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坚守,做站不易,广告是本站唯一收入来源。
为了继续访问本网站,请将本站加入您的广告屏蔽插件的白名单。
第23章 抓鹅
不仅鸭跑了, 鸡也跑了。
赵炎抢回来的鸡有四只,鸭有两只,大鹅一只, 现在只剩一只鸡在菜地上啃菜叶子, 还有一只鸭在前院, 剩下的, 都不知所踪。
青木儿急忙跑到菜地上, 挥手赶走正在啃菜的大母鸡,谁知母鸡受了惊吓, 咯叽咯叽又踩了一圈, 把刚长出来的小菜苗踩了个稀烂。
他想去救起可怜兮兮的菜苗,又想抓鸡, 可临了发现自己压根不敢抓, 毛茸茸的小鸡崽倒是没怕过,还觉得十分可爱,可长大后的大母鸡就没那么可爱了。
那嘴尖尖的, 放手抓肯定要被叮开花。
这时赵炎跟过来, 大手一捞, 不料大母鸡忽地展翅飞起, 踩着菜地外围的篱笆飞走了。
青木儿顿时傻了。
原来鸡能飞这么高!
赵炎拉起篱笆一看,原来是篱笆下边的细竹子断了几根,想必鸡鸭鹅便是从这里跑了出去。
“怎、怎么办?”青木儿没遇过这样的情况,顿时慌得不行,这鸡鸭鹅是他烧药草的时候弄出来的,原本关在了笼子里,谁曾想笼子竟然开了。
“无妨,追回来便是, 它们跑不远。”
赵炎摇了摇篱笆,原地起跳,利落地翻过篱笆,随后从篱笆上抽了一根竹子握在手上,转身刚要去找鸡,就被青木儿拉住了手袖。
青木儿焦急找鸡,便顾不上许多:“我也去。”
但是他跳不过这么高的篱笆,总不能一脚把篱笆踩塌吧。
赵炎微愣,小夫郎扒着他的肩头,一句话没说,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沉默片刻,随后揽过小夫郎纤瘦的腰身,用力一抱,将人从篱笆后抱出。
青木儿被抱起时有些羞赧,但他一心抓鸡,没想那么多,出了篱笆之后,急忙忙地往灌丛荒地跑去。
赵炎愣在后头没动作,青木儿还催了一句:“快些快些,天要黑了。”
赵炎这才回神。
赵家小院后面是一处荒草地,上面长满了灌丛,灌丛约莫长到膝盖处,一眼望去,看不见任何一只鸡鸭的踪影,幸好,还能听到鸡鸭鹅的叫声。
听声音,应当离得不远。
青木儿对抓家禽没有经验,他听到附近有鹅叫,便着急忙慌地跑过去,结果把那鹅吓得慌不择路,怂起翅膀,钻到更深的灌丛里去了。
赵炎连忙高喊:“清哥儿!”
他见青木儿头也不回,也顾不上眼前刚寻到的鸡鸭,赶忙追过去。
一只鹅在前头嘎嘎跑,青木儿吭哧追,一个不注意,踉跄一下直接摔在灌丛里,正巧灌丛下面是处低洼,顿时摔了半身泥。
前头的鹅被他这么一扑,惊得两脚一蹬踩着青木儿的脑袋起飞。
青木儿吓了一跳,连忙抱紧脑袋趴回地上,结果让泥水洗了把脸,他顿时汗毛竖起,往旁边呸呸两声。
他趴在地上吐泥水,倒让那只鹅找到了机会,鹅头一转,对着青木儿就是一顿嘬。
青木儿没料到大鹅的攻击性如此强劲,他原地滚了一圈急忙爬起,狼狈逃窜。
大鹅追在青木儿屁股后头,一边嘬一边鹅鹅鹅笑。
这会儿天色昏暗,大鹅笑声似人非人,青木儿深觉惊悚,双手在后头疯狂挥动,企图赶跑那只大嘴鹅,却不想被大鹅找到了机会,一口叼住青木儿的衣摆不松,挥着翅膀挂在青木儿身上。
青木儿吓得心肝胆颤,仰天长嚎。
“啊啊啊啊€€€€”
都是人追鹅,怎的到他这就成了鹅追人!
赵炎连忙跑过去想拉开那只大鹅,倒被青木儿哭着叫着扑了个满怀,赵炎被扑得突然,雨后的泥地滑溜,脚下一铲,两人一起摔了个底朝天。
大鹅疯狂扑腾大翅膀,地上的泥水草屑四溅飞起,溅得两人身上脸上全是脏污。
赵炎黑着脸,大手一抄,稳稳抓住大鹅命门,用力一扯,把大鹅从青木儿身上扯开。
青木儿还在压在赵炎身上无意识地狂叫蛄蛹,赵炎急忙拍拍他的后背:“清哥儿,清哥儿,鹅抓住了。”
“啊啊啊啊€€€€”
赵炎迫于无奈,一个翻身把人压下身|下,青木儿天旋地转,愣住了。
“鹅抓住了。”赵炎说。
“啊。”青木儿应。
两人同时陷入静默。
大鹅一看不对,狠狠啄了赵炎一口,赵炎把大鹅的鹅嘴连同翅膀一手抓住,让大鹅,叫都没法叫。
青木儿红着脸撇开脑袋,小声说:“快起来……”
赵炎起身把人拉起,急道:“如何?摔哪了?”
“我没事。”青木儿摆摆手,看样子累极了:“快去赶鸡鸭吧,也不知去了哪里。”
“无妨,先将现在的赶回去。”赵炎说。
“阿炎!清哥儿!”是周竹。
周竹站在篱笆旁,看到外头到处叮食的鸡鸭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他高喊:“你们赶过来,我把篱笆拆了!”
“好!”赵炎高声应道。
篱笆有了口子,鸡鸭便找到了方向,鸡鸭回到后院之后,周竹也不着急,在地上撒了点麦麸,引着鸡鸭进了笼子。
现下只剩一只鸡未找到,青木儿没管身上的脏污,转身继续找。
赵炎把篱笆暂时拢好,刚要回头去找青木儿,只闻青木儿忽然高声叫道:“在这儿!”
这是刚刚飞出篱笆的母鸡,青木儿记得它,那双翅膀有力得很,他跑过去时,母鸡原地飞了又飞。
青木儿用长棍驱赶,那母鸡愣是不理,只管打开翅膀到处飞。
他一咬牙,丢开长棍就想上手抓,谁知那母鸡飞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他猝不及防往灌丛一跪,那母鸡吓得又一次跑走,主动钻回了后院。
灌丛里,赫然一颗鸡蛋。
青木儿睁大双眼,难以置信,他抓起那颗温热的鸡蛋,双手捧起喊道:“阿炎!母鸡、母鸡下蛋了!”
他第一次狼狈抓鹅,第一次遇见母鸡下蛋,第一次捡鸡蛋,心中欢喜雀跃,蓦然一展笑颜,那双含情桃花眼眸,似是闪着光,夜色渐沉的傍晚,宛如夜星。
赵炎心底忽然升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悸动,他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两步,停下,又往前,直到单手抱着青木儿的膝窝,一举将人托起。
青木儿吓了一跳,慌忙抓住赵炎凌乱的头发,声音颤抖:“做、做什么?”
“回家。”赵炎言简意赅。
青木儿是想回家,但他不想这样回家,他那一颗因捡了鸡蛋而雀跃不已的心,蓦地收紧:“我能走,你放我下来……叫人看到……”
赵炎步履平稳:“这会儿没人,看不到。”
“看不到也不能、不能……”青木儿越说越小声,不能什么,他也没说完,他咬了咬下唇,羞怯地低下头,然后拿那颗温热的鸡蛋,烫了一下赵炎的肩头。
赵炎无所觉,只是加快了脚步。
一直回到后院木门,赵炎才将人放下。
青木儿对着高猛的汉子又羞又慌,落了地头都没抬,身子一转,扭着腰摆着臀点着小碎步回了前院,地上泥泞,留下一串交错繁多的草鞋印。
赵炎眸色一暗,手背纵横交错的青筋上,还残留着小夫郎软热的手感,他像是被勾了魂,踩着草鞋印回了前院。
两人方才摔了一跤,全身都湿了,头发上衣服上全是泥水,周竹看到后连忙让他们去洗澡,现下的天入了夜就开始有些凉了,湿衣裳贴着容易着凉,想了想,周竹回头煮了碗姜汤。
周竹在灶房做饭,不能洗澡,赵炎便把兑好的热水提到房间里。
家里只有大木盆,三桶水就能装满,赵炎提了三桶,怕小夫郎要盥洗头发水不够,又用木桶提了一桶进去。
青木儿站在房里,看着汉子来来回回地忙活,莫名的,心口微微泛酸。
他不知酸意从何而来,只觉砰砰跳的心,蓦地发软。
“好了。”赵炎平稳的声音拉回了青木儿的思绪,青木儿紧抓了一下衣摆,讷讷地应了一声。
两人湿透脏透了,合该一起洗,也能快一些,可青木儿看了看赵炎的侧脸,抿了抿唇角,没敢叫人一块儿洗,这太羞人了。
赵炎也没想过要一起洗这事儿,他提好了水就退出了房间。
他身体健壮,冬天洗冷水是常有的事,这点凉意压根不是事儿。
后院的篱笆得立即修,下午编好的竹篱笆只够间隔菜地和鸡舍鸭舍,菜地外围的篱笆还得重新编。
趁着晚饭没做好,赵炎先去弄编好的篱笆,他把几根粗竹子砍成三段,扛去后院先将间隔菜地的篱笆装好。
三根粗竹子相当于固定篱笆的桩子,只要这三根扎得结实,以后风雨再大,都不怕折断。
他把粗竹子放在泥地上,然后用木槌子捶一下,粗竹子便入地五寸,再一下,便是十寸以上。
这种淋过雨的泥地软一些,砸进去也快,没一会他就立好了三根粗竹,剩下的就是把篱笆绑上去。
间隔菜地的篱笆弄得快,就是外围的篱笆得费点心思,这篱笆之前修过一次,那会只堵了下面细小的孔,上面破的洞是有一根细竹子裂了,正好成了一个大洞,鸡鸭鹅就是从这里跑出去的。
这块篱笆一修再修,久了也还是坏,不如重新围。
正好围大一些,以后小鸡崽小鸭崽大了,玩耍的地儿也大了。
赵炎说做就做,他回到前院,把所有的竹子都搬出来,全部劈成了三段。
这时赵有德扛大包回来,见他儿子一身脏泥水在砍竹子,双胎在一旁帮忙收拾竹子屑,问了一声:“要做什么?身上怎的这么脏?快去洗洗。”
“后院篱笆坏了,我重新围一圈。”赵炎说:“方才抓鹅了,一会去洗。”
“爹爹回来啦!”赵玲儿去抱了一下爹爹,赵湛儿也跟着揽住爹爹的大腿。
赵有德点了点头,笑说:“嗯,回来了。”
他手里脏没能抱孩子,洗了手挨个摸了摸双胎的脑袋,顿了一下,看了他大儿子一眼,他大儿子专心砍竹子,没看他。
赵有德说:“你先去洗,竹子我来砍。”
“不用,砍完了再去。”赵炎说。
赵有德没再说,转身进了灶房,见周竹踮脚在拿木架上的盐包,他连忙过去取下,颠了颠:“盐不多了,明日我带些回来。”
周竹说:“再带点红糖吧,不用多,一块就成。”
家里有了鸡鸭鹅,还有不少米,那三十两他只收了十两,剩下的没要,说来要不是大儿子每三月寄钱回来,他们攒十两都难攒。
现下家里有了钱,吃点红糖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