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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比A级更强?是A级的顶峰?还是……S级?
“怎么会突然?时之政府不是都不管了吗……”蜂须贺捏了捏拳头，语气里藏着深深的怨愤。
这个本丸曾经是有长曾祢虎彻的，虽然蜂须贺虎彻一向不喜欢这个兄弟，但看着长曾祢为了保护自己碎刀而死，他还是为此暗堕了。
所以当初在投票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浦岛虎彻等级太低，暗堕程度也低，眼看着就要因为灵力缺乏，暗堕也不够而陷入沉睡，他也不会投中立票。
药研藤四郎注意到的则是另一个问题，沉稳的小短刀抬头看了看天守阁的方向“小乌丸殿下，您怎么就这么出来了?是审神者让您回来?还是……”
“我回房间拿扫把。”
“是审神者让您打扫天守阁吗？”药研藤四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毕竟天守阁有多久没有人收拾，大家心里其实都是有数的。
他略一思考“这样的话，我跟您一起去吧，毕竟天守阁那么大，您一个人打扫可能要扫一个上。”
他打断了小乌丸想拒绝的话“小乌丸殿下，拜托您了，栗田口没剩下多少兄弟了，我总得过去看看情况。”
小乌丸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拦住了蠢蠢欲动的蜂须贺虎彻“你不行，最多两个人，再多就太明显了。”
蜂须贺皱了皱眉，明显有一些不甘心，但在思考过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所以等到小乌丸终于带着药研藤四郎还有打扫工具回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条野采菊来到了二楼的窗台上，狐之助正在趴在他的肩膀上给他汇报本丸如今的情况。
药研藤四郎在上楼梯的时候就微微提高了自己的警惕，不过在看到审神者的一瞬间，他还是忍不住微怔。
他倒是没想起鹤丸国永，只是很少见人类能拥有一副不逊色于付丧神的外貌，所以难免惊异，他们这一任的审神者是个眯眯眼，转头的时候还微微勾起了唇角，看上去莫名有一种清浅的书卷气。
听到脚步声，白发审神者含着笑揉了揉狐之助绵软的耳朵，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您回来了?这是?”
其实契约连着呢，条野采菊自然知道小乌丸领回来的那把刀叫药研藤四郎，而之前在时政的时候他也有看过药研这把刀的资料。
将审神者们的评价一总结，大体就是擅长使用草药、擅长内务、性格沉稳、会做饭什么的。
但更多的也不知道了，更何况不同本丸的同一把刀剑性格也是会有差异的，总得让药研开口或者思考，他才能真正确定这把刀的性格。
药研藤四郎一下子回过神来，他温顺的低下头，主动介绍了一下自己。
“我是药研藤四郎，是藤四郎的一员，历史上曾经是织田信长大人的刀剑，比较擅长内务。”
小乌丸也赶忙帮忙，他主动开口帮药研藤四郎解释“审神者大人，药研是过来帮忙一起收拾房间的，多一个人今就能早一点收拾干净。”
嗯，看来这些付丧神很团结。
条野采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有一些微妙，不是说团结不好，刀剑付丧神只有团结起来，在面对渣审的时候才会有反抗的能力。
但从接手黑暗本丸的审神者的角度来说，团结就意味着互相传染暗堕、净化难度上升以及……威胁。
尤其对于弱小的审神者来说。
但是自己好像不属于这个范畴，那就没必要表现出那样强硬的态度，再刺激一遍这些心态本来就不是太好的付丧神了。
所以条野采菊只是似笑非笑的对着药研藤四郎招了招手，等短刀浑身紧绷的走到近前，这才伸出手摸了摸那长出了骨角的头。
“乖孩子，不过这么小的孩子还是不用做家务了。”
他似笑非笑的面向小乌丸“不过工作量确实是有些大的，这样吧，小乌丸殿下，您暂时只需要收拾出二楼就好了，不用那么麻烦的。”
在条野采菊半是威慑半是安抚的，看似温和实则霸道的灵力之下，药研藤四郎的骨角在抚摸之中，硬生生的被压的低下去好几公分，审神者的手不过是接触了骨角几秒，中度暗堕短刀的头上只就剩下了一个略显怪异的鼓包。
药研藤四郎一开始本来是愕然的想要反驳条野采菊“小孩子”的说法，但却被突如其来的契约灵力冲击的脑子一片空白，于是半晌没能说出话。
小乌丸担忧的看了看沉默的药研藤四郎，但只是输入灵力又不是虐待，对药研藤四郎也没有坏处，他也不好表现出敌意。
于是平安老刀在思考了片刻之后，还是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是，审神者大人。”
只是收拾一个房间而已，哪怕是不是那么擅长家务活的小乌丸，一个小时也差不多能搞定。
只是临走之前，条野采菊拢着袖子，突然想起了什么。
“小乌丸殿下”他喊住了即将离开的黑发付丧神。
审神者的额外要求很有可能是危险的，所以已经经历过两任渣审的小乌丸当即下意识的就是背脊一僵。
但不搭是肯定不行的，于是在快速的调好心态之后，他还是面带微笑的回过头“审神者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明天工程部那边会过来修缮本丸，调本丸的阵法，我不喜欢现在本丸的布局，所以在调好阵法之后，个本丸的布局都会发生变化。”
“按照阵法的分布，只有原先本丸食堂的位置是不动的，为了避免在明天本丸变动过后找不回自己的东西，得麻烦您今告诉本丸的所有付丧神，在明天早上十点之前，将自己的所有东西全部搬到食堂里面。”
条野采菊勾了勾唇角，再补上了最后一击“人也最好过来，在阵法调试变动的时候还到处走动多少有一些危险。”
都过来面前晃一圈，让他观察一下这些暗堕刀的具体情况。
小乌丸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为了同伴没有再选择顺从，他斟酌了一下语言，想要尽量的不激怒面前的新任审神者“审神者大人，本丸里的大家很多都因为过往的经历而不愿意见到不认识的人。”
“嗯，我明白，但小乌丸殿下，您也应该明白的”条野采菊用手撑着头“迟早会见一面的，身为审神者，我总应该看看本丸剩下的刀剑。”
他阻止了小乌丸即将说出口的话，白发审神者勾起唇角“不如先回去问问其它人的意见，如何?”
小乌丸攥紧了拳头，又卸力一样的松开，他面无表情“是。”
第2章 002
半夜，小乌丸的房间的大门难得的是向外敞开的，而本丸里还活着的刀剑们也都来陆续来到了这间小小的屋子里。
本丸绝大多数房间的窗户都很小，小乌丸住的这一间也不例外，窗框是木制的，它将潜入屋子的月光切割，分成许多片光滑的绫罗。
“不行，我不同意”蜂须贺虎彻眼睛里面的血色在激烈的情绪之下变得越发的浓重“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怎么办？我不相信人类，尤其是审神者。”
“其实大家都是不相信审神者的，但现在又该怎么办？”
陆奥守吉行摸了摸头顶只剩下一个小尖尖的骨角，神色凝重“调本丸阵法的时候确实很容易发生意外，这也是事实，再说了不去见审神者的话又该用什么样的由?”
“直接违抗命令的话……本丸没剩下多少同伴了，蜂须贺。”
“但是去的话万一……”
“这有什么难的?”加州清光的脸颊与胸膛上已经长出了一片又一片的冰裂纹，他的额头上长出了骨角，角上缠绕着大面积的花纹，这些纹路还在向外散发着黑气，他的瞳孔里充满了戾气，言语也是刀剑里最偏激的。
“趁着今杀了他不就好了，杀了他事情就都解决了。”
加州清光在上一次需不需要审神者的投票里投的是反对票。
因为大和守安定死在了第一任审神者死后的风波里，他是为了保护本丸的同伴而被时之政府派来的人打成重伤，又因为本丸没有了审神者，不能用修复池进而碎刀的。
因为加州清光最在意的人已经死了，所以他如今其实也已经没有那么在意活不活下去这件事了。
“加州，你冷静一点”坐在房间最里面的位置上的小乌丸终于看不下去了，于是出声告诫，他的眸光里充满了警告的意味“想想大和守，他可不希望你这么不在意自己的命。”
大和守?那个傻瓜已经死去很久了，死去的人才没有影响活人决策的资格。
但加州清光还是忍不住心里头一酸，眼眸不自觉的就变得湿润了。
他木然低头半晌，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于是一下子就不能接受了，黑发的付丧神转头就冲出了屋子，速度太快还撞到了门框，发出“嘭”的巨大声响。
“加州清光?”陆奥守吉行愕然，他仓促的站起身，很快就追了上去“我去看看他。”
小乌丸还是盘腿坐着，一点没动，他只是安静的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
“烛台切，今得麻烦你多看着他们一点了，如果发生什么意外，请第一时间通知为父。”
半身已经堕化成妖鬼的烛台切光忠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会的，小乌丸殿下。”
等到夜深时分，连风声蝉鸣都弱了不少。
在一片漆黑的走廊里，突然有一扇门被轻轻的拉开了。
冷色的月光落到了那颗红色的眼球上，眼角的裂纹并没有损坏半分姿容，反而让付丧神更精致的像是一具人偶。
加州清光冷着脸向外走。
他受够了，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三次!
€€€€他是第一任审神者的初始刀，也是最常担任近侍一职的刀剑。
但正是因为他的粗心，或者说审神者的演技不错，所以他一直没能发现审神者的异样，也因此也失去了提醒其他人的时机，而在事情逐渐变化之后，加州清光又下意识的选择了为自己的主人找借口，一再忍让。
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懦弱，如果我勇敢的反抗了，如果没有审神者……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的这般模样?
付丧神的眼眸逐渐变得湿润了起来，只是这一次，泪水竟然变成了血红色的。
不，那或许本就不是泪水，而是鲜血，是从他心脏里流出的鲜血。
它流淌过大和守安定的尸体，流淌过所有苍白灰败的岁月，走过无望与茫然，最后才一点一点，酸涩又痛苦的被他从心口挤出来。
或许就是因为太过于痛苦，加州清光才会一时间失神，他痛苦的低下头，伸手抓住了自己的领口，也因此没能注意到背后袭来的寒芒。
“谁?!”头脑遭受重击，一片嗡鸣，视野逐渐陷入黑暗，加州清光挣扎着抬起头，但到了最后就只看见了一个黑色的人影，不知名的来者将即将彻底陷入昏迷的打刀小心翼翼的抱到了屋子内，然后转身朝着天守阁的方向走去。
那身影太过于熟悉，那是……
加州清光没来得及多想，就已经彻底的昏了过去。
于是在第二天清晨，早早前来劝说加州清光的小乌丸，很快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打刀，付丧神神色难看跌跌撞撞的向外跑，甚至差点被台阶绊了一跤。
“怎么冒冒失失的，你要去哪里?”小乌丸被他吓了一跳，年长的刀剑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扶人，结果却被加州清光惊慌的摁住了肩膀。
“烛台切……烛台切他!”加州清光急的都有一些喘不上气了，他的眼眶通红，脸上的裂痕越发的深刻“他昨打晕了我，向着天守阁的方向去了!”
这话没头没尾的，但小乌丸却一下子就明白了加州清光想表达的意思，他感受了一下身上如常的灵力，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年龄最大的太刀一把拉过了加州清光，转身极速向着天守阁赶去“我们现在就去找审神者，你在路上把完的过程告诉我!昨到底发生了什么?”
加州清光咬着牙点了点头，他勉强顺了胸膛里的那口气，这才开始说话。”
但其实加州清光知道的一并不是很多，他最多知道个前因。
至于后果……
昨，在加州清光陷入了昏迷之后，烛台切光忠像鬼魅一样的悄悄的贴近了天守阁。
付丧神靠近的时候，条野采菊其实已经休息了。
他之前毕竟是经历了天人五衰带来的那场灾难，之后更是被自己的队长福地樱痴背刺，差点死在了那场浩劫里。
就算是后面已经依靠自己，从时之政府那里争取到了修养以及消除人体改造的后患的时间，之后也休息了接近半年，但毕竟是大病初愈，每天需要的休息时间比起以往要多了很多。
但猎犬的警惕性并没有因为生病而泯灭，反而正是因为现在还在病中，在没有末广铁肠守夜的情况下，条野采菊比起以往更加警觉，也更加容易醒。
所以在烛台切光忠靠近天守阁五十米范围内的时候，条野采菊就已经从睡梦中惊醒。
虽然还是有起床气的，但付丧神夜袭这件事情条野采菊早就已经预料到过，因此回过神来，他的不满很快就消去了大半，转而剩下的是无奈与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