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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0章 文杰的证词
蒋梁鑫这边没有进展，但另一个嫌疑人那里，进展却颇大。
那就是郝院长的丈夫，文杰。
文杰在审讯的时候说了谎！
他不是专业的，心虚很容易被警察看出来，于是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他身上。
他说谎的点在，警察问他到四楼有没有见到郝院长，他说没有。
如果没有做亏心事，没必要在这一点上面说谎。
警察当即反复追问，步步紧逼，逼得文杰额头大颗大颗的滚下汗珠，最后撑不住说了实话。
“我确实没见到她人，但是我听到她的声音了。”
警察和盯着这边的肖蛇都正襟危坐。
警察问，“你听到了什么？为什么要说谎？”
文杰苦笑，“我、我听到她和、和蒋梁鑫说、说……”
“蒋梁鑫？”
审讯的警察下意识重复这个名字，和身边的同事互相对视一眼。
在刚刚，他们已经得到另一边的审讯结果，蒋梁鑫说过他和郝院长见过，说了些话。
现在文杰的话，直接佐证了蒋梁鑫的证词。
“他们在说什么？在哪里说话？说了多久？蒋梁鑫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离开的时候死者有没有出事？”
文杰被警察快速的询问打乱了节奏，下意识就顺着回答。
“他们在说，说下定决心要离婚了，好好在一起之类的话。”
警察同情的看着文杰……的头顶，仿佛看到了那里稳稳当当的绿色帽子。
“还有呢？在哪里说的话？”
文杰苦着脸，“就、就在女厕所那里。”
警察们顿时眼睛一亮，女厕所，那不就是郝院长死亡现场。
“然后呢？你还听到了什么？有没有听到郝院长的痛呼声？”
文杰摇头，“没有，我听到蒋梁鑫说了一句你先把离婚的事处理好，然后说他还有患儿要复诊就走了，我没听到动静。”
这下，警察都用怀疑的眼神看向文杰。
“所以，你一气之下冲了进去，杀了郝院长？”
文杰愣住，随即摇头，“不、我怎么可能，没有，我跑了，我怕那个时候看得她显得太狼狈，我就走了，我怎么可能杀她，不可能的，我……”
警察敲了敲桌子，“可是，郝院长就死在女厕所里，而你恰好在那个时间段出现在女厕所，不是你还能是谁？”
文杰愣住了，随后浑身发抖。
“她、她就死在厕所里？难怪，难怪你们问我听到其他动静没有……”
这一点也是警察们奇怪的一点。
文杰要是真的在女厕所杀了郝院长，这个时候嫁祸给蒋梁鑫不是很好？他并不知道蒋梁鑫只离开了病房三分钟。
看文杰的表情，也不像作假，他是真的才知道郝院长在厕所出事。
如果他真的有这个伪装能力，之前就不会因为说谎而被警察们看出来。
要知道，他偷听了蒋梁鑫和郝院长的谈话，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甚至蒋梁鑫自己都不知道。
不对！
两个审讯的警察忽然严肃起来，想到一个问题。
蒋梁鑫去女厕所可以说是被郝院长叫过去的，那为什么文杰也去女厕所附近？
“文杰，你为什么去厕所附近？当时正好想上厕所？”
文杰呆呆的摇头，还没从被警察怀疑的噩耗中缓过神。
“没，是有护士告诉我的。”
“护士？哪个护士？”
文杰摇头，“我不认识。”
刚刚有些激动的警察冷静下来，“再看到人你能想起来吗？”
文杰皱着眉，不确定道：“应该、应该……”
警察怀疑的看着文杰，“怎么，这么短时间内见过的人，让你认一下很难吗？”
文杰额头的汗又流了。
“不、不是，我有些脸盲，一般认人认穿着，医院的护士又都是一个打扮，我……”
警察懵逼了，好不容易到手的线索就又断了？
要不是看文杰的模样不像是戏耍他们，都要怀疑就是文杰干的，提起其他人就是为了转移视线。
从文杰这里挖不出更多，警察只能无奈先关起来，继续查。
这一晚上，警察局反正是别想安生了。
顾北舟几人在警局也是整整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换了刀绝来警局继续蹭调查，他们回去医院“上班”。
白天，警察能叫来警局询问的人就多了。
从文杰那个方向出发，他的朋友确定了文杰脸盲这个事，并且很多人都知道这一点。
所以，很有可能，有人就利用文杰的这一点来让他撞破奸情。
那个人，或许就是想文杰冲动之下杀了郝院长，只是最后，文杰却没动手，反倒跑了，所以可能，那个引导文杰发现女厕所的蒋梁鑫郝院长的，就是真凶。
警察们确定文杰不是凶手，是因为一点，文杰衣服很干净。
从监控中可以看到，文杰穿的衣服就是他被警察带走时的那一身，没有换过，血液荧光反应也做过，证明他的衣服没沾血。
首先，文杰撞上郝院长两人的事，肯定属于意外，那他就不可能提前备好一样的衣服。
其次，文杰都同意离婚了，而且看离婚协议书放在郝院长那里，她签字就可以了，说明已经很久了，且是他主动提出。
那文杰还会因为一个他很想离婚的人外面有人，而愤怒到杀人吗？
这显然不合理，就算是他提出离婚的原因就是郝院长出轨，那之前不动手现在动手，未免也太不合算。
所以种种理由之下，文杰变成最没嫌疑的那个。
其实不只是文杰，经过白天的详细调查的结果，昨天确定的三个嫌疑人，基本都被排除怀疑了。
蒋梁鑫，有不在场证明，三分钟不足够他抹去自己的痕迹外加处理喷溅身上的血迹，甚至文杰的话是最为直接的证据。
那个想来接孩子尸体回去下葬的家长，也说的是实话。
火化场那边确定了这位家长今天的预约，当然这也可以说他早有准备。
但这个家长一开始被怀疑是嫌疑人的时候，作案动机是他孩子死了，可能是安康儿童医院为了坑患儿家属的钱乱开检查单乱用昂贵药。
然而事实是，那孩子得的白血病，在其他医院检查出来的，之所以转到安康儿童医院，就是因为家里朋友说，郝院长是个好人，可以欠治疗费。
而在这个孩子的事上，家属求上门，郝院长确实是让他们先欠着费用治疗，甚至在孩子找不到骨髓移植不治身亡后，郝院长出于心善，免除了那些欠费，自己填补上去。
所以郝院长对这个家长不仅没仇，甚至是有大恩在的。
案情一下子陷入僵局。
在医院的顾北舟得知刀绝传回来的消息，眉头也是忍不住皱起。
小群里，已经不可开交的交流起来。
向朝阳：“我觉得就是蒋梁鑫，他身上没血液反应，完全可能是换了衣服了，别忘了他穿的是白大褂，换了也看不出来！”
小妙：“已经不是衣服不衣服的问题，问题是他有人证，他离开的时候郝院长还没死！”
老马：“有没有可能，是文杰和蒋梁鑫两人在互相遮掩？”
老羊：“不大可能，两人是情敌，就算文杰不在意了一直想离婚，没道理会和让自己头上顶青青草原的人合作。”
肖蛇：“我怀疑，文杰听到的并不是郝院长的声音，其实郝院长那时候已经死了！”
这个猜测一出，小群里霎时安静。
过了半分钟，孔兔发消息，“可是，文杰亲耳听到的，他总不能连自己枕边人的声音都认不出吧？”
“而且，还是那个问题，如果真的是蒋梁鑫，衣服就当他换了，那沾血的衣服呢？怎么一直找不到？他根本没有时间处理。”
顾北舟看着肖蛇和孔兔两人的消息，脑海中回想起昨晚文杰在审讯室的话。
和警察们一个看法，他也觉得是有人引文杰去女厕所，发现两人的。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那是真凶为了借刀杀人，引文杰发现妻子的奸情，愤怒之下杀人，只是文胆小，才最后自己动手。
可是，有一点需要明白，冲动杀人肯定是有一定性格缺陷才会做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出来的！
真要借刀杀人，这个人肯定会先了解文杰的性格可不可能这么做。
而文杰狼狈到自己离开不敢出现在郝院长和蒋梁鑫面前的态度，说明他不具备冲动杀人的性格。
所以，这个事，得换个角度来看。
引文杰过去的人不可能是出错了，这种事不存在容错率。
这个人肯定是了解过文杰的，知道他性格缺陷，确定他在哪个情况下是离开而不是闯进去，那引人过去的目的，是什么？
很明显了，引文杰过去的人，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为了让文杰杀人，而是为了让文杰给他做不在场证明！
给谁做不在场证明？那只有是蒋梁鑫！
可蒋梁鑫不是凶手，这一点顾北舟肯定。
因为如果他动的手，就算准备了换的白大褂，那他出女厕所不可能两手空空，他没法处理血衣。
但，不能就说明，这件事的真凶不是蒋梁鑫，他只是，没有动手而已！
顾北舟终于将线连了起来，想明白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