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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擎牙打开囚车的门,却似乎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手,但他却没有留神关注,全部的注意力被蜷缩在地上的陆霁吸引了。
前一个时辰还在跟他聊天打屁的陆霁,此时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整个人不住地颤抖,脸上满是泪痕,眼神中却没有光彩。
“……让我死……”他说。
①摘自百度百科,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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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的“弯”是“弯腰”的弯哦~亲爹大人就是那么刚。
有人猜出最后陆霁怎么了吗?对,抑郁症犯了。
陆霁抑郁症的设定算是我的私心,我没有得过这个病,只是单纯地想写一写这样的人,这个设定也不知道会写成什么样,如果有些内容在医学上有错误的话,就算我傻逼吧。
第133章 打架中也要口下留德
陆霁从小就知道,自己可能跟别人不一样。
当读书学到“悦”这个字的时候,他曾经问先生,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先生告诉他,就是开心,快乐的意思。
他又问,什么样的表现,才能叫开心快乐呢?
先生告诉他,当一个人笑,就说明他很快乐。
可是陆霁做出了那个名叫“笑”的表情,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情产生了丝毫的变化。
他的心情似乎永远跟那个大大的宅子圈出的那一方小小的天空一样,沉沉的,闷闷的,灰灰的,暗暗的。
他爹经常不在,家里的佣人对他并不好,时不时地就扭他一下,踢他一脚,还威胁他不准告诉他父亲,陆霁并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这么对他,但是总有一点他是清楚的:他们并不喜欢他。
他是一个不值得被人喜欢的孩子。
有的时候,他也会觉得胸口鼓胀得厉害,似乎有通身的情绪无处发泄,他也曾跟家里厨娘的儿子说过他似乎开心不起来,但他只记得那个厨娘的孩子嘴里叼着一根鸡爪子,漫不经心地说:
“你还能不开心?要是我像你这样,不愁吃不愁穿不愁没钱花,我恨不得做梦都笑醒,还不开心?矫情!”
陆霁听完之后,什么都没说,之后他也经常过来和这个厨娘的孩子聊聊天,但是再也没有跟他抱怨过自己不开心了。
他知道,自己似乎没有什么资格,可以不开心。
他的父亲对他很好,在他五岁生了那场大病后更是变本加厉地好,每天陪他玩耍,等他身体好些了之后教他武功。燕哥也很喜欢他,只要天气晴朗,他就会陪他出去玩,哪怕逃了训练被教头责罚也依旧一脸笑嘻嘻。虽然他没有母亲,但是他也拥有了一个温馨和睦的三口之家,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虽然他还是不懂得什么叫快乐,但是心里似乎……已经不难过了。
等他渐渐长大,他也渐渐明白了一些事理,他已经可以逐渐的将自己内心的不开心隐藏起来,每天笑脸迎人,就连他的父亲也被他骗了过去,不再担心。
但是在他十二岁的时候,有一次独自出去,回来的时候经过一条街巷,正好遇见一户人家在出殡,一个巨大的黄花梨的棺木旁,趴伏了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哭的撕心裂肺,少妇身边还有一个儿子,估计三四岁的年纪,什么都不懂,看到娘在哭,便在一边干嚎。
他出于好奇,便问了一下路人棺木中的究竟是谁。有人告诉他,这个去世的人原本是他们这一片远近闻名的神童,三岁能吟诗,五岁能作文,只可惜长大后却没有小时候那么灵光,考了将近十年的进士,都没中,颇有些江郎才尽的意味。前几天正好放榜了,他又没中,结果第二天他婆娘就发现他上吊自尽了。
陆霁听了咂咂嘴:“不就是没考中么,俗话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看他娘的年纪这人估计也就三十来岁,考个进士而已,急什么。”
“要不怎么说,人呢,要么一辈子顺风顺水,要么一辈子坎坎坷坷,前期顺风顺水后期坎坷那真的是要人命的。”旁边一个老者听到了陆霁的嘟囔,摇了摇头,“因为这年轻人小时候太聪明,给他爹赚足了面子,所以长大后他稍微做错点事他爹对他就是非打即骂。好不容易熬到他爹死了,他娘也没放过他,见儿天的在他耳边唠叨我养大你是多么不容易,还不赶紧考上给他娘挣个诰命。他媳妇儿好像也出自书香门第之家,嫁进来之后也天天催着他赶着他,他估计是受不住了,所以才一下子想不开的。”
“……”陆霁沉默了一下。
“不过这些其实都不是他选择去死的真正原因,小郎君你若是好奇的话,你就仔细听。”老者在一边的墙壁上磕了磕烟枪,气定神闲地对陆霁说道。
陆霁真的仔细听了听,他听到棺中人的母亲虽然哭的歇斯底里,却仍旧在怪他儿子不孝,说两句重话都承受不得;他媳妇儿却是在哭自己和儿子究竟应该怎么活下去;旁边游手好闲的登徒子用轻佻的目光看着那一身素白的小媳妇,啧啧两声:“这男人忒懦,若是换成我,这么一个好看的小媳妇别说天天催我上进,便是天天骂我,我都使得,真是身在中不知福。”
陆霁愣愣的停了半晌,随后调转马头,也没有找什么方向,抬手一鞭拍马没命的狂奔,也不知道奔了多久,马儿力竭直接将他摔了下来,他才趴伏在腥臭的土地上,近乎是惨叫着哭喊了出来。
这个世界上,恐怕除了那个躺在棺中的年轻书生,再也没有任何人会懂他。他没有悲伤的权利,只能无谓的笑着,笑着,稍稍垮了脸,便会有人说他“矫情”、“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个世界真的是没意思,没意思透了,没有任何东西是有意思的……陆霁抬头,望着前方十几步远的水塘。
如果从这里走下去,他是不是能够来到一个会有人懂得他心情的地方?
当时为什么打消自戕的想法,陆霁已经记不清了,总之,他还是活了下来,还是能够好好的掩饰自己的情绪,甚至在十三岁的时候奇袭辽国营盘,一战成名。但是只有他清楚,他自始至终,还是没有尝到过快乐的感觉,直到,他遇到了阳关。
这个弟弟,是他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觉得,活着还算有意思的存在。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又开始不对劲了。
往常的时候,他只是心情低落,但整体还算平和。然而突然之间,他会被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淹没,所有想要刻意忘记的不好的事情争先恐后地挤进他的脑海,他会陷入无尽的自责、懊悔、痛苦当中,理智全失,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最为强烈,那就是去死。
陆霁如同脱水的鱼儿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努力回想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发疯,就在眼泪都快流干的时候,陆霁才终于想起来€€€€他想用蝉翼匕首锯开笼子上的铁栏杆,但没想到那个栏杆冰铁制成,他的蝉翼匕首锯到一半,卡在栏杆里,他一用力€€€€匕首断了。
然后他整个人就崩溃了。
常年的抑郁伴随着的是无尽的狂躁,于是错乱又崩溃的陆霁相当果断地给了擎牙一拳。
尽管陆霁精神塌掉了,但是他的内力却恢复得相当快€€€€毕竟抑制内息的药也是药,只要是药,对陆霁的作用都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而神志不清的人最是无所畏惧,擎牙直接被陆霁一拳给打蒙了,但下一秒他就被凌空甩了起来。
对,就是甩了起来,也许平时的陆霁看着文质彬彬的,眉宇间的愁容让他看起来甚至有些懦弱,但是若论力气,从小到大,也不是谁都能比得过他的。
陆霁一把扯过那段铁链,借着甩出去的力道狠狠压向卡在铁笼子上的那一截刀片,硬生生地将冰铁的笼子划拉出了一道大口子,擎牙刚从陆霁那一拳中缓过神来,又被一声巨响险些撕破耳膜€€€€铁和铁相互博弈,那动静简直可以用地动山摇来形容。
“你疯子啊!”擎牙也怒了,回身掏出两把刀,一个旋身朝着陆霁扑去。陆霁抬手一挡,手臂上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但陆霁好像完全不知道痛似的€€€€或者说,现在的疼痛,才是他最需要的,越疼痛,他反倒越清醒。
暗暗记下了疯子这个称呼,陆霁一个下腰躲开了擎牙下一轮攻势,随后侧身一个踢腿,正踹在他手肘的位置,擎牙痛呼一声,他怎么也没想到手肘那种地方竟然能差点被弄骨折,而陆霁则是趁着擎牙活动手臂的功夫,就地一滚,朝着他的目标€€€€一根丈余的棍子扑了过去。
老话说:“枪挑一条线,棍扫一大片”,棍棒的攻击范围要比枪大得多,按理来说,像这种狭小的石室内,是比较适合枪法的,但是陆霁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之前陆朝风对阵阳关的时候,在阳关破解了隐魂枪之后却又使出一招,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道将阳关整个儿掼在地上。那便是陆朝风自创枪法中的一式枪法,运用各种技巧和诀窍,目的却只有一个,就是让使枪者的力道变得更大,这么一个目标简单粗暴的枪法有一个更加简单粗暴的名字,就叫€€€€霸王枪法。
而此时,陆霁则是以棍为枪,使出了那一招霸王枪法,一时间石穴内飞沙走石,狭小的空间虽然阻碍了棍棒最大程度的发挥,但也能将棍棒上附着的力道无限的凝缩,在一点中爆发出高于平常好几倍的威力来。
擎牙却是惨,在陆霁使出霸王枪法的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好像有无数人从四面八方朝他挥来了棍子,须臾之间,他就变得鼻青脸肿,手中的刀都脱手了,眼睁睁看着陆霁拎着半截棍子跑出了洞穴,随后被陆霁最后一招敲断在地面上飞起来的另外半截棍子砸晕了过去。
昏过去的最后一秒,擎牙望着陆霁踉踉跄跄却异常坚定的背影,脑中闪过了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陆霁,你帮着汉人,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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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抑郁自个儿哭,有的人抑郁让别人哭~
第134章 嫂子!嫂子!
如果可以选择一种死法,你愿意怎样死去?
陆霁做出了明确回答:绝对不能被淹死。
他可算是想起来自己第一次情绪崩溃的时候为什么能忍着没死。正应了那句话,投河自尽绝对是效率最低的一种死法,不管当时人的神志究竟是混沌还是清醒的,一旦无法呼吸到一定程度却还死不了,身体的本能会让人自救,又累又黑又冷但还是控制不住地挣扎,直到力竭。
鼻子眼睛嘴巴跟海绵一样,不断地吮吸着水分,陆霁只觉得脑仁生疼,强忍着剧烈的不适睁开眼,眼前的水面居然还是明亮的,透过水能看到天光,但是无论陆霁怎么拼命挣,都没有办法将自己的身体穿出这一层薄薄的水幕,眼前偶尔划过的白色袖子,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变成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反复变化的颜色,陆霁眼前渐渐变得昏暗……
脖子上的某样东西随着陆霁往下沉的动作从他的衣领中滑了出来,轻轻碰了碰陆霁的脸颊,陆霁努力的看了一眼€€€€那是一枚百锁,就算此时陆霁已经完全看不见了,他的脑海中还是浮现出了那四个看了千百遍的、由陆朝风亲手刻上去的字€€€€平安喜乐。
神志一瞬间变得无比清明:他还不能死,他要活下去,最起码,他爹不能有事,等他爹平安无虞了,他才会考虑选择一个舒服的死法安逸地死去。
打败了那个过分单纯的赤瞳鬼之后,从黑漆漆的石洞中跑出来,陆霁惊异的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个村庄中,这里有良田,有沟渠,有阡陌,有农舍,有竹林,鸟语花香,鸡犬相闻€€€€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人。
陆霁反手抓着那半截木棍,小心翼翼地在村庄中走着,偶尔路上跑过一只狗,看到陆霁也不叫,只是歪着头打量了他一下,很明显的不怕人。陆霁环顾四周,这个村庄里有人生活过的痕迹,门口的柴垛、檐下的燕雀,还有烟囱上飘着的缕缕余烟,都表明了一直有人在这里生活,只是目前为止陆霁关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陆霁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个时间大部分农人应该都在耕作,如果这个村庄没有人耕作的话,那么……他们只有可能是去狩猎。
正想着,陆霁就听见村口处传来闹哄哄的声音,陆霁左右看了看,躲到了一座矮山旁的草丛中。
入眼一水儿的白发红瞳让陆霁愣了很久,中间偶尔有几个黑发红瞳或者白发黑眸的,不过大多是少年或者是青年,换句话来说,年纪越大的,赤瞳鬼的血统越纯正。这些赤瞳鬼男女老少皆有,身高大多不是很高€€€€这让陆霁开始深深忧虑起自己未来的身高来。
这竟然是个赤瞳鬼的村庄!
从黄瘦的面容、身上的伤疤€€€€甚至有不少赤瞳鬼是身有残疾的€€€€来看,这些赤瞳鬼生活的也并不好,但是……陆霁微微皱眉,这些人身上,存在的却是一种不符合年龄的天真。
那些赤瞳鬼们手里都拿着一些猎物,有野鸭,有山鸡,陆霁甚至看到了四个人合力抬着一头野猪,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的都是幸福而充满向往的笑容。
随后所有人都回到自己小小的房子中,炊烟升了起来,空气中洋溢着食物的香气。陆霁咽了咽口水,从今天早上到现在,他似乎都没有吃过东西€€€€毕竟送午饭的人都被自己打晕了,跟阳关不同,陆霁的身体跟正常的汉人是一样的,一天三顿,顿顿不能少。
他捂着胃部,蹲在草丛中。炊烟由少变多再变少,跟夕阳一道渐渐隐去。大人们的忙碌已经接近尾声,孩子们在享受饭前最后一点愉快的嬉闹时光,很快,父母召唤的声音传来,他们便依依不舍的道别。于是,村庄的小路又恢复了宁静。
陆霁活动了一下自己发麻的双腿,正想站起身来趁机逃出这个地方,就在这时,村口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与此同时,小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身影。
陆霁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发音的语言,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听懂了村口的那个青年在说什么。
“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将军?陆霁愣了愣,将身形又压低了一些,还未等那个骑着马的身影显露他的真容,原本在吃晚饭的赤瞳鬼们几乎是一窝蜂地从家里涌了出来,每个人的双眸都定定地望着那个人的方向,神情依旧是那么纯真,但是比起刚才,他们的双眸中,多了一点名叫“崇敬”的东西。
骑马的人渐渐走近,陆霁可算看到了那个“将军”的真容,白色的头发泛着枯黄的颜色,红色的瞳孔像是浸染了暗影一般,比起阳关催动内力时那种红得发亮的颜色,更像是即将干涸的血迹一般,隐隐透着几分残酷。
陆霁觉得这个“将军”的称呼倒是挺适合他的,这个人虽然没有他爹那种老谋深算运筹帷幄的感觉,但是那种在战场上九死一生活下来的血腥气,以及那种以身作障,护得身后平安的感觉确实是非常地像。
陆霁总觉得自己似乎见过这个人,直到看到他从马背上拿出的那个银色的头盔的时候,陆霁才反应过来,这货就是当初想杀他爹跟他打了几百个来回的银甲怪人!
不过这银甲怪人可比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狼狈的多了,脸色苍白,满下巴的胡碴,尽管能看出他在很努力的朝着族人们微笑,但是眼中的疲惫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左边那一半空荡荡的袖管。
“将军,您的手怎么了?”一个孩子很快发现了银甲人的异常,高声叫了出来,周围的人群也顿时骚动起来。
银甲人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落,身姿如竹,眼神如刀,却是通身的杀伐气息,就在陆霁以为他不会理会这些做个孤胆英雄的时候,却见银甲人蹲下身来,用仅存的那只手摸了摸那个快要哭出来的孩子的头,瘦削尖刻的脸上居然浮现了一个可以被称为是“温柔”的笑容:“别怕,就算我失去了一只手,我也会继续保护你们的。”
“将军,您都是为了我们……”孩子身边一个黑发红瞳的青年哽咽着说道。
“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只是没想到那个唐灵风……”银甲人摇了摇头,不往下说了,随即抬头问旁边的一个中年人,“那个银瞳鬼呢?”
中年人忙答道:“阿擎在看着呢,他被下了抑制内息的药,阿擎又是我们中武功最高的,应该是不会出事的。”
银甲人皱了皱眉,大踏步的往陆霁原来被关押的洞穴走去,身边那个中年男人紧接着跟上,然而€€€€他们只发现了晕过去了的擎牙。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众人纷纷四散开来寻找陆霁,陆霁往角落里又藏了藏,压低了声音。他虽然能听懂赤瞳鬼的一部分单音节的声音的意思,但是连成一长串的句子他就有些不明白意思了,很多人一起讲的话他就更懵了,只能隐隐约约靠着直觉猜出了一些词语,比如说“天赐”,比如说“问”,比如说“王”。
天赐问王?问天赐王?问王天赐?陆霁有些捉摸不出他们究竟想表达什么,这时,脚步声在他不远处响起,陆霁从沉思中惊醒,却发现那银甲人正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陆霁一惊,猛地往身后退了一步,然而下一秒他就一脚踩空€€€€他以为自己躲到了一座小山山脚的草丛中,但是实际上,那座小山只有一半,而小山的旁边,就是悬崖,而悬崖下面,就是一条又长又深的河!
就在陆霁挣扎未果,只觉得又冷又困,下一秒就要闭上眼睛的时候,一阵巨力拽住了他的后脖领子,直接将他整个人从河里拽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陆霁被救上来之后一下子都忘了呼吸,被一个人拍了一下之后,才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鼻涕眼泪口水混着河水吐了一地,那个人到倒是不以为忤,伸出手,慢慢抚摸着他的背脊帮他顺气,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陆霁才缓过神来,抬起头来看了一下他的救命恩人。
那人穿着一身道袍,白衣蓝边,领口袖口都绣着流云图样,胸前还用黑线巧妙地和白色的衣服一起,绣绘出一个翩然欲飞的仙鹤。尽管样式简单,但是就算陆霁这个不混江湖的军人也知道这件衣服所代表的含义€€€€玉虚宫。
作为坐落在道教圣地的昆仑山的一个门派,道袍似乎成为了这个门派约定俗成的服饰。玉虚宫的掌门牧天游是个散漫的厉害的性子,有事没事是根本不会管“门派统一服饰”这种东西的,还是他的妻子设计出了这款传统、简约、但又有一些玉虚宫特色的道袍作为玉虚宫的统一服饰,只有掌门和每年武功最高最优秀的十位玉虚宫弟子才能穿上这套衣服。也就是说,面前这个救了陆霁一命的青年,定是某一年玉虚宫的十大高手之一,内力,最起码有地字以上。
说到门派统一服饰,最先搞出这一套的是南海王京岛的掌门,他别出心裁地将蓝紫两色以及海浪、贝壳、珍珠等一些元素加入了一件长袍中,并且在一次祭典中穿上,一时间艳惊四座,一些门下弟子也纷纷效仿。结果还是那位掌门宣布,只有王京岛前十个武功最厉害的弟子才能得到他亲手制作的同款长袍,这极大地激励了当时王京岛的弟子们,王京岛也就是从那个时间段开始崛起,最终跻身于四大门派之中。
“你没事吧?”青年长了一张鹅蛋脸,头发全部束在头顶,露出饱满的额头和一双柳叶眉,鼻梁高挺,眼瞳又圆又黑,嘴唇较一般人稍稍丰腴些,不大,唇色很淡,总之,是一副美多过俊的长相。光看脸可能有些分不清男女,但是他一开口,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就冷冽了下来,明明长了一对杏核眼,但陆霁完全没有办法从他身上汲取到丝毫暖意。
“多谢……兄台相助。”陆霁半阖了眼,一拱手。
“好说……等等,有人来了。”青年站起身来,双眼眯着看向远处,身后两个穿着普通道袍的一男一女两个弟子也跳下马来,半拔出腰间的佩剑。陆霁跪坐在地上,抬头望着青年冷峻的侧脸,良久,垂下头去,嘴角却无力地牵出一个笑来。
居然是你……
我终于……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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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出现了啦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