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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杀死自己的心罢了，而他的心早就是韩柳舟的，又谈何杀死。
齐惜离开后，韩柳舟缄默半晌，忽然失笑，望着空无一人的前方，轻轻摩挲指间，轻不可闻的呢喃了句：“疯子……”
魏遂心是韩柳舟死敌，正道有了魏遂心就相当于魔道有了韩柳舟。
韩柳舟派齐惜前去，齐惜的下场早已注定。
奚谚恩已经退到了一旁，当曹昱说完最后的台词，眉目间的叹息一闪而逝，而后慢慢出戏，转身面向导演等人。奚谚恩也跟着上前，一起鞠了一躬。
一时间，周围落针可闻。
不知何时，向思祺、涂九枫和杜牧音三人居然也静悄悄进了这间会议室，全都惊讶地看着奚曹二人的即兴表演。
要说曹昱演出了魔君那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倒也能理解，但奚谚恩居然将男四齐惜演绎的如此丰富，这种长段的即兴要让他们来，说实话非常强人所难。
更何况两人还都是现代人装扮，但真的演起来的时候，居然没怎么出戏，虽然一些细节方面还有进步的空间，但陈€€真觉得自己找这两人找对了。
一旁的编剧在中途还和陈€€发消息：【陈导！！！！我第一次发现原来齐惜和韩柳舟这么有性张力！！！！】
那一堆的感叹号足以证明编剧有多激动。
陈€€现在就担心，男女主角该怎么发挥才不会被抢戏。
第31章
陈€€站起身, 鼓起掌来：“非常好！小曹，有了小奚一起对戏，比你独自的时候更入戏了！之前我就想说了, 你对表情的控制比过去更甚一筹, 我的决定果然没错，这个魔君让你演很有信服力。”夸奖的话之前已经说过，陈€€也就不多说了，他转向奚谚恩, 眼中有着欣赏, “小奚，我很庆幸找你来试镜齐惜, 虽然还有一些小瑕疵, 比如齐惜身为魔君下属, 姿态还能更卑微点。但你的演技比我想象的要出色太多。小赵，我觉得这段剧情可以直接加到原剧情里。你觉得呢？”
小赵全名赵悦昔，是《灼灼尘世》的编剧, 她连连点头，这其实也是她的想法！
陈€€立马拍板奚谚恩试镜成功，言语之间都有点想让奚谚恩试试别的角色的冲动, 但奚谚恩却道：“陈导, 这几天我仔细琢磨过齐惜这个角色, 才有了让您满意的表现。其他角色……说不定我就原形毕露了……”
被奚谚恩用委婉的语气提醒后，陈€€也觉得自己太上头了, 况且男三是温柔包容型人设, 怎么都和奚谚恩这种特质太突出的人不符。
不是说他不相信奚谚恩的演技，只是奚谚恩如果能一下子进步这么多，又为什么会拖了这么多年才开始演戏……还是得循序渐进。
陈€€冷静后, 告诉奚曹二人，涂九枫三人是他中途让工作人员喊进来的，毕竟他们是一个节目组的，也都是来试镜，虽然试镜的不同角色，但适当的压力更能让人成长，接着就喊了向思祺的名字，让他演绎男三，这次是给的试戏片段。
向思祺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因为刚才目睹两人的临场发挥压力更大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陈导，我可以准备两分钟吗？”
陈€€点点头，没说话。
趁着向思祺准备入戏，奚谚恩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轻声问道：“陈导，我们可以留下来观摩吗？”
陈€€比了个OK的手势。
曹昱也没发表意见，奚谚恩凑到曹昱耳边，小声道：“我今天就这一个工作，接下来没事干挺无聊的。我挺想知道他们到底成功没，再说了，反正都要去宁总的私人机场，咱们可以组团去，你觉得怎么样？”
“你第一句话才是重点吧？”曹昱压低声音吐槽，“我也没事，都行。”他这下终于彻底出戏。其实他还在惊讶奚谚恩居然进步如此明显，在对戏中，明明魔尊才是主导一切的人，但奚谚恩演绎的齐惜，却给他一种偶尔会压制他，让他有些慌乱的感觉。
要不是曹昱这些年临场反应经验丰富，说不定真会接不住奚谚恩的戏。
那就真的太荒唐了。
“曹昱，你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奚谚恩笑嘻嘻道。
这边两人轻声交谈，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对恋人在说悄悄话，且还是刚才试镜成功的一对，怎么想都让人羡慕嫉妒恨。
当向思祺那边准备开始，他们也不再说话。
说实话，向思祺的试镜中规中矩，有几个地方甚至有些僵硬。
涂九枫和他竞争的又是同一个角色，因为涂九枫和男三本身的性格底色是最相似的，奚谚恩其实更看好他。
此时的向思祺还没遇到原著中的男三。
那是一位比他年长十五岁的影视学院老师，后来被宁止请来私人教导他，随着他的引领，向思祺会逐渐开窍，演技越来越好，直到最后登顶。
意外的是涂九枫的表现有些不太好，不过想来也是，对方是第一次演戏，能够呈现一次完整的试镜，中间没有卡壳已是难得。
至于杜牧音，试镜了两个配角，一个乖巧一个搞怪，最后成功获得了乖巧那个。
后面还有一拨人要试镜，陈€€客观点评了向思祺和涂九枫两人的演技问题。向思祺有些尴尬，涂九枫则是“果然如此”的叹息。
最后，陈€€让他们回去等消息，其实结果已经不言而明。
一行五人离开会议室后，奚谚恩问道：“要一起吃个午饭，然后组团去机场吗？”
涂九枫已经自我调节完毕，整个人又回到了之前的文雅：“没问题，坐我车还是？”
“那我和曹昱都坐你家车。”奚谚恩发了个消息让楼下等待的李暮显回去。
曹昱都没来得及发表意见，虽然他也没什么意见要发表，于是也给助理发了消息。
“谚恩哥，你们这是把我和思祺排除在外吗？”杜牧音可怜兮兮地问道。
涂九枫见招拆招，直接道：“你们想一起的话，有位子的。”
“那当然是一起啦。”杜牧音看向向思祺，“就是不知道思祺哥这边，是不是要和宁总……”
“我也和你们一起。”向思祺跟上众人脚步，用手机联系了助理，然后道，“宁止公司有事要忙，他会在晚上直接前往现场。”
一句话告诉了奚谚恩他们，他和宁止仍在继续发展。
“宁总果然是大忙人。”杜牧音眼底嫉妒一闪而逝，在场大概只有奚谚恩注意到了。
一行五人进入电梯，涂九枫和他助理通了电话：“小晓，找个安静吃饭的地方，加你一共六个人。”挂了电话后，涂九枫一脸佩服地看向奚曹二人，“你们真的好厉害，恭喜你们。”
涂九枫是真心诚意祝贺他们的，毕竟他们试镜时那种状态，他们根本没法比。
奚谚恩比了个耶，看向曹昱调侃：“其实你都没必要试戏吧？毕竟你演反派可是出了名的。”这话很现实又很扎心，直接在曹昱雷区蹦迪。
向思祺很清楚曹昱一直为自己戏路窄而不甘心，有些担心他心情不好，刚张嘴准备转移话题，曹昱却开了口，语气没多少不快，反而很亲密似的：“废话，不试怎么知道我合不合适？要是我演技不到位，或是不符合人设，最后算谁的锅？”
奚谚恩笑着道：“那肯定是你没演好的锅。”
“……到时候正好突出你这个下属。”曹昱看向奚谚恩道。
奚谚恩举起双手，无辜道：“别污蔑我，我没这么想。”随即又摸着下巴，思索状，“但要真变成这样，好像也不错。就会有报道说曹昱演员出道那么久，都比不过我这个综艺咖。”
“……干嘛这么贬低自己。”曹昱声音很轻像是吐槽又像是反驳，还补充了句，“你这次已经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了。”
奚谚恩用手肘拱了拱曹昱：“谢谢夸奖啊。不过你这次发挥真不错，比我这几天电视上追的那个反派更多了点细节，笑的时候，你是不是控制了脸上的肌肉？保持一定微小弧度就看不见酒窝了，更有种魔君的从容威仪，似乎韩柳舟真的站在面前的真实感。”
他点评完，突然发现四周一片寂静。
向思祺看着两人互动，内心起伏不定，他忽然意识到，奚谚恩和曹昱说不定真的因为恋综结缘在一起了……
电梯这时正巧打开，奚谚恩抬头望过去，就看到向思祺三人全都一脸震惊，他假装没看懂，一边走出去，一边问道：“你们都这么不看好我吗？”
“只是有些惊讶，没想到谚恩你一边和曹昱对戏，一边还能观察细节。”涂九枫说出了众人内心的惊讶。奚谚恩身上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们不知道的？
“事实证明，谚恩哥你这次一鸣惊人。”向思祺之前在心里是有点看不上奚谚恩的，但现在更多的是佩服，以及如何进步的好奇，不禁问道，“谚恩哥，你是怎么进步的啊？”
包括曹昱在内齐刷刷看向奚谚恩。
奚谚恩笑着道：“看了不少书，上了些网课，关键还是我本身就有天赋吧，一点就通、冰雪聪明、七窍玲珑？”原身的自恋特质很好的让奚谚恩不用想尽办法解释那么多，因为一般到这种时候，其他人都会无语凝噎。
当五人来到大厅的等待区，只剩下涂九枫的助理谢小晓，他办事利落，已经帮忙联系好了酒店包厢，说是去附近一家分子料理私房菜用餐。
谢小晓开车，半个小时后到达了目的地。
奚谚恩提前在手机上搜了那家店，发现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必须有黑卡证明的那种。这次明显是托了涂九枫的福！他更期待会吃到怎么样的好菜了。
事实证明，这种店除了烧钱之外，就是看颜值的。
每个人面前一道又一道的菜被端上来，一共二十道菜，基本只有拇指大小，到最后也就够塞牙缝的，看其他人都开始擦嘴，奚谚恩扯了扯身边曹昱的衣角，轻不可闻地问道：“你吃饱了没？”
曹昱一听奚谚恩这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凑到他耳边，用手挡住嘴，轻声道：“你直接说，涂九枫不会介意再加几个菜的。”
涂九枫坐在两人的对面，听到自己的名字，但没听清楚曹昱说什么，一脸疑惑：“怎么了？是哪里不和你们口味吗？”
奚谚恩刚想直接说，没想到曹昱抢先道：“我和奚谚恩都没吃饱。”
他有些惊讶，没想到曹昱把自己都给捎上了……再看曹昱扎起小辫子后，露出的耳朵微微透着粉色，看来还是不好意思的。
涂九枫噗嗤笑出声，道：“其实我也有点没吃过瘾。小晓，让加餐做点能填饱肚子的家常菜。”
奚谚恩对涂九枫比了个大拇指。
“我已经够了。”向思祺连忙道。
“我也够了。”杜牧音也跟着道。
他们为了维持体型本来就吃得少，这次二十道菜吃下肚，是真的吃饱了。
谢小晓很快回来，说后厨可以做肉酱意面或是通心粉，然后他们点了三份意面，涂九枫和谢小晓分着吃一份。曹昱有些迟疑着下叉子的时候，奚谚恩问他：“吃不掉的话，可以给我一半。”
曹昱也没客气，真的给了他一大半。
奚谚恩吃完之后，总算满足了一点。
涂九枫看了对面一眼，眼里略过一抹看穿一切的笑意。
而向思祺和杜牧音对于两人的互动，都在心中有了自己的想法，也再次了解到奚谚恩的胃口有多大，因为奚谚恩吃完意面之后，这次没不好意思，直接问谢小晓，能不能再让大厨做一份通心粉。
“好。”谢小晓处变不惊，很快去了又回来。
通心粉也在这之后被端上桌。
奚谚恩又开始炫饭，仿佛耽搁一秒就会饿死。
一时间，餐桌上只有奚谚恩静悄悄的吃饭声，是的，静悄悄，举止优雅，但是快速。
当奚谚恩终于放下餐具，看向众人时，他用纸巾抹了下嘴巴，终于满足道：“我吃饱了。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最近把胃口练得有些大，但我有好好锻炼身体，所以不用担心是生病了或是我会变胖。”他把别人想说想问的都给说了。
气氛又是一阵诡异的安静，直到曹昱出声：“你当心以后不锻炼了反弹。”
奚谚恩：“放心，我既然选择干这行肯定要爱这行，得对得起观众的眼睛。”
曹昱：鬼才信，以前的你就没考虑过观众的眼睛。
不过曹昱也懒得吐槽了。
奚谚恩一看曹昱的表情就知道不相信他：“大不了我以后锻炼的时候给你打卡。”
“好。”曹昱应答的太快，反应过来后找补道：“我就是想看看你能不能说到做到。”
“两位，咱们要赶紧出发了。”涂九枫带着笑意的声音插了进来。
“谚恩哥，你和曹昱哥可真恩爱。”杜牧音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刷了下存在感，但并没有得到关注。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出发时已经三点多，路上狂堵车，好在五点前到达了宁家的私人机场，八点到达了直播场地，依旧是那个小岛，那幢豪华别墅。
五人刚补完妆，大忙人宁总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