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要我三年抱俩 第13章

温拾寻声下楼,周斯年兴冲冲跑上前,攥着他的肩膀道:“小舅舅,你不是想当家教吗?巧了,我这儿有个学生,高中的,你教的成吗?”周斯年一顿,“看我这记性,你不才高考完吗?这专业可对口了!”

假落榜生温拾眼珠转了转,他自己的知识储备教高中水平肯定是没问题的,但他不太清楚这个年代的教材和考题都是什么样子的。

真要教,恐怕要备课。

但备课就备课,这是个挣钱的门路,有条路总比没有的好,温拾一鼓作气,“能教!”

周斯年立马笑开了,亲热地搂了搂温拾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成,你放心,那是我朋友,给家教开的工资也高,每周末补六个小时,一个月给四百块!”

其实周斯年都心动了,但奈何那教学对象是他的发小,两人坐到一起,题没讲几句,就开始说闲话傻乐琢磨出去哪里玩。

他要是继续教下去,简直误人子弟。

这才忍痛割爱把自己挣大钱的法子给了温拾。

慢吞吞跟上来的周二少看着那俩亲密相依的人,立马给了自己哥哥搭着温拾肩膀那只手一巴掌,“放开。”

他亲哥实在是没分寸,见到谁都动手动脚地像块狗皮膏药,也不怕招人烦。

温拾却没觉得不舒服,他其实挺喜欢和别人相处时亲昵一些,可能是从前都没人主动摸过他的脑袋,抱过他的肩膀。

这样人与人的肢体接触,对温拾而言都是新奇又好玩的。

一旁的周斯言没像周斯年那样盲目乐观只知道跟温拾说好事,他正经道:“小舅舅,你得先做好心理准备,那人学习习惯不大好,也没有学习的劲头,经常翘课,气走许多家教了,偏偏他家里对他还寄予厚望,想着他能做状元,上京大。”

温拾认真听着,嘴角抽抽,“他学习不好,对学习也没有兴趣,家里还想他当状元?”

这得是啥样痴人说梦的家长啊?

自己的孩子是什么德行,心里没数吗?

就是拔苗助长也不能想着把苗扬天上吧?

但可惜,这就是霍家三少的现实处境。

霍三少,霍铭城,今年刚刚十八,眼瞅着没俩月即将高考,成绩还将将在每门的及格线上下十分之间浮动,就这分数,别说京大了,就是京大隔壁右转一千米的技工校,都不一定要他。

但霍家长辈,偏偏就对这位爷寄予厚望。

霍家是京市的老贵族,祖上出过太师、状元,族中读书子弟最次也是个举人,相当书香门第。

但是到了霍铭城他爹这一代,霍家就弃文从商该换赚钱了,如今,整个华北最大的啤酒商,就是霍铭城他爹。

啤酒这种洋玩意传进内陆不久,被霍家垄断,是相当大的一条财路。

因而霍家,相当有钱。

可人就是贪心,霍老爹哪怕是靠着啤酒发迹了,也完全没放弃自家祖上书香门第的牌匾,无论如何,都想生个能上京市大学的儿子,光宗耀祖,延续祖上辉煌。

只不过他一共仨儿子,头一个上了次些的燕中大学,第二个说什么都要去国外留洋当海龟。

第三个霍铭城更绝,小小一高中生,偏偏就是无心学习,打电动玩摩托,抽烟打架分数零蛋,眼瞧着还有俩仨月高考了,数学考个位数,语文只会写记叙文,英语勉强唱个字母歌。

这能不叫霍老爹着急吗?这可是他最后一个儿子了,考不上状元就算了,连京大都考不上,对得起家里那块匾吗?!难不成真要指望孙子了?!

温拾听了,问:“他为什么对学习没兴趣?”

周斯言摇头,他是自小到大就没在学习上用过心,但是次次考的都不差的聪明小孩,“这世上有些人就是学了也只有五十分的水平。”

周斯年别有见解,“别这么说,兴许他就是没用心呢?”

在村子里当了那么久的老师,温拾见了太多双听他读课文时亮晶晶的眼睛,那些小萝卜头期待的脸蛋历历在目。

无论学生怎么样,做老师的总要试一试才知道到底是朽木难雕还是明珠蒙尘

他愿意试试。

可当顶着一头锡纸烫,穿着皮衣皮裤,铆钉长靴,桀骜的拽王气息突破天际的霍铭城站在他面前时。

温拾傻眼了。

高中生都这么大只吗?!

那啥,这学生可以退货吗?

突然不是很想教了呢。

第14章 我要结婚了

霍铭城是被周家兄弟叫来的,不,应该说是被骗来的。

这俩人说到宋宅集合,下午出去到电玩城打电动,晚上再带霍铭城去大学城附近的小吃街吃烧烤,这一天是安排的明明白白。

街头拳皇和小烧烤对于一个男高来说,诱惑力堪比大波比基尼洋妞,于是霍少爷屁颠屁颠就跑来了。

只是刚到宋宅,他没来得及问问什么时候出发,就被周斯年和周斯言一人一条胳膊架到了小客厅,正面对上了个,个头矮矮的,皮肤白白的,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像是某种小动物似的男孩。

那盯着自己的眼睛有些紧张,霍少爷常见这样的视线,一般这样看他的,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但是,霍铭城的手下败将没有这样白嫩清瘦的,他也没有欺负小孩子的习惯。

霍铭城摸摸鼻子,“这哪来的小弟弟?”

“呸!”周斯年给了他一下子,什么弟弟,差辈了!

“这是长辈,你得叫叔叔,他在我们家,仅次于我舅舅。”周斯言抱臂,淡定道。

“叔叔?”霍铭城意味深长‘啊’了一声,凑到周斯年耳边问:“你妈又多了一个弟弟?私生的?不听说你姥爷瘫了吗?瘫之前生的?”

“呸呸呸,你就不能想点正经的?”

“我想的怎么不正经了。”霍铭城浓眉微蹙,“不就是私生子吗?啊,抱歉,忘了你们老家那边三妻四妾无所谓。”

一般人,真没谁能想到宋庭玉要娶个男媳妇。

“不是你想的那样,但你叫叔叔准没错。”周斯年也不敢解释那么多,忙拉着温拾,“小舅舅,这就是我发小,霍铭城。”

“你好,我是温拾。”温老师颤巍巍伸出自己的手。

霍铭城看着那‘小鸡爪子’,心底‘啧’一声,握上去攥了攥,“小叔叔好,我叫霍铭城。”

他的力气有点大,温拾的手被抓的通红一块。

“怎么,咱们带着小叔叔一起去?”霍铭城松开手,心里还惦记着出去玩。

“我们小叔叔学习特别好,今天叫你过来,是告诉你,以后我就不给你补课了,我小叔叔来给你补。”周斯年带着惋惜宣布了这一消息。

霍铭城傻眼,“什么?”

“以后我来给你补课。”温拾壮着胆子,对上这有些流氓气的高中生,“我看了看你的教材,出了一套试卷,你先试试,我们看看基础再决定从哪里补起,怎么样?”

怎么样?

很不怎么样!

霍铭城一把甩开了周斯年的手,劣等生对学习的抵触情绪冒出头,“逗我玩呢?我来找你们是干什么的!?”

这就是赤裸裸的欺诈!

这个年代还没有诈骗一说,不然霍铭城指定要指着双胞胎的脑袋骂他们诈骗,哪有说着带他看大波美女结果来的是个豆芽菜小子的事儿?!

豆芽菜小子就算了,还要补课?

这不是逼着霍少爷发火吗?

“你别急,你想出去玩,我们可以先上完课再去玩。”温拾见霍铭城生气了,站在一边动也不敢动。

他其实怪害怕的,因为霍铭城站在那就够唬人了,突然再拉下脸来,阴云密布的表情,像下一秒就要动手揍人似的。

但是想起那一个月四百块的薪酬,温拾还是给自己加油鼓劲,壮起胆儿拦住霍铭城,“等上完课,你想出去怎么玩都可以,那时候你玩的还更舒心,不用想着回去补课的事了……我说的对不对?”

霍铭城这暴脾气对熟人更硬一些,要是上来拦住他的是周家兄弟,他指定已经一巴掌给他俩扇玉米地里去。但对上豆芽菜似的温拾,他感觉自己动手都像是以大欺小,尤其瞧见那双眼睛,脚下就跟踩了强力胶似的,腿都拔不起来了。

温拾自己不知道,他这一双眼生的好,有灵气,看谁都带着三四分说不出的勾人气儿。

霍铭城瞧着那双眼睛,火气顿时没了,觉得好像看见了家里养的小狗,招的他上去抓在手里揉搓揉搓,亲热亲热。

意识到自己想了些什么的霍少爷如遭雷劈!

草了,就算温拾眼珠子再亮也特娘是个活生生的男人啊!

亲热个蛋啊!

“我、我不学!你愿意教谁教谁去!”霍铭城忙绕开温拾,脚底抹油往外跑,把小客厅的大门摔的轰响。

他得赶紧回家揉揉他养的狗子。

这温拾和他养的狗子,完全没有可比性!

见霍铭城举步走人,温拾顿时萎靡了,脑袋耷拉下来,说不出的落寞。

周家双胞胎把霍铭城骗过来已经是伤了兄弟义气,人要走,也不能上前硬把霍少爷留下,只能站在原地,拍拍温拾的肩膀安慰,“小舅舅,你别急,他就是这个德行,不是针对你,是单纯不想学习。”

温拾知道,这种事强求不得,但他还是忍不住落寞,要是连这样的机会送上门他都把握不到手里,以他这样的性格,还能挣到什么钱呢?

总不能一直厚着脸皮,留在宋家生活吧?

双胞胎热情邀请温拾一起去厨房找点蛋糕甜品吃,也没能调动起温拾的情绪。

没有胃口的小温只想睡午觉。

宋五爷的床和客房的差不多大,还是一套漆黑的床上用品,肃穆的很,但躺上去布料丝滑冰凉,舒服不已。

平时也没看到宋五爷喷香水什么的,但他的床上就是有股说不出的香气,淡淡的,像是木制和花草混杂的味道。

温拾抽起身上的被子嗅了嗅,还怪好闻。

裹着宋五爷的被子,莫名安心的温拾昏昏欲睡。

与此同时,在外应酬的宋庭玉方才谈完生意,抬手招来茶馆的服务生,指了指桌上的枣花酥和蛋卷,“一样再打包一份,我带走。”

席间只剩下些相熟的友人,见宋庭玉还要带吃的走,纷纷纳闷,“怎么,咱们五爷什么时候换口味,喜欢吃甜糕点了?”

宋庭玉不疾不徐道:“给家里人带的。”

“呦,知道惦记家里人了,五爷这是真转性了!”这次说话的人是薛仲棠,风流的四六分碎发,统统往脑后拢去,方才谈生意他喝了二斤白的,于是从脸到脖颈都透露着一股粉红,上挑的眼尾也是水波荡漾。

身衬衣解开了两颗扣子,进来个倒茶小妹他都要抛个媚眼去,一股子不着调的德行。

偏偏一身好皮相,倒茶小妹差点软了腿。

薛仲棠或许是这一桌子公子哥里唯一能跟宋庭玉平分秋色的人,只是他和冰坨子似的宋庭玉不同,这人从不浪费自己的皮囊,桃花是走哪开哪。

宋庭玉开口要打包糕点前,薛仲棠正€€瑟说到他在桃花镇时的艳.遇,惹得其余人相当眼馋。

“接着说你的,你去桃花镇时,腿不是断了吗?坐轮椅还能胡搞?”一身型微胖,厚耳垂,弥勒佛相的小胖墩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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