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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异眼里,这些杀手全部都是一个地位,反正听他的就行了,不听话的直接宰,这是他作为地字高手和上位者的任性。但是杀手内部不一样啊,最起码的,阁主的徒弟总不能跟一个小头目在一块吧。更何况那个阁主和那个小头目顶头的阁主好像还是死对头来的……总而言之,这么一对儿哪儿哪儿都不配的小情侣就这么勾搭上了,然后……私奔了!
这会儿藏锋楼可就炸开锅了,那个阁主的小徒弟同时也是他亲闺女,平日里说是把她宠成掌上明珠也不为过,教功夫都是哄着教的,这下可好,闺女跟个臭小子跑了,做爹的可不得疯啊。瞬间,整个阁的人都派出去找人了。
一对儿十几岁的小情侣,再怎么也逃不过一堆杀手的追杀。偏生没想到,那小头目竟是个有血性的,手持一把弩箭,埋了一排机关,竟将那些没设防的杀手伤了大半!
出了那么大的事,那小头目的顶头上司也惊动了,六阁主本来根本不认识那个小头目,不过两个人关系本就不睦,就不咸不淡地刺了丢了闺女的五阁主几句。结果几句看轻那姑娘的言语正插了五阁主的肺管子,一时间更是勾天雷动地火,等甯步流慢慢悠悠地从县衙晃回藏锋楼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藏锋楼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内战……
甯步流早就不管事了,作为一个明年就过六十大寿的老人家,劝架什么的从来不是他该干的活。但是两个阁主剑拔弩张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实在不像样子,便顺手和了个稀泥,没成想这俩人同时喷了甯步流一脸口水:“长不大的小孩儿滚一边儿去!”
甯步流登时就怒了。
长得大了不起啊!了!不!起!啊!
一跃上了旁边的房檐,甯步流一挥手,有形内力风从他的身上席卷开,瞬间将互殴的几人吹的东倒西歪,随后甯步流的手掌往下一翻,原本的狂风瞬间像是变成了一块重逾千斤的铁块,将众人死死地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地面甚至“咔嚓”几声,出现了几道裂痕。但似乎有人并不甘心就这样被制裁,一甩手,一道银线从他袖子里飞了出去。
甯步流伸出手,捏住了一根细细的银针,看向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的六阁主,表情阴恻恻的:“现在的小朋友真是越来越不讲究了,换作十年前,在我面前叫我小孩儿的都走得很安详,偷袭我的大多找不到全尸,又骂我又偷袭我的我倒是第一次见,勇气可嘉。”
“你……你唬谁呢,谁知道你是不是李异找来吓唬我们的?”六阁主的眼中明显出现了一丝瑟缩,但还是梗着脖子道。
“原来如此,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甯步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手指轻轻上下动了一下,六阁主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张了张嘴,然而什么都来不及说,紧接着,他的身体“砰”的一声,炸成了一片血雾。
飞溅的鲜血喷了周围的人一头一脸,然而没有人敢伸手擦拭一下,别说擦拭,甚至没有一个人敢动那么一点点,所有人都用一种惊惧的目光看向甯步流,原本沸反盈天藏锋楼此时静得落针可闻。
甯步流却是面色不变,甚至冷冷睨了一眼那群杀手们,从屋檐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随后一蹬,一窜,整个人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往后山的方向赶去,眨眼便不见了。
想到之前无意中听到的小徒弟跟大徒弟咬的耳朵,甯步流摇了摇头,异儿虽然帮太子干了一段时间党同伐异排除异己的事情,看似油滑狡诈,实则心肠还不够硬,小徒弟更加了,善良这种品质实在跟杀手这个职业格格不入。杀手这种东西就不能够靠所谓的“服众”来管理,把捣乱的宰了,剩下的就是不捣乱的了。宰得狠一点还能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他甯步流那么怕麻烦的人,能一下子达成所有目标,就绝对不会多走一步。
于是等李异和阳关回来后,惊奇地发现,原本一个个桀骜不驯的小杀手看到他们俩乖的跟猫似的,有的人眼中甚至充满了钦佩和敬畏。俩人一头雾水了好一阵子,直到看到甯步流打着哈欠慢慢悠悠地晃过,方圆百里却是渺无人烟,两个人瞬间明白了那眼神的含义。
没有依靠武功或是人格魅力服众,却是因为在甯步流手底下当徒弟而被当成钦佩的对象,这让阳关委实有些哭笑不得,也让他对甯步流“大魔头”的外号有了新的理解,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将有形内力朝外铺开,甯步流的感官瞬间敏锐了数倍,甚至能感觉到方圆数百里的风吹草动,仅仅过了几个呼吸,甯步流就找到了那对亡命鸳鸯的踪迹,运起倚风势就往那边急速飞去。
飞到近前,甯步流还未开口,就觉得面前恶风袭来,接连被偷袭两次的甯步流心情已经跌至谷底,又白又嫩的手捏住飞来的弩箭,手指用力,将精钢做的弩箭直接搓成了齑粉,拍了拍手上的灰,甯步流冷笑一声:“在还没搞清楚对方目的的时候就出手偷袭,现在小朋友的武德可真是好的很。”
“甯……甯楼主?”华益,也就是那个小头目愣了一下,随后眉头皱了起来,将怀中的女子搂得更紧了些,“您也是带媚儿回去的?”
“现在你的顶头上司和她的父亲为了你们俩的事情打起来了,我只是觉得事情要总要有个结局,而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我来找你们,跟我回去。”甯步流的声音淡淡的。
“不!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到那里!”名叫媚儿的小姑娘从华益怀中探出头来,双目含泪,嘶声喊道。
“私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甯步流的面色很平静,“你们私奔的原因无非是身份不匹配,把你的身份问题解决了不就好了?六阁阁主挡了你的路,你把他干掉就是了,以你的水平,我不相信你做不到。”能在几十里外就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并且果断发射弩箭,这个年轻人的功夫、气魄、胆识都属上乘,虽然比阳关来说差了一点,但假以时日必将又是是一个后起之秀。
华益倒是没想到甯步流居然会跟他讲道理,愣了半晌,苦笑了一声:“甯楼主觉得,我们私奔,只是因为身份不平等,她父亲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不然呢?”
“就像您所说的,我们之间身份的确不平等,我是个孤儿,媚儿有父亲;媚儿喜欢王摩诘的诗,我却不识字;我喜欢琢磨铁器,媚儿却连见血也不惯的,按理来说,我们是不会相爱的。”
“那你们为什么要私奔?”甯步流皱眉。
“因为我们恨啊,我们都恨这个地方就像您说的,谁挡了我的路,除掉就是了,藏锋楼里就是这么弱肉强食,这是杀手们的生存规则,我是被个杀手捡到的,我自然只会做取人性命的勾当,媚儿就更是了。可是现在,我们不愿意了。”
“我不愿意为了我的未来除掉别人,我更不愿意我和媚儿成为别人除去的目标。所以我们要离开这个地方。”华益朝他拱了拱手,“望甯楼主成全。”
“哪怕我能够保护你,让你不会有生命危险,让你能够继承六阁阁主的职位,家财万贯衣食无忧,平平顺顺的跟你的媚儿在一起,你也一定要走?”甯步流上前一步,问道。
“我一定要走,我的命,媚儿的命,本身就不应该有任何人来掌控。”华益举起手中的弩箭,对准甯步流,“逃跑私奔,是我们的选择,哪怕今日我们死在这里,也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也许媚儿的父亲会恨我们吧……但总比被未来的自己怨恨要好。”
“被未来的自己怨恨吗……”甯步流有些失神,良久,他抬起头,问华益,“你知道……甯晖这个人吗?”
“是那个《离忧赋》的作者甯晖吗?我知道。”媚儿突然出声。
“你又知道?这个李有福又是什么东西?”华益低头看她。
“哎呀你笨死了,是离忧赋,甯晖五十年前可是靠着这篇文章名动天下,据说他的《离忧赋》的手稿当时就被捧上神坛,那盛况说是‘洛阳纸贵’都是轻的,不仅是《离忧赋》,他的每一首诗词的手稿,现在估计价格能哄抬上几千万两。”小姑娘边说边啧啧赞叹,“那真是天人下界啊……”
“不就是一个写诗的么……”华益皱了皱鼻子,又将媚儿搂得紧了些。
“哎哟哟好大的酸味,好啦,我听说他在写完《离忧赋》后不久就失踪了。甯楼主莫不是跟他有什么关系?我们到时可以帮您打听打听。”后面一句话媚儿是对着甯步流说的。
“哦,不用,我只是提醒你们一下,他当初也是私奔的,后来他死了。”甯步流的表情恢复了原来的淡然,“没了,你们走吧,我不送了。”
华益又愣了一愣,媚儿却是“噗嗤”一声笑出来。两人静默了一瞬,朝甯步流行了个礼,就消失在树林深处。
甯步流却是站在原地,回过头看着身后的藏锋楼,恨这个地方所以私奔吗……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有想法。
甯晖也这么年轻过,他当初,是不是也因为恨着从小长大的地方,才带着徒离忧私奔呢?
我究竟要不要恨你呢,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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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步流会有很多番外,这个是第一篇,都是独立的故事。
第122章 社会性死亡
“你为什么那么生气呢?”阳关提着刀,看向面前的女人,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什么?”韩英皱着眉看他。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阳关虽然看不清表情,却还是能听到语调的认真,“我撞到的人也不是你,我也及时道歉了,为什么你会对我发那么大的火?”
“事实上,不止你,很多的江湖人,都似乎在把一件小事扩大化,仿佛不这样做就会被人看不起一样。你很怕别人忽视你的存在吗?”
“小兔崽子你给我闭嘴!”韩英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非常狰狞,阳关甚至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杀气,摇了摇头,还是闭嘴了。按照苏阖的办法果然是没用啊,为什么苏阖跟人聊聊就能让对方平静下来,自己跟人聊聊反而让对方更生气了,果然还是脸的原因吗?
如果苏阖听见了阳关的内心活动,估计会直接一巴掌呼他脑壳上,让你循循善诱不是让你戳人痛脚啊!不过他自己扎人心窝子的时候也不少就是了。
韩英的武器是重剑,看到重剑,阳关就想起李异说的“拿重剑当床板”的那句吐槽。不过重剑多由玄铁制成,挥舞起来杀伤力比起阳关的月影刀有过之而无不及。阳关被重剑锋利的剑锋逼退了两步,被地上的石块绊了一下,差点一下子坐在地上。
阳关呲了呲牙,他无支祁的面具本就是用很薄的木片做的,被剑风一逼就出现了一道裂痕,阳关有些后悔,要是面具破了不就凉了呀,还不如让周澄澄干巴巴的把自己介绍给陆朝风呢,要是被他发现了身份可咋办哟。
说到阳关宁死不认亲爹的原因,在周澄澄的“严刑逼供”下,阳关终于松了口,原因却让周澄澄哭笑不得:要是陆朝风也贪恋苏阖美色,逼迫苏阖怎么办?周澄澄保证再多也没用,除非亲眼所见,阳关是绝对不会相信一个人的人品的,哪怕那个人是亲爹也不行!
周澄澄气得只想揍他,阳关却是理直气壮,甚至还叉腰做了个鬼脸,周澄澄无可奈何,只能同意了他的办法。
虽然阳关被韩英逼得连连败退,但是作为天下第一大魔头甯步流的徒弟,阳关还是有点本事的。他不仅一下子就发现韩英的内力在自己之下,而且识破了她的好几个破绽,再看看陆朝风身边的那个年轻人€€€€作为陆朝风的亲兵,这个女人实在是很不够看。
作为一个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的人,阳关打架从来只有一个准则:快准狠。他的忍让只不过是为了找到一个一招制敌的机会。就见他眼睛一眯,矮身躲过韩英的攻击,随后一个箭步窜到那女人身后,刀柄狠狠一戳韩英的腰间,韩英瞬间半边身子一麻,阳关抓住她一下子动不了的当口,一记扫堂腿将韩英重心打乱,随后趁势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连人带重剑从左上至右下狠狠一掼€€€€
“砰”的一声巨响,地面上扬起一片惊人的烟尘,韩英重剑直接脱手,从口中“嗬嗬”两声,白眼一翻,果断地晕了过去。
“啪啪啪!”清脆的击掌声传来,阳关就见玄奘面具的陆朝风正慢慢地鼓着掌,即使隔着面具,阳关也能感受到陆朝风眼中的赞赏和欣喜,不知为什么,心中突然甜丝丝的。
还未等他说什么,脑后突然风声响起,阳关回手一捞,手掌却一痛,摊开一看,却见一枚蛇形镖将他的手掌划得皮肉翻卷。
“韩奇,你做什么?!”陆朝风看到少年手心一片殷红,心狠狠一痛,怒声喝到。
“你是谁,居然敢折辱我姐姐!”一个比阳关大了两三岁,面容跟韩英有七成相似的少年从一边的树丛中走了出来,手中还拎着两枚蛇形镖。
“是你姐姐先侮辱我的父亲。”阳关疼的脸都白了,勉力压抑着声音的颤抖。
“笑话,我姐姐什么身份,怎会同你父亲这种身份低贱的山野村夫计较,不要太看得起你自己了!给你个机会,赶紧朝我姐姐谢罪!”那个韩奇身上似乎有些世家子的腔调,说起话来趾高气昂的。
不过论世家,在他认识的人里面谁能越过李异去?陆朝风的官位都比当年的李振艾低了半阶。不过李异鸡婆归鸡婆,洁癖也严重,一脸的“大爷我谁都不放在心上”的表情,但是他从来没有看不起任何一个人过,就算是面对藏锋楼的那群杀手,嘴上他说着“不听话就宰”,但是纵观江湖,哪里有一个组织会任由成员来去自如不想干了就直接走?李异终究还是不愿意逼迫哪怕一个杀手,还真是温柔啊……
想着想着,阳关就走神了,手疼都好了些许。然而韩奇却大抵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无视,瞬间出离的愤怒,怒吼一声,一拳朝着阳关面门砸去!
“住手!”陆朝风怒吼,但想阻止已经来不及。这时,草丛中窜出来一个绛紫色的身影,阳关就觉得一只小小的手一搭他的肩膀,随后一只穿着同衣服一样颜色的绣花鞋的小脚丫狠狠的踹在了那个韩奇的脸庞上,阳关甚至觉得韩奇的脸都被那一脚踹变形了……
“阳关!”周澄澄随后赶到,看到阳关手心一片红急的语调都变了,赶忙从怀中掏出纱布帮阳关包扎伤口。周澄澄虽然平时混不吝,跟阳关向来不见外,一天到晚哥俩好的模样,李异看着都吃醋。但阳关毕竟是他顶头上司兼救命恩人的儿子,谁敢动他,周澄澄第一个冲出去把人给灭了!
帮阳关包扎完伤口,周澄澄这才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那个被唐鹞一脚踹飞的人。
韩奇的半张脸肿的老高,倒在地上半晕不晕,偏偏唐鹞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搁平时戳蚂蚁似的半天戳一下他,把他从昏迷中戳醒,浑身抖一下,哼唧两声,看着惨兮兮的。
周澄澄看了他半晌,可算认出来了:“你不是韩奇吗!”
韩奇费劲地将眼珠子往上挪,看到了周澄澄,显见也认了出来,齿间迸出了两口唾沫,正打算说什么,却见周澄澄身后慢悠悠地走过来一个人,抬手,掀起了自己脸上的面具。
韩奇白眼一翻,相当之干脆地晕了过去。
“咦,怎么晕了?阿鹞你几天没见功夫又长进了?哎每次都是你阳哥有危险你第一个冲出去,我就被你甩在后面,想你叫声‘澄哥’结果你张嘴就来一句‘澄澄’,阿鹞你不能这么区别对待……”周澄澄完全没发现后面有人,反而蹲下来一下一下戳着唐鹞的肩膀,一边以一种念经的速度在碎碎念。
“周澄澄,和尚可是不能近女色的哦€€€€”略带戏谑的声音传来,周澄澄下意识的回头反驳:“你管我!老子还俗了!”结果就看到阳关用手捂住面具,就算看不到脸都能感受到那种“不忍直视”的情绪。
颤颤巍巍地将目光移到阳关旁边那个男人脸上,尽管被面具挡了半张脸,周澄澄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他是谁,霎时整个人从地上弹起来,对着那个男人就是一个单膝跪地:“嘲风军灵狐小分队第四火火长周澄澄参见元帅!”
“起来吧起来吧,我已经不是什么元帅了。”陆朝风明显跟周澄澄很熟悉,“对了,你认识这位少侠?”说着将目光投向阳关。
“是啊,他叫阳关,是……我的朋友。”周澄澄话说到一半就接受到阳关恶狠狠的目光,为了这宝贵的玻璃兄弟情,他还是改了口。
“叫阳关是吗,真是有气魄的名字。”陆朝风又将目光投向阳关,阳关被他的目光弄得一阵心烦意乱,连之前想好的知道陆朝风身份后要装作惊讶都忘了。一开始设想的是一回事,但是当真正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时,阳关总觉得有些心虚。
找了十五年的儿子就在自己面前,而他却在拼命掩饰自己的身份……这对陆朝风来说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还没等阳关犹豫完,就听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周火长在外面怎么交朋友都不关我们的事,但是把外面结交来的朋友随意地带进嘲风军中,是否有些欠妥当?若是这位少侠执意要留下来,需得有个清白可靠的身份才好。”
“你什么意思?信不过我周澄澄?”周澄澄一边怼回去一边在人群中逡巡,不期然在人群众看到一个小眼睛,白皮肤,留着一小绺胡子的四十几岁的中年书生。
“不敢,周火长毕竟是陆小将军身边的红人,不过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周火长毕竟这么年轻,总要有几个老人来给你把把关,才能做到万无一失,您说对吧,元帅?”
周澄澄气了个倒仰,但一时间又没了主意,只能将把目光投向阳关,殊不知就是他这一眼,让另外一些原本事不关己的人也皱起了眉头。
阳关沉默了一下,抬头看向那个中年书生:“你在问我的身份?”
“这也是为了万无一失。”中年书生不卑不亢的一拱手。
“有什么要确保万无一失的事情吗?陆朝风,败军之将,不想着在战场上如何挽回颓势,却在这么一个镇子里游荡,手下的人不想着低调些替他遮掩行踪,反而讲一件小事闹大,更有甚者一言不合出手伤人。我若不是周澄澄的朋友,或者我的脾气和武功再高些,你们这些人就算不团灭,也势必要跟我拼个两败俱伤,这就是你们所说的‘万无一失’?”阳关还刀入鞘,单手叉腰,语带嘲讽。一席话说得在场所有人都一噎,不禁暗暗埋怨起韩英韩奇姐弟来。
但是面儿上话不能这样说,那中年书生很快反应过来:“若不是你盯着元帅看,我们又怎会起疑?说到底还是你失礼在先。况且正因为元帅正遭受迫害,所以我们不得不更谨慎一些。就算你是周澄澄的朋友,若你拿不出确实的身份证明,我们是不会让你加入我们的。”
阳关彻底无语了,这就是朝廷从二品大员的“高贵气度”吗,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这般想着,阳关先从怀中掏出一块黑铁的牌子,扔给陆朝风。
“这是……渭城太守安明道的信物?”陆朝风接过,当即就吃了一惊。
“还有。”阳关继续扔牌子。“鸿翔楼的黑铁印信?!每年凭这个可以去鸿翔楼提五千两银子!”陆朝风旁边的年轻人顺手接过,也是一声惊呼。
“还有一块。”“唐门的客卿玉牌,还是海玉!”
“这个。”“!!!太子三年前发的英雄令!整个江湖只有五十个人能拿到!拿到此令可以拥有一次进入皇宫的机会!这不是只有各派掌门手里才有的吗?”
阳关闻言嘴角抽了抽,这玩意儿在李异那里有一箱子,李异和甯步流舀它当书签用……也是啊,李异这身份,进皇宫需要这个?他是觉得挺好看的所以留了一个带身上,反正轻轻薄薄的也不占地方,没想到今天用来装逼了。
“你到底是谁?”陆朝风问道,那个中年书生已经战战地说不出话来了,阳关这一堆东西扔过去,差不多就是在说:一边儿凉快去吧,这没你说话的份儿。
阳关又掏了掏衣服,众人严阵以待他又要掏出什么腰牌之类的东西,结果就见他从脖子中拉出一根土里土气的红绳子,绳子的一端,是一枚白玉戒指。
“这是……你个甯步流是什么关系?”陆朝风一看到那枚上面刻着白莲纹样的戒指,瞳孔就是一缩。
阳关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李异甯步流师徒俩这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明明是李异的传家宝,却一直被认成是甯步流的的代表。同时心中又有些意难平,若是李异有个普通的出身,说不定以他的本事,早就名扬天下了吧。
“我是甯步流的徒弟。”阳关将戒指戴在大拇指上,再次抬头时,就发现陆朝风一行人对他的敌意竟然消失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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