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弟 第105章

那么多饭和菜,相当于白做,坑了钱事小,耽误了客人吃,使客人饿肚子事大,但白秋又没法责怪阿苦。饭多,推车重,本来只交给阿苦一个人就不对,可他又能怎么着?出去雇人?他再不经锦儿同意自作主张,就连自己对自己那一关都过不了。(留下喜果已经是自作主张了)

眼看着加量的活告停,还是喜果站出来改良了小推车,给推车下面多加了两轱辘,提高了高度,推把也调宽调长,最上方还撑出把伞,这样就是下雨也不怕。

白秋惊叹于喜果的技巧,闲聊时得知喜果的公爹原来是个木匠,喜果嫁过去做童养哥儿,公爹的手艺没让丈夫习得,却让喜果习得,且不光是打家具,喜果还会做笼子、盘炕。喜果的丈夫之前有个冬天想上山和同村的男人打猎,用来捕猎的兽笼就是他做的。

白秋简直惊掉了下巴,坐在喜果身边,称呼也从喜果变成了好喜果,喜果却不忘纠正:“我不叫喜果了,不都让你给我改名了吗?”

“哦,是秋果,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喜果,多喜气!真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改名,前些天我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支摊子,你先是问我怎么和阿苦沟通,后又缠着我给你改名,弄的我一头雾水,以为你是不想和我支摊故意转移话题,结果第二天你又告诉我想和我支摊。喜果,不,是秋果,你身上好像有许多秘密,我一点都猜不透你。”

“没什么秘密,我的事,哥儿想听,我都和你说。我改名也不为别的,就是想和过去做个分割,是你留下我我才获得了新生,既是新的,自然要有个新的开端才好,我想,不如就从改名开始吧。”喜果手里摘着菜,白秋靠着他,他从来都露出欣慰欢喜的笑容。

白秋喜欢喜果这么笑,其实喜果长的挺好的,尤其那双杏眼,水汪汪。白秋有时会情不自禁地摸摸喜果的眼皮,喜果也低头任他摸,摸完了抬起头又是个微笑,这让白秋联想到巴掌。

他感觉自己好像养了三条狗,没有侮辱喜果的意思,只是说在喜果身上感受到了信任和亲热,仿佛上辈子就认识的老朋友,这辈子被缘分牵引着再次相见。虽说阿苦也一样信任依赖他,可阿苦毕竟不能说话,和他在一块又会刻意保持着距离,白秋渴望拥有个亲密的朋友,阿苦哪怕张的开嘴,年纪也太小,倒是喜果,出身、经历、年龄都合适,两人的喜好也相似。

白秋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喜果,这不是单方面的,喜果也越来越离不开白秋。他说是没对白秋撒谎,实际上为了留下来,大大小小的谎话该编的也都编了,反正有关于他流浪要饭的事就是编的,非要改名说是为了和过去告别也是编的,真实原因是他害怕被锦玉发现。

决定留下来的那晚,他在白秋提供的客房里辗转难眠。

知道白秋是白秋后,他想过走,因为一旦遇上锦玉,他不会有活路!可他如果走了,出去就是继续要饭等死,或许白秋看他可怜,会接济他一笔银子,然而这笔银子能在他身上存多久?那些躲在暗处等他出来就扑上来蹂躏他的家伙,会放过到手的银子?

离开院子,离开这温暖的巢,他喜果就是滩臭泥,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的,可留下来,至少在锦玉不在的日子里,他能美好一天是一天。

况且,谁说男主人回来了下人就一定要去见?只要他称病不见,难道锦玉会对他一个下人产生疑问?

别院这地方是干什么的,养兔子是来玩又不是过日子,春宵苦短,白秋不也说了,锦玉即使回来也留不到第二天,那他只需要躲一天,就能混迹一个月。问起名,他改了名,也不会那么容易露馅,等到日子长了,他和白秋建立起默契跟感情再现身,届时,就是锦玉反对,有了白秋的支持,他还是可以留下来。

喜果就是为了这个才坚持改了名,本以为第一次考验很快就到了,可转眼都过去七天,七天,锦玉竟一次都没有登门!而白秋居然不急也不想,整天只顾忙活自己的生意,弄的喜果既困惑又有点哭笑不得,这个白秋,是被仙人一般的锦相公捧在心尖尖上的,可是他的心尖尖呢,放着锦相公么?

“快五月了。”

“是啊,五月天气就彻底暖和了。”

白秋眯着眼,换了个姿势倚靠在喜果的肩,仰脖向天,精巧的下巴绷出优美的曲线。

喜果羡慕地捋过那条曲线,指尖搔起的痒,把白秋带笑了,银铃般咯咯的笑声响在耳边,喜果难得激起了几分玩闹的心,放下菜,去抓白秋的胳肢窝。白秋怕痒,被他这么一抓,马上浑身开抖,一双腿也又踢又踹。

喜果扑上去按住肋条开挠,白秋哈哈笑着,捧腹求饶,金色的阳光下,两个小哥儿嘻嘻哈哈拱作一团,白秋被逼的笑出了眼泪,喜果刚停下,他就挤过去圈着喜果的脖子猛摇。

“你这小坏果搞偷袭?晚上罚你给我洗脚,明天再给地除虫,你要不乖,等明先生再来教字,就不让你跟着学了。”

“好,我给你洗脚,你要愿意,屁股我也都给你洗了。不过哥儿,我就是有点闹不明白,这都七天了,眼瞅着到五月,槐花都开了,锦爷一点消息没有,你就不好奇?万一,我是说万一,他在外面有了新欢,回来不要你了该怎么办?”

第219章 重返缸子村

“他不要我?这哪能!你别胡思乱想,锦儿他只是有生意在忙,不是故意不回来。唔,但是真的有七天吗?那样的话,好像是得问问……”

白秋扭头瞅向门外,三七胡同就是安静,除非特殊情况,很少有人往这边来。锦玉到这一般都是坐马车,只要白秋听见院外传来了骨碌碌的马车声,十有八九就是锦玉了。之前他没做生意没读书认字求学,做好了饭,在院里吃完就爱披着小毛毯躺在躺椅上想锦玉,偶尔做几批样糕,也都是托阿苦送到锦秋记,让他帮瞧一眼锦玉的状况再回来。

但最近这段时间属实也太忙,摊子虽没有明面支上,却实打实拥有了一批客人。白秋每天光想着怎么服务好这批客人,闲下来还要跟明巧识字念书,任务一多,自然就落下了锦玉。可三五天一批样糕就送去,等阿苦回来问阿苦,阿苦又都告诉他锦玉在忙生意,很好,很忙。

锦玉的那些生意他不懂,翻遍了药草书也没找到他说的象谷花,白秋只当锦玉的事业到了关键关头,既然自己没文化帮不上,至少别在这个节骨眼给对方惹麻烦,这点眼力价,白秋还是有的。

不过喜果说的也对,再是心心相印的两人,再多繁杂琐事堆积,该相处时还是得相处,也许此刻锦玉也渴望与他相见,如果对方一直抽不开身回不来,他就不能主动去一下吗?

“可锦儿也不愿让我多出门。”

一念及此,另一念也速至。

喜果原本不在乎白秋如何与锦玉相处,只是忧心自己何时该提高警惕,但既然话赶话都说到这,他自然只能顺着白秋的话接下去,“他说不让你出门,是怕你出门遇到麻烦,不是怕你出门去见他,他给你的院子置办的这么好,怎么会不想你不渴望见你呢?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们七日不见,算算都隔了几个秋?”

“一日是三秋,七日,啊,这样算来我和锦儿竟是隔了二十一个秋没见啦!”白秋颇为惊讶地张大嘴。

喜果把他的嘴捂上,笑,“是啊,哥儿的心都放在摊子上,像哥儿这样不知讨好夫家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我有讨好他的时候,你没见着……”

白秋咕哝着含含糊糊回着,喜果没听清,可他这一激倒还真激出白秋个浪漫想法。

不如蒙上头纱出门看看锦玉去?在锦秋记倒也近,去缸子村,远是远了,论惊喜却是加倍的,再加上前阵朝晖和小芹菜没事就给他送新鲜的瓜菜,还有小土豆,采了蘑菇,捣了药都送他,他还没给人回礼,这次去,正好给他们回礼。

冤家宜解不宜结,从缸子村出来,不单他和锦儿,和朝晖的关系,小芹菜的关系,小土豆的关系,都得到了改善。至于冬冬小满,不论结果,好歹是见了面把话说开。

再去缸子村,白秋是以另一种心境,另一番面貌,除开朝晖,小芹菜,小土豆,杨树山弘扬寺的主持和戒贪师父,他也是想见一见的。佛家说红尘苦海,几个月前他还在苦海挣扎,甚至一度想出家。如今,他已学会了豁达,与命运做交涉,某种层面,算不算一种勘破?

白秋有些想听取戒贪的意见,这位师父,在他最困难时开导他、帮助他,白秋永远记得戒贪那看似邪门实则大有深意禅意的真理,他期待着与戒贪相逢。说起来,他还欠戒贪一顿黄瓜鸡蛋豆芽饭呢!

而朝晖跟小芹菜也好久没来了,上次小芹菜送竹子还是上次,好像是四月中吧,按照他们两三天就送一回的频率,这次送的时间着实隔了蛮久……

“那,就按你说的,我明天去见他?”白秋偏头。

喜果的心“咚”地一下,下一秒还是喜笑颜开地点头。

管他呢!反正,到时候他就肚子疼,白秋总不至于他肚子疼还逼他一起吧!

“那我再去问阿苦,顺便也让他通知明先生,我们要休息一天,明天不做饭也不学习。哦,但是狗的饭还是得提前备上,就交给你了。”白秋一边乐滋滋地拍着喜果的肩,一边转身往后院去。

后院阿苦正在赌气给巴掌和小白清理狗窝,白秋来了,阿苦还吊着脸,想看白秋会不会哄自己。结果对方一开口就是要出门,还要去缸子村,这把阿苦吓的,差点当场尿出来!

“咿,咿咿!咿咿咿!”

“不行,不能去,为什么?”

“咿咿,咿咿咿!”

“你说食肆的事,那有什么关系?就是正经的客栈酒楼也有歇业打烊的时候,更何况我们还不正经!再说,又不是见天地偷懒,只是一天不营业,没什么的。”

白秋笑笑,招呼来小白。小白已经长的蛮大了,也聪明,白秋一招手,他就屁颠屁颠摇着尾巴去了,狗嘴巴直往白秋手心里拱,撒着欢,快活的那叫一没心没肺。

白秋笑的也没心没肺,什么叫好了伤疤忘了疼,用在他身上是最贴切不过!自从上次赎完罪冬冬小满,他的轻松恣意就肉眼可见。

要办食肆,办就办!哪怕没有场地,用自家的院子,外加一小推车,不辞辛劳,不计成本,想送给谁送给谁,还不跟锦玉报备;要收人,收就收!管他什么出身,身上背没背债,看着可怜,就留下当个伴。

求示意?那不可能!先斩后奏,现在的白秋可玩的明白,就像被压抑许久的天性忽然释放,阿苦心疼也喜欢这个重生释放的白秋,乐于见他每天呵呵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是“胡闹”该有个限度,涉及到去原府的计划,阿苦可不会任由白秋胡来。

“咿咿,咿咿!”(缸子村,你忘了,这是锦爷最不许你去的,朝管家几次三番叮嘱不可以,你难道没印象?)

“这我知道,但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至于上官野,我避开就是,且他也不常在村子,我就去看看锦儿,你不觉得我很长时间都没见他了吗?之前让你去锦秋记送糕时帮我看下,他有什么话也帮我传,你传的是,他很忙、很好,可他与我说的话你却一句没提,他真就忙到没话跟我说吗?要不是秋果提醒,我都不知我有七天没见他了!我不能在家等了,他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他!”

“嗨!我戴着面纱又不乱跑,这趟进村捎着你,捎着秋果,我要是忘情了瞎逛,你们二位就把我拦着,能出什么差错?而且阿苦,你还没去过缸子村吧?我带你看看,春天的缸子村比冬天的缸子村要好看,满山的香色,从河边露出的嫩嫩的绿,树条上缀着的鹅黄的点,大雁在空中排开长声呼应。田里有牛在哞,蛙在跳;地上的羊在咩,鸡在叫。家家户户猫了一冬,暖和了把桌子挪到外面,一到饭点,你往田埂下面瞧,每家烟囱都往上冒着蓝烟,那画面可比在咱院子要美!阿苦,你成天守着院子,就不闷?遇着比海子河更好的景,就不看?”

第220章 牢狱

就知道不能留人,留了人就是事儿!

阿苦气的几乎咬坏嘴唇,他怎么也没想到,才几天,喜果就撺掇起白秋了!什么要见锦玉,不然锦玉就变心,人白秋自己都不在意,用喜果搁那瞎起劲,闹的白秋也跟着凑热闹,还锦玉的话,锦玉有个屁话!

阿苦去了锦秋记,锦秋记就一个吴师傅,一个冬冬烦人精,锦玉压根不在!人都不在,要怎么传话?阿苦瞒着白秋,其实就想他埋头于自己的事,等时间一到,他把白秋往渡桥口一领,以后,就再没有三七小院,也没有锦玉这个人。

现在倒好,白秋嚷着要出门,要去缸子村,缸子村是什么样,有什么景,阿苦才不好奇呢!他最怕的是事情败露,前阵和原六通信,原六说锦玉在缸子村的生意有问题,是不正经的生意,而且马上要大祸临头!这种时候,一定要往外闪,不能往里进,否则必会受到牵连!原定的五月初九也提到了月末,眼看着没剩几天,阿苦发誓就是死也要拖住白秋。

但是要用什么理由呢?

阿苦咬完下嘴唇咬上嘴唇,两片本就不厚实的唇被他咬出了血,可他除了空洞苦恼的咿咿,又确实给不出不可以出门的借口。

毕竟白秋连朝晖的话都不听,他算什么,如何挡得住白秋?尽管对方总说这个家没有主子,没有仆从,但是客气的话,主子可以讲,仆人要是当了真,那就真成了傻子了。

主仆有别,尊卑有序,这道理阿苦还是明白的,正面刚刚不过,便只能寄希望于侧面,而最好最合适的理由,自然就是装病了。

这招阿苦之前也用过,那时他一装病,白秋的重心便只可着他来,放在往常,遇到事情搞不定,阿苦绝对会装病!现在家里多出一个喜果,他就是装病去不成缸子村,还有喜果陪着。

喜果肯定是乐意陪的,事儿本就是他挑唆的,出去玩不干活,又是这么好的上位机会,换成自己也不会轻易放弃呀。

要不还是给原六递个信,看看原爷那边能不能再提提前?

在这片使人窒息的沉寂中,阿苦的心百转千回,白秋哪知晓他的算计,只当这孩子又在规矩的事上犯了轴,便主动上前,先是解放了阿苦咬出血丝的唇,然后宠溺地刮了刮他的鼻头,道:“就这么定了,明天你去套马,我叫秋果做些点心,吃完早饭,我们就出发去缸子村!”

与此同时,清丰县的牢房,大头斜着身躺在干草堆上,正闭着眼享受片刻的安静。

唉,两天了,自打这俩半大孩子被丢进来,他就一个囫囵觉也没睡过。

他杀了人,原就是个死刑,对过渡的牢狱生活没什么特殊期盼,唯一的希望,就是少点哭声吵嚷,他只想在砍头前过几天安生日子。

按说清丰县的治安还是很好的,像他这样的死刑徒,整个县都找不出三个。

被狱卒带到牢中,牢房的伙食也不错,墙是破了,窗是小了,雨是漏了,可饭是香的。等到砍头的那天,据说还有顿断头鸡吃,有烧刀子酒喝,大头很满足了,再让他选一次,他还是会剁掉那背着他搞破/鞋的奸夫淫妇。

嗯,反正在牢里和在家里也没太大区别,钱都被败家娘们花在姘头身上,在家睡那硌屁股的土炕,还不如睡牢里的稻草堆舒服!只要没人哭喊……

“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妈的,才安静几会儿,又喊起来了!

大头一个翻身从草堆上立起,感觉自己的头更大了。

“你能不能别哭了!”

冲着墙角不断缩膀子的小孩,大头实在忍无可忍。

一开始这孩子被投进来,他看在孩子长的不错年纪又小,已经容他好几回!但有句话怎么说,给脸不要脸,给台阶不要台阶,大家都是要死的人,要死的人,甭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身上肯定是不干净的,肯定是犯了错有罪的。

有罪不在年高,自己种了因,自己承了果,一刀劈下来碗大的疤,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哭哭哭,有啥好哭?哭了事情又不能挽回,还打扰别人。

咋了,死刑犯就不能有休息了?天天嚎,天天嚎,白天嚎嚎就算,关键是晚上也嚎,这不妥妥折磨人!

“你他丫的要是再叫,我就揍你!”大头抡起拳头。

墙角的小孩看到拳头抖了一下,哭声憋了回去。就在大头以为奏效准备躺下继续睡,下一秒,一道更猛烈的哭声随着骂声响了起来。

“我就叫,我有冤,凭什么不让我申冤?!你要揍我,你来呀,别以为你个头大,我们蚂蚁啃大象!小土豆,你别栽愣啊小土豆,你也来,我们一起喊,大人!宋大人,梁大人,曹师爷,郭师爷你们在吗?我有冤,草民有冤!请准许草民上台禀告,草民从未参与制作烟膏,草民甚至都不认得罂粟花草,草民只不过是收了钱给人看摊子,不知者无罪,大人你不能问也不问就收押呀!你不能屈打成招啊!我冤,我好冤,我要是这么死了,化成鬼我也要回来索命的!”

蓬头垢面的小孩从阴影中走出,不是别人,正是小芹菜!

才两天的牢狱生活就把他折磨的不像样子,单薄的身子仿佛一张纸,这弱小的,可顶不住高头大马的大头一巴掌。放在平常,小芹菜万不敢跟大头这样的强壮汉子叫号,今天之所以来了本事,也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凶多吉少。

左右都快死了,救不了自己,鸣不得冤,最后时刻,难道还要在牢房里做王八吗?!

“小土豆,你来,我们一起教训这混蛋,他是死刑犯,咱们可不是!咱啥罪也没犯,是活生生被主家连累的,既然喊冤没人理,不如把这恶徒打死,说不定县老爷看在我们除暴安良的份上,就不判我们砍头了,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

第221章 毒花案

生机?

这话说出来,小土豆都觉得可笑。

他抬起眼望着不远处叉着腰还准备大干一场的小芹菜,实在理解不了这货旺盛的战斗欲到底从何而来,而且他也相信不了他一点,小芹菜的话没有一句是真。

三天前,他还在缸子村白秋家的小院厨房做饭,是小芹菜陪朝晖去收的种。第一批花苗收回,他亲眼看着,小芹菜用弯刀划开了花冠,并指着里面流出的乳白色汁液说,这是生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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