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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借力打力
却说阳关大张旗鼓的来藏锋楼踢馆，使的乃是敲山震虎之计，原本只是试一试的，没想到还真震出了一个人来。
阳关摸着下巴看着面前三十来岁的男人，这个人他见过，虽然不知道名字，但是他可以确定这个男人原本应该是李异那一边的人。
其实阳关对于藏锋楼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根本不清楚，但阳关的想法也很简单，既然李异不可能让他手下的人掳走那几个六扇门的少年，那就肯定是有另外的人背着李异做的这件事，想要找出那个人，这件事情只能闹的越大越好，谁出来试图平定局面，那么谁就有问题。
“喂，你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吗？”阳关偏过头问周澄澄。
周澄澄连之前阳关在藏锋楼踢馆救杀手的事情都不是很清楚，那会他还在灵州呢，陆霁也什么都没跟他说，闻言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我上哪儿知道去？”
“你不是专门刺探情报的灵狐小分队的人吗，连这个都不知道，真丢人。”阳关皱了皱鼻子。
周澄澄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却听旁边的孔昱沉默了一下，缓缓说道：“他叫孙吴子，藏锋楼首阁阁主，是甯步流……或则说李异的心腹。在半年前的那次事情之前，第一、二、四、六、七阁都是甯步流……也就是李异那一边的。当年甯步……李异整顿绿林杀手生意，以藏锋楼垄断整个杀手行业，这位孙吴子功不可没，许多百人斩甚至千人斩的杀手都死在他手上。据说对甯……李异忠心耿耿。”
阳关点了点头，给了周澄澄一个“学着点”的眼神，周澄澄又是一阵气闷，将阳关往后一拽，走上前去，掏出怀中的腰牌：“我是嘲风军灵狐小分队第四火火长周澄澄，现有六位钦犯在这附近逃脱，还望宝地高抬贵手让我搜查一番。”
孙吴子愣了一下：“钦犯？”那些人不是说抓了六个朝廷鹰犬回来吗？怎么一转眼变成钦犯了？不禁拱了拱手：“这位小将军可是弄错了什么？”
“弄没弄错，一问便知。”说完周澄澄拿起脚来就想往里面走，却被孙吴子一把金背大砍刀拦住，周澄澄眯了眯大眼睛，“怎么，你还想拦我不成？”
“我藏锋楼虽是江湖门派，不能与嘲风军的军爷相提并论，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闯就放进去的地方，否则这件事传出去，我藏锋楼众人在绿林可就没法混了。”孙吴子脸上有一道从额角延伸至颧骨的伤疤，板起脸来的时候十分的吓人，“小将军可以在此稍等，我请人进去搜查，如果搜查到钦犯，必将其送出来，绝不藏私。”
周澄澄冷哼一声：“看起来，本官要进你这藏锋楼，要过你这一关咯？”
“小将军既然不愿等，那我也少不得陪小将军活动下筋骨了，若是等会有什么冒犯之处，还望小将军多担待。”
“好说。”周澄澄似笑非笑，抽出了背后的盘花棍。阳关也不去帮忙，抄着手在一边看着。正好他也想看看，早饭那会周澄澄说的“对于内力控制得好不一定就能打赢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周澄澄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倒提着盘花棍，看着还没摆好架势，却见那孙吴子反手一刀朝周澄澄砍了上来！
“我靠，太卑鄙了吧，偷袭啊！”阳关怪叫一声，孔昱在旁边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明晃晃的“这人傻的吧，杀手难道不就是搞偷袭的？”
却见周澄澄嘴角一勾，原本松松拎着的棍子往前一挥，竟带出了千钧之力，孙吴子赶忙用砍刀一挡，却是整个人都为之一震，金背大砍刀都被震出了余音。
“周澄这小子，内力竟增长的这么迅速？这力气，跟阿阳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李异和甯步流在上面也听到了这动静。
“看清楚，这可不是内力。”甯步流提醒道。
李异凝神感受，惊奇地发现除了孙吴子的内力之外，竟感受不到从周澄澄那边传来的的一丝内力。
同样惊讶的还有阳关，因为离得近，他更加能分辨得出周澄澄和孙吴子内力的不同，比起孙吴子排山倒海一般的内力，周澄澄那点微末的内力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但现实的情况可跟他们内力的状况完全不同，周澄澄仅凭着捏着盘花棍的不同地方，敲得孙吴子毫无还手之力。
“这是……借力打力？”李异终于看懂了。
“不错，借力打力这种招数，也就只有棍棒可以使得。通过控制一根棍子不同的地方，便能使出不同的力道，最重可重逾千斤。”甯步流摸了摸下巴，喃喃道，“但是据我所知，借力打力这一招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但那个人……应该已经死了，这小和尚难道会是……？”
孙吴子半截身子差点被周澄澄敲进地里，引以为豪的力气却是半分使不出来，眼睛都红了，怒吼一声，从腰间掏出一把黑漆漆的小匕首，朝着周澄澄腰间刺去！
“你大爷！”阳关登时怒了，孔昱眼中也有几分生气以及不屑，若说之前还可以说是先声夺人，这一下可就是单纯的输不起了！
周澄澄却是不慌不忙，任凭那匕首刺进了他的腰间。“铛”一声，孙吴子便心道糟糕，怕是在腰间有什么东西挡住了。还没来得及收回匕首，却听周澄澄轻笑一声，手在腰间一抹，手腕一翻，一个银色的小匣子出现在了周澄澄手中，手指灵活的一拨，一捏，就见孙吴子的身体疾速往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面色痛苦，捂住肚子不住地在地上翻滚。
周澄澄轻叹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解药，塞进孙吴子的嘴里。孙吴子终于停止了翻滚，躺在地上破风箱似的喘息，周澄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打了个稽首：“阿弥陀佛，都说了我是灵狐小分队的人，上次一被我们刺杀的对象……似乎还是辽国的那个大将军，败在我的暗器下，你应该感到荣幸~”
随后他笑眯眯地转过头看阳关：“现在晓得为什么说你打不过我了吧～”
阳关抽了抽嘴角，好悬给他一拳。想了想还是没动手，嘴角一勾，轻叹一声：“可惜了。”
“可惜什么？”
“今儿阿鹞没来。”阳关一本正经。
周澄澄愣怔片刻，脸上随即出现懊恼的表情，阳关看着周澄澄脸上的懊丧，心情不禁愉悦了很多。
周围的杀手却是愣怔了片刻，随即一窝蜂地涌到孙吴子旁边。李异自从认识了阳关之后就不常在藏锋楼待着了，东奔西跑的；甯步流虽然以武力镇压住了一群杀手们，但他向来不管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而且他那体格……委实让人害怕不起来，在一般人眼里，他就是个性格冷漠偶尔毒舌的厉害点的小孩子罢了，当然，死在他手下的人除外。
所以在宋之章下台后，管理藏锋楼一应杀手的就是这个孙吴子，他才是藏锋楼那群木牌子和年轻杀手心目中的大长老，这回看他受伤，那群小杀手们登时就炸了。
几个小杀手七手八脚地将孙吴子扶起来，抬到一边，孙吴子叹了口气，对左右道：“将那六个人带过来吧。”
左边一个小杀手半分没有迟疑，小跑着就去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串少年。
孔昱直接就冲了过去，却被一众杀手挡住。阳关朝着手，闲闲地朝着那六个少年挥了挥手，那六个少年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阳关其实也蛮同情他们的，跟个皮球似的被提溜来提溜去。
“这几个人我还有用，对你们却是没什么大用处，爽快点，开个条件，怎么样才能把这六个人给我。”阳关朝着孙吴子勾了勾手指，撇脱道。
孙吴子倒是没想到这个上来踢馆的少年那么实诚，思忖了一下：“借一步说话？”
“可以。”阳关爽快点头，留下周澄澄看着那些小杀手们以及孔昱，自己跟着孙吴子走到一处角落。
“你是甯楼主的人？”孙吴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阳关，问道。
“算是吧。”阳关腹诽了一下李异和甯步流身份互换之后那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嘴里答道。
“你怎么知道我抓他们并没有什么用处？朝廷鹰犬，绿林人人得而诛之。”孙吴子淡淡道。
“可您老并算不得绿林人，您可是李异……甯步流的心腹，旁的杀手不知道他们在为谁效命也就算了，难道您也不知道？”
孙吴子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起来：“你知道什么？”
“大叔，那些可是六扇门的人，您的那些徒子徒孙不知道也就算了，难道您老也不知道六扇门是个什么组织？比起在我这里问知不知道干耗着时间，还不如去查查，谁抓了六扇门的人，那人说不定是个内奸……”阳关话音未落，孙吴子的金背大砍刀已经抵在了阳关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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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吴子的身份改了一下，他是首阁阁主，地位仅次于李异和甯步流。
第116章 做戏要做全套
阳关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的刀，有些费解的歪过头：“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明明是善意的提醒，甚至都没有要求，却有很多人恼羞成怒得恨不得杀了我。”
“闭嘴！”孙吴子低声喝道，“阁下这算什么善意的提醒，怕只是来看我藏锋楼的笑话罢了。”
阳关心道整个藏锋楼都是李异的，我看什么笑话，嘴上却继续回道：“大叔，你搞搞清楚，原是我们找六扇门的人有事，你们现在横插一脚，这世间的道理总要将一个先来后到吧。结果您老却来说我来看你们藏锋楼的笑话，你们思考问题的能力是死了吗？”
也不知是阳关的语气过于欠揍，还是孙吴子刚刚被一个比自己小了一半的少年打败而格外的懊恼，他脸霎时涨得通红怒喝一声：“我今日定要让你这个奸细原形毕露！”说罢举起刀朝阳关劈头砍去！
阳关长叹一声，总觉得这人心古怪，他怕是这辈子都搞不懂了。抬手月影刀出鞘，“哐”的一声将孙吴子的金背大砍刀挡住：“老头你不会以为我在我兄弟打架的时候不插手，就说明我不会武功了吧。我长得很像需要被人保护的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吗？”
阳关的力气这段时间可是有增无减，那孙吴子毕竟刚刚受过伤，被阳关刀鞘一挥，力气顿时被卸掉，坐在地上。
阳关蹲下来，戳了戳孙吴子：“哎，你晓得荆州凤阳门吗?”
“一群娘们儿创建的帮派而已。”孙吴子愣了一下，随即一脸不屑。
“人家娘们儿的度量可比你大，起码人家输得起，对于打败自己的人都毕恭毕敬的。”阳关淡淡道，他可算知道为什么看之前那江家两兄妹顺眼了，尽管江映容嫌弃自己丑，但他还是不讨厌那个大小姐。起码那小姑娘不会跟面前这个三十来岁的大叔一般，别人打赢了他，他就一门心思觉得那人要害他，属实有点弱智。
孙吴子沉默了一下，突然说道：“凤阳门掌门是女人，门下女弟子也比较多。女人本身性子便比男人弱，不好斗且温顺，但这绿林本还是男人的天下，男人之间的斗争，没有输，只有死。”
“那你问问你手下的那些小杀手们，是宁愿输，还是死?”阳关冷哼一声，“没有人是不惜命的，像杀手这种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职业保不齐比旁人更惜命些。只有你惦着藏锋楼那点儿虚名，都已经是官匪了还瞎琢磨在绿林的名声。有伤就要治，有病就要医，一天到晚端着个架子也不知道得个什么趣儿，把手下人拼光了看你还能过官瘾不成?”
“你什么意思?”孙吴子皱眉看他。
“我坦白跟您说，我设陷阱抓那些六扇门的人，是因为他们涉及到陆朝风的案子，陆、朝、风，你知道这三个字所代表的含义吗?”
“是……那个将军?”孙吴子拧着眉。
“朝廷从二品镇军大将军，被定了个里通外国的罪名，朝廷要将他押解进京。”
“若是忠良，朝廷自有公断，何须你来横插一脚?”孙吴子淡淡道。
阳关睁大眼睛看着他：“你一个杀手头子，居然信是非曲直靠朝廷公断，说你不是官匪，谁信?”
孙吴子一时间说漏了嘴，闭口不言了，阳关干脆对着他盘腿坐了下来，“听你的口气，你估计是军中出来的吧，当过兵者大多对这个国家极有感情，我就不问你的故事了。但大叔你觉得陆朝风也许会沉冤得雪，故此你并不担心。但是辽境边界的那些中原百姓的死活，你考虑过没有?”
“本朝唯一一个能打退辽兵三百里的将军，突然从前线撤下来，你想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就算陆朝风最后洗脱嫌疑重新回去把辽人打退，但在这中间的时间里遭受辽人戕害的那些平民百姓，就白死了?”
“没有人的命不是宝贵的，包括他们，包括你们。”阳关站起身来，对着孙吴子一拱手，“为了陆朝风能早点回去控制边关事态，为了边关的那些百姓的性命不要被辽人随意抹杀，孙先生，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们想怎么做?”孙吴子沉默了一下，问道。
“据我们得到的消息，陆朝风被辽军大败的原因是兵器质量奇差，新的兵刃根本不能用，旧的兵刃又在不断的损坏，导致一部分士兵们在战场上只能肉搏，由此造成的损失惨重。我们现在手头正好有一批唐门新铸造出来的兵刃，我们要把他送到边关去，帮助陆朝风控制事态。而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确定陆朝风的位置。”
孙吴子冷哼一声：“真是天真的想法，你可知道……”
“我知道。”阳关打断孙吴子的话，“但是要保住陆朝风和边关百姓，只有这个办法了。不管中途有什么困难，我也要把这个方法坚持到底。”
“……好，我藏锋楼首阁游景阁，愿意倾尽全力助你。”孙吴子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阳关一拱手。
“啊?”阳关还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后欢喜异常，“你愿意帮我?”
“想必这也是李异大人所期望的，实不相瞒，我兄长曾经是冰台军李振艾将军的亲兵，他到死前还念着冰台军的同袍。”孙吴子正色道，“三年前最开始偏帮李异大人的人就是我。”
“你……知道啦……”阳关挠了挠头发。
“小楼主的朋友果然同样英姿勃发，今日见识了少林寺的刚猛功夫，确是三生有幸，小楼主那张嘴也的确能把死人说活。”孙吴子朝着阳关身后的方向拱了拱手，阳关转头一看，就见李异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
“……所以你们一开始就是在做戏?”阳关看了看李异，又看了看孙吴子，突然反应过来。
李异捏起他的下巴在他嘴上亲了一口：“还不算太笨。”
阳关猛的推了一把李异，脸红红，李异趁势抓住他的手捏了捏：“不过他相信你的话，还是因为之前你在藏锋楼救了满楼的杀手。”
“说服其他阁主、挑选精英的任务就交给在下好了。”孙吴子站的笔直，似乎完全没有看到两人的亲热。李异对他招了招手，同他耳语了几句，孙吴子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你让他去做什么？”阳关好奇。
“自然是抓内奸。”李异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了一句，随后直起身来，袖手走上前去，对一众杀手朗声道，“今日之事是个误会，将那几个人放了！”
那些小杀手们面面相觑，慢慢从那些少年面前挪开，孔昱可算是够着他的队长了，赶忙扶着赵天承，赵天承大半个身体支撑在孔昱身上，眼神复杂的看着李异身后的那缕白色。
“楼主，他们可是朝廷鹰犬，绿林人人得而诛之，就这么放了？”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带着浓浓的不甘。
阳关放下揉耳朵的手，眼神一扫，却是没发现声音是从哪儿传来的，不禁面色凝重起来。这个人的内里不低，在藏锋楼中起码是数一数二的水平，却见李异悄悄地朝他身边的孙吴子使了个眼色。
“即使有朝廷鹰犬犯下了累累的罪行，但是谁也不能抓住一个就要将其格杀，否则我们就不是杀手而是屠夫了。更何况€€€€”李异伸手一指阳关和周澄澄，“孙长老打不过他们两个，我藏锋楼，留不住这几个六扇门的人。”
“那兄弟们一起上，终归能将这些狗眼看人低的走狗拿下，楼主您不要忘了，二阁的副阁主可就是混入六扇门和江湖门派的争斗中被误杀的！”
“先不说你打不打得过他们，就算打过了，那将这些人留下之后呢？你究竟要怎么处置他们？若你想要公报私仇，那你也不必再我藏锋楼待下去了。”李异的语气依旧是慢条斯理云淡风轻。
“那照楼主的意思，折损了那么多兄弟抓来的人竟是没有半分用处？”那声音带着十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兄弟们，随我上！不能让前去抓人的兄弟的鲜血白……！”流字还没说出口，就见孙吴子掐着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的脖颈，直接将他拎了出了人群。
“小楼主说楼里有内奸，一开始我还不信，结果稍微下了个套你就蹦出来了，楼主果然英明神武。”
“孙阁主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如何是内奸？”那年轻男人挣扎道。
“你才是在信口雌黄散布谣言，意图动摇人心，六扇门的人是我派首阁的人抓来的，双方皆没有半分损伤，你如何知道折损了许多弟兄？”孙吴子冷冷道。
“我……我看那些六扇门的人个个武功高强，自然会想到为了抓这些人耗费了不少人手……”男人嗫嚅道。
“哦，那就奇怪了，我记得你是第八阁的人吧，负责抓人的是我首阁，负责关押的是付雪阁的人，你连六扇门人面都没有见到，你怎的知道那些六扇门人武艺高强？”
那年轻男人突然就不挣扎了，良久吐出一句：“这天下终究会是六王爷的，我劝你们拥护正统挣个从龙之功，方才有活命的机会。”说完便把嘴一闭，无论孙吴子怎么晃他都不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