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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村的路上,玩得满头大汗的玲儿抓着弟弟的手一直在说刚刚应该用力一些,这样鞠球就能飞了。
兴奋得满脸通红的湛儿重重地点头,甩下一脑袋的汗水。
回了家,青木儿赶紧让他们去洗澡,这一身的汗,夜风一吹,容易着凉。
而后几日青木儿都呆在家里。
簪花小摊由田雨和他堂妹去做,回家这几日反倒清闲下来,家里的田地只用每日去转几圈看看有无害虫,长势如何。
早上干完后院清扫洗衣晾衣的活计,午后就捣鼓新簪花,没有想法的时候就和阿爹一起编竹篮。
九日时间不长不短,有事儿做时不难熬,事少了,就开始想着阿炎和爹爹回程了没,手指掰着算了几次,院外都望了好多回。
周竹见他着急,笑道:“他们运到县里,还得安顿一两日,回来也要半日,没那么快呢。”
青木儿抿着唇笑了笑,可不是么,路途远,小心为上。
左右还剩一两日就到,心下反倒不着急了。
夜里睡到一半,院子传来的€€€€€€€€声,不大,青木儿没睡沉,猛地一下惊醒,他小心从床上爬起,竖耳细听外头的响动。
村里头遭贼的事儿不少,以往很少有贼子敢来赵家,只因赵家有两个汉子,特别是赵炎煞鬼的名声不小,周围村子的泼皮无赖不敢来。
但现在赵炎和赵有德不在,可不就给了贼子机会?
他小心翼翼地躲在门后,耳朵贴着门板。
篱笆门推开时自带咯吱声,平日很容易被忽略,夜深人静时,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听得人心脏怦怦跳。
就在这时,睡在堂屋的小花忽地高声叫起:“往!汪!汪!”
也不知阿爹有没有醒,更不知玲儿湛儿知不知道院子来了贼人。
青木儿迟疑片刻,踮起脚走到木窗下,咽了几下口水,一咬牙拉开一条小缝。
夜色朦胧,院子外头一辆两头挂着灯笼的马车悄然远去,两个高大的黑影悄无声息地走进院子。
青木儿懵了良久,猛地起身拉开木窗,震惊地看着进来的两个人。
不是还有两日?怎么连夜赶回了!
赵炎看到满脸惊讶的小夫郎一句话还未说,便听小夫郎大怒道:“说了不要赶夜路!怎么这时回来了!我说的话你一句也不听么!”
第114章 开门
周竹踏出门槛的脚差点收回来。
青木儿从惊吓和震惊中清醒过来, 他骂骂自己汉子也就罢了,那话连带着把爹爹也给骂了进去。
他“嘭”地关上木窗,僵在窗后不出声了。
“骂得好。”周竹说:“白日不能赶路?夜里赶山路多危险, 也不差那一日两日。”
院子里两个汉子面面相觑, 一声不敢吭。
周竹训了两句让他们赶快去擦洗, 方才动静大, 他怕玲儿湛儿吓到, 去他们房里看了看,俩孩子睡得沉, 丝毫没有醒的意思。
赵炎擦洗完想回房, 手一推,门在里边扣着推不开。
夜深人静, 爹爹阿爹都回了房, 院子里只有他一人,他轻轻拍了拍门,低声说:“木儿, 开开门。”
青木儿愣了一下才想起睡觉前把门扣了, 他刚想去开门, 蓦地想起这汉子阳奉阴违, 哼了一声,开了窗看着那汉子,小声气道:“半夜回家,家里人都睡着了,谁同你开门啊?”
赵炎走到窗前,微微弯下腰,九日半未见小夫郎,心里想得紧, 回了凤平县就觉得离家不远,卸完工具天也黑了,新租的铺子不好住,干脆赶夜路回家,谁料小夫郎这般生气。
他知小夫郎正气着,不敢多解释,只拉了拉小夫郎的袖子,低头认错:“木儿,我知错了。”
“你才不知错,明明应了我不会着急赶路,结果……”青木儿说着说着,双手叉腰,瞪着他:“你哄我呢!”
“没有。”赵炎一看小夫郎双手叉腰瞪他,差点汗都出来了,“是我昏了头,再不会有下回。”
高大的汉子垂首站在小小的木窗前,背影相当无措惶然。
青木儿借着月光看到这汉子脸上的窘态,抿了抿唇,九日半没有这汉子在身侧,白日惦念夜里难眠,一听到他不顾危险日夜兼程,心都颤了一下。
“你就是哄我……”
“只这一回。”赵炎听小夫郎软了声,小心翼翼地拉起小夫郎的手捏了捏,轻声哄道:“木儿,开开门好不好?”
青木儿哼了哼,嗔道:“不开,你自己想办法进来罢。”说完甩开了他的手,回身点蜡烛去了。
赵炎懵了一下,他左右看了看,堂屋的小花都睡了,就他进不去房,他捋了把头发干咳一声,双手撑在木窗框上,费劲缩小壮实的身躯,狼狈地钻了进去。
青木儿没想到赵炎真从窗子爬了进来,瞪大双眼懵了好久,他小声嘟囔:“该听的话不听,不该听的话瞎听……”
赵炎进了屋子,顾不上别的,紧紧抱住小夫郎,埋首在小夫郎颈间,狠狠地吸了一口。
每一颗无患子的香味都一样,唯有小夫郎用的无患子,香气扑鼻,叫人欢喜。
青木儿闭上眼睛抱着他,连日来焦灼不定的心在这一刻得到安宁。
“行李呢?”
“……在门外。”
“还不快拿进来!”
“一会儿,等我抱一下。”
“……再抱就天亮了,赶这么久的路,不累啊?”
“不累。”
“不累就去拿行李!”青木儿打了他一下,本想恼他一眼,结果自己没绷住,弯了眼眸,“拿了行李回来睡觉。”
赵炎嘬了一口小夫郎香软的脸颊,笑道:“好,我这就去。”
称手的打铁工具运到了铺子里,吉日一到就能开张。
翌日青木儿和赵炎说了二万的事儿,两人拉着牛去镇上找二万,赵炎把月钱和铺子的活儿大致说了一下。
二万一听,跟镇上差不多,前三个月钱虽然少了一点,三个月后的月钱反倒比镇上要多个十文。
这般算来还是赚,当即约好了去县里的时间。
“是不是还得招个熟手的师傅?”青木儿算了一下开张的时间,八日后,这么短的时间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师傅,但是开张吉日算好了,不能错过。
赵炎说:“这个不用担心,师傅给我送了个帮手,这人的家在凤平县周边的村子,正好学成回乡,我看了他的技艺,虽然少了些经验,但人有耐心肯吃苦,便把人带回来了。”
“嗯?”青木儿说:“人呢?在县里?”
“他先回家住着,多年未归家,多住几日也好,到时我托人带口信去就成。”赵炎说:“走吧,先把板车装了。”
开了铁匠铺,之后就一直在县里住,这次过去,下一次回家就得到田柳生娃才能回来,算算日子,正好入秋。
他们要带的行李多,得用牛板车运过去。
装好了牛板车,又买了点路上吃的干粮。
回到家时,周竹和纪云站在院子里说话,纪云见赵炎和青木儿回来,招呼了一句:“日子定好了?”
青木儿笑道:“定好了,就在八日后。”说着把红纸拿给周竹和纪云看,“老先生说了三个日子,后面两个都在一个月后,便选了这个近的。”
“八日不短,足够把铺子整理好了。”周竹说:“你们打算何时过去?”
“明日去,今日把东西收拾一下。”赵炎说。
“成。”周竹点点头说:“我和你们爹爹玲儿湛儿提前两日过去。”
铺子的后院住不了这么多人,提前去只能住客栈,左右铺子用不到他们去收拾,就不花那个钱住客栈了。
“那到时我再来你家喂鸡鸭鹅和小花。”纪云说。
“好。”周竹说。
冬天的衣裳先不带,只带了入秋穿的几件薄棉衣,床铺被褥也得带,睡习惯的物件儿带着舒坦。
木盆带了俩儿,还有要常用的无患子柳条都带了不少,县里的东西贵,能省就省一些。
牛板车大,足足装了半车的行李。
青木儿收拾完,去寻田柳林云桦上家里吃顿饭。
住在村里时,想去田柳家,也就是几步路的事儿,之后想找田柳说说话,就得过几个月了。
田柳是他在吉山村交的第一个朋友,更是他赎身成功的恩人,他从田柳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无论友情还是恩情,田柳于他而言,都是不一样的。
“等我生了,一定托人给你去口信。”田柳大着肚子,走路丝毫不慢,青木儿心惊胆战地扶着他,直叫他走慢些。
“哪能等生完带口信?差不多到日子,我就回来,等你生完了再过去。”青木儿说。
田柳说:“生娃又没个准儿,你要提前回了,指不定我半个月都没生呢,岂不是耽误事儿?生完了回来,到时坐月子,还能说说话,我听人说,坐月子可无趣了,吃了睡睡了吃。”
青木儿笑了一下:“无妨,回半个月一个月都成。”
“真的?”田柳眯起眼笑他:“到时日子长,就怕你想汉子,巴不得回去呢……”
“哎……”青木儿小声说:“不、不会……”说完也没什么底气,反叫田柳笑了他许久。
两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晚饭,乘着月色在桂花树下闲谈。
这番出去,再回吉山村,可就不是常有的事儿了,也幸好凤平县离三凤镇不算远,得空了想去就去。
“以后我们去县里,就往你家住去。”田柳喜滋滋地说:“以后我在县里,也是有人了!”
“成!”青木儿挨着他,笑了一下:“到时我带你去吃县里的甜糕。”
“好!”田柳一拍掌,十分高兴。
次日清晨,赵炎拉着牛板车,青木儿侧坐在板车上,两人一牛,不疾不徐往三凤镇走去,到了镇路口和二万汇合,再一块儿去凤平县。
牛车比马车要慢,到了凤平县已然过午。
铺子锁着门,赵炎把钥匙给二万,然后绕过窄巷往院子后门走去。
窄巷里坐着人,正是上回看铺子时遇到的几个妇人夫郎。
这几人见他们停在后门,都愣了愣,看来上回的忠告这小两口没听入耳呢,不过转念一想,这铺子能租出去,想必少了不少钱,铺子租金一少,还是不少人趋之若鹜。
“二位相公夫郎,铺子何时开张啊?我家的菜刀正好有个大缺口,再不修,就成废铁了,我看你家离得近,就懒得往外跑了。”
青木儿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夫郎,笑道:“七日后就开张了,到时您过来便是。”
“行!我先排个队啊。”夫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