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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可以,铺子的师傅手艺都好。”二万笑回:“您瞧瞧墙上挂的这一对如何?”
这人去看了一眼,又摸又敲,回道:“这确实不错啊,摸着挺重,这毛发刻得好极了!”
这一对是赵炎在师傅那边学艺时雕的,一直被师傅留着,要不是听说赵炎开铺子了,还不想给他带走呢。
“好好!就冲这重量,铁定不会差,我家来一对虎头门环,掌柜的记一下。”
青木儿笑应道:“好,您何时要?可要送上门去?铺子方圆五里均可送上门。”
“巧了,我家还正好在五里内,既如此我也懒得跑,您一个月内送到东二巷李宅就成。”
“记下了。”青木儿提笔写下,“一对虎头门环,拢共五两银子,需付一半定金。”
“成!”这人爽快,付了定金,领了两朵簪花,高高兴兴地走了。
铺子生意红火,后院的火灶一样红火,临近午时,周竹和玲儿湛儿一块儿把饭做了。
这是开张第一顿,理应吃得好些,祭拜的鸡混着芹菜一块儿炒了一大盘。
除了鸡肉,鱼肉,还有焖猪头肉,不光打铁事重活儿,招呼客人一样不轻松,务必让他们吃好喝好,才有力气继续干活儿。
浓浓的饭菜香从后院传来,饥肠辘辘的几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就连客人闻到都说香,交了定金,急急忙忙回家吃饭去。
忙过了人多这一阵儿,铺子里的人轮流去吃饭,吃了饭歇一阵儿,赵炎和钱照继续打铁,二万和赵有德在门外吆喝,青木儿则是把今日的账全部记下。
周竹带着玲儿湛儿洗碗刷碗收拾灶台,每个人都有活儿干,每个人心里都踏踏实实。
第116章 咔嚓
开张半日, 账簿上记下最长的一单,排到了两月后。
趁着午后歇息时,青木儿和赵炎把排单整理了一下, 铺子仅有两个打铁师傅, 不合理的排单容易误工。
青木儿的字刚练不久, 账簿第一页时写得有些大还有点儿歪, 后面越写越顺畅, 歪扭的字掰正,显得账簿十分整洁。
他不怕丑字被人瞧见, 但是旁边这汉子看了一眼, 低声说了句“可爱”,他脸登时红起。
“不许笑话我。”青木儿小声忿忿道。
赵炎提笔勾字, 头也不抬, “过几日下了工,咱们再去书坊买些纸张回来练字。”说完他看到账簿上画了几朵小花,小花画得比字还漂亮, 他愣了愣, 笑问道:“这是什么?”
青木儿看了一眼, 挠挠脸, 有些不好意思:“这几位要送上门的,我当时一急忘了‘送’字怎么写,便画了朵小花上去。”
他每日拈花攒花,对花型熟悉得很,三两笔就能勾出一朵像模像样的花儿。
“那以后送上门的单子后边全部都画花吧。”赵炎说:“方便,还好看。”
青木儿轻轻笑了笑,说:“好呀。”
账簿排完,赵炎继续回去打铁。
打铁铺子里有两个大火炉, 温度比外面烈日暴晒差不多,周竹摇着葵扇擦着汗和青木儿说:“这天儿热得很,我带玲儿湛儿去买点绿豆回来煮汤,解解暑,这边有近一些的粮铺么?”
青木儿刚要回话,门口便来了两人,一人扛着圆木桶,一人手里抱着小竹筒。
进了铺子,抱着小竹筒的人一眼看到了柜台后的青木儿,问道:“有木凳么?”
青木儿愣了一下,连忙搬了张木凳过去,“子玉,你今日不上工?”
“上,请了半日假。”子玉指挥后头的伙计把圆木桶放到木凳上,掏出钱袋给伙计付了钱,那伙计走后,他才继续说:“你们开张,不得过来看看?”
“我以为你下了工才过来……这是什么?”青木儿看他把小竹筒放到柜台上,伸手摸了摸,冰冰凉凉的。
“下了工你们都关铺子了我还过来做什么?”子玉掀开小竹筒的盖子,啧道:“冰块,可见过?”
“什么?”一旁的周竹惊了一下,这边的冬天很少下雪,更别说三伏天只有富户才能用得起冰块呢。
“哇€€€€”柜台旁的玲儿湛儿凑过来,睁大眼睛看着那小竹筒,小竹筒上冒着小水珠呢。
青木儿眨眨眼,指尖轻碰了一下,“冰块?你哪里弄来的?这……”
子玉瞥他一眼,“偷的抢的捡的。”
青木儿无言半响,说:“买这个很贵吧?”
“这一桶,几百文吧。”子玉满不在乎,反正他一人挣钱一人吃,平时没啥花钱的地儿,这铁匠铺新开张,不买点好东西过来怎么行?
他打开圆木桶,浓浓的酸梅香飘出,“我听来买胭脂的夫人说她们家里喝酸梅汤,每个碗里都敲一颗小冰块进去,喝起来更甜,来试试。”
几百文可不是小钱啊,都能买几匹布了。
青木儿看了子玉一眼,子玉皱着眉,说:“怎么?嫌弃?嫌弃别吃了€€€€”
“哎。”青木儿拿开他压在圆木桶上的手,哼道:“我就吃!玲儿湛儿,阿爹,来喝酸梅汤。”
周竹闻言犹豫了一下,他看到子玉皱成一团的眉和紧抿的唇角,蓦地一笑,“我去拿碗来,总不能就着桶喝吧。”
子玉松开眉头笑了一下,转过头看到柜台后面两个孩子,他没怎么跟小孩相处过,也是第一次见玲儿湛儿,相视一时无话。
倒是玲儿好奇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哥哥,哥哥眉间有三片花瓣,漂亮极了。
“这就是子玉哥哥,哥夫郎同你们说过的。”青木儿说。
“哇€€€€”玲儿微微睁大眼睛,高兴地说:“我记得!子玉哥哥,你额头上的花真好看!”
湛儿双眼亮晶晶地点头,又看了一眼子玉,跟着说:“镇上也有哥哥姐姐画这个,好看!”
子玉怔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个……胭脂店的伙计都得画……上工需要,方才一急忘了擦……好看?”
“嗯!”玲儿大声说:“很好看!弟弟,是不是?”
“是。”湛儿肯定地回道。
“……哦。”子玉有些不自在,他理了理衣裳,斜靠到柜台上,又蓦地站直,“你们要是喜欢,下回给你们画。”
“谢谢子玉哥哥!”玲儿湛儿齐声道。
青木儿第一次见到子玉手足无措的样子,站在一旁无声笑了半响,直到子玉冷飕飕地瞟了他一眼,他才敛起笑,干咳了一声。
周竹拿了几个大碗和长勺进来,一人一碗酸梅汤,青木儿把敲碎的小冰块放进碗里,还没喝呢,就觉得口中清凉。
“先喝完酸梅汤再干活儿吧,子玉带过来的。”青木儿招呼其他人过来,走出门去叫爹爹。
赵炎放下手里的工具,叫上了二万和钱照。
二万和钱照没想到这加了冰块的酸梅汤还有他们的份儿呢,冰块多贵啊,碗里这一小颗得几十文吧,平时哪里舍得花这个钱?
也就现在蹭一蹭主家的福气,才能吃上这种好东西。
一碗凉爽的酸梅汤下肚,二万恨不得把街市上的过路人都拉进铺子买铁器农具。
开张第一天忙到了天擦黑,街市上的行人明显减少,家家户户都回家做饭吃饭,另一条吃食街巷反倒红火起来。
各家饭馆的伙计站到街边招揽客人,更有甚者,直接在外头摆摊子甩面烤肉。
那香味从街头飘到了街尾。
赵炎把铺子门口的两个灯笼点上蜡烛,关上铺子大门,带着一众人去隔壁吃食街巷吃饭。
喜庆日子就得吃一顿好的,才能算真正的好日子。
青木儿挑了一家大饭馆,那饭馆门口两个大灯笼,门头高大不说,牌匾也大,一看就知里头的饭菜不便宜,这么多人吃一顿,怕是得花个八九百文呢。
要换做以前,赵有德和周竹哪敢上这儿吃饭啊?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他们心疼钱,但挣钱的是赵炎和青木儿,如今两人有本事,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多嘴说什么饭菜贵。
吃饭的人多,子玉原先没想来,被青木儿一说,玲儿湛儿手一拉,不来也得来。
他坐在青木儿旁边,另一边是小声嘀咕的玲儿湛儿,面前是赵家一家,还有铺子里的伙计师傅。
一群人说说笑笑,聊起家里的田地,家里的牛,说到牛儿,赵有德和周竹回程时,就得把牛车赶回来,不然牛儿没有新鲜的牧草吃,过几个月就得养瘦咯。
还有小花独自在家,没人同它玩,怕是无趣得很。
言语间,子玉似乎能看到炊烟袅袅的村庄,山脚下的小院,还有田间随风摇摆的麦穗。
这种感觉很陌生,但……莫名有些向往,挺有意思。
一顿饭吃完,月亮已然高挂在天上,赵炎提着灯笼走在青木儿身边,送完了子玉回家,他俩慢慢悠悠地在灯火通明的街巷上闲走。
吹风散食,走回到小院子,街巷的热闹也渐渐散去。
第三日,赵有德和周竹带着玲儿湛儿收拾行李回家,家里有田有鸡鸭鹅有小花,还有许多活儿要忙呢,左右离县里也不远,菜地的菜长好了,到时再送些过来。
家里人一走,铺子更忙了。
新开张的铁匠铺一连热闹了几天,每日进出的客人络绎不绝,账簿上画的小花也多了很多朵。
这得是头几日才有,过了半个多月,单子逐渐减少直到稳定,偶尔起伏,不过现下的单子足够铺子里两位师傅每日挥出不少汗水了。
青木儿心疼赵炎辛苦,夜里睡觉前,总要给他按按肩膀按按胳膊,热布巾烫一烫,让紧绷一天的肌肉松快些,睡觉也舒坦。
赵炎早就习惯了打铁的日子,没觉得有多累,但小夫郎的好意,他怎会拒绝?
只是他心疼小夫郎手累,按得差不多,就把小夫郎拉进怀里抱着,只要抱着人,闻到熟悉的无患子清香,身上的疲累都会散去。
疲累一散,鼻息间香气缭绕。
赵炎抬起手,一双攒着火的手掌隔着亵衣按在小夫郎的后背上。
青木儿感觉自己被烫了一下,粗粝滚烫的手心压在背脊上,激起阵阵颤栗。
细细亲吻伴随着轻声叹息落在鼻尖,他轻轻闭上眼,轻皱了一下眉头。
赵炎单手撑在小夫郎耳边,另一手掐住小夫郎双手手腕,曲起的手指按在白皙泛青的脉搏上,落下鲜红的痕迹。
他垂下头,看着汗水顺着发梢滴到小夫郎潮湿的脸庞上,他猛地绷紧下颌,用力地、肆意地、暴烈地释放。
青木儿蓦地仰起头,几近眩晕的疯狂让他甩了甩脑袋,汗水侵入眼中,视线变得模糊。
夜风对着木窗缝隙猛然一吹,余光虚影中。
烛火在快速闪动。
蜡烛顶端的小火苗随着夜风放肆跳动,火尖直直向上攀升。
一簇又一簇的火星在黑暗中亮起又湮灭。
直到€€€€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