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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嬢嬢插话:“啥子老板儿哦。谁不知道你们白天一起上班,晚上一起回家,休息日一起出去耍……关系好的比亲兄弟还黏糊?”
夏奕阳语塞。
他下意识看向老板,可是盛凛面色如常,还问他要不要再加点黄瓜丝。
“……”小少爷扁了扁嘴,把碗递过去,“要。”
“说说嘛,”赵嬢嬢已经把面条拌开了,“你们今天去动物园耍得怎么样?看到熊猫没得?”
这话可是戳到夏奕阳心窝子上了,他一边吭哧吭哧吃凉面,一边讲述了今天看到的熊猫和熊猫幼崽们,讲到兴起之处,甚至还把手机拿出来,给两位嬢嬢看自己拍到的熊猫视频。
视频里,可爱的熊猫们或是吃竹子、或是散步、或是玩玩具,魅力足以扫射所有人类。
当然,他有意地跳过了自己中暑这件事,一方面是不想让嬢嬢们担心,另一方面……他实在不愿回想盛凛帮他擦身的种种细节。
现在他只要一阖上眼,他好像就回到了那安静的病床单间里,感受着床帘的摇曳,以及那浸透了凉水的方巾轻轻贴在他双腿之间带来的酥麻感。
“看你们耍得这么开心,那下周放假又去哪里耍?”李嬢嬢忽然问。
夏奕阳一愣:“……诶?”
赵嬢嬢关心地说:“现在是暑假,到处都是游客。我那天看手机,说川省的几个景点都要提前一个礼拜手机抢票,要不然毛都抢不到!你们要早点打主意,莫等到时候在景区门口转圈圈,哭都哭不出来!”
可是,可是小少爷根本没想过下周还要和盛凛再出去耍啊。
他以为只有这一次而已。
夏奕阳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盛凛忽然开口了。
“已经计划好了。”男人语气沉着,“我们下周多休一天假,我带他去山里避避暑。”
第22章
七月过半, 蓉城的温度又创下了一个历史最高。相比起来,蓉城周边的山区倒是凉爽宜人,每逢周末, 都有大批市民驱车前往避暑纳凉。
——但是, 这不是夏奕阳同意和盛凛再次出去玩的理由啊!!!!
自从盛凛告诉嬢嬢们他们的旅行计划后,嬢嬢们居然比他们两个当事人还重视,一会儿建议他们去山里露营,一会儿又说可以去农家乐采摘水果。
夏奕阳被嬢嬢们的热情推荐吓到了, 跑去找盛凛抱怨。
“老板, 你为什么要说去山里避暑?”
盛凛停下手里的工作,回答:“城里温度高, 你在熊猫基地都能热到中暑, 下次出门当然要找一个凉快的地方。”
“我是说,我什么时候同意和你去避暑了?”夏奕阳急得团团转, “我以为咱们只要出去玩一次就够了。”
“你这是在完成什么kpi吗?”盛凛反问他,“和我出门一次之后,kpi就完成了,不用再继续了?”
夏奕阳嗫嚅道:“不,可是……可是哪有每周都和老板出去玩的呀。”
他特地上网查过, 如果员工和老板一起出去玩,这叫“公司团建”。团建除了吃吃喝喝以外,还包括精彩的节目表演, 主要包含两个节目:老板负责表演《与民同乐》, 员工负责表演《歌功颂德》。
但很显然, 没有老板会“与民同乐”到亲自给员工背包、拍照、擦身体,员工的“歌功颂德”也不包括给老板吃没洗过的脏苹果。
见夏奕阳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盛凛也不想强求他, 很干脆地说:“如果你不想出去玩,想在屋里休息,那我也尊重你的意见。我会去和嬢嬢们说,这周咱们就不去青城山了。”
“……”
“旁边的都江堰也不用参观了。”
“……”
“至于什么河口漂流、小龙虾垂钓,我看也没必要安排了。”
“……小龙虾(咽口水)也能垂钓?(咽口水)好钓吗?”
“非常好钓。小龙虾很笨,只要把勾垂到它们面前,它们就会用爪子夹住,即使是直钩,它们也会上当。”男人语气平静且客观的阐述,“青城山周边就有专门养殖小龙虾的浅滩,游客垂钓完可以直接交给店家烹饪。一分钟小龙虾还在小溪里,下一分钟就出现在餐桌上,绝对比城里吃的更新鲜。”
一阵肚子轰鸣声响起,小少爷脸涨得通红,赶忙捂住。
盛凛:“不是刚吃过饭,你怎么又饿了?”
小少爷羞涩道:“这个嘛……我还在长身体呢。”
真是永远都有他的大道理。
盛凛强忍住笑意,故意问他:“那我就去和嬢嬢们说取消行程了?”
“不不不,”夏奕阳赶忙拦住他,“其实我仔细一想,你这是在为我好呀!你知道我一个人孤苦伶仃飘在蓉城,怕我想家,所以特地带我遍赏川省美景。我又不是那种没良心的家伙,怎么会辜负老板的一番好心呢。”
盛凛实在没看出来他有哪里孤苦伶仃了,只看出来这小孩儿嘴馋的要命。
——铛铛铛,世界上比小龙虾更容易咬钩的东西出现了!
……
最近几家外卖软件开启红包大战,直接导致店里的外卖量直线上升。
一打开外卖打印机,订单就像瀑布一样往外吐,吓得小少爷恨不得把插头直接拔了。
盛凛哐哐切水果,两位嬢嬢哐哐装冰粉,夏奕阳哐哐打包……四个人分工合作,才勉强把积压的外卖单都处理完。
外卖员们堆在出餐口,不停地敲着桌子催单,小少爷哪见过这种场面,被催的头昏眼花的,一闭上眼睛耳边都是嗡嗡的催单声。
他真是太辛苦了,必须点一杯加三种小料换椰奶去茶底的奶茶犒劳自己一下!
(忙疯了的奶茶店店员:哪儿来的活爹?)
等到打烊后,小少爷用尽最后一份力气爬回二楼,然后就一头栽倒在属于自己的那张沙发床上,顾涌着想往毛毯里钻。
“既然累了,那你先去洗澡。”盛凛推了推他,“越躺越累,别磨蹭了,洗完澡早点休息。”
夏奕阳艰难地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两只胳臂向天空高举,双手合拢到一起。
盛凛:“?”
小少爷念念有词:“火、箭、发、射!十,九,八,七,……三、二、一!”
在喊到“一”的那一瞬间,他的两只手臂带动上半身往上一挺,挣扎着想要起床——结果挣扎到四十五度角,就轰然倒回了沙发上。
小少爷遗憾地摇摇头:“哎,火箭发射失败了。”
盛凛:“……”
小少爷半睡半醒,再次软绵绵地举起双臂,做出火箭发射的样子:“火箭第二次启动……十,九,……”
这次不等他喊出第三个数,忽然一双有力的手掌握住了他的双手,他只觉得身体一轻,就这样离开了柔软的沙发。
“诶诶诶诶诶诶??”夏奕阳吓得立刻睁开眼。
原来是盛凛看不下去,协助火箭顺利升空——他就这样拉着少年的手,直接把他拽了起来。
“快去洗澡,别让我再催第三次。”盛凛冷哼,“还是你想让我帮你洗?”他的目光往夏奕阳的双腿之间一瞟,意有所指地说,“反正也帮你擦过身体了……”
“不不不不用了!”夏奕阳立刻勤快起来,乖乖拿着换洗衣服溜进了浴室。
洗澡嘛,都是一样的流程——洗之前磨磨唧唧,懒得脱衣服准备毛巾;洗的时候享受人生,在飘散的水雾里思考哲学问题;洗完了舒舒爽爽,如果能喝一瓶冰可乐吃一口冰西瓜,那就是坠棒的!
不过,世界上有比冰可乐和冰西瓜更高级的享受——
当小少爷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时,果然在沙发旁的茶几上,发现了一碗水果凉虾。
“凉虾是给你留的。”盛凛拿着换洗衣服与他擦肩而过。在关上浴室门前,男人忽然停步,叮嘱他,“新买的吹风机在柜子里,记得用。你头发没干不要贪凉吹风扇,再让我抓到一次,以后就没有夜宵吃了。”
“好~好~好~”夏奕阳不情不愿地应了。
这到底是老板还是老爸?怎么连他洗不洗澡、吹不吹头发、吃不吃夜宵都要管嘛。
夏奕阳找到吹风机,插上电,胡乱吹了两分钟,像是小狗一样被吹得摇头晃脑。他是根本没有耐心把头发全吹干的,吹到半干不滴水,已经算是很听话了。
终于,他可以清清爽爽、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吃凉虾玩手机了。
V(^-^)V手机手机!他今天忙了一天,根本没有时间好好陪它,连游戏里的日常任务都没来得及做,希望手机不要怪它。
他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居然有好几个未接电话,还有一条短信。
陌生号码:【夏先生您好,您从广元市寄出的快递已经送达家门口,签收人:家人】
夏奕阳:“?”
奇怪,他最近没有买过东西啊,而且怎么是从广元市寄到京城的?他又从来没去过广元市。
他正要给爸妈打电话问问是什么东西,妈妈的电话先一步打来。
夏奕阳赶快按下接听,他用肩膀夹着手机,这样就可以不耽误他吃凉虾啦。
“一一,你寄来的水果我们收到了!”电话里,响起妈妈欣慰的声音,“你这孩子真是懂事了,自己出去玩,总惦记着给家里寄东西,上次是火锅底料,这次是新鲜水果。刚才爸爸妈妈都尝了,确实好吃!而且包装的特别好,像鸡蛋一样一个格子一个格子的装好,一路都没有磕碰。”
“什么?”夏奕阳糊涂了,手里的勺子停住,问,“什么水果?”
“红心猕猴桃。”妈妈的声音传来,“快递箱上写着你的电话,你的名字,家里的地址……难不成不是你寄的?可我看寄出地是川省,我还以为是你寄的呢。”
电光火石间,某个人影出现在夏奕阳的脑海中,让他猜到了答案:“……确实不是我寄的。应该是我的老、呃,是我的朋友寄的。”
“朋友?你在那边交了这么好的朋友,怎么从来没说起过?”夏妈妈又问,“还有,我看到你发的朋友圈,你去熊猫基地玩啦,你是一个人去的,还是和朋友去的?”
“我是和他一起去的。”
提起盛凛,夏奕阳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格外雀跃,像是一勺跳跳糖撒在了舌尖。
“他是本地人,对蓉城很熟悉,年纪也比我大,一直很照顾我的。我们约好下周要去青城山玩,他还要带我去钓小龙虾。”
“小龙虾也能钓?”
“是呀。”夏奕阳复述起盛凛说过的话,“据说小龙虾很笨的,就算是直钩,它们也会上钩呢。”
他忍不住越说越多,从这周去熊猫基地看熊猫崽崽,到下周计划去山里避暑,洋洋洒洒,根本停不下来。
“妈妈真为你开心。”夏妈妈由衷地说,“本来我还担心,你一个人离开家,去那么远的城市生活,未来还要在那里读书,度过四年光阴。你向来是家里的宝贝,养得娇气,我又怕你水土不服,又怕你融入不了当地的环境……现在看到你交了这么好的朋友,我和你爸总算是放心了。”
“我哪里娇气了?”夏奕阳立刻为自己正名,“我一点也不娇气,我可能扛事了呢!”
“对对对。”夏妈妈顺着他的话哄他,“是妈妈说错了,你不是娇气,是骄傲。我们一一,是家里的骄傲。”
夏奕阳听得鼻子一酸,赶快又低头刨了口凉虾,这才把那股酸意驱散。
他和妈妈腻歪地聊了好一会儿天,挂断电话后,碗里的凉虾也刚好吃完最后一口。
“咔嗒”一声浴室门被推开,洗完澡的盛凛走了出来。这么热的天,屋里又没有空调,可他的睡衣纽扣向来规矩地系到最顶端,最多把袖子挽起来。
浴室里喷薄的水汽一并涌出,水雾沾上他硬短的发丝,模糊了他眉宇间的坚毅,给他平添了一份柔和与松弛。
“老板,”夏奕阳端着空碗向他卖乖,“我头发吹干啦,夜宵也吃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