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要我三年抱俩 第8章

被宋念琴叫出去的宋庭玉没有温拾这般愉快。

姐弟俩都是不同程度的冰山,对在一起,都不开口,比的好似是谁先冷死谁。

“你怎么想的,”最终是宋念琴败下阵,“你要是真想和他在一起,我也不反对,但宋家的脸面你总要顾及吧,难不成,你真不怕外面对你议论纷纷。”

“不怕。”宋庭玉哪里是怕外面那些流言蜚语的人,他这些年的婚事,没少被外人诟病议论,传什么的都有,越传越邪乎的也有,五爷要真都听进耳朵里,这日子也就别过了。

人若是太在意旁人的看法,怎么活也不会顺心如意。

所以宋庭玉,别说在乎了,他听都不听,反正,也没人敢到他面前来嚼舌根。

“庭玉啊,你要是喜欢他,就将他留在身边,而后万一他真能生出孩子,这孩子定然是宋家的继承人,但总归,一个孩子是要有母亲的。”

“大姐,”宋庭玉眸色深深,“我做不来这种事,也不会做这种事,倘若退一万步,他真能生孩子,那我孩子的母亲,也只会是他,而不会是其他人。”

“你如何做不来?!这是男人都做得来的事!”

宋家在港湾也是早早起家的豪族,而港湾的富豪老爷们,多的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娇妻美妾在怀,八卦小报给她们编排了姨太太的顺序,出名的很。就连宋家已经中风偏瘫的宋老爹,年轻时也有四五个‘姨太太’,所以宋家这几个儿女,其实根本不是一个妈生的。

宋庭玉的母亲,是倒数第二个。

“庭玉,你真喜欢男人吗€€€€”

“大姐,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都不喜欢。”宋庭玉蹙眉,若不是今天见到温拾,男男女女在他眼中不过都是一具骨架,一层人皮,添充些血肉,没有什么区别,更谈不上喜欢与否。

“那你为什么要留下他?”

“我不反感他。”宋庭玉如实道:“兴许我这辈子都遇不上你与姐夫那般心意相通的人,不如留个不反感的在身边,不是吗?”

“我既然要留下他,便是认准了他,这个名分,我自然应该给他。要是真像你说的,他能为我生儿育女,那我更应给他这些,而不是叫我未来的孩子幼时便没了生母,又为他们寻后母。”

宋念琴哑口无言,她分不出自己这弟弟是太过将就还是太不将就,“你可想过外人会怎么看你?”

“如何看我又怎样呢?”宋庭玉指尖点点桌面,“叫他们说不出话便是了。”

“那要是传到港湾呢?”

“在港湾,我更无所忌惮。”宋五爷有些嚣张。

宋念琴气的额角直跳,“你、你€€€€宋家的脸面不要了吗?!”

“这和脸面有什么关系?我赚的钱,才是宋家的脸面。”

“……”

见宋念琴沉默,宋五爷恳切道:“大姐,我想尽早完婚,婚事劳你烦心了,请的宾客我可以参详,这阵没什么事,不用常去公司。”

宋念琴怒道:“滚!”

“婚礼办西式的吧,我看他喜欢吃甜食。”

“滚出去!”

宋庭玉气人有一手,眼见宋念琴都要捞起斗柜上的珐琅花瓶摔过来了,宋五爷总算‘滚’了。

靠在斗柜旁的宋大小姐放下花瓶,捂住脑袋,‘哎呦’一声。

虽然不是一个妈,但是是一个爹啊,怎么宋庭玉半点也不像他们亲爹?!

第8章 一物降一物

温拾塞了两三块蛋糕,又被周家双胞胎带着用红茶兑奶加方糖,连奶茶都尝到了。

这心惊胆战的一天以饱餐一顿甜品做结尾,可以说死而无憾了。

原本坐在席间的宋观棋接到了未婚夫打的电话,避开侄子们出屋去接了。

温拾看见那被佣人拿进来的大哥大时,觉得叫宋观棋这样一位温婉旗袍大美女用这种板砖,实在是有些不搭。

周斯年对那大板砖倒是喜欢的紧,眼馋的不得了,“什么时候咱妈能给我买一支?”

“别做梦了。”周斯言不留情戳破他的遐想。

周斯年转头询问规规矩矩坐着的温拾,问:“小舅舅,你有电话没?”

温拾当然有,他不止有电话还有笔记本和平板,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而且这种电子产品,在年代文里设定的应该蛮贵的,不过好在温拾也不眼馋这种东西,“没有,这个电话很贵吧?”

周斯年和周斯言对视一眼,双双对温拾点头,“相当贵啊!”

这一台温拾看不上的板砖要万把块,加上入网费大几千,奔着小二万去了。双胞胎是根正苗红的周家人,宋念琴和周正这对夫妇就将他二人当寻常人家小孩养,零花钱是‘可丁可卯’给,绝不叫他们养出骄奢淫逸的风气,于是都上大学了,一个月也才两百块。

不说生活费,就是把双胞胎自小攒的压岁钱都掏出来,也买不起这一支电话。

可怎么说,这东西像是京市少爷的门脸儿,风靡的很。

一起玩的公子哥都有,挂腰上晃荡,显摆的那玩意像他们第二个老二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大小。

周斯言对这种外物还好,周斯年最眼馋,一天天净想着跟宋庭玉学做生意,赚点外快。

他志向不在当官,只想做个普通的、如他小叔一般有钱的富老爷罢了。

只是这话要是让他爹听到,免不了又要一顿打。

周正古板的很,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养出这种资本主义的风气,想着当老爷,这真是他周家的儿子吗?

温拾静静听着周斯年讲那大板砖多贵多贵,多好多好,他不知人与人之间的攀比,心底想的则是连这俩‘富二代’想要一支大板砖也不是说买就买的,那看起来,这人家似乎也没有如他想象的那般富贵泼天。

掏出来娶自己的一万块,兴许对他们而言也不是笔小钱,自己还是要尽早还上。

但他一时想不出自己能去干什么,准备寻着之前的门道,继续当补习老师,无论什么时代,孩子和家长的钱总是最好赚的。

于是温拾清清嗓,问面前两位大学生,“你们需要补课吗?”

尚且还沉浸在对大哥大的畅想中的周斯年有些纳闷,“补课?小舅舅你是老师?”

“我不是,我就是会。”

“会?”

眼前面对的是俩大学生,温拾急忙提高了自己的知识水平,“你们需要学高数线性代数概率论吗?经济学、贸易学我也会一些,外语小语种我也可以,计算机代码,c++、Java我也能打,更高深一点的就不太行了。”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其实不算多,只是周家双胞胎周围净是大学生,幸存者偏差,他们对温拾可能读过大学并不意外,但是当温拾把他可以提供教学的科目讲出来后,周斯年和周斯言的眼神齐刷刷变了。

这得是几学位的大学生啊?还学计算机?这高新科技专业在他们大学录取分数要到比天高,都得是各省最厉害的一小撮学生才报考。

更何况双胞胎连JAVA,C++是什么东西都没听过,顿时看向温拾的眼神都带上了敬仰。

“小舅舅,你是研究生?博士后?海龟?”

“不,不是。”温拾摇头,他上辈子没上过学,这辈子算是高中毕业生,“我没考上大学。”

“那是自学成才?”周斯言追问,高手在民间呐!

“算是吧。”这些东西,是温拾无聊时自己看的,他独自一个人在无菌室,没什么朋友,监管的人也不允许他在网络上和素未谋面的网友过多交流,防止泄密。

所以无所事事的时间里,温拾就喜欢给自己找点事。互联网发达的好处,就是想学什么,想看什么,一道网线都能解决。

“小舅舅,冒昧问一句,你今年多大了?”周斯年见过天才,但没看过温拾这样博学的天才,这些东西就算都学会,也得要个几年吧?如果温拾三十岁了,那他可以接受。

只是温拾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大,难不成是长得显嫩?

“十八。”温拾有些心虚,十八的壳子里装了个二十二的灵魂。

“十八?!”已经十九的周家兄弟对视一眼。

他们小舅舅要娶的老婆比他俩还小一岁,这不是妥妥的神童吗?

而有文化的人到哪地位都不会低。

等宋庭玉进来时,桌上的盘子都清干净了,温拾坐在沙发上,低头写着什么,身边一左一右两个双胞胎,扒着他肩膀瞧。

“在干什么?”宋庭玉瞧两个侄子有些不顺眼,好在周斯言是个会看眼色的,主动起身,将温拾旁边的位置让开来了,“舅舅,您坐这儿。”

周斯年勾着温拾的肩膀,自豪地向宋庭玉介绍:“舅舅,你快看,他好厉害,这情书写的漂亮,还是花体字儿!”

双胞胎用不到温拾补习,不过其中之一周斯年在追小语种的系花,又是陪着上大课又是平时邀请一起去逛花园游湖滑旱冰,可系花就是系花,鸟都不鸟他,只当周斯年同学是朋友,有和她熟稔的,偷偷给周斯年通风报信,说是嫌他过于轻佻。

轻佻?那怎么才能显出自己的真诚?

思前想后,周斯年用起笨方法,写情书。

但他一□□爬字,实在难看,脑子里还没墨水,想找个中文系的帮帮忙。

温拾一听这,主动提出帮周斯年代写情书。

讨价还价后,最终拍板一封两块,这两块也算得上是天价了,不过当温拾一动起手来,周斯年就觉得两块也值得了。

宋庭玉挨着温拾坐下,低头伏案写情书的温拾抬头冲他不好意思笑笑。

桌上摆着素色的信纸,温拾一把钢笔使得的好,那笔在他手里相当听话,轻松写出了花体式的外文,长长的句子更是行云流水般宣泄而出,工整又漂亮,看起来像是印刷出来的似的。

也不知道该说温拾心大还是适应力强,上午被人给小伙说媒,中午遭人‘强掳’过来当小媳妇,下午和头一次见面的男人‘订’婚,晚上就开始为自己赎身而努力挣钱了。

或许是因为温拾是有过苦日子的人,于是从小就有个人生信条,凡事只往好处想,凡事只看眼前,这样烦恼自然而然就少了许多。

一万块,不过就是帮人写五千封情书。

温拾别的本事没有,脑子里的风花雪月还算不少,看过的诗词歌赋也多,写个情书小菜一碟。

整整齐齐写好后,他还依照礼仪将信好好折了起来,塞在信封里交给了周斯年,“给。”

“这就写完了?我都没看清你写的是什么。”周斯年外文不好,温拾又用的花里胡哨的字体,他更看不明白了。

温拾忘记考虑周斯年的文化程度,没有逐字逐句解释,于是抽过张信纸任劳任怨道:“那我再给你写一遍。”

“快吃饭了,等会再写吧。”宋庭玉抬眼,温拾立马放下了笔,乖乖听他如今大债主的话,“好。”

起身时,宋庭玉轻声道:“字很好看,到时候请柬你多写几封。”

“请柬?”

“婚礼请柬。”

宋庭玉全然没将宋念琴那两个‘滚’放在心上,还是那句话,他想的事情,就没有办不成的。

温拾也没多惊讶,合同都已经签了,在那一万块钱还清之前,宋五爷想做什么,他依着就是了。

虽然当人爱人这种事温拾也是第一次,但有宋庭玉主导,他百依百顺应该就不会出错了。

当晚,因为宋五爷惹毛了宋大小姐,宋宅上下吃的都是打卤面。

西红柿鸡蛋和杂酱两种卤料,面条是细长圆条的,过完凉水往碗里一丢,浇上咸香的卤料,佐以葱花黄瓜丝,剥好的大头蒜,那叫一个地道。

温拾还是第一次吃打卤面,刚穿过来时,吃过清汤的挂面,那里不过飘两叶小葱花,没有宋家这海碗里如山的卤子,面条也没这白面看着圆乎Q弹,那扑鼻的香气,叫温拾的眼泪几乎要从嘴角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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