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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步流抬眼望着他,非常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然后手一伸做出了个“请”的动作。
苏阖回过头看陆霁父子还有澹台瑾和€€眉四人,却见那四人也是不约而同的单手一摊往前一送:“请!”
无奈地叹了口气,苏阖问陆霁借了把匕首,拿着匕首的柄开始在岩石上敲敲打打。这年头,看书多也有错……
很快,苏阖发现了一处后面是中空的墙壁,又观察了一下周围岩石的走势,最终确定了一个点,于是也朝着众人一摊手,那意思,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我的活了。
其实不消苏阖说,离墙壁最近的€€眉上来就是一脚,苏阖只觉得脚下一晃,被陆霁一把扶住,众人提心吊胆地等了半晌,见周围没塌,方才放心大胆地朝开了的洞内望去。
果然不出甯步流所料,缺口内真的隐隐有微弱的光芒,陆朝风率先走了进去,苏阖殿后,然而还没等他迈开脚,就听到€€眉压抑不住的一阵惊呼。
最先映入苏阖眼帘的,是一片滑落在地上的头发,那头发极长,最惊异的是那竟然是一头白发,倒正应了李白那句诗中所说“白发三千丈”。
“谁在那里?”还没等众人顺着头发看清主人的面貌,就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这种沙哑并不是人老了之后那种枯哑的嗓门,而是那种人刚睡醒或者长期不说话之后突然开口发出的那种声音,可以听出来是个女人的声音,并且,并不难听。
既然已经被人发现了,众人也就大大方方地拐过弯,看清了这一头白发的主人。也许是因为一头长长的白发在先,众人见到那倾城的美貌的时候,就没有刚开始那么惊讶了,但不管是四个男人还是€€眉都静静地驻足观赏了一会面前的场景。
一个美得纤尘不染的女子,闭目窝在塌上,素白的手和一头白发交相辉映,美的简直惊心动魄。
“谁在那儿?”那女子闭目转过头来,问了一声。
“在下陆朝风,请问您是……?”陆朝风鲜见的有些迟疑,做了个揖,问道。
“谁在那里?”那女子虽然将头挪到了陆朝风的方向,但眼睛依旧没有睁开,也好似没听见陆朝风刚才所说的话一般。
众人这才发现了那女子的不同寻常来,澹台瑾说了一声“告罪”,便走上前一步,轻轻拨开了女子的眼珠。
这一拨开,众人又倒抽了一口冷气,就见那一双眼睛里的眼瞳淡的几乎看不见,又被几大块白色的东西给蒙住,打远了看像是没有眼白一般。随即澹台瑾又轻轻抬起了她的耳朵看了看,良久放下,叹了口气,对陆朝风指了指眼睛,又指了指耳朵,沉重地摇了摇头。
耳聋,目盲,一头白发,又被困在这皇宫附近的地下,众人差不多已经猜出了这个女人是谁了。
€€眉走上前,拿起了女子的手,在女子疑惑不解的表情中,一笔一划地在她的手心中写了“林夜心”三个字,随后,众人就看到两行清泪从女子紧闭的双目中,缓缓地淌了出来。
……
阳关蹲在林夜心面前,静静地盯着面前的女子看。像是接收到突然加入的灼热的目光,林夜心反而笑了笑,嗓音倒是没那么沙哑了,恢复了清俊柔婉,但还是能听出这个声音不年轻了:“你们是我这几年来看到我白发没有反应最小的人了,应该说不愧是镇军大将军?”
陆朝风默默地看了阳关一眼,他虽然很惊讶,但确实没有那么吃惊,归根究底,还是因为……看习惯了?
“嗯,照你们这个反应……我身边有个跟我一样一头白发的人,可能还不是老人?”林夜心大胆的推断让众人吃了一惊,仅凭这一个问题,就能看出此女才智不俗。
€€眉在林夜心手心上写字,将阳关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林夜心点了点头,伸手往前摸了摸,不过摸了个空,倒也不遗憾,顺势拍了拍自己的膝盖:“果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竟然会有天生白发的孩子,还真想见识一下。”
众人突然有些好奇,林夜心是怎么知道身边有多少人,甚至还能感受到众人的反应的呢?
€€眉继续写字,林夜心也不恼,慢条斯理地开口解释道:“人失去了其中两感之后,其他的三感就会敏锐很多。我的皮肤可以感受到细微气流的变化,我的嘴唇可以感知到极小变化的冷热,我的鼻子可以闻出每个人身上不同的味道,有几种味道,我身边大概就有几个人,温度的升高大概也能让我推测出来身处什么样的环境,气流是否变化可以让我知道是不是有人说话了。”
“……”众人都默默无言,€€眉牵着她的手腕,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不用安慰我,该说的话我都在这十六年里对自己说尽了,我能撑到现在还没疯,就说明我不需要别人安慰。”
一边说着,阳关就发现林夜心的脸上,露出了一种表情,但是这却甚至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那是骄傲。
在这一个眼不能视耳不能闻的人身上,阳关看到了骄傲。
还没等阳关惊诧完,却见林夜心顿了顿,将头转向陆朝风的方向,点了点头:“多谢陆将军的救命之恩,是陆将军给了小女子第二条命,小女子定当好好惜命,不辜负将军的一番苦心。”说罢,竟是想起身,朝陆朝风行礼。
陆朝风身边的陆霁一把扶住她:“林……姑娘小心!”
然而林夜心却坚定地拨开了陆霁的手,虽然有些不稳当,但还是朝陆朝风福了福身子,随后精准地摸了摸陆霁的头:“别小看我啊,老天爷还是很仁慈的,只要一个人没死,那他总有办法可以站直身体。”
老天爷还是很仁慈的……众人,包括苏阖和阳关,怎么也没想到,这句话,会从这样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
不过直到现在,苏阖才明白了当时唐静海说的“帮皇帝安排好了一切”是什么意思。不用问啊,他可能一早就猜到了林玉晚的所在,拖了那么久在那里不过是为了找到精确的地方,所以哪怕他伤了一条腿也不敢离那个地方远一步;而牧天游(林玉晚的师父,江湖第一高手)怕也是他叫来的。
左边一个被困了十几年的铁证,右边一个天下第一高手,这太上皇怕是不栽也难。只不过没想到的是,阳关的师父甯步流似乎跟这位第一高手有点仇怨……
地上的虫子被烧成了渣渣,天上还在不断地往下掉冰碴子,众人也干脆不去管这两个打得不可开交的人了,问就是不配。澹台瑾背起了林玉晚,众人干脆启程先去找那两个罪魁祸首了。
太上皇在爆炸之后就不见了踪影,当时众人一团乱也没人顾得上他。众人先折回了太明殿(就是宴请百官的地方)看了一眼,虽然到处都是宫女太监和一部分来不及跑的官员的尸体,但确实没有看到太上皇,徐懿也不在。众人便转道去了太和殿(太上皇的居所)。
李晰一路走一边指挥着卫兵们沿路整理好那些宫女太监侍卫等人的尸体的遗容,亲手将他们的眼睛以及身上开了的皮肉合上,随后将他们藏在草丛中,稍后再来收尸。
何午和禁卫军统领在前面带路,表面上目不斜视,实际上都在看李晰,阳关在他们眼神中很明显地看到了一份欣赏和对上位者尊崇。
这些是整个南唐离死亡最近的一批人,比谁都知道要对生命敬畏和尊重,而李晰这个举动很显然得到了他们的敬重,而且绝不仅仅因为他是太子,是皇帝的儿子。可以说,在场的所有武将的人心,此刻已经被太子收入囊中了。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这一趟路程,太子收获颇丰。阳关摇摇头,转头看向李异,要是李异真有那种想法,难度还是挺艰巨的……
李异早在甯步流来的时候就被喂下了一颗万能解毒的丸药,经过澹台瑾的把脉也证实了身上的毒已经没事了,就是失了点血要好好休息一会。阳关本来想亲自背的,奈何身高不够,李异脚都拖地上了,没办法,只能让一个龙武军的士兵背着。
龙武军和禁卫军此次也是损失惨重,倒并不是以为死了太多,但是伤者却是不计其数€€€€大多都是跟李异一样,被虫子咬了之后割肉甚至断肢保命,但很多人还是发了高烧处在昏迷中,所以目前为止龙武和禁卫两军加起来都不到五百人,本来带的就不多,这一减就更少了。
走在阳关身边的是禁卫军的副统领,是个年轻男人,瘦高个,脸部狭长,薄唇紧抿,看上去有些尖刻。此番劫后余生,不管是谁都会朝旁边的人说说话来缓解心里的后怕,但是这个禁卫军副统领却是,目不斜视地往前走,连个眼神都没给阳关。
阳关就有些纳闷,这人之前在他救火的时候就跟个幽灵一样出现在他的身边过,之后他也总能接收到他若有若无的目光,分不清好意歹意,阳关本身也不怕打量€€€€被看习惯了么,但是现在他人就在他身边,这个年轻人却一言不发,让阳关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过人家。
太和殿地势比较高,离太清殿也比较远,而且这些虫子比较喜欢去人多的地方,所以一路行来尸首数量也越来越少,等到了太和殿跟前,这里的景象已经和平时别无二致。
作为太上皇的居所,太和殿的景致自然是十分好的,绿树成荫,鲜花盛开,有山有水有阁楼,亭台正殿一样不少。香烟袅袅,拂过山间清风;水波漾漾,映出一轮明月,端的是个世外桃源。但阳关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里阴森森的,有一股子寒气。
太和殿外一个人都没有,平时执勤巡逻的守卫,忙碌的宫女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就在这时,何午和禁卫军统领突然站定,脸上浮现出了一股奇怪的神色,阳关措手不及,差点撞前面一个人身上,不禁问道:“怎么了?”
何午回头看了看他:“你自己听。”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阳关闭上眼凝神静听,这时,一丝声音传入的阳关耳朵里,阳关睁开眼,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什么声音,霎时间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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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暑!假!啦!
第200章 孩子生了是要养的!
阳关听到了什么呢?简单来说 ,就是前阵子命阿看上一条小母狗之后发生了某些不可言说的事情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当时阳关还打算偷偷观摩一下,结果挨了他爹一头锤,最终没看成。
但是此时阳关听到的声音可比那会惨多了,命阿虽然是条威风凛凛的大狗,但是对待情人(狗?)可是极尽温柔,好事成了之后阳关瞅着那条白色的小母狗对命阿还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
可这时殿内传来的声音,女人的哭声含混着男人的叫骂,听的阳关直皱眉。他原就是个百无禁忌的,上前一步就想拍开殿门。
忽听一阵恶风至,阳关赶忙往后退一步,只见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赤红着双眼落了下来,双掌一逼就朝着阳关的面门袭来。
阳关刚刚借着甯步流的内力烧干净了虫子,因为承受了过于强大的力量,此时五脏六腑都不舒服。这世上有些人不舒服是自个儿哼哼唧唧,有些人不舒服却恨不得让别人也跟着他哼哼唧唧,阳关就是属于后者,没惹他的都尚且折腾一番,更何况这个对他心存恶意的呢?
于是阳关果断地月影刀出鞘,刀气一凛,试图逼退那人,然而没成想,那人功夫也不俗,双掌一合,竟然生生地接住了月影刀刃。阳关只觉得像是有一幅铁钳夹住了他的刀身,能够开铁破岩的月影刀在那双略显苍老的手掌中却是无法动弹半分。
在场都是武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小孩儿去对抗强敌,何午和禁卫军统领一个抽刀一个拔剑,一左一右对着那人形成夹攻之势,然而那人反应更快,一把松开阳关的月影刀,随后双手往外一推,正挡住何午和禁卫军统领的攻击。
两人手臂一麻,武器险些脱手。然而这俩一个龙武军将军一个禁卫军统领明显也不是吃素的,转瞬之间又抓牢了武器,就听身边破空声响,余光瞥见阳关横着刀再次攻了上来,两人便默契地往那男人身后一挪,来了个三英战吕布。
然而,尽管如此,那男人赤手空拳竟然跟这三个人打得不相上下,李晰都惊了,他的皇宫里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厉害的高手?他怎么不知道?
阳关却是没空想这么多,虽然他负责是正面猛攻,那男人还需要防着身后的两个人,但还是感觉阻力颇大,一招一式都被男人尽数接下,而且很明显,男人的内力也高得吓人,阳关的每一招都要多花两到三成的力气才能使出来,不一会就满头大汗,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急的。
虽然刚刚三人打斗得极为激烈,但实际上仅仅只是过去了几秒钟,那些卫兵们可算也反应过来了,将男人团团包围,一时间喊杀声阵阵,其实倒是没感觉出多少,乱作一团是肯定的,好在两军统领都在,一人一嗓子给训老实了,方才显出人多的作用来。
虽然男人武艺出人意料的高强,但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一时间竟也露出了许多破绽,阳关抓住了一个机会,抢上前去一把抓下了男人脸上的面具。
抓下面具之后,阳关到还尚可,但是周围的人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默中。
“怎么……感觉有点眼熟?”阳关抓着面具一个纵身跳出圈外,将刀反手背在身后,歪着头疑惑道。
“徐太傅……你怎么……?”李晰不由得惊呼出声。
阳关这才想起来,这货是跟着太上皇那一拨人最后一个进来的,当时他还在想这个老头长得挺霸气,没想到他就是那个害得自己爹被流放的罪魁祸首,帝师徐懿!
但此时这老头却是一点没有为人师长的儒雅端庄,一双吊三角眼鬼气森森,不怀好意地盯着众人,随后就见他双手往腰间一抹,摸出了两柄软剑来。
软剑这种东西,练的人苦,迎的人更苦,它不比硬剑,攻向哪里都是没有定数的,软剑却是全凭主人心意,剑身一般又极锋利,割到一点就是皮开肉绽。
徐懿一掏出软剑,情势就急转直下,阳关左躲右闪,但身上还是破了好几道口子,疼得他呲牙咧嘴。身形一乱,破绽更是一个接一个,被徐懿抓住了机会,侵身上前,一掌拍在阳关的胸膛上,阳关“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来,重重摔在地上,只觉得头晕目眩,一时间竟是连爬都爬不起来。
解决掉阳关,正前方顿时门户大开,徐懿操控着手上的软剑,只见几阵银光闪过,护在李晰面前的几个卫兵颈间飚出一道红线,瞬间瘫软在地,而那银色的剑锋瞬息之间就来到了李晰眼前。
李晰虽然武功不错,但是在这种绝顶高手面前还是嫩了点,身边的侍卫一个一个的倒下,饶是平时再冷静,此时也不免有些慌乱。不过他面上不显,连握剑的手都没有抖上半分,双眸凝视着那软剑的剑尖,就在那剑刺入他眼睛的千钧一发之际,往旁边猛地一偏头,竟是险险躲开了!随后他大喝一声,手执宝剑朝着徐懿的胸膛刺去!
“嗤!”一声,是武器割开皮肉的声音,李晰心中一喜,然而随后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脸,用力之大让他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被捏碎了,他甚至能感受到徐懿干瘪的手上那尖锐的指甲刺进了他的头皮里,让他想叫都叫不出声来。
但李晰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想要将那把剑再往徐懿的身体里送上几分€€€€只要几分……然而紧接着,一股蛮力使他不得将剑脱手,随后,李晰整个人都被那只手提了起来。
颈骨传来拉扯带来的锐痛,与之相比的脸上的痛意已经感觉不到了,李晰大口呼吸着,但那只手掌却残忍地挡住了所有的空气,也挡住了他生的希望。一时间所有的声音都离他远去,他的脑子里只留下了一个人的身影……
“殿下!”洪亮的声音仿佛撕开黑夜的光芒,众人就见何午赤红着双眼,越过徐懿周身内力的屏障,嘴角一边飞着血沫一边将手中的环首大刀朝着徐懿的后背砍去。
徐懿冷哼一声,另一只手往后一甩,何午整个人直接倒着飞了出去,而且不仅如此,也许是因为遭到了太强的内力冲击的关系,不仅是七窍,何午的身上出现了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伤痕,鲜血喷薄而出,不一会儿就将他整个人染成了红色,异常可怖。
看到何午如此惨状,一直没说话的徐懿居然哈哈大笑起来:“无知小儿,想要改朝换代,还是嫩了些,识相的,速速退兵,莫要打扰太上皇的千秋伟业。若是此间事成,你们还能继续当你们的官儿,并且还能拥有一个天赋卓绝的继承人保你子孙万代繁荣昌盛。”
“但若是执意阻挠……我也不介意将这皇宫中所有人都杀光,等我们那天生内力的孩儿出来,再扶他继承大统,保我南唐万盛永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额……”
徐懿猖狂的笑声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地低头,但不管他怎么看,都改变不了他的胸膛上多出一截绯红色的刀头,以及脖颈上多出的一条银色的鞭子的事实。
“我算是明白了,你们为什么对天生有内力的孩子执念那么深,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们只会生,不会养,或者说,不想养,所以干脆指望孩子天赋异禀,可以自学成才。呵,简直荒谬。”向来元气满满的少年音此时有些虚弱,但就算不仔细听,也能听出他语气中的咬牙切齿。
“扑通”一声,李晰从徐懿的手掌中将脸拔了出来,摔坐在地上,满头满脸都是血,但还是第一时间站起身来小跑过去查看何午的情况,发现何午只是气息微弱但还有生机之后狠狠松了口气。
随后他望向趴伏在一个龙武军士兵背上,满脸都是冷汗,但手中还是紧紧握着白莲鞭的李异,突然笑着摇了摇头:“我幸得林姨献血之恩,幼时也曾因为内力保住过性命,而据我所知,大长公主应该没有以身试险的好胸怀。但纵观整个皇家,有任何一个人能比得上永宁侯(李异的爵位)吗?哪怕他幼年丧父,母亲名存实亡,他也比任何一个皇室子嗣要来的优秀。”
“你身后这位,虽然天分的确比常人要高一些,可他却是从十五岁的时候才开始学功夫的,多好的天分都被消磨的差不多了,更何况他的父亲是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书生。但若是单打独斗,我可完全没有把握可以胜过他。”
“太傅,你当了一辈子帝师,却是不明白,养比生要重要得多。伤仲永一事古来有之,早慧者也多如繁星,但要成那龙凤之才光有天分远远不够,除了老生常谈的勤奋好学之外,教养也是至关重要。”
“永宁侯生父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师父也不必多说,就连看起来只是照顾他起居的普通妇人也是知恩图报明理博学之人,我为有这样一个挚友而自豪;而另一位,虽然内力不是很高,却能够让各方势力都予以他青眼,这其中有一个人居功至伟,这个人您估计也认识,他就是十五年前被您设计赶出京城的状元郎,苏阖。”
原本提着一口真气不泄意图寻找脱身办法的徐懿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候眼睛突然睁大,不可置信地想要回头看,却被李异一扯鞭子拽了回来,少年嘲讽的声音却同一时间在耳边响起:“是啊,你当初因为贪图我爹的美貌设计让他失去了一切,原本你是想让我爹吃点苦头,最多走个百八十里就哭着回头给你服个软吧,没想到我爹就是那么硬气,硬生生地走完了这八百里。”
“我爹就算在边塞那些个苦寒之地,也不忘了教书育人,他手底下教出来的学生不说个个有大出息,但都是明正本心的忠义之辈。我小时候浑身是伤,老也发烧,说话说的也晚,可我爹从来没表现出一丝儿不耐和后悔。”
“你空有一肚子经纶,却连自己的孩子都教不好,老了老了,居然妄图想要个天赋异禀的孩子€€€€就算被你们折腾出来个天生带内力的,别说皇上了,就是太子也是拍马都赶不上!”
“啊啊啊啊!!!”徐懿被两人这番话一挑拨,气得目眦欲裂,他不顾身上的刀和脖颈上的银鞭,扔掉手中的软剑,反手一把抓住阳关的头,另一只手则精准地越过那个龙武军士兵掐住了半昏迷状态的李异的脖子,“去死!去死!都给我去死!”说着,他的身体开始急速地膨胀起来。
“不好!他要自爆!”澹台瑾第一个反应过来。当内力练到一定程度,人对于内力的控制就会再上一台阶,这个时候就出现了一种玉石俱焚的招数,叫做自爆。
自爆的原理其实跟阳关之前玩过的压缩内力差不多,将全身的内里都压缩在身体的一个地方,随后再爆开来,别看原理就这么简单,只有地字级别以上的高手才能做到将全身的内里都压缩。爆开来后,自己自然是必死无疑,但方圆十里,也绝对不会有活口。
“阳关!李异!快逃!”澹台瑾的一嗓子唤醒了周围所有人,€€眉第一个尖叫出声,并且扑上来试图掰开徐毅的爪子。但当一个人拼死孤注一掷的时候,又岂会是那么容易就被动摇的?
眼看着徐毅的身体转眼间就鼓成了一个球,周围的内力甚至连空气都稀薄起来,众人心中不禁都陷入了绝望,完了,全完了,若是这些人都死了,这个国家也就完了!
面临死亡的恐惧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这也让从远处传来的破空声尤其的清晰,李晰下意识地抬起头,却看见一个一身白衣的人影从远处踏风而来,转瞬间就来到了已经鼓胀得看不出原本面目的徐懿身前,背着手,微微敛目,看着他。
“别想拦我……”徐懿的声音已经含混不清,“没有人能拦得住我。”
“是吗。”白衣人微微点头,随后转过身,走了。
澹台瑾张着嘴望着牧天游的背影,再转过头来的时候,李异和阳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离了桎梏,正一个捂着脸一个摸着脖子喘得十分和谐。而徐懿,却不知在什么时候,整个人被一根人那么粗的冰锥,由下至上捅了个对穿,再无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