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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发了狠,阳关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将李异推开!
“哈……哈……”阳关将身体支起来,拼命喘气,只觉得自己的嘴唇都肿了起来。李异虽然被推开,但还是用一种危险的眼神看着阳关。
阳关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李异的眼神像是要把自己拆吃入腹一样。他从泥塘里站起身来,撇过头,也不管自己半身都是泥水,语气有些冷硬:“你亲也亲过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放你走?”李异冷笑一声,一把将阳关衣领子揪住,也不多跟他废话,一掐他的腰,往上一提,直接将他扛在了肩上。
阳关差点被这一下搞得连隔夜饭都吐出来,张牙舞爪地让李异把他放下来,李异却充耳不闻,箍着阳关的腰直接上了马,任凭阳关在他背上吱哇乱叫。
星火也是个没良心的,完全没有去救它主人的意思,反而屁颠颠地跟在盗骊身后,李异也不管它,让它自己跟着,随后一甩缰绳扛着阳关就回到了永宁侯府。
阳关丢了的消息没过多久就传到了两府内,陆霁和陆朝风都被惊动了,赶到了永宁侯府,不多时就看到两个泥糊巴拉的人骑着马走了进来。
“你们俩这是……”周澄澄抽了抽嘴角,结果却一眼看到了阳关嘴唇上被啃咬的痕迹,以及李异那黑如锅底的脸色,顿时收了口。
李异却不理他,将肩膀上的阳关放到院中的石桌上。走了一路,阳关身上的泥水已经干了不少,沾了泥的衣摆和裤子迅速变得僵硬,贴在身上怪难受的。他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却被李异一把抓住。
“现在,就在这里,你告诉我背的后这些人,你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阳关抬起头,穿过了李异的肩膀,看向院中的人,苏阖、周澄澄、陆霁、唐鹞等人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就像他梦里的一样,一字排开,一双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阳关看,谁也没说话,但阳关知道,他们都在向自己要一个答案。
喉头哽的厉害,阳关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咬着嘴唇倔强地看向一边。
几个熟悉阳关的人看到阳关这个表情就知道要遭,这孩子轴上了,就算这次被李异抓回来了,下次还是要走的。苏阖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猝不及防被暴怒的李异吓了一跳。
李异的生气和愤怒向来是两种状态,他生气的时候向来是冷静而自持的,脑筋动得比谁都快,下手也比谁都狠厉。但是众人几乎没有见到他愤怒的状态,连阳关都没有,据说只有€€眉见过,但当众人让她描述一下的时候,这个胆大包天的姑娘吓得连连摆手,表示自己绝对不要回忆那次恐怖的经历。
就见李异把原本拿在手里的阳关的月影刀往桌子上一拍,石头做的桌子瞬间裂了一半,阳关差点都没坐稳,张大了嘴巴看李异,却猝不及防被李异掐住下巴,被迫抬起头来跟他对视。
“你不说,我替你说,因为有人替你受了伤,所以你觉得你是个不祥之人,所以要离开我们,你觉得你离开了,我们就能平安活到老是不是?”听得出来,李异在努力保持自己的镇静,导致声音低沉又粗哑,让人心惊。
“那我告诉你,你走后,他们会发生什么。他们会去找你。”
“你爹现在已经是国子监博士了,但是如果你丢了,你爹肯定冒着杀头之罪也要辞官去找你,他是个文弱书生,路上遇到点劫匪什么的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你娘现在连月子还没出,你这是让她二次丧夫?你的心未免也太狠了吧!”
“还有你哥,虽然他会武功,但人家好好的五品将军说不当就不当了,你也知道人家过得苦,但你这一走,他从十岁以来的努力说白费就白费了,就是因为你,你一下子毁了人家的前途,你好意思吗?”
李异的语速很快,咬字也很重,一串串字咣唧咣唧地就往阳关头上砸,阳关都懵了,好半天才辩解了一句:“我没有……”
李异却完全不听他的辩解:“你没有?我看你是太有了!陆霁哪怕违抗他爹的话也要把你放出去,就是为了让你放松一下心情,让你看看这个世间并不会因为你带来不幸。你算什么?区区一个小恶鬼,你以为你真的能让人间妖魔横行不成?”
“可是你居然就直接走了!抛下你哥,抛下你两个爹,抛下你兄弟你妹妹,就这么走了!”
“你以为你是为我们好,你以为你在逞英雄,你自己走了多么潇洒,可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剜他们的心!”李异说到最后几乎是在吼。
阳关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摇头,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至于我,我这个人你也说了,一身的少爷脾气,有任性又娇贵,你若是走了,我必不会去寻你。”李异说到这里,稍稍喘了口气。
“我只会去找我爹,然后让他看看,你这个儿媳是多么的不孝。”
阳关愣了一下,随后很快明白了他话中的未竟之意,睁大了眼睛。
“跟你认识到现在,我李异自觉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不管是正事还是我们之间的感情,我都尽我所能做到最好,你看,我那么帮你爹,只要是你的亲人朋友,我都能帮你照顾好。阿阳,我真的……我已经想不出来能怎么对你好了。”
李异的声音在颤抖,甚至隐隐带了几分哭腔:“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就这么想摆脱我?你之前不是说了你爱我吗……我相信了啊,所以我一直觉得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一直在一起的……可是你现在说你要走,你骗我!”
李异向来不是一个含蓄的人,露骨的情话阳关也听了不少,但是他却是第一次听到李异以一个如此卑微的态度在讲述他的付出,甚至像一个小朋友一样在哭闹,只是为了留自己在他的身边……
阳关的心已经狠狠地动摇了。这时就见李异拿过他身边的月影刀,拔刀出鞘,一端塞在阳关手里,一端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阳关一惊,想要撒手把刀扔了,李异却一把捏住刀头不放手,乌沉沉的眼睛盯着阳关,又恢复了原来的语气,但是似乎又有什么改变了:“你要走的话,可以,走吧。”
“带着他们的心。”
“€€€€带着我的命。”说着,捏着刀头的手一用劲,就把刀往自己的脖子上摁去!
“不€€€€”阳关一把扑上来,拼命抠开李异的手,抓起刀就往旁边一扔。
手掌被锋利的刀刃划开了一长条口子,但阳关却丝毫不觉,看着李异仿佛已经没有生气的双眸,阳关终于忍不住,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嘶声哭嚎。
李异过了很久,这才缓缓回抱住他,在众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像是从冰冷的墓地爬人间的那种兴奋又诡异的笑容。
还好,回来了。
……
阳关已经是第三次从床上爬起来倒水喝了,他觉得自己今天晚上估计还是要失眠,只不过跟前几天不同的是,他一闭上眼睛看的不再是亲人朋友的惨状,而是李异那双湿漉漉又雾沉沉的眼睛。
一想到那双眼睛,阳关心中就一阵莫名的悸动,心脏跟患了病一样杂乱无章地跳着,每一下似乎都是在跟他说,想见他,想见李异。但是至于见了他之后要做什么,阳关却是完全没想过。
或者说,根本不敢想。
门猝不及防地被敲响,阳关一惊:“谁啊。”
“我,知道你睡不着。”李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成功地让阳关慌乱到差点把手里的杯子砸了,讷讷了几声,却听外面的李异轻笑:“所以,出来喝酒吗?”
第235章 主动求婚有风险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每一声喘息都带着浓浓的酒气,李异眯着眼睛俯下身子,滚烫的嘴唇在他的脖颈锁骨上流连,腰腹间最敏感的地方被李异撩拨搓捻。阳关挺着腰,想转过身体摆脱李异的动作,却又猝不及防被李异再次吻住嘴唇,灵活的舌头将阳关的口腔搅得翻江倒海,阳关控制不住地发出“呜呜”的声音,嘴巴被李异弄得完全没有办法合上,晶莹的涎水从嘴角边流了下来。
良久,李异将身体撑了起来,喘着气眯着眼睛看阳关,阳关被他看得心慌,伸出手挡住他的脸:“别看我。”
“我要看。”李异凑过去舔了一口阳关的手心,又俯下来亲了亲阳关的耳垂,呼出的热气把阳关的脸熏得通红,“你好看。”
阳关不禁扶额,李异的语气真的好像小孩子……他是吃错药了吗?明明之前还挺正常的……
听到李异喊他喝酒,阳关思考了一下,就同意了,结果李异带着他来到了主屋前的院子当中,那棵巨大的榕树下,已经坐了一堆人。
李异看着抱着酒坛子晃晃悠悠嘟嘟囔囔蹭树的€€眉,有点嫌弃,院子中间的石桌已经换了张新的,阎玉和苏阖正在对酌。周澄澄不知道为什么也留下来了,赶了唐鹞去睡觉之后就开始自斟自饮,脸红红的,目光迷离,不知道在想什么。
院子靠西的一处角落修建了一个小花园,有草有花有树有假山,还有一座小亭子安在假山石上,里面放了一台小茶案,在那里喝茶景致不错。只可惜此时也趴了一个醉鬼,纤纤玉指捻了个玉做的酒瓶在茶案上摇来摇去,披散下来的头发挡住了半张脸,看衣服,应该是苏白。
李异和阳关对视了一眼,此时月亮也出来了,正洒在苏白身上,苏白一身白衣服,头发又长,在月光下看格外地惊悚。抽了抽嘴角,两人默契地纵身一跃到了亭子顶上,吹着小风。
将酒坛子放在檐子上,阳关铺开了一块油布,在布上放了几碟下酒的小菜,也亏得两个人内力高反应快,直到两人把小菜吃完了,那布愣是没滑下去半分。
李异依旧给他准备的是果酒,阳关抿了一口,笑眯了眼,是桃子味的,酸酸甜甜的。又去尝了一口李异的酒,阳关皱着眉吐舌头,是竹叶青啊,好辣。
李异也不说话,任由阳关喝自己的酒,一边静静地听着下面的人天南海北地扯,偶尔插个一两句,但更多的时候还是在喝酒,喝阳关的,喝自己的,阳关时不时地塞一筷子菜进他嘴里,他也不分辨是什么,嚼两下,尽数咽进肚子里去。
“阿阳。”他说,“我想我爹了。”
“我爹跟你爹一样,他可疼我了,可是,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阳关吞下一口酒,握住李异的手。李异一把抓住他带进自己的怀里,两个人在皎洁的月光下交换了一个带着浓浓酒气的吻。
“我说,两个人……大月亮底下,注意一点啊!”苏阖的声音传来,就见他一张俏脸微红,举着酒杯,语气有些不满,但也不像是真的生气了。
酒是一种好东西,它可以模糊人们的理智,让情绪完全做主。苏阖当然不希望自己好好的一个儿子就这么跟了男人一辈子,而且看样子阳关妥妥是下面被欺负的那个,但是跟李异相处了那么久的时间,也算跟他出生入死那么多回,自己又娶了他的小姑姑,虽然嘴上还是会挤兑李异一两句,但是在心底,苏阖早就默认把儿子交给他了。
阳关虽然千杯不醉,但是此时脸上也是表情复杂,不想笑也不想哭,任由李异抱着他。油布上的菜被两人一弄,撒了不少,阳关也不管,用脚一勾那布的一角,把所有菜包起来放在一边固定住,继续窝在李异怀里跟李异喝酒。
周澄澄也不知道为什么喝了半宿的酒,什么都没说,后半夜就撂下酒坛子开始坐着打瞌睡。于是一群喝嗨了的成人话题就越聊越野,苏阖开始抱怨今天去国子监报道,却发现有个国子监博士曾经看过自己的写的话本子,原本也没想显摆的,结果还是不小心说漏嘴了。
然后那些人对他的态度就有些变了,再加上他被卷进舞弊案,便有各色谣言传出来,说他没有真才实学,只会哗众取宠,甚至说他只靠自己的容貌,苏阖只装作没听到,心中却不免有些苦闷。
此时酒精一冲,苏阖就完全没了顾忌,哇哇地跟他老婆倒苦水,结果阎玉最近也烦,秋绫年纪不小了,嫁不嫁的倒是无所谓,但是现在一个让她看上眼的男人都没有。
上次给阎玉逼急了,秋绫这才坦白道,她之前喜欢上了一个书生,因为生父的关系,秋绫并不喜欢会武功的男人,所以之前对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一见钟情了。
秋绫是挺清醒的一人,那个书生倒也真的是个端方君子,两人就是谈谈情说说爱聊聊风花雪月。然而变故也发生得很快,当那书生知道阎玉的故事的时候,整个脸色就变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秋绫也没跟阎玉详细说,总之归根究底就是“不洁”两个字,不管阎玉多么有才多么厉害多么妙手回春,只要她再嫁,那她就是不洁。
阎玉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只是跟秋绫同仇敌忾一起骂那不长眼的酸书生,同时安慰秋绫不要多想,总会有好男人的。然而心里却是难受的厉害,总觉得自己拖累了孩子,讲了两句就开始掉金豆子。
苏阖搂着她哄,却听“砰”一声,苏白把酒瓶磕茶案上了,得亏她力气小,不然玉酒瓶子就能给她砸破了,就见她红着脸嚷嚷:“弟妹何错之有啊!都是人心古怪,好端端的女人,偏要绑上贞洁才能证明自己足够活着,简直可笑,难道女人的命还比不上区区一个贞洁不成?”
“何止啊,文人的命也比不上气节!我不写话本子养不起阳关他们负责吗!”苏阖也开始“哐哐哐”敲桌子,结果手都敲疼了,直甩,阎玉迷迷糊糊地接过来吹吹。
“武人的命比不上忠节!”李异也对着月亮吹了一大口,随后怒吼出声,“我爹不是叛将!”
阳关在一边笑,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李异伸手拭掉他眼角的泪花,将他搂在怀里,脸颊磨蹭着阳关柔软的发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李异亲了一口阳关的发顶,缓缓说道:“对了,某个人让我告诉你,上次的不告而别,他师父很生气。他说,只有你再次去拜访,他师父才能消气。”
“明天没事,一起去陪陪老人家吧?”
阳关猛地抬起头看李异,李异却依旧带着温暖的笑容,眼神平静又温和。这种表情,阳关从来只看到李异对自己一个人显露过,他的高高在上的李公子啊……
用力地点了点头,阳关突然捧住李异的脸,使劲搓了搓,随后认真道:“你不是想你爹了吗?”
“跟我成亲吧,这样你就有两个爹了,不对,加上陆朝风,三个!”
……
细细密密地吻落在阳关的肩头脖颈,阳关缩着脖子,却逃不出李异的桎梏,只能被迫承受,喉间发出“乌鲁乌鲁”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舒服,还是痛苦。
“不要了……李异……”成功被逼出眼泪,阳关挣脱开李异的手掌,用力推他锤他,只想离他远一点,然而说出口的话到底还是矮了半截,“好痛啊……”
“这是你自找的……”李异鲜见地没有安慰阳关,无视了阳关的手又俯下来,啃咬着阳关已然红肿的唇瓣,感觉到阳关想要逃离的意图,愈发用力地将他抱紧,吮吸舔咬着他的耳垂,随后随着下颚流畅的线条一路吻到颔底,在某个致命部位停留了一会,感受到阳关全身紧绷,李异满意地笑了笑,亮出森森的白牙,轻轻咬住了他的喉结。
爱我吧,爱我吧,爱我吧,没有你的爱,我会死啊。
永宁侯府的早晨向来安静,树影摇曳中细碎的光影仿佛能够留住时光。然而很快,静谧的气氛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苏阖坐起身来,晃了晃脑袋,给阎玉掖了掖被角,看了一眼床边摇篮里的紫荆,翻身下床开门。
然而推开门,却见是披着外袍的李异,脸上罕见的满是焦急:“我小姑姑呢?”
“睡着呢,怎么了?”苏阖打了个呵欠。
“让她起来看一下吧,阿阳发烧了!”
……
苏阖决定收回自己昨天的想法,李异这个人就不能相信!这才过去一晚上!阳关怎么就虚弱成这个样子?
阳关躺在床上,眼睛闭着,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嘴巴微张,轻微而急促地喘息,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边滚落下来。
阳关算是经常发烧的那一类型,因为一直受伤,伤口也不好好处理,所以经常化脓感染。但也许是因为天生体热的缘故,阳关发烧偶尔会觉得头疼,却很少出现病得起不来的情况。
昨天李异喝得烂醉,阳关却是千杯不醉的类型,所以扶着李异回屋的任务就交给了他,之后秋绫秋生也从床上爬起来把他们俩带回屋子,所以阳关有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苏阖也不知道,现在看来是没有。
于是,两个人就在他这个当爹的眼皮子底下在一块睡了一晚上?阳关还给睡伤风了?李异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跟个孩子抢被子不成?苏阖有些气恼,转过头很狠瞪李异。
阎玉也瞥了李异一眼,李异低头,竟看着有几分心虚。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阎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上前给阳关把脉。却不料苏阖也跟上去,伸手摸阳关的头。
阎玉瞄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又看了一眼李异,决定等会发生什么事情都保持沉默。不过看在十几年姑侄的情面上,阎玉还是给了李异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入手并没有想象中来的烫,像是低烧,苏阖正奇怪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发低烧了,结果一低头,就看到阳关脖颈和锁骨上那密密麻麻的,绝对不可能是蚊子或者别的什么虫子咬出来的,带着几分残余的艳情气息的红色痕迹。
苏阖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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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嗯,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