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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体很好。”商应怀清理干净身上,站起来,手掌贴上狱警的脸,鼓励般的轻拍了下。下一秒。
轻拍转为一耳光,01被这毫无铺垫的巴掌扇得稍扭头。
商应怀:“但你的标记真是够烂。”
标记完他没觉得脖子疼,因为被咬麻了,现在才缓过来,变成小针扎入一样的刺痛。
商应怀就是在秋后算账。先斩后奏的触手和标记、莫名其妙的电流……“你从哪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
01说:【是艾伦传给我的离线资料。另外,我认真复盘过力度控制,这一次没有咬出血】
巴掌不疼,只让AI困惑。
商应怀:“那没办法,发脾气的人最不讲理,你多习惯。”
他又拍了拍01静止的脸。
*
到收容所的第一晚很平静。
因为在医疗室补过觉,商应怀一夜未眠。
早饭的时候,他没有再见到黑虎和他的小弟们,之前兴奋看他被骚扰的囚犯,也都眼神躲闪,主动避让。
早餐提供馒头,商应怀观察下,不太对,馒头底下有一道横纹,像被撕开再黏上过。商应怀顺着裂口一掰。
馒头里有一张卷起的字条,血红色字迹冲击力很强。
语焉不详€€€€“别再查下去。
放你自己、也放我们一条活路。”
“一”的收笔处向左下方回勾。字迹流畅,不像故意换手在写。
写字的是个左撇子,还对商应怀有一定了解。
收容所跟商应怀有过交谈的不多,黑虎和他小弟已经死了,301A也不过跟他说过几句话。
是谁留下的字条?
又怎么确定,夹有字条的馒头会被递到商应怀手里?
商应怀看向窗口,大妈还在给人一个个递馒头。
她身材瘦弱,相貌普通,走路还有点瘸,唯一特别的,可能就是她脸上常挂着的笑,好像真的很满意收容所的工作和生活。
比起地下城的争斗、焦虑和紧张,收容所的氛围称得上和平。
€€€€一所监狱,居然比监狱外更和谐温馨。
晚餐时间。
商应怀把馒头递给打饭大妈,里边字条被他取出来了。“馒头坏了。”
大妈接过馒头,看半天,咧嘴一笑:“哪儿坏了?就是凉了,我给你热热!”不等商应怀说话,她麻利地把馒头摁进饭桶,热气腾起的瞬间,转头冲他挤眼:“等着啊,马上就好!”
不过对哪个囚犯,她都是一样的热情。
商应怀没看出什么破绽。
这时旁边凑过来一个人,很低的声音€€€€“收容所的油焖沙虫最好吃,有家的味道……你要不要?”
第28章
莫名其妙的话。
商应怀转身, 说话的男人身材瘦弱,眼白上有血丝,眼珠子抖着, 慌张, 最醒目的是疲惫, 他看起来神经濒临崩溃。
商应怀没说话。
“这半个月就你一个新人……”男人喉结滚动,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声带像被砂纸磨过,“你是不是‘下边’派来的?”他突然抓住商应怀的袖口。
商应怀比口型€€€€地下城?
男人眼睛睁大了, 呼吸急促起来, 他嘴唇在颤动, 唇边逐渐浮现出笑, 怕不是误以为商应怀是营救他来的。
下一秒,他的兴奋凝在脸上,一只横插过来的手, 从后勒住他脖子,女声阴冷€€€€
“你都进来几年了,还想着跑?”
男人惊恐回头。
女人攀人用的是左手, 整只手露在商应怀眼前。
商应怀一看, 女人中指有茧, 像是写字用力不对留下的。
商应怀挂上笑,挡住路, 伸手过去:“怎么称呼?”女人愣住, 想到消失的黑虎一行人,不敢得罪商应怀,下意识回握:“您叫我小杨就好。”
她的左手先搭上商应怀,右手紧跟着上来, 双手合握,十分尊重。
商应怀问:“杨小姐,你年纪不大,怎么进来的?不想出去看看?”
小杨被紧抓住手,又不能抽回去,只能干笑:“哪敢想这么多呢……我判的是无期。”
这倒不是假话。
01查过囚犯个人档案,入狱原因各式各样,但刑期全写着“无期”。商应怀仍旧没松开小杨的手,微笑着说:“无期好啊,无期才更有动力。”
更有跑路的动力。
商应怀抓着小杨,小杨抓着男人,三人呈现一个“州”字。
“呵呵,您说的是……”小杨嘴角一抽,总算意识到,如果不说点有用的,这人是不会放她走了。
她将心一横,朝食堂某方向使了个眼色,很快,一人将商应怀围住。
食堂大妈把手上的水往围裙上一抹,然后抬起浑厚有力的手掌€€€€
重重拍在商应怀背上。
“小兄弟,你馒头热好了!”
热腾腾的大馒头往商应怀脸边凑,快挡住他的脸。收容所禁止内斗,但怎么能禁止热情的食堂大妈加餐呢?
放在古地球时代,一个不手抖还加菜的食堂阿姨,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
小杨想拖男人走,但商应怀居然还看着她,目光不移,也不松手!
商应怀和善一笑:“我请你吃馒头啊。”
一分钟后。
商应怀、小杨、大妈和男人,围坐在同一张桌边。
在狱警虎视眈眈的监视下,他们开始和谐地斗地主。
€€€€收容所提供扑克牌,拿信用点和积分换。
男人只配旁观,不配上场。
“对三。”商应怀出牌。他撇了一眼两个女农民,“你们还是不要?”
大妈说:“要不起。”小杨赔笑:“您这来头太大,我们不敢说要啊……”
商应怀:“那就不说牌了,说说你自己吧。”
大妈说:“我一辈子没出过废星,没什么好说的。”
压力交给小杨,她深吸一口气,甩出四张炸弹:“我们跑路过一次,又自己回来了。”
商应怀:“你们?”
不配上场的男人弱弱补充:“她是我妹,我是她哥。我们本来是……那什么城的,前几年钻进投垃圾的星舰,逃到了第三星系。”
女人接茬:“但那边不收我们,说基因太差会污染环境,胡说,我偷过本地人的头发做基因检测,跟我99%一样。”
她又去瞪她哥:“说好的,在收容所混吃等死,你要是跑了,我……我跟婶婶打牌三缺一怎么办?!”
插科打诨,胡言乱语。
男人被这一眼瞪出眼泪:“我、我不就是想回家看看妈,她腿不好,每个月往收容所跑,你不心疼我还……”
商应怀:“你们家在哪里?”
男人突然不说话了。
商应怀去看小杨,小杨虽然极力掩饰,但视线还是往下飘,她比她哥敏锐,察觉商应怀的审视,回答:“……就地下啊。”
如果她们家在地下城,有什么必要犹豫说出口?
除非这地下的家,跟地下城不是同个地方。
这里是负二层,再往下是收容所的负三层,距离太远,透视不够看穿。一个想逃出收容所的人,会把负三层叫做家吗?
难道负三层底下还有人居住?
大妈总算接茬,她打牌时仍旧带着笑,那种底气很足、有退休金的老年人才有的笑:“收容所就是我们的家,要啥有啥。”
“看到那边角落没有,是这两年办的相亲角,我熟的很,你还没成家吧?哎哟那太好了,这样,我给你介绍个媳妇,顶漂亮的omega,喜欢beta不,这里也有……”
无论哪个时代,大妈的战斗力永远顶尖。一分钟,给商应怀说了三个备选媳妇、婚礼怎么办、喜糖怎么……喜糖就不用了,但份子钱得收,一人薅点积分……
商应怀差点被带偏,还好,他的相亲经验丰富,一句话堵回去大妈:“我早婚,小孩刚五岁,就等着这次出完差回去,给它换套新衣服……”
大妈嘴巴停了,拿牌的手泄了力,没卡紧的牌就落出来。一张Queen。
她“啊”了一声,不知道怎么说话,憋半天,看向小杨。
小杨见商应怀没动,眼睛一转,想溜开,直到什么东西滑到她面前的桌上。
商应怀善意提醒:“不打开看看,万一是你的东西呢。”
小杨打开卷起来的小纸条,瞬间松口气:“铅笔写的,不是我……”戛然而止。
商应怀说:“确实不是你的,你用的是红笔。”
这字条是他来诈小杨的,能发现字迹颜色不对,除了写字的还有谁?
小杨垂头丧气,知道暴露,不再挣扎……也有听见商应怀“五岁小孩苦等父亲”故事,被震到的缘故。
“是别人让我写的,收容所会写字的不多,我顺便赚点外快。”
“替谁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