身材矮小了些,但人短气势不短!他就是瞧着齐老头待我好,就想肆意欺负我!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何意激动的从床榻上坐起来,力图将白日和学徒争执之事还原给他瞧,“身为谢潇澜的夫郎,脸面之事绝不能退让!”

谢潇澜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抬手捏着他脸颊轻晃:“这般费力讨我笑,想要什么好处?”

“不要好处,就想同你说说话。”

许是他话中语气稍显落寞,谢潇澜微微叹息,伸手将他揽入怀中,轻轻拍打着他后背:“明日我便央着济世堂 ,求他们许我陪你如何?”

何意偷偷翘起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

不某:“你老婆好乖,我好喜欢。”

谢某:“明日我便央着读者给你评论送温暖,少惦记别人老婆!”

你们可看到了,是谢某求的,不是我求的(超大声)!!!

第24章

济世堂只候病人不接客, 幸好谢潇澜早就知道这齐老大夫的脾性,从酒铺里买了两坛上好的白酒,送何意时一并送给了齐老, 这才顺理成章的能留在医馆里。

虽说几十两银子对眼下小有钱财的他们来说并不算多,但所有进项都是他们辛苦得来, 花出去自然也会觉得肉疼。

除去在济世堂每月都能得的月钱, 还得有更多进项才行。

“你就在旁边坐着瞧, 不许乱跑。”何意将谢潇澜安顿在角落, 不会打扰别人, 他自己一抬眼就能瞧见对方。

何意忙前忙后, 将医馆为他准备的茶点全都放到谢潇澜旁边, 这才去忙活自己的事。

除去义诊时病人也多,但多数情况三五个大夫就能忙过来, 再加上他如今独得齐老恩宠,时常被叫去洽谈,也算不得太忙。

因此,何意才有机会将自己的想法说与齐老头听。

如今正值盛夏,来的病人都只能站在外面等着, 即便运气好些的能站在廊下,可人多拥挤,总会有中暑气的, 届时也只是给济世堂增添麻烦。

“你是如何想的?”齐老头可不认为何意将这些说给他听,就只是为了说,心里定然已经有了对策。

何意微微一笑:“收药草熬避暑药, 一文钱一碗。”

“且不说一文钱一碗是否会有人买, 单是这药草就需耗费大量€€€€你早就想好了?”齐老头眼睛一眯, 眸光瞬间变得锐利, “你倒是好算计。”

何意坦坦荡荡:“不是算计,是双赢。”

即便济世堂名声远扬,也不是所有病人都会来此瞧病,单是比其他医馆贵上十几二十文的诊金,就足以让部分病人望而却步。

所以镇上的小医馆或是药材铺子此起彼伏,像避暑药这种一文钱能随便喝的东西,也正是许多病人需要的,在许多人眼中这一行为甚至可以称为善举。

对济世堂百利而无一害。

齐老哼笑:“你说这许多,那我再问问,这药草何处来?”

“我会让家中婆母和小叔准备。”何意说这话时一脸平静。

赚钱与否还是次要,过几日他和谢潇澜便会动身去府城,路程略微遥远,一来一回要耗费不少时日,若是谢潇潇和谢母被人欺负亦或是有何突发情况,他们无法及时照顾。

就算和李家和县令稍有交情,但那都是人情,唯有利益挂钩,才能被人重视。

再者,谢潇潇跟着他也识得许多药草,若他喜欢从医,日日都来济世堂熏陶,说不定就会有哪个大夫愿意教他,一举几得的事,何意自然要好好磨。

齐老盯着何意半晌,最终选择同意。

他虽只是坐堂大夫,但在这济世堂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样的小事他自是能做主。

“老夫还从未见过你这般小哥儿。”他摸了把花白的胡子,神情有些意味深长。

何意起身的动作微顿,目光掠过他脸上,见对方只是感慨,这才轻点头:“您如今见着了。”

他出来时,谢潇澜依旧保持着先前写字的状态,仿佛在此期间不曾休息过,何意有自己的事要做,便也没有上前打扰他,见碟子里的点心少了几块这才弯了弯眉眼。

何意刚坐下,便有几名书生冲进了济世堂里,口中还喊着要找大夫,其他大夫都忙着手头的病人,他便起身去瞧了。

就见翟子桥几人搀扶着的是陈文。

又是……陈文。

只是与昨日不同的是,他今日似乎真的受了伤,颧骨和嘴角处有明显的瘀痕,倒像是被别人打的。

这样的小伤也值得被抬着来。

何意抿唇:“只是外伤,白芍帮陈秀才上药。”

“何大夫不把脉吗?”白芍下意识问。

“他昨日来时脉搏强健,一夜过去还能死不成?”何意嗓音寡淡,若是不知情的,只怕还以为他是什么谋财害命的黑心大夫。

白芍知晓他脾性,识趣的按照他说的做,小胖子人瞧着笨重,但做事很利索。

何意又开了一贴药方,能消减些疼痛,让淤青好的快一些,他虽讨厌陈文,却不会为他失了医者本分。

几个曾见过何意的书生都朝他微笑,翟子桥眼睛都瞪老大了,虽说一开始就觉得他谢兄的夫郎很不一般,没想到摇身一变就成了济世堂唯一的哥儿大夫。

他忍不住凑上前问:“嫂子,谢兄呢?他如今在华庭书院可还好?这段时日书院课业重多,不能前去探望,实在惭愧。”

“你自己问他。”何意说着对角落里的人抬抬下巴。

翟子桥顺着他视线望去,就瞧见常年端坐云端的谢兄,竟坐在角落里边看书边吃点心,神情自若,丝毫不受外界干扰。

不愧是他等榜样!

他拍拍衣衫上的尘土,迈着步子就朝谢潇澜走去,其他人自然瞧见也纷纷跟了上去,何意连阻拦的话都未来得及说。

陈文见他有些懊恼,当下觉得来了机会,他忍着痛安抚道:“实在有辱斯文,怎能打扰潇澜兄读书,意哥儿你别生气,我这就让他们走!”

何意闻言,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他可不是怕谢潇澜受影响,是怕这些书生被降维打击。

谢潇澜手里拿着的可不是什么诗词八股,是他前几日新买的话本子!

翟子桥盯着书面老大的“风流秀才俏夫郎”陷入了沉思,若他不曾记错,今年八月便要秋闱,谢兄却能端坐看话本,可见对此次秋闱十拿九稳。

人与人当真是不能相提并论。

他放下话本面带惭愧:“潇澜兄不愧为我等楷模,早早便温好书,如今更是劳逸结合,我们却是死读书,当真是惭愧。”

谢潇澜沉默,他不确定翟子桥说的是他。

翟子桥却把他的沉默当成是对他们几人的恨铁不成钢,当下感慨着:“如此,我们便不打扰谢兄了,先告辞了。”

从头到尾都不曾来得及和他们交谈的谢潇澜,只能再次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他刚拿起这话本,连第一列字都不曾看完……

谢潇澜无奈轻笑,抬头对上何意满是笑意的眼眸,眼底像是撒了一把细碎的白砂糖。

亮,还甜。

翟子桥等人本就是顺便将陈文送来,见他无事自然要走,陈文却不想这么快离开,借口还要休息片刻,让他们先行离开了。

何意有自己的药室,不止能休息还能配制自己的药方,因着白芍不是一直跟随他的药童,便没让他帮忙。

盛夏时节多是中暑之人,他便备了些治暑气的药,其余则是根据这几日把脉的情况配制,以备不时之需。

何意出了药室就往茅房走,冷不丁瞧见个人影在后门处鬼鬼祟祟的,他下意识放缓脚步。

“谢潇澜!”

何意急匆匆跑到他跟前,抓着他的手就要往自己的药室里带。

“潇澜!”

两人齐齐回头,就瞧见南灵微和李鹤结伴而来,两人神情凝重,不知是不是直觉,何意觉得他们要说的和自己准备说的,是一件事。

果然。

梧桐书院之所以能在镇上立足,一来南悯成为县令后呼吁镇上举办书院,二来书院里有数位举人夫子,再来便是这书院每三年科考总有好几位书生中举。

早就偷听到内幕的何意听到最后一点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便是连华庭书院三年中举之人也参差不齐,有多有少,但梧桐书院却不同,可见他们是刻意将人数控制在固有范围内,既能让人瞧出梧桐书院的本事,也不算太起眼。

可是,想到前世考试时密封的试卷袋,何意不禁疑惑,这些人又是如何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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