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被迫从头再来 第225章

早市有专门拿着扁担等活儿跑腿的,送一担子东西,按距离给钱。

卢栩买这点儿东西还不够一担,对方问他还买不买别的,卢栩问起附近有没有铁器铺,他想买铁锅。

“铁锅?你说观阳锅吧。”

卢栩:“……”

没想到,观阳锅都这么出名了!!

跑腿的领着卢栩去买锅。

这家不是铁匠铺,专卖锅子,铁锅、铜锅、砂锅、瓷锅、石锅,款式还挺多。

卢栩买了小号的铁锅用来炒菜,中号的砂锅拿来炖汤,家里还有个租房子带的大锅,煮个面什么的,也够用了。

东西买齐,卢栩领跑腿的和卖柴的回家,将东西放到院子里。

卢舟已经起来了,听见动静从厨房出来,他正在厨房烧热水,以备一会儿卢栩和颜君齐洗漱要用。

卢栩付完钱,又让卖柴的每天早上往家里送趟柴。

京城一担柴比观阳贵四倍,但天冷离不了,做饭也要用,该花还得花。

卢舟将东西提进厨房,卢栩跑到主卧门口推开一条小缝,见君齐还睡着,又轻轻关上门跑去做饭了。

卢舟要吃馄饨,他买了细白面,和面擀皮,切成片,再调馅。

卢舟也会包,兄弟俩站在灶台前没一会儿就包出满满一砧板。

鲜肉馄饨,汤里放干虾皮和海带提鲜。

卢舟许久不见鲜菜,洗把青菜都馋。

卢舟煮馄饨的时候,卢栩又快速炒了两盘青菜,把鸡也炖上了。

主食来不及做,是回家途中买的热馒头。

饭菜做好,卢栩让卢舟在厨房守着火吃,他则拿托盘端进房间给颜君齐吃。

卢舟问:“君齐哥病了吗?”

他们家一般只有生病才在床上吃饭,大哥除外,天气太冷又没什么事的时候,他总想赖床。

卢栩:“没有,只有一点儿不舒服。”

卢舟:“哦,那我们今天还出门吗?”

卢栩:“看情况吧。”

卢舟:“嗯,今天洗衣服也可以。”

还有许多家务没干,也不是非得出去。

卢栩摸摸他的头,将饭菜装好,卢舟放下筷子帮他开门。

见颜君齐真还睡着,卢舟更担心了。

“哥哥,我去请个大夫吧?”

“不要,咳,不用,就是昨晚睡晚了。”卢栩又补充,“收拾书收拾晚了。”

“哦。”卢舟不疑有他,责备卢栩:“我也能帮忙的。”

卢栩:“那等你吃完饭把那些发潮的书都拿到院子里晾晾。”

卢舟:“好。”

卢栩见颜君齐醒了,打发卢舟赶紧去吃饭,将饭菜端到床边,关上房门。

颜君齐听着他睁眼说瞎话骗卢舟……不做评价!

卢栩:“还困吗?”

“不困了。”

“吃完再洗漱吧。”卢栩跃跃欲试,“我喂你。”

颜君齐:“……”

卢栩做的鲜肉馄饨皮又薄又透,馅料鲜香,咸淡正好,颜君齐靠在床上吃了一大碗,还把卢栩端来的菜都吃完了。

他剩的半个馒头被卢栩消灭掉,卢栩吞下馒头,从怀里往外掏书掏药膏,“我看看,要是没伤到就不用抹,一会儿我给你煎内服的药。”

颜君齐:“……”

等他们出来,卢舟已经把卢栩买回来的所有东西归置好,把要洗的被子也拆出来了。

他们昨天定的外出计划终究没能成行,最后,卢栩去找人浆洗衣物,在家炖鸡汤,颜君齐和卢舟则去巷子口的书铺打发时间。

虽然没能去参加什么聚会,颜君齐却在书铺找到了一套前朝大儒批注的经典书,当即便开心地斥巨资十两买回家,和卢舟分看。

卢栩见他俩高兴,给他们俩盛了鸡汤,准备好茶点,烧好取暖的炉子,让他们俩在家暖暖和和看书,自己则出门找书架去了。

他在家具铺子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特别合适的。

要么太小,要么太贵。

卢栩干脆买上两个小的和一堆木头,搬回家自己改装。

改两个大的,君齐一个,卢舟一个。

随后两天,卢栩陪颜君齐和卢舟去了几次书生的聚会,起初他还兴致勃勃的,没几次就不爱去了。

那群书生太讲究,每次开场光介绍人就要搞好半天,基本全是什么籍贯哪里,师承是谁,出自哪个名门世家,是什么学派,写过什么诗词文章,有什么天才名声等等。

什么三岁能识字,七岁能作诗,九岁能写赋……

要是在老家没什么传说或响亮的名声,都不好意思说话。

若是没有这些,拼爹,拼爷爷,拼叔伯,拼老师,哪怕拼在哪个书院念过书也行的。

当然读书人说起来不会像卢栩总结那么直白,人家都说的特别讲究,提起某位才子,甚至能背出对方的诗。

寒风瑟瑟的,卢栩满肚子就一个感慨:记性真好啊!他好羡慕啊!一上午都背不过一篇课文的学渣深深的妒忌啊!

而且他们聊的东西,他也不是样样感兴趣。

若是聊些政令八卦,他还挺爱听的,有些还和他做生意息息相关。可这群读书人到底还没当官,对这些了解不深,他们更爱讨论的是什么文学流派。

这个学,那个学,这个派,那个派,哪个流派有哪几个代表人物,他们分别有什么作品,有什么不同,然后就某篇的某一句话如何解读,吵个半天。

卢栩:“……”

苍天啊,饶命吧!

这说的是谁,那个又说的是谁?

他瞪着茫然的大眼睛在那儿发呆,只觉得聚会的茶楼窗户不行,四面透风,吹得他浑身冷飕飕的。

可这么冷的风,都不能阻挡他打瞌睡。

卢栩熬不下去,就跑到楼下和陪同这群高谈阔论读书人一起来的书童、家仆聊闲天去了。

他们的聊天内容大抵是:你是哪儿的?老家有什么特产?有什么东西出名?

若老成些的,则会替他们家主人打听别人在京中有没有什么关系和门路。

听了几次,卢栩也没什么兴趣了。

别人都想着走门路,他们又没啥门路,会试前乱塞钱搞不好还会卷入什么舞弊风波,还不如老老实实考试呢。

他不去,颜君齐也不去了。

卢栩:“别呀,你带卢舟去吧,我瞧你们玩儿得挺开心的。”

颜君齐这隆兴解元身份还是很好用的,除了京中显贵子弟搞的私人书会他们插不进去,其他无论高档次还是低档次的聚会,解元参加,别人都不会拒绝,还总有人会主动和他搭话讨论。

那些卢栩特别不感兴趣的流派啊、解读啊、注解啊等等,颜君齐可是挺有兴趣的。

卢栩:“在家里也没人和你聊这些,光让你记账了。”

颜君齐:“我帮你记账也很开心。”

卢栩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心里抹了蜜似的,腻腻歪歪道:“那哪一样,咱们好不容易到了京城,也不能白来,去玩儿吧去玩儿吧,你们去聚会,我也去四处逛逛,看看能不能搜罗些观阳没有的东西。”

颜君齐这才应了。

卢栩给他们递衣服,“记住找个避风的地方坐,要是冷就别脱大衣了。晚上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颜君齐和卢舟想起上次卢栩坐在靠窗的位置被吹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忍俊不禁。

三个人早上一起出门,中午在外面解决午饭,晚上卢栩回家做饭,边吃边听卢舟汇总精简版的一日见闻。

卢栩鼓励他把每天听到的有意思的东西写成小文章,不写文章随手写日记也行,将来回家整理整理有趣的,可以讲给弟弟妹妹听。

颜君齐又缝了几个小本子,卢栩从外头的卖颜料的铺子找到了炭笔。

这是别人画画时用来打草稿的。

卢栩买了一大把,回来自己修改一番,用纸卷好,模仿铅笔,让颜君齐在小本子上缝一个小口袋,能将笔插进去,用时拔出来。

“有这个随手想记什么,就不用研墨了。”

卢栩十分满意,每天在小本子上记录哪条街有什么好吃的,哪家铺子的东西性价比高,是从哪儿进货等等。

时间到了三月中,颜君齐要专心备考,不再出门了。

卢栩便让卢舟自己去玩,会试越来越近,这时候还忙着聚会的,要么就是真有才学不稀罕临时抱佛脚,要么就是特别自信的,剩下的,就是来京中求学或本就是京中的书生。

他们普遍更加年轻,更加气盛,聊起来话题也更加大胆,内容不拘泥学术学问,时常会八卦些朝中的绯闻,如哪名文官又参了大将军啦,谁上朝时候打瞌睡,呼噜声太子都听到啦,谁又在早朝打起来了,谁夜宿青楼被同样夜宿的御史逮个正着啦,哪家想和哪家结亲,对方看不上他家啦种种。

卢栩让卢舟记仔细了,每天他要当八卦和笑话听。

这天卢舟又拿着小本子坐在墙角,一边听别人大声抨击昨日早朝提议朝廷卖官换银子充实国库官员,一边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记录。

忽然一个陌生少年凑到他旁边,好奇道:“你在记什么?”

卢舟含着肉干当即一呆。

那名十四五岁,穿一身锦衣华服的少年十分好奇地看他画了一半的屋檐。

“原来你没在记他们说什么呀!”

作者有话要说:

卢栩:书生聚会能聊出个什么来?无聊。

卢舟:听说昨天两个大臣在早朝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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