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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的时候头晕头痛,恶心想吐都是很正常的。”
陶柚继续点头……又摇头。
“可是这些症状,也和你说的那个、那个人一模一样……”
陶柚鼻子一耸一耸的。
他望着垃圾桶里擦鼻涕的纸,仿佛看见了自己逝去的脑髓液,不舍与心疼油然而生,像是又要哭了。
裴于逍:“……”
裴于逍开始后悔了。
他早该知道陶柚是个想象力极其丰富的人,而不单纯是一只水果。
脑髓液恐怖故事,对裴于逍来说是突发奇想,但陶柚听进去了,并且在脑子里经过了几个小时的发酵,此时此刻估计已经演变成了一个特大恐怖故事。
裴于逍不敢再诓他了,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陶柚绝对又是一整个晚上睡不着觉。
这人还生着病呢。
“那个……我骗你的。”裴于逍故作轻松。
骗?
陶柚歪了歪头。
“我是看你擦鼻子太用力,皮肤都磨破了,故意吓的你,就像……”裴于逍努力在脑子里搜索比喻:“小时候父母不想孩子晚上出去玩太晚,就会编些鬼故事来吓他们。”
他自我肯定地点点头:“对,就是这种感觉。”
陶柚呆呆盯着他看了会儿。
“……怎么了,”裴于逍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不恰当吗,这个比喻?”
“你觉得呢?”陶柚反问:“你是我爸妈?”
裴于逍:“……”
陶柚叹了口气,又垂下眼睛,整个人黏嗒嗒的:“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已经查过那个新闻了,确有其事。”
裴于逍:“。”
陶柚猛地站起来:“不行,为了我的生命安全,我得赶紧去一趟医院。”
“等等!”裴于逍连忙拉住他,把他按回椅子上:“等等等等,真的不用,你就是单纯发烧而已。”
陶柚皱眉。
真的吗,我不信。
裴于逍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真的是真的,”他叹了口气,“擤鼻涕把脑髓液擤出来,确实是有这么个新闻,但你没点开看吗?”
“我哪里敢?”陶柚理直气壮:“我看完标题就紧张得关掉了!”
裴于逍:“……”
胆小如鼠还挺骄傲?
他咳了声,“人家新闻里那位大哥,主要是因为有脑外伤,所以才会触发这种极小概率事件,你脑袋圆咕隆咚一点疤没有,你不会的。”
他刻意加重了“极小概率”和“圆咕隆咚”的咬字,把感冒药递给陶柚:
“来吧,吃点药,吃完睡一觉,明天肯定就不疼不晕不想吐了。”
他辅以真挚的表情€€€€信我。
陶柚将信将疑地盯着裴于逍看了会儿,表情逐渐由茫然转为清明,再转为愤怒。
“啪!”
他一巴掌拍在裴于逍的胳膊上。
你骗我!
你居然这么骗我!
我居然信了!
混蛋!
“哟,咋了柚儿?”刘东在床帘后露出个脑袋:“咋还挠人呢,裴哥又欺负你了?”
他早就被楼下的动静吸引了注意,悄咪咪掀帘子吃瓜,见那两人熄了灯不在床上待着,跑下面嘀嘀咕咕不知道干嘛。
陶柚讲话不出声,裴于逍就像一直在自言自语,完了还把陶柚给逗炸毛了,别说看着还挺好玩。
“又?”裴于逍不乐意了,正襟危坐:“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他?”
陶柚:“每个时候!”
他站起来,把感冒药一口闷了,转身一骨碌爬上了床,留下倔强且愤怒的背影。
“这还不叫欺负?”刘东扬了扬下巴,替陶柚撑腰:“我们柚儿脾气那么好,平时从来不这样,但凡这样,也指定不怪他。”
裴于逍挑眉,抓住一个尖锐的字眼:“你们?”
刘东:“……”
刘东唰地拉拢了帘子。
撑腰有,但不多。
床上,陶柚听着外面的动静,气鼓鼓翻了个身。
嗡嗡!
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租房客人:怎么样啊小兄弟,考虑好了吗,要不要把房子卖给我们?]
陶柚心里烦躁得很,直接回了句[不好意思,不卖,只考虑出租],然后啪地关掉了手机。
他还是想着那个可怕的新闻,毕竟他是真信了,所以真的很不高兴。
哪怕裴于逍出发点是好的,他也不应该用这种骗小孩儿的把戏来骗他。
但凡整个高端一点的呢,起码能显得陶柚真情实感相信的模样聪明一点呀!
很好裴于逍。
陶柚恶狠狠发誓,惹到我,你算是踢到铁板了!
€€
“惹到我,你算是踢到€€€€空气了……”
第二天下午,校门口甜品店,陶柚双手搭在桌上,眼睛都直了€€€€那是他朝思夜想的芒果猪蛋糕啊!
昨晚决心要对裴于逍使用冷暴力的誓言一扫而空,陶柚笑开了花:“我真的能吃吗?”
“不生气了?”裴于逍挑眉。
“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对你生过气?”陶柚把蛋糕抱到自己面前:“我性格一直超好的!”
裴于逍笑着点了点头:“吃吧,少吃几口没事。”
“可张医生那边……”陶柚还是有些犹豫。
倒不是他有多怕自己的主治医师,主要是这位张医生太能嚷嚷,一点都不像别的专业医生,要么严肃要么温和。
但凡陶柚吃点超出他预期的食物,他就会像个神经病在一样在诊室里哀嚎,仿佛天要塌了,一口蛋糕能把他完美的手术变得不再完美。
“医生那边我去说,”裴大少爷发话了:“他还拿着我家工资呢。”
“^~^!”
裴于逍看着陶柚的梨涡,没忍住伸手碰了碰,下一秒清醒过来,掩唇咳了声。
“不过你也稍微理解一下,”他说:“看得出来,他们咽喉科压力也挺大的。”
“你怎么不说我压力也很大的呢?”
裴于逍正色:“你有压力?”
这个世界上,就属陶柚每天活得最开心了。
连裴嘉钰就会为了Nancy一个小时没跟他说话而郁郁寡欢,陶柚身边从来不缺喜欢他的人。
但裴于逍也想知道,万一陶柚真的也有什么从不对外人道的心事呢?
可是陶柚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好吧……我、我随便乱说的。”
他埋头吃蛋糕。
裴于逍其实提前问过医生如果给陶柚吃一点蛋糕会怎么样,显然那位神经质完美主义的医生一开始是拒绝的。
不过在裴于逍的强调下,他勉强将标准放宽,精确允许陶柚摄入11.75克。
裴于逍算了下,这就只有小小一口,看陶柚那么开心,心一软,稍微放纵了他一点。
于是在陶柚眯着眼睛吃到第三口时,裴于逍将盘子收走了。
“???”
陶柚的目光紧随餐盘飘去,其中的眷恋、遗憾,与不舍,简直比韩剧女主和男主分别的时候还要沉痛。
“差不多得了,”裴于逍说:“等病好了还怕没得吃吗,不急这一口。”
他拿走盘子,又叫服务员为他们清理干净桌面,再给陶柚点了杯纯牛奶,从包里拿出课本。
“好了,现在我们开始给你预习期末考试的内容。”
陶柚:“O.O!”
天塌了。
谁说他没有压力的?
他的力的来了……
€€
陶柚这辈子没有在甜品店里补习过功课。
哦,不对,用裴于逍的话来说,是预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