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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按着你做那种事,是他做的!”
“你是私生子,他看不起你。”
“他说你一无是处。”
“他说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遇见你。”
“所有人都觉得你配不上他。”
啊…啊……
恨…好恨啊……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呢?
好痛苦,好希望一切都可以就此终结,是不是他死掉了,一切都会到此为止呢?
是吗?是的吧,杀了他,就不会那么痛,那么恨了。
他那么想着,确实也这么做了。
李知伸手将边上的长颈花瓶握在手里,然后毫不犹豫的、不留丝毫余力的,朝着褚明彰的后脑勺敲了下去。
第60章 囚犯
“平时睡得深吗?”
“……”
“经常惊醒?”
“……”
“会做梦吗?”
“嗯。”
“什么样的梦呢?”
“坏的、好的。”
“坏的是什么, 好的又是什么呢?”
“……”
“不想说吗?那我们换个问题吧,近期出现的最强烈的念头是什么?”
“没关系,你可以放心地告诉我,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安静地等待着,没有人说话。几分钟后, 提问的一身白的女人叹了一口气, 她拿着笔在纸上写了什么, 而后站起身将门拉开。
等候在门口的两个男人走进来,他们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外套,另一个穿着牛仔夹克。
两个将绑在李知身上的压力带解开, 被束缚到酸疼的手腕终于有了休息的时间, 李知也终于能从冷硬的椅子上起来……但很快的,他的双手又被反剪到身后,手腕被更坚硬冰冷的东西箍住了。
那是一副手铐。
有人大力地压住了他的后背,李知被人带出去, 又押进了车里,随后另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也上了车, 李知问他们:“要回笼子里吗?”
“什么笼子?”坐在驾驶座的男人把最后一口煎饼果子咽下去, “哪儿有什么笼子。”
“笼子€€€€窗是假的, 有好几扇门的那个笼子。”
驾驶座的男人愣住了,黑衣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 又转过脑袋:“说的是医院病房吧。”
“对, 回去了……但是那里不是笼子。”黑衣男人说。
李知低下头拨弄自己的手指, 好像凭空对此产生了无比浓厚的兴趣, 副驾驶看着他,叹了一口气,又转头看向同事, “开过去吧。”
汽车缓缓行驶在马路上,李知将脑袋靠向窗户,眼睛不动地看着窗外不断划过的风景……直到车开进了一扇大门,门口标着几个字€€€€s市精神卫生中心。
李知被人从车里带出来,正欲上电梯时那个黑衣男人裤兜中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解锁接听了电话:“喂?”
“出了什么事?”另一个男人低声问道,接电话的男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知对面说了什么,他的眉头微微皱着,神情也变得凝重,“好……我知道了。”
他挂断了电话,押着李知的那个男人立刻问道:“那边说什么了?”
黑衣男人不留痕迹地瞟了李知一眼,而后摇了摇头,“先上去吧。”
三个人沉默地走进电梯,逼仄的电梯内空气好像有重量,令李知喘不过气来,直到两扇电梯门移开了,他才呼出一口气来,两人带着他往里走,他们在某一间“笼子”门前停了下来。
黑衣男人顿了顿,腾出一只手来将门拉开,骤然亮起的光线刺痛了李知的双眼,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直到好几秒后才缓过来。
两个男人带着他往笼子里走€€€€窗边还有一个男人,他坐在轮椅上,见李知他们过来了,这男人便示意身后的护士将轮椅往前面推。
李知边上的那个黑衣男人立刻迎上去,与轮椅上的那男人礼貌地握了握手。
“张警官。”那男人道,“这些天麻烦你了。”
“哦,不麻烦,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事情没有那么严重。”男人说,“只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一点小矛盾,东西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呃,这……”
“将我爱人松开吧,麻烦你们了,真不好意思。”
“这……好吧。”黑衣服的警察叹了口气,“有份文件还需要你签下字,之后我会让人寄过来……”
“这样,那我们先走了。”黑衣警察同同事打了声招呼,将李知手上的手铐解掉后,两人便一前一后地离开了病房,与他们一同离开的还有方才那个帮忙推着轮椅的护士。
他们走时带上了门,这个时候,病房内便只剩下李知与面前人两个人,李知眼也不眨地盯着他:“褚明彰。”
“你还认得我啊。”褚明彰掀起眼皮自下而上地看向他,“我当你已经疯到不认得我了。”
李知看着他,目光一寸一寸地从他脸上划过,褚明彰看起来很憔悴,他的头上缠着纱布,面孔苍白的吓人,两颊微微地凹下去,使他看起来更加的薄冷而不近人情。
李知忍不住笑起来,褚明彰看向他,“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
“看到我这样,你满意了。”褚明彰说。
“不满意。”李知摇了摇头,他睁大眼睛,轻微晃荡的眼瞳清澈透亮,“你怎么没有被我砸死?”
“你为什么还活着。”
褚明彰脖颈处的那根犟筋几乎是瞬间凸起,太阳穴突突直跳,握着轮椅扶手的那只手兀然用力,青筋鼓现……褚明彰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声音平缓:“这段时间怎么样?”
“见不到你会更好。”李知实话实说。
褚民彰注视着他的双眼,“我以为这样,你该消气了。”
消气?什么是消气?有那么一瞬间李知觉得褚明彰太可笑了,他把自己想得太大度了,也太好欺负了,
“李知。”褚明彰的肩膀沉了下来,“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李知指了指自己:“我吗?”
“我希望你跟我离婚,你跟我分开,我希望我这辈子……”李知顿了下来,“再也不要见到你。”
褚明彰缄默不语地听着李知说着这些话,他疲惫地闭上眼睛,声音沙哑,“这不可能。”
“那我会再砸你一次的。”李知无比诚恳地开口道,“砸到你死为止。”
褚明彰的脸色当即阴沉的可怕,李知毫不顾忌地盯着他看,最终是褚明彰先将目光挪开,他拿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不到五分钟后助理出现在门口:“褚总?”
“手续办好了?”
“是。”
“那走吧。”褚明彰冷道。
“呃……”助理看看边上穿着条纹院服的李知,又转头看看刚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的,也穿着住院服的褚明彰,“褚总,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让你做就做,少废话!”褚明彰突然的就发起脾气,他一吼,助理立刻被吓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怒气一涌,褚明彰又开始头痛,也不知道是因为脑袋上的伤,还是方才李知的那些话。
护士进来帮他推轮椅,助理也看向一边的李知,他扯出一抹笑来:“李先生,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请您跟我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李知立刻警惕起来,“我不想跟你一起走。”
“是…是,您不跟我一起,您也不跟褚总一起,我另外备了车的……”
“我可以自己叫车。”李知半分情面也不给他。
“唉……”助理露出为难神色,“今天周末,现在又是高峰期,车不好打的……现在有现成的司机,何必那么麻烦呢?”
“您放心,我们在另一辆车。”
助理朝他微笑,真是笑得无比真诚,那叫一个春风拂面:“李先生,我也是没办法……这,这是老板的要求,要是不把您平平安安地送回去,我可是要掉脑袋的。”
他朝自己脖子那儿比划了一下,李知没有笑,却也没有再与他争辩了,李知就这样被“哄“进了车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只知道自己很想离开这里,所以他跟司机随便报了个地址。
不知道为什么那司机戴着个口罩,可能是感冒?李知懒得去想,车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氛味道,李知觉得这股气息很好闻,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还有一点犯困……李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柔软的靠背上闭上了眼睛。
李知在车上睡了一觉。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
***
“褚总,电话。”坐在副驾驶的助理将嗡嗡震动着的手机递向坐在后座闭目养神的褚明彰,“是褚董事长打来的。”
“要接吗?”
褚明彰睁开眼睛,伸手将那手机接了过来,他按了接听:“什么事。”
“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就是这样的。”褚桦的声音响了起来,“连一句妈妈也不喊!”
褚明彰顿了一顿,喊她:“妈。”
“您有什么事。”
“护士说你走了。”褚桦语气冷的像嘴里含了冰碴,“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
“做不到。”褚明彰道,“我还有事要忙。”
“你能有什么事?你的事就是把那个疯子杀人犯带走!”
“妈!”
“我说错了?”褚桦在电话那头冷笑一声,“难道你没看到报告,他就是疯子……他妈是个疯子杀人犯,所以他也是,遗传的力量真是强大……”
“那我呢。”褚明彰没有接话,而是冷漠地反问道,“如果遗传的力量真的那么强大,那么我也是吗?”
“您不也有精神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