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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死遁后前夫疯了 第84章

当然李知的胆子也没有大到敢大半夜地在这种地方来一场徒步旅行,他只是想在边上看一看,李知觉得自己不会走很远,稍微走两步也就回来了。

他走在丛林里,交错的植被让他什么都看不清楚,耳边充斥着各种鸟类的声音……这个时候李知有点害怕了。

因为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李知不敢打手电,在这种地方,手电的光芒会引来什么样可怕的生物都是一个未知数,他的心吊起来,一脚接着一脚踩进湿软的泥泞里,神经高度紧绷着,只能依稀凭着印象往回走。

但很快李知就发现由于自己在黑暗之中,他走错方向了。

李知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浑身发抖,每一步都走的战战兢兢,他死命睁大眼了也瞧不明晰的路,李知提心吊胆,咽了口唾沫后正欲一脚踩下去€€€€

“小心!”

他的手臂忽然被人抓住,一股强劲的力道将他拽了上来,李知这才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楚眼前并不是一条路,而是一片沼泽地,如果一脚踩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李知头皮倏然发麻。

拽着他的人赫然是褚明彰,在如此危险紧迫的情境之下€€€€尽管这个人是褚明彰,可他到底是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熟悉的人,他的存在使得李知感到几分安心。

李知恐惧到了极点,不由往后退,身体与褚明彰挨在一起,而后一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炽热的呼吸与从树叶上滴落的雨点一起落在他后颈,“你去哪里了。”

李知愣住了,因为褚明彰在哽咽。

“为什么要跑走,为什么忽然就不见了,我……”

褚明彰将头低下来,埋在李知的肩窝,“我真的很害怕。”

褚明彰的帐篷在李知边上,但他不是被李知的动静所吵醒的,而是忽然从梦中惊醒,心悸神慌,眼皮子直跳只觉得有什么坏事要发生。

他不放心,出了帐篷去李知那儿看了一眼,却发觉人已经不见了。

褚明彰立刻将所有人都叫醒了,几个人分头行动去找李知€€€€在夜晚不能结伴出行,声音有概率吸引来太多的未知动物。

每个人身上都有无线定位器,但在夜晚,这定位有也约等于没有,褚明彰能找到李知也全凭运气,也好在李知没走太远,若再耽搁一会,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褚明彰实在是大松一口气。

李知将那条要往前踩的腿收回来,可另一条腿却陷进了泥里,褚明彰蹲下身要帮着他把腿拔出来,可这时候却听得一阵€€€€€€€€的声响。

褚明彰蹙眉停下来,那阵奇异的响动又消失了,夜色混淆了他的判断,他又重新将手插进泥地里去将李知的脚拔出来,而等待的也就是这一刻……

一条头部呈三角形状的蛇缓慢地爬向了李知的腿,那种怪异的感觉使得李知疑惑地转过头,而后才发现有条蛇沿着自己的小腿肚环绕着爬了上来。

“啊……”李知下意识想尖叫,又猛然想到自己身处何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褚明彰顺着目光看去,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褚明彰反握住李知冰冷颤抖的手,紧紧地握着,那条蛇已经将李知的腿缠紧了。

褚明彰身上备了枪,但是在这种情况下用枪显然不行,太黑了,瞄不准的,匕首可以用,但这条蛇的头部已经高高昂起,就在它要俯冲下去的那一刹那,褚明彰伸出手,准确无误的攥住他的头部€€€€

蛇被迫转移目标,蛇身以一种诡异的角度与意想不到的方向缠绕住他的手臂,褚明彰方才的那一动作显然激怒了它,它开始向褚明彰发起进攻,蛇身用力地盘紧了。

绞杀。

这是一条巴西热带雨林内非常常见的三色矛头蝮蛇,性情凶悍,当地一半以上的蛇咬伤事件都是由此造成,而这条蝮蛇的体型非常大且粗壮,褚明彰无法控制住它。

蛇挣脱了他的桎梏,它已经向褚明彰亮出了毒牙,褚明彰立刻伸手向后腰要去拔出匕首,可来不及了,蛇的毒牙已经深深地嵌入了他的手臂€€€€

“嗬!”

褚明彰拔出匕首狠狠割向那蛇,那条凶悍的蝮蛇很快被割得满地是血,褚明彰用匕首将它几乎割成几截了,又补了几枪才停了下来。

这时候蛇毒已然发作,天也快亮了,手臂衣物被卷起,李知能看到他的手臂肉眼可见的肿了两圈,像被注了水一样,皮肤上泛出紫色斑痕,并且极快地像周围皮肤蔓延。

褚明彰已经无法说话也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他的口鼻都出血,身上泛起密密麻麻的血点,头脑眩晕且身体冷的要命,褚明彰极力地向往前,而有一种不由分说的力量要将他往后扯,扯进深渊里。

在浑身的血都变成一滩污泥,皮肤溃烂,脑海混沌的那一刻褚明彰竟然还记得李知在他身边,他像李知伸出一只手,那只手既像求他留下,又像催他快走……血液与死亡的气息会引来其他的东西。

褚明彰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而李知站在半米外看着他,他像一滩烂肉,会被热带雨林里的其他东西分食殆尽的。

李知微微弯下腰,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他的手。

然后他蹲下身,捡起褚明彰的匕首、掉在地上的枪,还有他背包里剩余的子/弹,离开了。

确确实实地离开了。

李知没有再回来。

第101章 谋杀

李知再见到褚明彰, 是团队内的向导将他带回来的。

算他运气好,都那幅样子了还能被人找回来,可也算不上有多走运……他们准备的冷藏箱里没有那种蛇的蛇毒血清。

要打血清只能去最近医疗点, 好在那是最后几天了,他们已经准备回去, 要从所在位置赶到医疗点也耗费不了多久, 一行人乘坐汽艇赶过去……那时候褚明彰已经要不行了。

所有人都焦急不已, 这时候李知的镇定便堪称冷漠,褚明彰口吐血沫子,嘴唇一直在动, 向导凑过去听€€€€向导是本地人, 母语是葡萄牙语,平时跟他们交流用英语,对中文一窍不通。

他根本不知道褚明彰在说什么,只能依样画葫芦的学, “li……zhi…”

褚明彰什么都不说,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两个字, 向导不明所以, 用葡语问了身边一圈的人, 最后用英语问李知,他在说什么,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知摇摇头, 说他也不知道。

他能说什么呢, 都这副德行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在叫李知的名字。

李知闭上眼睛, 后背向后仰去靠着。

沉沉地叹气。

褚明彰最后当然活了下来,卡在最后期限内……之后又在医疗所内待了两天,差不多了, 没事了,便跟李知两个人一起回了国。

当医生在他醒来后告诉他再晚三分钟这条手臂就别想要了,再晚十三分钟这条命也别想要了的时候,褚明彰没有表现出半分的恐惧与后怕,他甚至颇觉轻松地笑了笑。

“看来我很幸运。”褚明彰这样说,“可能是因为有你在身边吧。”

医生是巴西人,前半句话褚明彰是用葡语说的,后半句却是用中文,说给谁听的不言而喻€€€€且褚明彰说这话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知。

这一眼看得李知心尖一跳。

他是有意地将褚明彰丢在那里,换言之€€€€他是有意让褚明彰死。

没有比那一刻更好的时机了,在这样一个雨夜,一片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地方,老天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几乎将褚明彰所有的生路都堵死了,蛇的毒液侵蚀他的血脉,他好像已然死亡的、腐烂了一半的动物。

他的姥姥说命不是自己说了算的,那现在,算不算天说了算。

他的生死与自己没有关系,李知决定让命运来决定他的生与死,他带走了所有武器用来防身,当他看到营地的时候,又将那些东西扔进了边上湍急的溪流里……它们带走了所有痕迹。

没有人会知道李知与褚明彰见面过,李知决定将其瞒进肚子里,他自己回来了,折返回来的向导及团队看到他,先是松了一口气,他们尝试着联系褚明彰。

白天应当不像夜晚那样困难,但是褚明彰与他们断联了,他们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又开始兵分多路地去找此次雇佣他们的老板。

李知矢口否认自己见过他,他好像被吓到了,英文说得磕磕绊绊,他看起来太荏弱了,漆黑的瞳仁还留着惊吓过度后的不安,没有人会质疑他撒谎,没有人舍得再对他说重话。

他佯装累极了在帐篷里睡觉,可实际上,李知翻来覆去……那群巴西人走了一段功夫了,他们找到褚明彰没有?

如果他们找到了,他会活着吗?

如果他死了,他还能不能找到弟弟?

李知心烦意乱,最终他疲惫地昏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外头一片嘈杂。

褚明彰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巴西保镖抬回来了。

当褚明彰一遍又一遍地叫着李知的名字时,李知也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祷着他不要活下来,让他死吧……让他忘记是自己将他丢在那里。

李知曾经动手杀过褚明彰一次,用花瓶。

但那时候他发了疯,这是李知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下手,见死不救,算不算一种谋杀?

他甚至拿走了所有武器,让褚明彰连防身的机会也没有,他要他死在那里,死的彻底。

未泯的良知让他对此恐惧,对褚明彰的怨恨让他感到痛快,当他下定决心转身离开的时候,又不知道为什么想去方才手指碰到褚明彰皮肤的触感。

冰冷,像死人的温度,隔着一层皮摸到坚硬的骨头€€€€也是这只手,之前被他用门板夹烂了。

李知的心尖颤了颤,脚尖勾到了枝藤,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没有回头。

所以他跨过那条挡住他的藤,走掉了。

***

老实说,虽然想着什么命数自有天定,但是李知心里还是认为褚明彰一定会死在那里的,他能活过来还是在李知的意料之外,但是他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褚明彰根本不记得李知将他扔在那里,乃至于见死不救,劫后余生,他腻李知腻的更厉害,甚至说是因为有他在,所以老天才眷顾他。

“我庆幸那条蛇咬的是我。”褚明彰总是这么说。

他说这话时总是定定地注视着李知,目光带有款款深情,好像那真是他的肺腑之言,内心所想,他握着李知的手,紧紧捏着,“那蛇毒发作后,叫我有点记不清当时发生了什么。”

“那时候,你怕不怕?”

问的那么真挚,真的连李知都信了,信他当真记不得当时发生了什么……然而其实褚明彰什么都记得。

他喝醉了,踉踉跄跄地摸到李知家里来,一下下地拍门。

李知那会儿叫了个外卖,还当是外卖送上了,根本没想到出现在门外的不是他的外卖,而是理应在隔壁市出差的褚明彰,褚明彰醉醺醺地看着他,然后伸手紧紧抱着他。

陌生的气息使朱古力在家里不安地上蹿下跳,细长的榉木挂衣架被她撞倒了,上头的帽子、外套乱七八糟地倒了一地,李知想抬手将它扶正,褚明彰却像个失去唯一依靠的孩子一样,神色惊慌地伏在他身上€€€€

“不要走。”他的身形像一片岩,将李知完全的笼罩住了,他抓着李知的手腕,那细瘦的腕子之于他如溺水者的浮木,病入膏肓者的解药,“你要把我丢下吗?”

李知躺在地上€€€€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很柔软,可他浑身都绷紧了,他注视着褚明彰的眼睛,他明明没有说明白,可李知就是忽然的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你很想我死吗?”褚明彰说。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要我死。”他捉住李知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隔着胸膛,火热的心脏在李知的手上跳动着,“你亲手了解我。”

“李知,我爱你。”

***

那晚上李知大发慈悲,没将褚明彰赶走,把他扔在客厅过道让他睡了一夜,隔日醒来两个人都没提这些事,褚明彰歉疚又小心地看他,“我耍酒疯了。”

“下次回自己家去疯。”李知抿了一口咖啡,“你吓到朱古力了。”

褚明彰看向那只猫,朱古力偎在李知腿上,察觉到褚明彰的目光,她斜了斜眼睛,尾巴大力地甩着,在李知腿上拍了两下。

“好了,不生气,好吗。”李知低下头,在她绒绒的头顶亲了亲,朱古力又往他怀里腻了腻,舒服地打着呼噜。

褚明彰看着他们,这一幕完全地展现出这平静早晨的安宁幸福,尽管这份幸福与他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但褚明彰的唇角还是轻轻地勾了起来。

长毛猫的毛一年四季都掉不完,李知放下与朱古力腻了一会,脸上就沾了几根,褚明彰一直看着他,此时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想替他将那猫毛捻走。

可当他的手即将伸到李知面前时,李知又倏然反应过来,极快地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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