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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骚动起来,随后就听一声轻笑:“这位小兄弟,好生大的口气。”随后左边那群人往两边分了分,一个瘦高的男人自人群中走了出来。
男人一头墨色的头发披散在身后,瓜子脸,皮肤很白,但不像阳关一样是苍白的。眉眼倒是精致,只不过眼角似乎是被刻意勾画过,上挑的有些过分了,嘴唇也像是抹了点什么,红的跟樱桃似的,阳关自认自己的嘴唇虽然也很红,但不会红的那么……骚气。一身湖蓝色的绸衫,举手投足之间满是骄矜。
阳关也不是没见过男生女相的人,秦坎就是一个,但这个明显是刻意作出来的女相,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在模仿女人的一举一动了,如果不是天生有这样的癖好,那就只有一种原因可以解释€€€€他是个下九流的戏子。
果不其然,那人从绸衣中伸出一只异常白嫩的手,捻着一块碎花的帕子捂嘴轻笑:“奴家詹笑,是富春班的班主。此番前来,是来打官司的。”
第65章 来学白莲语录
“你放屁!”还没等阳关开口,另一个阵营中窜出个小伙儿来,皮肤黝黑,一头板寸,脸上还有一道疤,穿着一件无袖的€€褐,此时正指着那个詹笑一脸的怒容,“明明就是你害死师父,窃取班主之位的!”
“哦?可有证据?”苏阖适时地开口。斗殴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出人命了他就必须得管了。
“回大人,没有的事,家师是突然病故的。”詹笑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但随即用帕子掩面,恢复了那妩媚的笑容。
作为一个戏子,詹笑的长相确实是很不错。只可惜,比起苏阖,还差的远了些。
阳关之前随手翻书,总觉得有个词语很适合詹笑。比起苏阖饱读诗书又经历磨难后具备的出尘气质,詹笑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肤浅”。
“口说无凭,既然有人指控你,那本官就要例行询问一下,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苏阖转向那个一头板寸的小伙子,“本官问你,你刚才说的可有切实证据?如果只是信口雌黄,本官可要治你个诽谤他人之罪!”
不得不说,苏阖真的是非常适合穿官袍的那种人,阳关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那一身绿色的锦袍和乌纱帽穿出一股子仙气,此时苏阖板着脸,更是显得几分冰冷疏离来,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那小伙子呆了半晌,这才想起来要行礼:“回大人,小民自然是有证据的,家师的尸体现在还放在原处,已备县官大人查验。”
“好,那你就在前面带路吧。”苏阖一甩袖子,阳关、李异和韦舟赶紧跟上,那小伙子带来的人也跟在后面。那詹笑狠狠地扯了帕子半日,突然狠狠地一甩手,给了旁边一个只有十二三岁看着丫鬟模样的小姑娘一巴掌:“你是死人啊!还不快跟上去!”
小姑娘挨了一下,眼泪登时在眼眶里打转,但却不敢吭声,低着头带着那群怪模怪样的人往前跑去,詹笑眼底闪过一丝阴冷的光,一甩帕子,也跟了上去。
那小伙子虽然冲动,但确实还蛮孝顺他师父的,这是阳关来到燕华楼里那个叫费凌的黑皮小伙子的房间后的第一反应。
此时正值三伏盛夏,但是这个房间却是凉快异常,而那丝丝缕缕的冷气,则是来源于房间最中央一个放满了冰块的台子。
冰这种东西,都是靠冬天专门有人把湖面上的冰凿碎,随后储存在阴凉的地下室,夏天的时候再高价卖的,光这一台子冰的价值,就差不多够一户普通人家吃一个月的。
阳关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除了这一台子冰,这个房间可以说得上是家徒四壁,在看那个费凌,虽然很结实,但是从面相上来看,可能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
当然了,台子上不可能只有冰块,一个……或者说一具闭着眼睛,脸色灰败大概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的尸体静静地躺在上面。
苏阖也是沉默了一会,转过头问躲在门外一脸嫌恶的看着门内的詹笑:“你说你来报官,来报什么?”
詹笑愣了一下,本来他就是来阻止费凌那个小废物去报官的,但是现在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苏阖就见詹笑身体晃了两晃,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一双眼睛蓄满了眼泪:“师父……徒儿不孝呜呜呜……”
“你哭屁啊!师父他老人家不就是你害死的吗?”费凌本就对詹笑极为厌恶,一听他哭直接就吼了一句。
“我不知道师弟你对我有什么误会~我也知道师弟你不喜欢我~可师父对我情深义重~如今他老人家西去了~你教我怎么不哭?”不愧是唱旦角的,詹笑那哭腔婉转悠长,真可以说得上是绕梁三日,周围不明所以的旁观人员一下子就被打动了,有人不禁开口:“哎,你现在不是还没证据么,说不定是你贼喊捉贼呢?这世道又不是谁嗓门大谁有理。”
“我……他……就是他害死的!最后一个见到师父的就是他!他走后师父就去了,不是他害死的是谁?”费凌明显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物,一张脸涨的通红,指着詹笑说不出话来。
詹笑似乎是听到那路人说的话,哭声更大了:“师父啊……徒儿真的好想你……可是徒儿已经没有资格为你摔盆哭灵了~因为师弟已经把我从富春班除名了呀……我詹笑这辈子都不能再对别人说我是刘水芝的弟子了啊,师弟,你就就让我最后哭一次吧……”
詹笑的哭声简直是凄怆欲绝,阳关听着眉毛一跳一跳的,伸手就去拽李异的袖子,压低了声音:“如果不是看到了他嫉妒苏阖的那个眼神,我特么就真信了。”
李异却不答话,阳关扭头一看,却见李异走到那个冰台子前,凝神看着台子上的那具尸体。
“怎么了嘛?”阳关也凑过去。
“有手套没有?帕子也行。”李异突然转头问他。
阳关抽了抽嘴角:“我身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就在这时,阳关脸边出现了一只手,手上托着一方白白净净的帕子,阳关一转头,却见是苏阖也凑了过来:“有发现?”
“有点猜想……”李异接过帕子,将它铺在手上,随后隔着帕子抠开了冰台上那个叫刘水芝的中年男人的嘴,左右看了看。随后又掰开他的眼皮,翻看他的头皮。
阳关眨了眨眼,扭头看苏阖:“爹,你平时一直在身上揣块帕子?”
“怎么,不行?”苏阖瞥了他一眼。
阳关默了良久,突然伸手一摸苏阖胸前:“当然可以,只不过突然想确认一下你到底是我爹还是我娘……”
“哐”一声,苏阖淡定的收回了敲在阳关脑壳上的拳头,“你爹我姑且还是个成年男性,而且我也不介意养个姑娘。”
“哪儿来的姑娘让你养?”
“把你阉了不就有了?”
“靠爹你好狠……”
李异无语的听着后面父子俩不着调的对话,明明之前三个月苏阖都非常沉稳镇定杀伐果断,阳关之前也是胆大心细聪明机智,为什么这俩加起来快五十的人一碰到一起就感觉只有五岁?
一边想着,李异一边掀开了刘水芝的衣领,灰白的皮肤上清晰的青紫色血管脉络看得他直皱眉,就在这时,李异就听身后一阵恶风袭来,赶忙往旁边一让。
只见那詹笑突然疯了似的扑了上来,将台子上满满的冰块都撞出去少许。虽然他这一扑猛地很,但哭的时候那调子还是拉了老长:“师父啊,你醒醒啊师父,你看看师弟~不仅不让你入土为安~就连您的尸体都要被亵渎啊~~~”
就连那个费凌也突然回过神来,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异,上前一大步将李异扯到一边:“你是谁?为什么随便碰我师父的尸体?你是不是跟詹笑是一伙的?”
李异还没说话,阳关先火了,直接抽出月影刀架在那个费凌的脖子上:“不是你来报官的吗?你们在县衙门口打架差点伤到县令大人这笔账我还没找你们算呢,现在还有脸随便怀疑人?给我跪下!”
不知道是被阳关喷了一脸口水还是因为那把架在脖子上的刀,费凌竟然真的颤颤巍巍跪下了。
苏阖看了一眼阳关,又看了一眼李异,似乎是有些意外阳关居然会为这个人说话€€€€要知道,虽然这孩子看着很善良也很热心,但是因为他的缘故,这孩子已经很久没有为别人出过头了。
一旁的李异沉默了一会,居然笑出了声,走上前,摸了摸阳关的脑袋:“好了,别生气。”
阳关抿了抿嘴,还刀入鞘。李异走上前去,淡然地看着色厉内荏的费凌和哭得跟朵白莲花似的詹笑:“我叫李异,从现在开始,我会担任这个案子的仵作。或许有人觉得我不像仵作,但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小姑姑名叫阎玉,鬼医阎玉。”
“什么?”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苏阖先激动了,扑上来一把抓住李异的肩膀,“你是说真的?你小姑姑是阎玉?”
“爹,阎玉是谁啊?”阳关眨眨眼。
“你不知道吗?她是我朝第一个做了换心手术的大夫,还是个女大夫!”苏阖扭过头,兴奋的脸都红了。
“换心?”阳关歪了歪头,刚才被阳关吓住的众人听到苏阖的话再一次受到了惊吓:“换心!”
“嗯嗯!而且换完之后,那个人是活的!本官若是能招募到阎玉的传人来当仵作,那真是蓬荜生辉!来人,把这个人拖下去,让李先生好好的察验刘先生的尸身!”苏阖大手一挥,韦舟默默地上来,又默默地把詹笑捂着嘴拖了下去。
没有了詹笑和费凌的阻碍,李异的验尸速度快了起来,很快,他就有了新发现。
就见李异拉开刘水芝的袖子,一直扯到胳膊肘的地方给两人看,就见刘水芝的手肘部有两个发黑的小圆孔。
“这是……被蛇咬了?”阳关想伸手碰一下,被李异一把挡住:“这不是普通的毒蛇,被普通的毒蛇咬了之后伤口都会肿胀溃烂,但是这个伤口平整,但是经络暴突,这种情况我从来没有见过,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个不是意外,只能是谋杀。”
第66章 鬼医阎玉
李异轻描淡写一句“谋杀”,炸开了一锅的人,原本被阳关吓得鸦雀无声的众人登时窃窃私语起来,费凌怒瞪詹笑:“果然是你!”詹笑则是继续哭哭啼啼装一朵盛世白莲花。
眼看着这对糟心的师兄弟又要打起来,阳关看不下去了,伸手拍了一把费凌的脑袋瓜子:“你别骂了,你,詹笑,这个楼里所有的人全都有嫌疑,来人,把这里的人全部带回衙门,县令大人要逐个审问!”
这下倒好,人群直接沸腾了,不少人朝着楼外就跑。阳关还没完全从“官瘾”中挣脱出来,和韦舟一人守着一扇门,一脚一个往回踹。
阳关正踹的过瘾呢,突然眼前寒光一闪,他刚想躲,就见身边的韦舟一把将他拽到一边,随后“咚”的一声,一把小小的匕首插进了门柱上。
“什么人?”韦舟迅速地在人群中逡巡,但是人群一片大乱,这本身就是个戏楼子,不少人手中都有兵刃,韦舟也一时间没有办法确定是哪个。干脆一挥袖子,一股强劲的内力朝人群压了下去。原本一些还在蹦€€的人瞬间腿一软,跪了一地。
阳关懵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身为陆霁身边十二影卫之首,韦舟的功夫高到什么程度。而这个人,因为陆霁一句话,义无反顾的留在了自己身边,甚至甘愿当一个小小的衙役……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人忠诚至此,让他肃然起敬。
然而人是解决了,阳关看着满地打滚的人,却一下子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
阳关扭过头朝门外看去,却见两张熟面孔,不禁一挑眉,这不是那个罗长松€€€€现在应该叫裴松的手下,叫任岐还是什么的,还有那个叫老三的也在他旁边,身后跟着一串叫不上名字的藏锋楼的杀手,正浩浩荡荡地往这里小跑过来。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些原本应该是杀手的人,身上竟然穿的都是衙役的衣服。
阳关第一反应转头看李异,就见李异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慢慢悠悠地从楼梯上走下来。他伸手微微地摆了摆,那些杀手就训练有素地将地上那些还动弹不得的人拎起来,绑住双手串成一串带回了县衙,仅仅过了一盏茶不到的时间,整个楼除了他们四个之外全空了。
阳关眨了眨眼睛,继续盯着李异瞧,李异哪禁得住阳关一个眼神啊,不到半秒就破了功,伸手摸阳关的头发:“我只是伪造了几本户籍而已,这对于本就在收拾一摊子烂账的你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了,当杀手一般不用真名的。”
“李君印不是想要苏阖借助藏锋楼的势力吗,人可以借,但是只要没有证据借的是藏锋楼的人就可以了。”
“这招高啊!你还真会想。”阳关一拍手,“不过,还是我爹最厉害。”
李异转过头,就见苏阖站在楼梯中央,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放在阳关头上的手,听到阳关最后的一句话不禁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几步走下楼梯,问道:“那那个刘水芝究竟是中了什么蛇的毒死的?”
李异耸了耸肩:“我不知道,这个得问我小姑姑,我这几年净跟师父学功夫了,小姑姑教我的最多就是一些常见的解毒方子。”
苏阖不禁眯起一双美目:“那……请你小姑姑来看下尸体问题大不大?”
李异倒是没想到苏阖会这么说,思忖了一下,点了点头:“这倒是没什么问题,之前小姑姑也被一些府衙请过验看尸身。”
随后李异看了看天色:“小姑姑离这里住的不远,如果现在去天黑之前应该能回来。”随后,他非常自然地从韦舟身边握住阳关的手将他牵走,走出两步后才回过头看苏阖:“大人要不要一起去。”
苏阖不禁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异,良久才开口,不知道为什么,阳关总觉得苏阖的语气略有些咬牙切齿:“去,为什么不去,如此奇人,本官自当礼€€贤€€下€€士!”
……
苏阖脱下外袍,盖在阳关身上,自己也在一边坐了下来,看着前一刻还在兴奋终于有属于自家的马车了,现在却靠着李异大腿睡得昏天黑地的阳关,苏阖伸手,抚过阳关脸上的伤疤,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李异将外袍往上拉了拉,手指状似不经意的抚过阳关微张的嘴唇,随后将那根手指轻轻贴在自己的嘴唇上。
甯步流好歹是他的师父,当初自己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如果说小姑姑给了自己活下去的勇气,那么甯步流就是给了他活下去的依靠。但即便如此,李异想到当初甯步流操练自己的手段,仍旧会禁不住打一个寒噤。
但阳关显然远比他想象中的能吃苦,就连甯步流都曾经由衷地感慨,平生头一次,他会因为自己教功夫的手段太过严厉而有负罪感。这个孩子似乎永远不会因为苦难而抱怨,只要有一个目标在他面前,他就会一门心思的朝那里扑过去,不管路途中有的是荆棘亦或是陷阱,他都义无反顾。
李异甚至有时候会扪心自问,论天分,论心性,论努力程度,自己有那一点是比得过阳关的呢?没有,一样都没有。
这个少年是那么美好,让他甚至想把他藏起来,藏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可是他又太过耀眼,让人觉得哪怕一小片光芒被遮掩,都是一种亵渎。
闵家村位于唐州郊外的一条小河的旁边,另一边是一座小山,可以说得上是依山傍水,景色秀丽。因为山上有很多珍稀药材,所以整个村子都是做药材生意的,村民的生活都比较富足,所以民风也很淳朴。而李异的小姑姑阎玉带着她的一双子女,就住在这个小小的闵家村中。
马车慢慢的停下,车夫在外面吆喝了一嗓子,苏阖这才收回盯着阳关发呆的目光,有些不舍地拍了拍阳关的脸颊。
阳关皱了皱眉,眼睛勉强睁开了一条缝,这三个月他都可以说没睡过一个囫囵觉,青沼那个地方空气都是腥的,更别说还有随处可见的蛇虫鼠蚁。刚才在马车上一摇,瞬间产生摇篮错觉,一分钟的时间都没撑过去就睡着了。然而现在他只觉得头疼欲裂脑子发蒙,这觉睡了还不如不睡呢。
然而长期以来不让苏阖担心的习惯让阳关很快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人,然而下一秒,他就猝不及防一脚踩空,整个人摔下了马车!
李异一惊,就想去抓他的手,没提防这马车委实小了点,他个子又高,往前一冲,头“咣”一声就撞马车门框上了。苏阖更是连阳关的衣角都没碰到。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闪出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马车前一抬手,将阳关接了个正着。
李异定睛一看,就见是一个白衣墨发的少年,桃花眼柳叶眉,长得那叫一个灵气,然而神态清冷,刚才虽然接了一下阳关,但很快就把他推开了,理了理袖口,少年这才开口,轻唤了一声:“洵美哥哥。”
李异,字洵美。
李异跳下马车,一只手揉了揉额头,另一只手揽住少年推过来的阳关,就见阳关一张原本就白的脸此时更是一丝血色都没有,不禁有些着急:“秋生,他怎么了?”
阎秋生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阳关,继续盯着李异瞧,被问急了这才不耐烦地说了一句“长期睡眠不足外加贫血,炖个补品好好睡个两三天就能好了。”随后甩袖就走,从背影来看莫名觉得气哼哼的。
李异跟苏阖对视了一眼,将阳关打横抱起跟在少年身后。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众人来到了一个有着重重叠叠修竹装饰的篱门前,阎秋生推开门扉,唤了一声“爹”。
院中一个白衣少女直起身来,看到阎秋生后面的两个人,愣了一下,随后脸上浮现出了惊喜的笑容,小跑着进了主屋,一边跑一边喊:“娘!李异哥哥回来啦!”
“真的?”屋内传来一声清越的女声,随后门帘一挑,一个瘦高的身影走了出来。苏阖就见来人一身黑袍,跟李异的风格有些相似,但是那过分姣好的面容和两坨胸前男人绝对不会有的东西充分的告诉苏阖,这是个女的!
“小姑姑。”李异叫了那男装打扮的女人一声。
“这……这位,就是你的小姑姑?鬼医阎玉?”苏阖激动得有些结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