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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有点不爽的是,出了京城,去往西山马场的路上,他居然碰到了萧临。
萧临骑在马上,身后跟了一个随从,看他行进的方向,似乎和他是同一个。
西山马场是在京城郊外的郊外,十分偏僻,马场本身占据了极大的面积,广阔平坦,很适合骑马,可除了马场外,也没有别的能在意的地方。
萧临既然骑马走了这条路,那么不出意外,目的地应该和他一样,是西山马场。
哼,萧临这个不受重视的郡王,去马场做什么?!
虞粥没事找事,就是看萧临不顺眼,掀开车帘,三言两语,夹枪带棒,阴阳怪气地说了好多话,目的是把萧临赶得远远的,霸道极了。
不知道是不想和虞粥争吵,还是无视了虞粥的话,萧临面色如常,没有和他争辩,挥了下马鞭,如了虞粥所愿,扬手挥鞭,马儿一声长嘶,撒开四蹄,带着主人向西山处疾驰而去。
赶走了人,虞粥先是自我得意了会儿,得意完,又觉得不开心了,萧临凭什么走在他前面,他是福郡王,萧临是个一点都不受宠的郡王,应该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的马车,不能超过他才对。
“竟然敢走到我前面去,等到了马场,我要好好给他一个教训。”虞粥小声嘟囔。
放完狠话,他躺在马车上吃了几块新鲜水果。
水果吃了一些,换个口味,手正准备去拿糕点。
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马车忽然停下,就在虞粥疑惑时——
“公子,我们遇到刺客了。”马车外传来了来喜哆哆嗦嗦,比哭还难听的声音。
幸运的是,刺客不是冲着他们来的,刺客身后跟着大批穿着金吾卫服饰的官兵,应该是这些刺客正在撤退,而金吾卫在围剿他们。
听来喜说完,虞粥的勇气顿时回来了。
离他们远,又有金吾卫,哪里能伤到他们?
他们现在离西山马场已经很近了,刺客会出现在这,不知道西山马场里是谁被盯上了,现在是好还是不好。
经过数次刺杀的他,早已磨练出一颗强大的心,不再是从前的他了,虞粥撩起一丢丢的帘子,眯起眼睛向外面看。
眼看刺客一一被抓,虞粥也是看得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拿上刀剑过去舞上一通。
就在这时,一支暗箭不知道从哪射出,撕裂空气,直直插进虞粥乘坐马车的棕马脖颈。
箭羽在风中簌簌抖动,暗红的血沿着箭杆涌出,迅速染红了那一方皮毛。
马匹凄厉嘶鸣,前蹄腾空乱蹬,剧痛摧毁了它的理智。
整驾马车被马拖拽着,如同挣脱了所有束缚的凶兽,向前猛冲,朝着前方狂奔而去。
猝不及防下,来喜手掌被勒得皮开肉绽,血丝渗出也没有控制住马,甚至从车辕上被甩了下来,身躯在地上滚动了好几圈。
来喜却顾不上这个,目光惊惧喊道:“公子!!!”
马车快速在山路上飞奔,卷起烟尘无数。
在马失控时,虞粥的身体被一股无法抗拒的蛮力狠狠掼向车厢内壁,撞到了肩胛骨,一阵剧痛。
后面更是在马车里东倒西歪,崎岖的山路颠簸无比。
比起现在所经历的,以前出远门的经历一点都不算什么了。
好痛,哪里都痛。
虞粥啪嗒啪嗒掉眼泪,泪水沾湿了他的整张脸。
他的手攥着车架,呼吸似乎都带着铁锈般的腥气。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危险,无助和仓惶笼罩了他的整颗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兴许是短短片刻,另有一阵不同的马啼声响起。
车帘突然被马鞭挑开。
是萧临的脸。
虞粥甚至顾不上去疑惑萧临明明早就走了,为什么会在这。
他的眼泪流得更多了,红着眼眶,从马车内望向外面。
含着泪望过来,萧临呼吸一窒,心里什么都没有了,眼里除了虞粥看不到其他。
萧临骑着自己的马,和惊马之间的速度很难达成一致,受惊的马选择的路径完全是随机的。
“把手给我。”他道。
“不行,我不行的。”虞粥惊慌地摇头。
“快,伸手,你想死吗?”
萧临的声音急了点,沉下嗓音,向虞粥伸出手。
很近,很近,就在面前,只要他放上去,萧临会救下他。
虞粥一点点从车厢往外移,扒拉着车帘,手指被割出一些细小的伤口。
虞粥试探着伸出手,越来越近,眼看着要放入男人的掌心,萧临舔舔干燥的嘴唇,克制住心里的紧张和焦急,几乎整个上半身都探出了马背。
遇到一个上坡,随着车厢的剧烈晃动,虞粥的指尖没来得及碰到萧临的手,瞬间跌坐了回去。
第418章 皇子们的小伴读83
“呜呜。”
虞粥抹了把眼睛,眼泪停不下来。
最能产生焦虑的不是距离很远救不了他,而是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会被救出去了。
虞粥还想再试试,偏偏马车的颠簸震动越来越大,他和萧临越来越远,从前面他一抬眼能看见侧方的萧临,到只能听见马蹄声。
他彷徨地依靠在车厢壁上。
萧临往前方看了一眼,瞳孔紧缩。
西山多山陵,也不知道马车带着虞粥跑的是哪个方向,越发靠近陡峭山崖。
风声凛冽,马匹飞速疾驰。
“我们再试一次,你慢慢移到车辕,我会接住你,我保证!”
哪怕萧临在努力了,他的嗓音听上去确确实实没有那么柔软,急促中又带着气音。
“乖,听话。”萧临再次看向前方,眉宇染上了没办法克制的躁意,再往前,没有路了。
萧临握紧了手中马鞭,他本来只是和人约在西山马场谈事,用不上武力,手中唯一能够称得上是武器的,也只有马鞭了,连制止住发狂受惊的马,或者直截了当弄死马都做不到。
虞粥在车厢里,不像萧临那样视野宽阔,看不到前方是悬崖,但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听萧临的话去做,尽快离开马车才是最正确的。
他一点点往外挪,眸子睁大,明白了萧临那么急的原因,前面,前面......
“我......”
马匹似乎走到了生命的末尾,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前蹄上扬,一跃而起,带动着马车,错过萧临。
车轮碾过一块突兀的巨石,车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巨大折裂声。
虞粥眼里的世界陡然倾斜,整个人随着车厢一起移动,五脏六腑一阵翻滚。
“啊——!”一声短促到几乎不成声的尖叫,被木头的爆裂声淹没。
发狂的马匹带着半截断裂的车辕,失控一般,冲出了山路,冲出悬崖的边缘。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个瞬间都能够感受到死亡越发的靠近,透过车帘,感受到了外面呼啸的风声,马车里的杂物倾倒而下。
唯一让虞粥意外的是,在即将落下悬崖时,面前落下一道影子,也不知道萧临是怎么做到的,最后时刻追上了他,而且还真的从马上跃起,落于车厢外的歪斜的半截车辕处,几乎没有停顿,他进入车厢,找到了被撞得东倒西歪的虞粥。
可来不及了,来不及带着他离开,甚至自己也没办法离开。
萧临,是来救他的?
剧痛和失重感吞噬了虞粥的意识,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萧临慌乱担忧的神情,以及那双把他护在怀抱里的手。
迷迷糊糊,他感觉自己被翻来覆去地折磨,像是被人从高高的屋顶推下来,或是被人摁进水里的,各种各样,如同一场噩梦。
等虞粥再睁开眼睛,是在一个看上去不是很大的山洞里,黑漆漆的,不是很深,些许亮光从洞口透进来。
痛,哪里都痛,浑身像是要散架了似的。
而且,他的衣服似乎被解开,被换过,穿在身上没有那么软了,手也不舒服。
虞粥迷茫地睁着眼睛望着山洞顶,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个简陋、潮湿、阴暗的山洞。
不是梦,马车失控是真的,掉落悬崖也是真的。
他躺的是一块平整的石板,经过一番收拾,身后垫了干草和好几层衣服。
从来只睡柔软褥子的虞粥,第一次睡那么简陋的“床”,背后戳戳的,一点都不舒服。
不但戳人,他皮肤嫩,被干草碰一下,当即又痒又红。
“先别乱动。”
萧临脸色苍白,走过来时一瘸一拐的,一看便知道是腿脚受了伤。
看见萧临,虞粥第一反应是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小心思在脑海里没有待多久,身上传来的疼痛顿时让他顾不得和萧临的关系。
“我好疼,疼死了。”
“给你敷了药,还疼吗?我看看。”
萧临前一阵子受了伤,随身带着药膏,给虞粥的伤口敷了厚厚的一层。
药膏针对的是有伤口的外伤,虞粥更多的是身上被撞的淤青,车厢里撞了好多回,需要慢慢揉开淤血,或是等待时间,这些淤青用不上药膏,药膏主要敷在虞粥被撞破皮的地方,以及被划出伤口的手心处。
萧临半坐到虞粥身边,查看虞粥的情况。
虞粥给他指自己是哪里疼,哪里疼,不一会儿的时间,几乎全身都要被虞粥指了个遍。
萧临:“......”
虞粥眼泪汪汪:“全身都疼,全身都在疼。”
他没有半点夸张。
“都是被撞的,我检查过了,没伤到骨头,应该要养几天才能好,小心点,不要压着。”
萧临小心地给虞粥调整了下躺着的角度,避开虞粥伤得严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