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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道 第1章

阳关道 作者:伊阙关

简介

西北边塞小镇里的一个穷苦少年阳关,因为有个过于美貌的爹,被迫卷入了江湖和庙堂的斗争当中……

渭城东皇擂,武县忘忧生,藏锋道无间,唐门余唏嘘……

江湖凶险,官场黑暗。这世道,当真容不得善念,容不下好人?

阳关却道:我就要当个好人,有本事你来打我呀!

年龄差体型差慎,BL有GL有BG有,不喜勿入,喷我我就喷回去。

第1章 小恶鬼和骚老头

关头落月横西岭,塞下凝云断北荒。漠漠边尘飞众鸟,昏昏朔气聚群羊。

苏阖从连天的风沙声中睁开眼睛,入眼是和梦中如出一辙的昏黄,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约莫卯时三刻,院中却已然飘来了食物的香味。苏阖下意识摸了摸身边的床铺,已经变得冰凉。苏阖将被子上的沙土抖了抖,随后叠好放进柜子里,推开了院门,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那个红色的身影。

“起这么早?”苏阖抬手将一头及腰的青丝束了起来,随口问道。

“嗯,寅时末有商队来镇子,我和虎头耗子去卸货,卸完货就顺便去买了点菜。”少年穿着深红色的€€褐,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将盐块在水中抄了一下,脚一掂,将一小块木柴扔进火中,一踩风箱,随后轻松地将沉重的铁锅拿起来翻炒了几下,最后将锅里的菜倒进一个粗瓷碗里。

炉灶边趴着一只黑白花的狼狗,闻到香味便立起身狂甩尾巴。少年蹲下身,一只手揉了揉狼狗的脑袋,看着狼狗一个劲往自己手中的碗里凑,只能一边将碗抬高一边嘴里劝阻:“乖,这个你不要吃的。”随后捧着粗瓷碗快步走到院中的桌边,刚想喊一声“吃饭了”,抬头却见苏阖正对着水缸洗脸整理衣服。

虽然那一身青衫已经被洗得褪色,但苏阖仍旧将它整理的服服帖帖的。少年撇了撇嘴:“行了别骚了,跟个花孔雀似的,到最后惹出麻烦还不是我帮你打架。”

“儒有澡身而浴德,你的《论语》怕是都白学了。”苏阖有着一张俊逸的有些过了头的脸庞,当初他还没到这个鬼地方来的时候,那是谁见了都要喊一声美人的。

尽管在风沙和岁月的摧残下,他的脸上也渐渐的出现了沧桑的痕迹,但是那秋水远山般的眉眼,及腰的墨发,破旧却整齐熨帖的衣衫,以及长年浸泡在经史子集中所带出的书卷气息,已经在这个穷乡僻壤中足够的耀眼了。

苏阖拿着帕子,看着少年脸上一脸的汗水加灰黑,突然心中有些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把少年拉过来,不顾他的挣扎,细细的用沾了水的帕子替他擦了擦脸。

少年挣扎了两下,最后还是挣脱开了,跑到灶台那边把盛好的两碗饭端过来往桌上一放喊道:“吃饭!”

苏阖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帕子放好,坐到桌边,非常顺手的将欢脱的跟着少年跑过来的狼狗抱起来揉了揉毛,修长的手指捻过狼狗额前的一撮白毛,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抬头问面前一头白发的少年:“阳关,你头发是不是又该剪了?”

被称作阳关的少年此时正夹了一大坨野菜塞进嘴里,皱着眉头死命的嚼,好容易才咽下去,噎的直拍胸口。闻言便抬眼看了看,因为长年的风吹日晒,即使是额头的白发也变得干枯发黄,阳关想了想:“算了吧,再留长点就能扎起来了。”

“对了,今天好像是大集市,有很多关外的商人会去镇子里,肯定有人会要卸货的,我今天早上就不去听课了,今天一趟下来估计能赚不少。”阳关呼噜呼噜把碗里的稀粥喝完了,将剩下大半的野菜往苏阖面前推了推,说道。

苏阖听到后立即一皱眉:“不行!你给我去上课!”

“老苏你别迂,今天真的机会难得,错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阳关用筷子敲了敲碗,无奈道。

“你才是老苏,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还有不许用筷子敲碗!没规没矩的。”苏阖一筷子打在阳关的手背上,阳关“嗷”了一声,跳了起来:“你都三十多了凭什么不给叫老苏!一天到晚就知道读你的破书,还拉着全村的小娃娃一块读,小心吃了上顿没下顿!”

“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你个小崽子给我好好读书!”苏阖也跳起来,英俊的脸上满是暴跳如雷,修长的手指恶狠狠地指着阳关,“反正最近一段时间你好好给我在身边待着哪儿也不许去,一头白毛太扎眼了你个小恶鬼!老子这是在度化你你懂个屁!”

“我才不要读书,你个骚老头!”

“不准不读书,你个小恶鬼!”

黑白花的狼狗坐在多出来的那个凳子上,睁着一双棕色的圆眼睛,看着父子俩吵得不可开交,最后阳关将筷子一扔直接就出去了,只留下苏阖一个人坐在桌边喘着粗气,脸通红。

气不顺的苏阖将狼狗搂过来狠狠揉毛,嘴里念念叨叨着什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儿大不由爹”,然后捧着狼狗的脸搓了搓:“命阿(e一声),你说阳关是不是很过分?”

命阿……命阿抬头闻了闻,突然从苏阖怀中窜出来,跑到炉灶前,汪汪叫了两声,苏阖来到炉灶前,打开锅盖一看,却见一个小碗中盛着一个鸡腿,和半碗油汪汪的鸡汤,用手一摸,却是温热,可见已经做好多时了。

苏阖转头,看着桌上还剩下大半的野菜,良久,默默地叹了口气,将野菜和喝了一半的粥都放进锅里保温,揉了揉命阿的头让他看家,便拿着一卷书出门了。

……

阳关放下一箱货物,接过店家的几个铜板,甩甩胳膊赶去下一家。这个名为八里的小镇每旬每逢三、六、九都会举行赶集,这次正逢狄戎,百蛮等关外部族小国的商队来到这里,本就热闹的赶集更是沸反盈天。

“阳哥,听说你昨天把县男家的管家给打了?”一个肤色黝黑,眯缝眼小龅牙的男孩从阳关身后探出头来,一笑脸上四道缝,阳关瞅着他挺可乐,一巴掌呼在他脑袋上:“你个€€耗子消息倒是挺灵通。”

“那是,不然怎么说我是€€耗子呢。”黑耗子还没说完,脑袋就被一个大肉巴掌按了下去,一个比阳关高了近一个头的胖子突然凑过来大声的嚷嚷:“阳哥,听说你一战成名啊,把那个想要调戏苏先生的那谁……哦对了,县男家的管家,烧的那叫一个屁滚尿流,阳哥你什么时候也会杂耍放火那把式了?也给哥几个开开眼啊!”

阳关瞥了一眼那个少年,虽然还没长开,但也能看出未来他那满脸横肉的样子,嘴角一挑,露出了一个笑容。阳关长得并不好看,或者说,不是传统意义上好看,苍白的头发和皮肤,还有一大块占据了半张脸的疤痕印记。袖口卷起,露出的半截手臂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疤痕。但是他却有一双极为漂亮的丹凤眼,深眼窝,嘴唇颜色也较常人艳丽些,笑起来有些€€人,却也意外地有着摄人心魄的魅力。

然而,黑耗子和其他几个小孩儿看到阳关这个笑容后,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果然,就听阳关开口,沙哑的嗓音不带一点温度:“想看?”

那胖子还没从阳关刚才那个笑容中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就见阳关突然变脸,回身一脚直接将他踹了出去:“你想看老子就给你看,你算哪根葱?你要是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喊我一声爷爷,我还能考虑一下愿不愿意给你这孙子露一手。邱旺,你要是不服我你就直接跟我面对面的硬干,别像个娘们儿似的逼逼赖赖,什么玩意儿。”

黑耗子和其他几个小孩儿看到阳关踹出那一脚的时候就是一闭眼。别看阳关看起来身材瘦小,衣服要是穿的多点看上去就是一个样貌怪异的普通少年。但是他们知道,那衣服下面的可全是肌肉啊,韧的跟皮鞭一样。

更何况,阳关天生神力,就刚才那一脚,要不是他对着的是胖子的肚子踹的,那胖子今天起码得断两根肋骨。

即使这样,那胖子也是一下子没爬起来,他身边的几个少年也是一下子被惊到了,愣了很久才七手八脚的将那胖子抬起来,胖子站起来后吐了一口酸水,抬起头,眼珠都红了,怒吼一声:“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阳关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轻轻地“呵”,一偏头躲开了胖子的一拳,再次一抬腿将那胖子踹了出去。随后抬手,招架住左边另一个人的一拳,在反手的情况下直接将那人一拽,那人没想到阳关的力气会这么大,一下子被拽动和右边的人撞在一起滚作一团。

阳关突然往后一个下腰,躲开后面人袭来的一拳,顺势抓住那个人的手臂,往前一抡,那人直接被他扔了出去,砸在了好不容易起身的胖子身上。

“走,快走!”胖子在第三次趴在地上后终于怕了,把身上的人往旁边一推,连滚带爬的跑了。他身边的三个跟班被阳关摔得有点懵,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傻乎乎地坐在地上。阳关乜了他们一眼,小跟班们突然一个机灵,一边喊着“邱哥你等等我们!”一边也屁滚尿流的跑了。

“阳哥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空气安静了一瞬,却是黑耗子旁边一个憨乎乎的少年打破了寂静,阳关挑了挑嘴角,一勾那个少年的脖子:“行了虎头,快走啦,抓紧时间多赚点钱才是正经,不要在那些小杂鱼上浪费时间。”

“阳哥说的对!”几个小孩儿像是得了圣旨似的立刻散开,三三两两地跑去不同的店铺搬运货物。

阳关帮一家店搬运了几箱货物,感觉那个老板娘给自己报酬的时候有些战战兢兢的,阳关有些无奈,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五年前他跟着苏阖来到这个八里镇,那时候他十岁,却因为独特的发色没少被欺负,但因为苏阖从小教育他的孔孟之道,他一直都忍耐着,或者说被忍耐着。

但是有一次,一群欺负人的孩子朝他扔石子的时候,苏阖为了护住他,被一块不巧的石头砸到了太阳穴,直接昏了过去。

黑耗子那时候只有六七岁,却是亲眼见到了那时的景象。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时的阳关一头披散的白发,眼瞳中隐隐冒出红光,一拳一拳将那个砸晕苏阖的孩子打的鲜血飞溅仍旧不肯罢手,那样子,活脱脱就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第2章 快去救爹!

那件事情的结果黑耗子就不是很清楚了,只隐约听说苏阖让阳关跪了三天,并且亲自去那个被阳关打伤的孩子家里道歉。

那个孩子的爹黑耗子认得,也不是什么善茬,可就在他想出手整治这两个外乡人的时候,苏阖却宣布了一件事,他可以免费教孩子们念书。

在这个大部分家庭只能勉强温饱的小镇,念书无疑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很多家长半信半疑的将孩子送进了苏阖定好的地点土地祠,半天后孩子们兴高采烈的回来说自己认得字了!

大部分孩子六岁上就要开始帮父母干农活了,所以苏阖每次都在每旬三、六、九,也就是赶集的日子上午在土地祠开课。

苏阖自然是没有财力给每个孩子都配给一支毛笔,而且说难听的,这些孩子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握毛笔的机会,所以苏阖只是将字写出来教他们一个个认。从认字开始,慢慢地开始让他们背一些朗朗上口的诗或者文章。若是等他们某一天发达了,会认字就有会写的机会!

久而久之,八里镇的人对于苏阖尊敬程度又上了一个台阶,几乎所有镇子的农民都认得苏阖,并且会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苏先生”。

阳关虽然一直被苏阖约束,被禁止出去打架,但是自从那件事后也很少有人会欺负他了,零星的揍了几次刺头,父子俩这才算在八里镇站稳脚跟,阳关也成了这一带的孩子王。

搬了将近两个半时辰的货物,已经日上中天,阳关放下手中的货物,一手接了钱,一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摸了摸腰间今天赚的一贯钱,想着苏阖快要下课了,阳关在考虑要不要去接一下他,顺便买点牛肉,回去做点苏阖喜欢的牛肉面给他赔个礼。也不知道早上给他留的鸡汤他有没有喝,那可是他帮卖鸡的阿婆抓住小偷的报酬。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远处跌跌撞撞的跑来,逢人就问“阳关哥哥呢?”,阳关瞅着他有点眼熟,好像是苏阖的一个学生,叫柴华还是柴桦来的,苏阖好像夸过他挺聪明,就高喊了一声:“我在这儿,怎么了?”

就见那孩子转过头,几乎是手脚并用跑到阳关面前,一头撞了上来:“阳关哥哥!”

阳关一把扶住他,就见那小孩儿的小脸因为剧烈运动变得通红,脸上都是汗珠,用衣摆帮他擦了擦:“怎么了?”

“苏先生……他……他……”

“苏阖怎么了?”阳关脸色一变,一把抓住小孩儿的肩头。

“苏先生被人抓走了!”

“什么?谁干的?”

“就是昨天那个什么男的管家!苏先生正在教我们念千字文,他们直接冲进土地祠把苏先生敲晕了带走了!”

柴桦只觉得抓住他肩头的两只手倏然变得滚烫,不禁痛呼出声,阳关见状赶紧松开手:“你知道他们是往哪里走的吗?”

柴桦点点头:“我看到他们是朝着南边儿走的,应该是出了镇。”话音未落,面前的阳关已经不见了。

……

陆阳关拼命地奔跑着,刚刚到脖颈的马尾抽的脖子生疼,他却浑然不觉,只想着快一些,再快一些。

出了镇子,入目只有一片茫茫的盐碱地,空气中都带着沙土的气息,颇有一番“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人烟稀”①的景象。不过阳关完全没有欣赏景色的心情,略走了一会,又跑了大概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另一座小镇,鸣沙镇。

阳关听苏阖说过,他们旁边的小镇是一个县男的封地,这个县男是靠着诬告某个官员所有被授予县男爵位的。苏阖说起来的时候一脸的不屑,不仅因为这个爵位的来路,更是因为县男只是从五品上,是最低的一层。

来路不正的爵位,县男本人也不可能正到哪里去,欺男霸女只是常规操作。只是阳关没有想到,这个伯爷的手竟然能伸这么长。

他一直都知道苏阖长得有些过分好看,但是这几年他的架不是白打的,一开始还有人因为他的外貌欺负过他,但后来十场架九场是因为有人欺负苏阖所以打起来的。苏阖也不是没有努力过,他凭借着自己的学识成功地赢得了八里镇大多数人的一声“苏先生”。

在阳关眼里,苏阖就是四书五经里的那个“君子”,是一株宁折不弯的翠竹。他太了解苏阖了,别看他教孩子的时候很有耐心,平时对自己也完全没有架子,自己直接喊他名字从来不生气,还会喊自己“小恶鬼”。但是苏阖骨子里却是一个大丈夫,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侵犯他的尊严。若是触及他的尊严,那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阳关已经十五岁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幼童,那些人对于苏阖存的什么样的心思就算苏阖什么都不对他说,他也明白。所以阳关害怕,他害怕那个县男真的对苏阖做什么,更害怕苏阖会对自己做什么。

他只有苏阖一个亲人了,他只想要他活着。

城门口盘查森严,阳关远远地观察了一会,觉得如果穿戴兜帽太过显眼,而且容易被仔细盘查,他思考了一下,从衣摆上扯下了一片布当做头巾,将自己白色的头发包裹住,偷偷跟着一个卖货物的商队混进了鸣沙镇。

比起八里镇的热闹,鸣沙镇明显要荒凉的多。零星的几个店铺,房舍破旧,路上男男女女都穿着破旧的衣衫,低着头快步的走着,希望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大街上有不少穿着统一家丁服饰的人在游荡,人们见了他们无不退避三舍。

几乎不用寻找,阳关抬头就能看到,镇中最高最华丽的那栋建筑,无疑就是县男的府邸陈府了。阳关从商队中偷偷溜出来,进了陈府对面的那家酒楼,阳关咬了咬牙,将今天所有赚的钱开了一间人字房。

人字房在二楼,阳关接了钥匙,在上楼梯的时候不经意的一抬头,却撞进了一双幽深的眼瞳。

阳关愣了一下,却发现这是一个正在下楼的男人。男人长得一副高鼻薄唇的样貌,和苏阖风格不同,但也极为英俊。身形高大,宽肩窄臀,明显是练武人的身材。

男人身着黑色暗金纹的长袍,一看就是价值连城。袖口收束,露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墨色的长发和苏阖一样,一半束高,一半披散,只不过苏阖扎起这样的发型更突显了他的温润谦和,而这个男人则让人感受到了他的洒脱和不羁。

不过阳关愣住倒不是因为这个男人太帅了,只是因为这个男人是前几天刚刚搬到他家旁边的邻居。而且深居简出,阳关从没跟他打过交道。要不是昨天他揍那个管家的时候这个男人出来看了一眼,他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搬过来了这号人。

男人似乎没有认出阳关,径自绕开他下楼了。阳关回过头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也上楼了。

阳关挑选的正是正对着陈府的一间房,正好可以监视伯府的一举一动,而且从窗口出去,正好能抄小路以最短路径接近陈府。

阳关思索着如何在白天接近陈府,现在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空的正当中,他可等不到晚上再去暗探,可要是正面莽?看着那些家丁护卫手里雪亮的钢刀,他可不觉得自己有活着见到苏阖的机会。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那个刚刚跟他擦身而过的男人,就见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给陈府的守卫看了一眼,陈府门口的一个守卫眯着眼睛看了半天,随后慢吞吞的进去通报了。

男人身上肉眼可见的产生了一股子怨气,阳关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直接从窗户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的扑到男人身边,喊道:“主子原来你在这里啊!阿阳可算找着您了!”随后扬起脸朝着门口留下的另一个守卫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这位大哥,我跟我主子是一起的。”

阳关原以为男人会出声反驳,最不济也会愣一下,却没想到男人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足足两盏茶的功夫,去通报的守卫才慢吞吞的走出来,说了一句“陈县男有请”。男人径自迈腿,阳关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男人也没有阻止,于是阳关成功地混进了陈府。

从大门到会客厅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距离,阳关看了看带路的守卫离他们有一段距离,悄悄往男人方向靠了靠,抬起头咧嘴一笑,露出了平时不甚明显的两颗小虎牙:“谢谢你没有揭穿我,我叫阳关,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男人低头看了他,又抬起头一言不发的继续往前走,就当阳关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个哑巴的时候,两个字不紧不慢的飘了过来:“李异。”

阳关眨眨眼,摸了摸下巴,李异?容易的易?还是异常的异?抬头看男人已经走远,赶紧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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