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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最强又在对空气说话 第23章

五条悟却莫名觉得爽快。

就该是这样,就该如此。

“五条悟,你做了什么……不,不是你,不可能是你。”

已经无力维持云淡风轻,清泉叶反手抽出腰后的匕首,黑暗中白光一闪,刀面紧贴在他的皮肤,冰冷森然的锐意刺伤双眼。

刀面冰冷,激出一层鸡皮疙瘩,却刚好镇定了灼烧的皮肤,竟让他感到舒适。

五条悟静静看着他,没有躲闪。

他们当然可以互相伤害,虽然只限定在物理攻击,但拳拳到肉的攻击并非无法留下伤痕,在被圈定的攻击力度之内,让对方流血并不是难事。

只是在他们的战斗中,单纯让对方流血或受伤,这很无聊。

刀面贴上了手腕,清泉叶却没有动手,他用刀尖摩擦着那纹路,明明占据了主动权,身上的某种气力,却在一瞬间衰颓下去。

“不动手吗?”五条悟笑着问:“切掉的话,我去找硝子,很快就会痊愈。”

清泉叶没说话,沉默的盯着那片区域。

很快,五条悟就笑不下去了。

那他所感知掌控的清泉叶手掌温度,来自指尖的些许体温一寸寸变得冰冷,这冰冷比刀尖的寒芒更令他不安,五条悟皱眉,开口要问:

“你怎么、”

心跳陡然失速,五条悟悚然一惊,手电筒霎时间跌落地面,照亮两人紧贴的双腿,‘啪’一声脆响,五条悟拍开清泉叶的手掌。

他后撤一大步,面色冷沉,死死看着清泉叶的方向。

清泉叶垂着头,额发搭在眉眼,低头看被他拍击而生出红痕的掌心,不言不语。

那一瞬间,那一瞬间……

六眼回放着那一瞬间清泉叶行动的每一个细节,无法忽视,无法磨削。

没有任何预兆,清泉叶的手指神不知鬼不觉的触碰到叶面,刀尖悄无声息地挪移到了红线边缘,二者蓄势待发,如果不是那红线是咒具可以抵御物理攻击,在他反应的那一瞬间,事情就已经落下了结果。

心跳瞬间过速到疼痛,惊慌与后怕难以压制,五条悟咬牙切齿喊清泉叶的全名:

“清泉叶,你疯了?你明抢?!”

青年收刀入鞘,掌心把发帘后压,黑暗中笑意摇晃,理所当然的反问:

“那……你亲手给我?求求你了?五条同学?”

“哈?”

五条悟不可置信:

“理由呢?你要拿回去的理由呢?之前没见你着急,你现在急什么啊!”

“……啧。”

听到这个,那个人歪着头,肩膀低低垂下,声音夹带着些叹息似的古怪:

“我之前也不知道会这样啊……清泉继主这种事,我还以为是假的呢……喂,悟,那个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嗤笑出声:

“那可是超可怕的术式效果哦,这样下去,你真的要成我老婆了。”

眉梢一挑,五条悟理所当然反问:

“怎么,不行吗”

清泉叶默了默。

密林中,环境被安静到了极致。

明明依旧是那个笑容,青年的眼角眉梢却极速冷了下去,平日柔和亲切的表象被他生生撕裂,那些柔和的一切都荡然无存。

越是如此,就越让平日的一切看起来像个谎言。

那随心所欲的骗子说出了他少数的真心话。

“不行,绝无可能。”

猛烈的荒谬令彼此的面孔都变得陌生。

五条悟面无表情看着他,像是在看着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血液都一寸寸变冷,从口中挤压出的声音,尖锐到自己都无法辨别。

“……哈?”

第19章

深夜的树梢,疲惫至极的清泉叶终于得以放松,思绪混乱的像是一锅杂粥,但他却冷静的吓人。

“无论你是谁你在哪,你只要成为你自己,你只能成为你自己。”

少年时幽深的走廊,被纸门隔出的昏暗房间,方形斜光打在暗金纹墨绿色浴衣裹着小小的身体,清泉叶放下满是血液的湿漉漉的手,侧脸看向窗外阳光切割出的阴影。

那一年,清泉叶六岁,刚刚迎来他人生中的第一个不可控变动。

父亲清泉修是清泉家的家主,清泉叶觉得他不像。

就算所谓家主在清泉家是一个虚职,他也觉得他父亲实在难当大任。

“但我是家主,你就是继主,懂吗,还不谢谢我?”

父亲厚颜无耻的拍拍他的头:

“你是清泉继主,我是家主,我说的。”

六岁的清泉叶觉得……真扯淡。

毕竟清泉继主这个位置,在家族历史中是真正存在的。

传说中清泉家术式的极端化完全体,是体质上的天赋,和六眼差不多,而随之共存的,是更暧昧的存在定位、更强大的术式力度以及更严苛的契约关系。

吊坠是合作,合作可以破裂;但烙印是寄生,寄生同生共死。

如果是吊坠,清泉叶尚且能够止损,但烙印不是。

烙印是世界的反面,是清泉叶所在之处,是常人无法忍耐的人间炼狱。

清泉叶无法接受五条悟被扯入他的世界。

骄傲明媚的少年,怎么能和他一样,走上他的道路。

“自由是诅咒,叶,你会拥有自由,但那不是好事。”

那是告诫,一次又一次的告诫,家人预言般的告示,过去友人满含忧虑的劝说,试图留下他的手掌,预期或没有预期的离别,那些错愕与茫然,一层层构筑出他的今日。

清泉叶不记得曾经的自己是如何渴望自由,就连记忆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他游走在各个世界,习惯于一次次离别和相遇,轻而易举将所有恩情与友谊抛却在脑后。

那不容易,他清醒的看着自己日复一日崩坏。

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开朗豁达左右逢源

不,他只是为了生存,薄情寡义之人方能永生。

他早已被这所谓的自由改变的面目全非,深夜想起友人的泪水,他也会心惊于自己的波澜不惊。

五条悟还年轻,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少年人就应该肆无忌惮的做梦,长大后结婚生子,享受幸福的人生和苦涩的现实,或在梦想的终点为什么坦荡赴死,尸体沉于泥土或化作飞灰。

就像他曾经所幻想的那样,五条悟应该如他的梦想一般生活。

所以不能,绝对不能让事情继续下去。

绝对不能。

额角钝痛,指关节的摩擦发出咔哒咔哒的脆响,清泉叶睁开月光一般的双眼,恍惚中,他与曾经的自己对视,黑色眼珠的男孩看着他微笑,他在少年眼中看到自己因垂死重伤而瞳色异变的双眼,无限接近与天青色的双目是他在生死关头拼命挣扎的伤痕,也是将他和曾经的自己割裂的天堑。

回不去了,别想。

€€€€他伸手抹去少年稚嫩的脸。

没有家,没有未来,没有终点。

€€€€他删减掉多余的情感,只剩下冷漠而纯然的空白。

他只是徒劳的走在寻找过去的路上,唯一能做的就是为过去的自己收敛尸骸。

早点离开吧。

事情似乎变得复杂,但那其实无比简单。

就像他最习惯的那样,只要背对着世界逃跑,逃避一切他不想接受的,以强硬而从容的姿态,就能让一切缓慢的消亡。

就像……

清泉叶忽然低下头,以一种诡异的柔韧度,近乎九十度的姿势看向树下。

有人的声音。

远处的旅客缓缓走近,风尘仆仆的装扮,凌乱的发丝下被月光照出一张熟悉的脸。

青年抬起头,竟然准确看向他的方向,他如此震惊,眼瞳映出他的影子,清晰的吓人。

“外山……?”清泉叶茫然呢喃。

只一瞬间,青年泪水簌簌落下,他如释重负般喜极而泣,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颤抖说道:

“我终于找到你了……小叶……!”

******

夏油杰不明白,只是一会不见,五条悟的心情怎么会恶劣到这种地步。

险些被苍的光芒炸到,夏油杰怒斥五条悟的暴行,却只得到五条悟不咸不淡的一瞥。

但到最后,夏油杰却已经不太敢说话了。

五条悟没有迁怒,但他打咒灵不开无下限。

像疯了一样冲进咒灵堆里,甚至误伤了夏油杰的咒灵,夏油杰最初还在气闷,但看到最后,他只觉得心惊胆跳。

看五条悟一身是血的从咒灵堆走出来,用衣角擦拭手腕上那个吊坠,血色早已模糊不清,擦着擦着,他莫名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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