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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萧临注意到小郡王沉默,把人唤回神,被小郡王的拳头砸了肩膀:“真坏,你最坏了!”
“你就是仗着我老实,仗着我讲义气,不会把这些事说出去。”
萧临的骨头怎么这么硬。
虞粥收回被砸疼的手,手握成拳后下方那一块,生疼生疼。
萧临攫住小郡王柔软的乌发,唇瓣轻轻抿了下,在虞粥还在埋怨时,他牵过虞粥的手,干燥温暖的手指,轻轻放松着虞粥打疼的手背外侧。
他的手有一层茧子,骨节分明的手,常年累月练武练字留下的厚茧,而被他握在手心的另一只手,却是雪白的,绵软的,似乎只要随意用手指戳一戳,便能戳出一个柔软的小窝。
......
日头正好,虞粥半躺在木躺椅上,身子蜷缩,眯了眯眼睛。
面前放着新鲜的水果,是萧临给他洗的。
萧临人在屋内,晒一晒床铺褥子,睡起来会舒服些。
村民杂乱的脚步声打乱了青石村的平静。
他们的房子门前也有人跑过。
“官兵来了,有官兵来了。”停下的是个中年妇人,手上挎着一只菜篮子,话落,扶着门弯腰喘了好几声粗气,胸膛不断起伏。
“官兵?“虞粥一脸不解。
妇人来不及进来,语气很急。
“是大牛传来的消息,他在县城里看到了,特意抄小道回来通知的,官兵已经在到青石村的路上了。”女人注视着虞粥懵懵懂懂的样子,提醒道,“快去找萧小哥去。”
不是征徭役的日子,官兵的到来,带来了不祥的阴影,笼罩压在青石村民的头顶。
铁大牛被村民几个村民围着。
“大牛,你确定没看错?,真是冲我们村子来的?”老村长沉声问。
“是,也不是。”铁大牛点头又摇头。
他解释:“不是特意瞄准我们的村子,准确点来说,所有村子都要搜查一遍。”铁大牛压低了声音,“我在康县听人说,这些官兵都是从府城来的,过来是为了捉拿朝廷钦犯,不止是康县,周遭县城都有人去搜查。”
“朝廷钦犯?!”村民眼底齐齐闪过震惊之色。
“朝廷钦犯怎么会躲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
“官兵也是从府城来的?我还没去过府城呢,看看府城的官兵也是好的。”
“他犯了什么事,需要那么大的阵仗。”
村民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心头的阴霾倒是少了些。
他们连府城都没去过,这捉拿朝廷钦犯和他们可没有一点关系。
“好了。”老村长出声,其他人纷纷安静了下来,好几双眼睛盯着他,“你们先回家去,记得不要惹事,待在家里,不要出来,也不要和他们起冲突。”
老村长脸上露出一丝忧虑,官兵,沾上一个官字,那就不是好相与的。
听妇人说完后,虞粥立即走进屋子,找到萧临,原原本本把事情说了一遍。
他说得眉飞色舞,没意识到事,萧临则是眼睛眯了起来,明显想到了官兵的来意。
“是不是有声音?”虞粥敏锐了一回,向着院子外望去。
大门开着,没有关,外面便是乡下小路。
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
他真的听到了,没有骗人。
萧临的话紧随其后。
“我也听到了,是马蹄声。”
不待虞粥扬起笑容得意,萧临的话让他傻眼了。
“是冲着我们来的。”
虞粥:“......啊?”
他茫然地眨眨眼睛,完全不明白萧临的意思。
萧临克制住想要抬手碰碰虞粥脸颊的冲动。
“大概是确定我和你有可能在羌州,狗急跳墙了,想要先抓住我们。”
这些日子足够金吾卫找到他和虞粥的大概位置。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金吾卫的动向和另外几方势力寻人的动向,若说反王余孽之前只是怀疑,认为他们有可能,那现在大概是九成确定。
更别说,反王一事干涉众多,崇明帝只要知道,便不会不重视。
萧临没有说错,羌州山梁府,有反王余孽,有两位郡王,崇明帝派遣调了骁骑营来。
反王势力在羌州安稳度过了十来年,苟延残喘,早已势弱,正面对骁骑营,没有半点胜算,不过几日,便焦头烂额。
萧临的话蕴含着十分多的信息量,虞粥想了好久,才想明白,转过弯来。
所以,官兵是来抓他们的?
虞粥慌了。
“你的下属呢,你的下属说两日便能来的,现在都几日了。”
他赶紧去掰手指。
“整整四天了!”
“两天前,庄良飞鸽传信过来,你不是看到了?”萧临说,“信上写他要晚几日,府城戒严,。”
虞粥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有一只鸽子飞过来,那时候他想着要喝鸽子汤,似乎,萧临确实从鸽子腿上取了一个小纸卷下来。
“哼,你都没和我说,我都不知道,你是故意的,故意不让我知道。”
“再说了,他们为什么不从悬崖,不从我们来的那片林子里来?”
干嘛走大道,走小路才是捷径,而且走小路特别快,从他和萧临一起掉悬崖,到青石村,用了有半天吗?
萧临不止自己笨,他的下属跟了他那么久,也早就被他影响了,都是笨蛋!
“那片林子错综复杂,野兽很多,路上我也没留下记号,即使留下了,在密林中依旧很难寻找到。”
“而且密林容易迷路,花费的时间要远远超过我们到的半天,况且到的不一定会是青石村。”
“你——”
突然,门外来了三个人,虞粥的声音戛然而止,不爽地看了过去。
是老村长和另外两个村民。
“两位公子,你们先去后山躲躲,听大牛说府城在追查朝廷钦犯,抓的都是外地来的眼生的人,不知道抓了多少个了。”
老村长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走这一趟。
朝廷钦犯,虞粥的脸上闪过心虚,好在他站在萧临的偏后方,老村长三人没有注意到他不自然的神情。
虞粥的手指绞啊绞。
他明明不是朝廷钦犯,可是官兵要抓的人是他诶。
原来的马蹄声只是隐隐约约,如今近在耳边,官兵已经进村了。
他和虞粥的房子离后山近,离村口远,还有时间。
哪来的钦犯能来找到村子里来,村民心中有疑问,迫于搜查的官兵威势,把一切都压在了心底。
萧临和虞粥在村中和村民相处不多,但村民对两人的印象都不错,毕竟为人不嚣张跋扈,给报酬也大方,凡是和虞粥他们有过接触的村民家中,这段时间的生活也好过不少,虽然察觉到他们两人不在,倒没有暴露出两人来。
“抓了好多人?”
“嗯,而且抓的都不是普通百姓,看上去都是一些年轻的富家公子打扮的人。”
来通知虞粥和萧临的老村长,看了看两人,两人一看便能看出普通人,完美符合要抓的对象。
老村长走后,萧临快速收拾了一个包袱,装着干粮和日常用品,带着虞粥前往后山。
被萧临拉出去的时候,虞粥还满脸不乐意,紧接着,借着树木的遮挡,远远看到了被官兵驱赶的村民,这些官兵和虞粥在京城里见到的不同,虽然穿着甲胄上差很多,但是却透着一股高高在上和轻蔑,拉扯之间,完全没把百姓放在眼里。
一路跑到后山,后山有一个单独收拾出来的山洞,是供青石村人避祸用的,经过收拾,没有那么湿冷。
萧临打上火折子,顿时黑黢黢的山洞亮起了光,他拿来储存在角落的柴火以及一些杂草,不一会儿,火苗升起。
“是来抓我们的?”虞粥问。
“应该是。”萧临望着山洞外,青石村的方向,“我们只需要等待便可以了,能够这样大张旗鼓,他们没有办法了。”
萧临先拿干草在地上垫了几层,放上垫子,才让虞粥坐上去。
又从包袱里拿出了吃的,除了虞粥爱吃的,他又在柴火堆里放了两个红薯进去。
“大的,圆的那个是我的,小的那个是你的。”
在这种事情上,虞粥总是眼睛很尖,红薯没有烤完,便已经想着要如何分配了。
第二日,青石村恢复了平静。
萧临带着虞粥从后山返回,虞粥睡得不是很安稳,站在萧临身边不断打哈欠。
老村长看到他们,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急匆匆地迈开步子到他们面前。
“快先回去。”
虞粥一惊,环视一圈周围,没看见人。
“官兵不是走了吗?”
吓死他了,他还以为是官兵在呢。
“是走了,但不好说。”官兵是从青石村的邻近村子流溪村过来,流溪村比他们青石村要富裕一些,青石村是山梁府的边缘地带,流溪村则是属于另一个州府,其中一户人家供了儿子去读书,平日读书用功,如今已经考中了秀才,在府城读书。
正是休沐的时候,几位出身府城、身份不凡,非富即贵的同窗好友过来赏景作画,体会一番乡野趣味,没想到被路过的官兵给捉了。
按照道理来说,流溪村不属于山梁府管辖,山梁府的官兵去流溪村捉人是不符合官府规定的,但也就是恰巧碰见了,两个村子离得近,朝廷钦犯的名头一拿出来,肆无忌惮,直接把那几个年轻的读书人抓了。
都是读书人,即使他们解释了,却依旧被当成钦犯,压到了青石村里,青石村村民小心翼翼招待着官老爷,杀了好几只鸡,鱼也吃光了,粮食用的全是精粮,要不是他们的贫穷写在脸上,老村长丝毫不怀疑,他们还会被征收一笔费用。
老村长严肃地说完。
萧临一脸平静,至于虞粥,还是在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