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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beta和顶A假婚真爱了 第75章

沈繁醒来的时候,见庄景延还没醒,不由心想,这人不会真发热期,然后又半夜离开,躲起来了吧?

他想着,不由就敲了敲门。

门很快被打开,穿着睡衣,眉心微拧,看起来有点不爽的庄景延站在门口。

庄景延看起来明显是刚起,沈繁看着庄景延,不由地想,这人原来还有起床气的吗?

一起住了这么久,大部分时候,庄景延都起的比他早,他很少看到庄景延这样表情。

虽然他们昨天睡得不算早,进卧室的时候都一点半了,但这会都十一点了,按照庄景延平时的睡眠时间计算,庄景延应该早就睡饱了啊。

难道是失眠了?没睡好?

沈繁想着,不由就问道,“你昨天没睡好啊?”

庄景延:“……”

他昨天确实没睡好,而没睡好的源头这会就站在眼前。

庄景延看着眼前神采奕奕,精神饱满,一看昨晚就睡得特别好的沈繁,无言了下。

“没,睡得挺好。”庄景延道。

沈繁:“……哦,看你拧着个眉,还以为你没睡好。”

庄景延心想,自己拧着眉吗?他下意识地松缓了自己眉心。

然后又听沈繁给他下诊断:“原来你有起床气啊。”

庄景延:“……”

他才没有起床气。

庄景延被沈繁叫醒之后,也就没有再睡了,两人中午也没有出去吃,自己在家做了午饭。

往常大多是庄景延做饭,今天换沈繁做饭,庄景延洗漱完,从卧室出来的时候,还没看到人,就先听到了柔和的音乐声。

是沈繁用手机连接音箱播放的,在播放舒缓的轻音乐。

国庆节,六号,阳光很好,外面大抵还是人流涌动,而这里是一方家居装饰充满了温馨的地方。

浅色调的窗帘,阳光照入落地窗,厨房清水落入洗水池的声音,穿着家居服,在洗菜的人。

眼前情景,跟家居的温馨色调,很搭。

他正想着,沈繁大概听到他走出来的动静,扭头朝他看过来。

沈繁期待地问道:“这歌单怎么样?”

水龙头流出的清水,在沈繁身后,折射着一点光彩。

庄景延看着沈繁,听着轻柔的音乐,脑海里不由闪过之前沈繁在家里自导自演,自己给自己颁奖那次。

这次的音乐,跟那次欢腾喜庆的年会音乐,没有一点相似性。

但沈繁这会满脸期待夸奖的眼神,却让庄景延不由想到上次。

有种生机勃勃的相似感。

庄景延挑了下眉,“不错。”

庄景延走了过去,帮沈繁打下手,食材的香气在鼻间萦绕,轻柔的音乐在空气中流转。

午饭很快做好,摆上了餐桌,沈繁关了音乐,和庄景延一边聊天一边吃饭。

他没有问庄景延昨天是不是去扫墓了,没有提及昨天的事情,而是问庄景延他做的这几道菜好不好吃,问庄景延下午要不要出去走走。

午饭吃的差不多,沈繁语气轻快地道,“该吃甜品了!”

他说着,就走到了冰箱边,打开了冰箱变温层,从里面端出了本该昨天吃的生日蛋糕。

“还好我没放水果,应该还可以吃。”他说着,在蛋糕上插上了一根蜡烛,蜡烛的颜色跟丝带的颜色一样,都是浅蓝色的,蜡烛是一个造型漂亮的阿拉伯数字,29。

沈繁手里拿着打火机,打火机砂轮刺啦一声,一簇火苗在眼前窜动。

火苗从打火机上,转移到了生日蜡烛上,同样也映照在了沈繁的眼里。

烛光在沈繁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跳动着,像日出,像沈繁脸上的期待和明亮的神采。

但这份明亮的神采下,其实也有一点点的忐忑,虽然昨天一起吃了长寿面,虽然他昨天已经跟庄景延说过了生日快乐,但他其实还是不知道庄景延面对生日,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会不会想吃这个生日蛋糕。

还是在距离生日已经过了大半天之后的时间点。

人在送出礼物的时候,肯定都在期待着对方的喜欢,期待着对方会开心,沈繁也是如此。

因为期待,所以心里有些忐忑,但这份忐忑被他掩饰的很好,从他脸上完全看不出来。

甚至他看起来比庄景延更像是过生日的人,他催着庄景延许愿,“快许愿,可以许三个,你要是觉得太多了,可以帮我许一个,我要升职加薪。”

蝴蝶毫不客气的要求,如同蝴蝶本人一样,张扬,但其实无害。

庄景延听着蝴蝶明媚轻快的话语,看着眼前精致的生日蛋糕。

因为他们就两个人,沈繁订的生日蛋糕并不大,但有很多小细节。

蛋糕最上面,栩栩如生的缩小版丑柠檬,柠檬周围有很多Q版的食物,有串串,有小面,有冰淇淋,有三明治……

都是他和沈繁一起吃过的东西。

在一堆Q版食物的中间,绘着两枚铂金蓝钻的婚戒,以及祝福语€€€€同谋,生日快乐。

而托底着这些的,蛋糕侧面那一圈,绘着的是桂花,以及桂花树。

生日蜡烛的火光,映照在沈繁眼里,也映照在庄景延眼里。

但在庄景延眼里,某人的狡黠而张扬的笑容,比蜡烛跳动的火光,更明亮。

在庄景延的记忆里,他不是没有许过愿。

他还跟庄资休住一起的时候,他有自己偷偷许愿过,许愿父亲会对他笑,对他和颜悦色,会像其他小朋友的父母喜欢自己孩子一样,喜欢他。

他也曾偷偷期待过,庄资休会给他过生日。

但直到他被庄资休扫地出门,被爷爷带走,他都没有过过一个生日。

离开庄资休,离开海城,去了安城后,爷爷想给他过生日,但那时候的他,不愿意接受生日了。

他就是因为出生,所以母亲离世的,所以父亲讨厌他的,所以被扫地出门的。

五岁的庄景延,比其他小孩早慧很多。

但再早慧,再聪明,也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

五岁的小孩陷在了大人画的监狱里。

固执的,阴郁的,伤心的五岁小孩,拒绝了后来的生日。

时隔二十四年,庄景延看着蛋糕,看着跳动的烛光,看着催自己许愿的同谋,在催促声中,闭上了眼睛。

监狱飞进来了一只蝴蝶。

他并没有许愿,他并不相信许了愿会实现。

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闭上眼睛这个动作。

等再睁开眼睛,吹灭蜡烛,沈繁将切蛋糕的小刀递给他,还跟他说,自己要一半柠檬。

缩小版的丑柠檬抱枕被一分为二,沈繁一边吃着,一边点评蛋糕口味,还问他觉得怎么样。

庄景延发现沈繁每次跟他吃了同一样东西,都很喜欢问他觉得味道怎么样。

沈繁觉得这个蛋糕还不算特别好吃。

“网上夸的天花乱坠,说超级无敌好吃,都是水军吧?”沈繁咕哝。

庄景延道:“你觉得不好吃吗?”

沈繁:“倒也没到不好吃的地步,但网上说超级好吃,下次我们买另一家。”

下次?庄景延心想,他们还会有下次吗?

庄景延道:“我觉得还挺好吃的。”

沈繁看了下他:“你喜欢这种口味的蛋糕啊。”

庄景延薄唇轻抿了下,然后挖了一勺丑柠檬。

细腻绵滑的动物奶油,在口齿间化开,微甜。

沈繁吃着蛋糕,又瞄了下庄景延,然后偷偷摸了下自己家居服的大口袋。

口袋里有一副塔罗牌,是他前面就装进口袋的。

他其实不知道这样做合不合适,会不会适得其反。

医院里有种治疗叫冲击波,通过冲击波制造微创伤,本来疼痛的地方可能会变得更加疼,但也因此,会刺激局部组织释放生长因子,修复受伤组织。

类似的治疗其实很多,古语里还有说以毒攻毒。

但沈繁摸着口袋里的塔罗牌,觉得相比以毒攻毒这个词而言,脱敏或许更为合适。

他没想过用什么过激的方式,来“帮助”庄景延。

他首先是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无论是从关系上,还是从职业性、专业性上,他不是庄景延最重要的人,也不是什么心理医生,哪有什么尝试以毒攻毒的资格。

他只是想用一种轻松的方式,让所谓的迷信,尽量成为庄景延生活里的一个游戏。

当它成为一个游戏,可能就不会是伤害了。

他会一点塔罗牌,但他并不是因为相信这个,而揣了塔罗牌在口袋里,也不是因为真的想给庄景延算一卦。

他摸着塔罗牌,看着碟子里的蛋糕,蛋糕上的两枚婚戒被分割开,他拿的这块蛋糕上绘着的是庄景延那枚婚戒。

而庄景延拿的,是有他婚戒的那块。

沈繁看着蛋糕上的婚戒,想到了一起去买婚戒的那天。

庄景延帮他戴上的蓝钻戒指,庄景延付的钱。

而且最后,庄景延是根据他手上戴的蓝钻戒指,选了此刻蛋糕上的婚戒。

那枚婚戒,一直在庄景延左手的无名指上戴着。

沈繁将婚戒挖起,吃入了口中。

然后看向庄景延,“来玩个游戏吗?”

庄景延:“什么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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