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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大都护司徒雅静,别看名字温文尔雅的,实际上是个非常有魄力且有手段的官员,这人性格刚直且暴烈,来到这里任职似乎还是因为得罪了什么人被贬过来的,但这些年他在安西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这位三少爷在昆仑这一片地位不输于当今太子。
司徒公子继承了他爹暴躁易怒的性格,很难相信他是那个笑起来牙都快没了的老头的徒弟。不过单从长相上来看,此人一副方方正正的忠诚之相,也不知道明真尊者是不是一开始按脸挑的徒弟。
早些年司徒光也跟林玉晚因为一些事情起冲突,不过两人交情还不错,属于不打不相识。
这里面向枚、徐岩还有司徒光是地字级别的高手,其余的都是玄字,但都是陆霁那样玄字顶峰卡瓶颈的级别,偏偏这个瓶颈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过的,有些人终其一生都过不了。
流云武会并没有很固定的赛制,通常默认是一对一,看哪方赢的人数多,也就是所谓的田忌赛马。所以现在的陆霁在林玉晚眼中最多算个中等马,能拼掉几个上等马算是立功了。
陆霁算了算,他们这边除了林玉晚和青鳞两个地字级别的高手,在没有别的拿得出手的高手了。就算他、张潮、陈苗苗去把三个地字级别高手拼掉,那最好的结果也只是三比三,几乎没有胜算。更何况,他并不知道那个外门大师兄是个什么水平,保不齐还不及他呢。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要提升自己的实力。陆霁坐在门槛上,看着甯步流绕着圈儿追着灵牙揍,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
他卡在地字和玄字之间的瓶颈少说也有两三年了,其中也一直没有什么契机突破。虽说他这点武力在同龄人中间的确算佼佼者,但这次明显没有人不会看他年龄,这就是玉虚宫和天山派弟子之间的战争。
只能胜,不能败。
林玉晚坐在屋内的楼梯上€€€€她肋骨的伤口还没好,所以甯步流特许她休息一会€€€€单手支着下巴看着陆霁的背影,却感觉身边有人来,转头一看,却见是阳关披着厚毯子捧着茶杯坐到了她的身边。
第300章 嫂子和小叔子的谈话
其实一直以来,林玉晚都没有和阳关好好打过交道,范阳打仗的时候压根没见过面,橘杏谷的时候也没有说过话,唯一一次交流还是因为那四把诡异的钥匙。
比起陆霁样貌端正,丰神俊朗,阳关的样貌相对来说比较冶艳,巨大的火烧疤更是让人望而生畏,不过披着毯子捧着杯子的样子看起来还挺乖巧的,笑起来也可爱,只看了两眼她就能确认,这是个聪明人,但是没什么心机,是那种最讨人喜欢的性子。
睡了一上午,阳关精神好了很多,只是皮肤依旧苍白,白色的发丝非常惹眼。就见他捧着杯子“呼噜呼噜”喝了两口茶,蓦然开口:“林道长一直在看我哥哥啊。”
林玉晚一惊,否认的话瞬间脱口而出:“我没有!我只是……”
阳关笑了笑:“你只是在发呆思考而已,对吧?”
林玉晚抿着嘴,扭头不看阳关,脸上微微有些粉意。
“我哥也经常用这招,他明明是擅长用长兵的,但每次看到宝剑,尤其是蓝色的宝剑都会打量很久,我知道原委后偶尔会揶揄他,他就用这种借口搪塞我,特别不用心。”
林玉晚的脸更红了,但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银白色的背影,蓝色的宝剑啊……
却听阳关微微叹了口气:“要我说,林道长比起我哥哥,正经有些不懂事。”
“什么?”林玉晚愣了一下。
她也算是天子骄子那一级别的了,打小师父就夸她聪明机灵,六位尊者最开始的时候也都很喜欢她,说她沉稳冷静,这些年她代表玉虚宫出面处理各种各样门派事务,都没有出过岔子。
结果就在这两天,她遇到了一对兄弟,哥哥说她太过分,弟弟说她不懂事。
“你是觉得陆霁年龄太小吗?”阳关没理她,换了个问题。
“我……”林玉晚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英雄不问年龄,何况陆将军这点成就早就超过别人二三十岁的光景了,我没有任何立场认为他年龄太小会如何。”
“那……你觉得他长得不够帅?”
“当然不会!”你们兄弟俩一张脸你说这句话良心不会痛吗?
“还是你觉得他配不上你玉虚宫首徒这个身份?”
“你们兄弟俩怎么说的一样的话!我只是个没有身份的江湖人,如何能和陆将军相提并论?”
“最后一个问题,你不喜欢他吗?”
“我喜……喜……”林玉晚话卡在一半愣是吐不出来。
阳关恨铁不成钢地摇头:“那你为什么不接受他的告白?加上之前他在橘杏谷跟你说的,应该已经跟你告白两次了吧?给他个答复很困难吗?”
“我……”林玉晚眼神暗了暗,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扭头问阳关,“你怎么知道他又……”
“很难猜吗?”阳关感觉自己像个操心儿女亲事的老父亲,“他暗恋你暗恋了快十年了,你不应该感觉不到,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给他一个答复很困难吗?你这吊着他又算怎么回事?”
“……”林玉晚沉默。
“所以我说你当真不懂事。”阳关都有点为他哥难过了,“我都已经不想猜你为什么拒绝我哥了,横竖就是你的过去那点破事。我在此先申明一点,我不认为在这件事情上你是完全没有错的,自我惩罚也应该。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打算用你幼年犯的错,来惩罚陆霁吗?”
林玉晚愕然:“我何曾用我的错误来惩罚陆霁了?”
“你仗着他喜欢你,对他颐指气使,你让他跟你去玉虚宫,他二话不说就跟你走了,连影卫都没带。你想除去天山派,陆霁就甘心舍身做饵帮你下钩子;你凑不齐人让他去跟比他大十几二十多岁的高手比武,他还在这里帮你想他究竟输在谁手上才能让你稳赢。但你却迟迟不告诉他你到底喜不喜欢他,这难道不是天底下最残酷的惩罚?”
“他可是少将军,嘲风军从上到下的心肝宝贝眼珠子。所谓千金之躯不垂堂,从橘杏谷到玉虚宫足有万里之遥,他这跟你一走就是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你手里了,你可想过万一你护不住他怎么办?若是他有个什么闪失,他爹怎么办?他已经失去一个孩子十五年了,莫非你想再让他承受一次丧子之痛?”
林玉晚手指攥着膝头的道袍,几乎将衣服抠出一个洞来,冰天雪地的,她硬生生出了一头汗。枉她平日自称精明细致最是周全不过的,但阳关说的这些,她竟然从未想过!
她又想到昨天晚上,陆霁的行动虽然孟浪了些,但他从未向自己要一个答复,只是强硬地逼她答应不许伤害自己。往常她也一直对陆霁不冷不热,陆霁却毫不气馁,但当她答应了陆霁的条件之后,他脸上露出的,是仿若濒死之后突然活过来了的那种劫后余生的表情。
他半分不在意她究竟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他只想自己好好的,但自己却在他面前说……说她想去死……
林玉晚满头大汗,阳关的声音却依旧不紧不慢地在他耳边响起:“我跟林道长也不算熟识,我也知道林道长这些年被迫女扮男装过得甚是艰辛。但我可以说,林道长应该少有像我哥那样,处处面临两难的抉择。”
“我哥是我爹的私生子,但是我爹却为了他立誓不娶,十几年了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小的时候陆霁尚且不知事,当他长大了保管会有人让他劝劝自己父亲另娶,那个时候他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我哥跟我说过,他十岁那年第一次杀死敌人的时候,缩在军帐的角落里又是哭又是吐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发了高烧,但他强撑着病体还是跟我爹上了战场,一边烧得浑身发抖,一边把匕首扎进敌人的心窝子,他还记得那个时候血溅了他一脸,顺着眼角流下来。从那之后,他就再也不哭了。”
“可是他明明用不着这样的,他打小身体就不好,还因为他爹的缘故被人下了毒,他本可以待在京城安安心心吃吃喝喝当米虫的,完全可以不用面临那种左右为难的困境。”
“跟他相比,林道长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杀人时候的情况吗?”
“……”
“最后,我再跟你说一件事情。”阳关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纸条还打着卷儿,看起来像是刚刚从信鸽的竹筒里拿出来的,“我在来玉虚宫之前写了封信给我姑姑,问她当年宫中你所在的那个别院,究竟有多少人丧生”
“……”林玉晚盯着阳关看。
“我刚刚收到我姑姑的回信,一共一百三十三具尸首。应该跟你记得的那个数字是一样的。”
“但这里就出现了一个问题,那个时候你几岁?五岁?就算你是个千年难遇不世出的天才,娘胎里就开始修炼天生就有内力,你觉得你五岁时候的杀伤力比我十五岁时候的杀伤力如何?友情提示,我是十五岁的时候才开始修炼内力的。”
“所以,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杀了一百三十三个人?”
“还有,你能确定那一百三十三个人被你杀之前都是活的吗?如果是活的,那为什么那些人在你杀第一个人之后不跑,反而直着脖子等你杀呢?”
林玉晚倒抽了一口冷气。
“所以我有一个推测,”阳关不给林玉晚反应的时间,直接说结论,“这些人在被你杀之前就死了,你只是因为骤然失去母亲过于激动导致神志不清醒,所以误以为自己杀了他们。”
“林道长,你被人栽赃的可能性很大。”
……
“阿晚真的是被栽赃的吗?”陆霁拿着一块帕子擦着脖子上的汗珠,今儿他被甯步流追着暴打了一天,衣服都换了两身,结果换完衣服就看到他的林道长被他的宝贝弟弟说哭了,跑回房间闷在被子里良久没动静。
“不知道,事情过去太久了,又是发生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你让狄仁杰来查都查不出来,然横竖我是不相信五岁小孩儿能杀掉一百多个人,那不是人,是神仙。”阳关端着茶杯咕咚咕咚灌水,刚刚说了好多话,嘴巴好干。
“那是谁干的?”陆霁摸了摸茶壶快冷了,干脆用内力帮阳关加热,没过多久茶壶里就传来“咕嘟咕嘟”水沸腾的声音。
“我上哪儿知道去,线索太少,猜了也是白猜。”阳关靠在椅背上,看着他哥帮他温茶,突然笑得有些促狭,“一段时间不见,内力见长啊,我师父没白揍你。”
“但没什么用,还是没有突破。我跟你不一样,十五岁开始练内力也能赶得上旁人。爹在开始教我武功的时候的时候就跟我说了,我资质只能算尚可,并没有太高的天分,习武的过程对我来说,会很辛苦。”
陆霁仿佛想到了什么,苦笑着摇了摇头:“几个当过我武师父的的教头也劝我先把底子打好,然后将重心放在修炼武技上。因为一旦我将内力修炼到玄字顶峰,很大几率会卡住,终生到不了地字也是有可能的。”
“哎?是吗?”阳关愣了一下,这倒是他没想到的,他还以为陆霁跟他一样天赋异禀呢。现在看来,他哥真心不容易……
扯了一会别的,兄弟俩话题还是放在了那场比赛上,阳关看着陆霁列的那几个尊者的大弟子的资料,按照田忌赛马的赛制,林玉晚这边是无论如何讨不了好的,而且六这个数字就不对!“如果三比三打平了怎么算啊?”
“那么我会跟对方内力最高的徐岩打一场,算作第七场的胜负。”林玉晚从二楼走了下来,眼角还是红的,结果看到兄弟俩在她的书房用她的书桌吃她的点心,就差四条腿翘在案几上了,顿时仅存的伤感荡然无存,摇了摇头,“你们倒是一点不脸红。”
“哎,俗话说长嫂如母,儿子吃妈的当然不脸红。”阳关信口胡咧咧,陆霁给了他一记脑瓜子。
林玉晚脸却是红了,抿着嘴没说话,伸手抢走了最后一块茶点,拿过陆霁手里的纸对阳关摇了摇:“那么我问你,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们这一队稳赢吗?”
阳关眨了眨眼睛,感觉只过了一个时辰,林玉晚浑身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具体是什么变化阳关也说不清,但他能感觉到,林玉晚身上属于那种上位者的魄力更加慑人了,整个人就像她那把通体冰蓝的硬剑般闪耀锐利,陆霁眼睛已经直了。
食指在下巴上敲了两下,阳关歪了歪头:“稳赢我肯定是做不到的,但可以术业有专攻。比如说那个用锤子的上场的时候,可以让你那个轻功最好的师弟€€€€好像叫张潮来着的€€€€来应对;那个小越女反而可以让你用双锏的师妹来试试,或者让陆霁来试试,在同等内力的情况下,长兵对短兵还是有一定优势的,且有看头。何况陆霁上过战场,杀气放出来寻常男人都能吓得尿裤子,唬住一个小姑娘更是绰绰有余。”
林玉晚点了点头:“有理。”乃拿过陆霁的杯子款款吃了口茶,“不过那个白澄还是让苗苗上吧,省得落个男打女的名声,落人口舌。”瞄了一眼兄弟俩,“而且小越女长得挺漂亮,你哥大概是下不去手。”
“话是这么说,林道长你只是不想我哥跟美女打架吧!”阳关大笑出声。林玉晚轻哼一声,却也没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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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真是二十四孝好弟弟
第301章 粉头娘子军
众人商议完正经事,天色也渐渐黑下来了,林玉晚提议去山下的馆子吃晚饭,却被兄弟俩驳回,理由是天气太冷不想上下山。
甯步流也提出了反对意见,这仨都是京城生人,阳关虽然挺长一段时间待在大西北,但在来玉虚宫之前从未见过雪。金瞳鬼灵牙更加了,人家是从沙漠出来的,何曾遇到过这么冷的天气,这几天除了练功就缩在茶水间不愿意出来€€€€地方小,还有炉子,暖和。
林玉晚看着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陆霁无奈:“那怎么办?难道我飞鸽传书让山下的饭馆老板给我们送饭送上来?且不说人家养没养鸽子,就算接到信儿了人家也不愿意上山来啊。”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陆霁和甯步流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阳关身上。阳关斜斜睨着陆霁:“说得好像你不会做一样。”
“我今儿累了一天了。”陆霁理直气壮,“再说了,你是弟弟,尊敬哥哥,给哥哥做个饭有什么不对吗?”
阳关翻了个白眼,对着林玉晚指了指陆霁,末了蹦出来一句:“林道长,三思啊!”
“九思她也不干你屁事,赶紧去做饭!”陆霁虚虚朝着阳关踹了一脚,阳关啐了一口:“就这德行。”但还是乖乖地走出屋子。
林玉晚家的灶台在外面,原因是屋子里没修烟囱,虽然修了堵墙挡风,但还是被阳关吐槽为这露天厨房菜刚出锅就凉透了。陆霁刚刚拽得二五八万似的,看到阳关一头钻进外头的风雪里还是没忍心,拿着件大氅跟过去,美其名曰端菜。
林玉晚跟甯步流沉默地对坐了一会,也起身走了出去,想来是身为主人没好意思让客人准备饭菜,虽然不会做饭,但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玉虚宫上冰天雪地的,就算是鲜肉都不容易坏,露天厨房后有几个大缸,里面放着一些新鲜蔬果,也有猪肉牛肉,都是林玉晚的师娘,牧天游的妻子帮她置办的。
就是可惜林玉晚堂堂玉虚宫首徒,文武全才,天之骄子,却是怎么也学不会做饭,最多能把肉和菜弄到能熟的水平€€€€调料也不是没有,但只要林玉晚一出手,不是太咸就是太淡,也算是一种独特的天分。
甯步流在屋里坐了一会儿,也耐不住好奇,带着灵牙跑到了厨房。就见阳关左边指使林玉晚剁菜瓜,右边指使陆霁切肉丝,自己则是两只手两个锅一起抛,不过须臾,香味就出来了。
毕竟是用惯了兵刃的,林玉晚一开始还不会切菜,看了陆霁几眼之后就切得有模有样。陆霁不甘心就这么错过一个指导心上人的机会,赖到林玉晚那边装模作样地评价她的菜瓜片儿,被阳关吼了一嗓子:“快点儿!青椒快熟了,等你的肉丝呢!”
另一边林玉晚快手快脚地切了三个菜瓜,阳关直接把锅端到她面前让她放进去。林玉晚一开始还用手一片片拈,阳关看不下去了:“用刀啊!”
林玉晚罕见地有些懵,倒是陆霁喊道:“你小心让别她划破手!”一壁将切的肉丝扔进锅里,窜过来用刀将切好的菜瓜片儿拢到一处,回手一翻,菜瓜片儿便稳稳当当地被抛进锅里。
阳关摇了摇头,又指派了下一道菜的活儿。就这么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三人总算忙活出来了八菜一汤,还有一大桶饭。陆霁虽然会做饭,但大多是做给自己吃的,很少做过这么多,颇有些感慨。
转头一看却见林玉晚抿着嘴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以为她不乐意做饭,忙凑过去:“今晚先凑合一顿,明儿早晚我们都上外头吃去,我突然又不怕冷了。”
林玉晚看了一眼陆霁,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声音小小的:“倒不是因为这个,做饭还挺有趣的,只是你弟弟……好生凶。”
陆霁险些笑出声来,林玉晚被他弟弟念叨了一下午,还被赠了个“不懂事”的批语,刚刚又被吼了几嗓子,估计委屈了。
与此同时又有点感动,林玉晚虽然骨子里没把自己当男人,但是换上那身道袍,性子却比寻常男人还要硬几分,现在居然肯愿意对他诉委屈,陆霁突然很想哭。
强忍住泪意,陆霁笑了笑:“他跟我爹性子一样,容易急,忙起来六亲不认,好在我性子随我娘,淡定得很,以后若是住我家,看见这俩人凑一块儿了,绕着点走。”
林玉晚看了他好几眼,回了一句:“谁要住你家。”便甩开他,径自坐到座位上吃饭。陆霁笑着摇了摇头,慢悠悠地坐到她旁边,又看准空挡不疾不徐地给她夹了块糖醋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