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广告屏蔽插件

多年坚守,做站不易,广告是本站唯一收入来源。

为了继续访问本网站,请将本站加入您的广告屏蔽插件的白名单。

万人嫌死遁后前夫疯了 第3章

奶油充盈着他的鼻腔,李知一点气都透不过来,想张开嘴呼吸,又因为脑后一下接一下的动作而塞的满嘴都是,他整张脸都被蛋糕糊满了,奶油味道浓的让他恶心。

他开始不断地挣扎,但是李知长期营养不良,个子小又瘦,根本就不是初二就快一米八的周柏宇的对手,周柏宇呼哧呼哧地骂他:“操了,你个野种还敢冲我摇头?”

“不要脸的野种,我让你吃个够,老子让你吃个够€€€€让你好好享享福!”

李知呜咽着哭起来,呜呜啊啊地哭,声音很凄厉,眼泪混着奶油滑到嘴巴里,那味道好恶心。

他很难受,心理、生理都很难受,如果蛋糕也能杀人的话,那他可能是这世上第一个受害人,呕吐感一阵一阵的袭来,他真觉得自己快死了€€€€

“周叔好像下楼了。”

这时候另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极悦耳的,宛若流水击石。

此话一出,那股一直按着李知脑袋的力道便撤去了,李知从被撞得稀巴烂的蛋糕上抬起头来,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褚明彰还坐在那里,坐在老位子上,像一幅画。

他的目光落在李知身上,李知本就不大的脸都被奶油盖满,脏掉的眼镜歪在脸上,奶油将头发糊的一绺一绺的,全都盖在面孔上。

李知想擦一擦脸,又找不到面巾,只好用手去擦,却越擦越脏,褚明彰两道眉轻轻一皱。

而后李知怀中就落了包四四方方的纸巾,李知抬头看去,褚明彰已经站起来了。

“我走了。”他对韩子尧与周柏宇说。

“这么快?”两人都有些惊讶。

“嗯。”褚明彰只应了一声,没解释,只道,“过两天再约。”

他说完就走了,长腿一迈掠过茶几便往外走去。

从头到尾,没再看李知一眼。

第3章 狼藉

几张纸巾无法擦干净李知被奶油糊满的脸颊,无法擦去他与周柏宇起了争端的事实€€€€尽管那是单方面的。

当汪小春闻声赶来时,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自己都还没收拾干净还要趴在地上擦地的李知,而后才是边上老神在在的两个男孩儿。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嗒嗒”声引起了两个少年的注意,周柏宇悠悠掀起眼皮,目光在她挽着周国雄小臂的那只手上停留一瞬。

他翻了个白眼,继续低头摆弄着手机,倒是他身边的韩子尧同周国雄问了声好:“周叔。”

周国雄朝他点了点头,虽是微笑着,可唇角处却有些僵硬,足以显露出他此时的心情也不太美妙。

汪小春松开他,扑向自己的窝囊儿子,连拉带拽地将李知扯了起来,又将他往前推了推,“李知,快喊爸爸!”

李知不得不抬起头来€€€€周国雄,他生物学上的父亲,可是好像与他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

周国雄是典型的成功男人的形象,头发打着摩丝,身着一套意大利手工定制西装,整个人精神挺拔。

李知张开嘴,正想将那两个字眼从口中推出去,却见周国雄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这让李知未说出口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因为他从周国雄的眼里,看到了失望。

对,周国雄很失望。他是一个很高傲的,也很自命不凡的男人,像他这样了不起的男人,后代必然也是样样完美的€€€€

而面前这个男孩,这个毫无气质可言的、瘦不拉几的、头发被奶油粘在一起的邋遢男孩,怎么会是他周国雄的儿子?

可是亲子鉴定报告告诉他,这就是他的儿子。

但这与汪小春口中的描述完全不一样!父子相逢,理应是一副温馨的画面,只是对着眼前这个男孩,傲慢的周国雄生不出半点的怜爱。

汪小春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很愤怒,女人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李知背上,“啪”的一声响,“李知!你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

李知紧咬着下唇,眼眶泛酸。

他无法开口,可有人却有话要说,周柏宇终于舍得放下手机,他拖长音道,“汪阿姨€€€€是我干的啊,你怎么不来问我?”

汪小春还没正式入门,并不想这么早就与他起正面冲突,她极力压下心中的怒气:“柏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柏宇骤然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往汪小春身上一泼,“你他妈算什么东西,还敢叫我的名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好啊,我现在就告诉你……”

“因为我不爽,我看你不爽,看他更不爽,所以我就这么做了,懂了吗?!”

汪小春猝不及防地被水泼了一身,再也克制不住,还不等骂回去,周国雄先开口了,他皱眉道:“周柏宇,你做什么!还不快向你汪阿姨道歉!”

“我道歉?我道什么歉?我没找把枪崩了她都算好的了!不要脸€€€€”周柏宇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又阴毒道,“一把年纪了,还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别做梦了,你他妈就是只野鸡!”

后面发生了什么,其实李知已有些记不太清了。

他只依稀记得场面很混乱,周国雄走上前给了周柏宇两巴掌,韩子尧不知什么时候趁乱逃走了,周柏宇挨了耳光还不老实,与汪小春互相对骂。

汪小春:“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我那时候不知道你爸爸有家室!”

周柏宇:“我管你知不知道,反正你做小三是事实!做小三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够了!”周国雄忍无可忍地怒喝道,“谁再敢多说一句就给我滚出去!”

他转过身,对李知说:“让管家带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像什么样子。”

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李知有些难过,虽然他对这个爸爸没什么感情,也没什么难过,但第一次见面就被这样嫌弃还是不免让他有些失落。

那日之后,李知与妈妈就在别墅中住下了。

周国雄虽然不喜欢这个儿子,却也是真的放不下这段旧情,他打定了主意要娶汪小春,任凭周柏宇天天闹事也没用。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汪小春与周国雄举行了婚礼,因为是二婚,所以很低调,汪小春也没有什么不满€€€€能顺顺利利地嫁进来就是好事。

而后汪小春开始在周国雄面前频频提起李知的事,譬如改姓,譬如转学(他们结婚后,周父将李知的学籍转到了家附近的一所公立初中,但是汪小春不满意,她希望李知能像周柏宇一样读私立学校。)

周国雄对她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但一提及这些就开始左顾而言他。

他心里到底还是偏疼大儿子,想让他做家业继承人,如果改姓,就意味着往后小儿子也要分一杯羹。

至于转学,周国雄说:“那种学校,他进去了也跟不上,公立学校读读也蛮好的,x中师资又不差。”

汪小春劝不动他,便不再提。看似死心了,实则没有€€€€

汪小春一直认为周国雄这么不重视李知,是因为第一回见面时李知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只要能扭转这种印象,她便可如愿了。

如何扭转呢?正好李知过完暑假后就是初三生了,即将面临人生第一个分水岭€€€€中考。

“只要你中考考得好,叫你爸对你刮目相看了,那么这些事也就能办成了,你争气一点,听见没有?”汪小春耳提面命。

李知能说没听见吗?只能拼命点头,汪小春就满意了些,拍拍他肩膀,“乖。”

李知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他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总觉得汪小春手一抬起来就是要打他,在周家,其实周国雄对她还蛮好的,就是周柏宇会给她气受。

周柏宇是住宿生,只有周末回来,他一回来,汪小春就生气,李知就遭殃。

因为她每每受了气,就会从李知身上讨回来。

到周家后便不是先前那种歇斯底里的打法了,就是几句骂,几个耳光€€€€

耳光也不痛,但是人被打得多了,“奴性”也就越来越重,李知的脊梁也愈来愈弯。

之前还会四处乱窜地躲,到后来躲也不躲了,反正身体也麻木了,习惯了。

汪小春是典型的中国式父母,她对李知说:“打是亲骂是爱,妈都是为你好€€€€做爹妈的都是这样的,哪有不打孩子的,那是溺爱!”

李知不敢质疑她,也不怨恨她,因为他知道,汪小春其实不大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好几次撞见汪小春在吃药。

他只能不断地安慰自己,妈妈为我好,妈妈爱我,而汪小春则欣慰于他的听话,又忧心于他的木讷€€€€李知实在不是读书那块料。

汪小春为李知设定的目标就是“超过周柏宇”,可是超过周柏宇,谈何容易呢?

他从小到大受到的都是顶尖的教育,英语当作母语一样的学,从城中村出来的李知怎么跟他比?

其实李知的成绩也不算太差,以前在学校能稳在班级前十,转学后徘徊在中游偏下,但是中游…这实在太平庸了,汪小春无法忍受。

她开始为李知排课,排课外补习班,整个周末排的满满当当€€€€

从早上八点开始到十二点去培训机构上数学和语文,两科各两小时。下午一点到三点半去学校老师家上科学,四点到六点去培训机构上英语,吃过晚饭去学校老师家上数学,上到九点。

周六如此,周日也如此,每个老师都会布置作业,譬如一张试卷之类,李知既要做这些卷子还要完成学校作业,熬到两点才能睡。

有一个词叫作“适得其反”,这样的高强度补课非但没能提升李知的成绩,反倒让他的总分退步了€€€€因为李知太累了,他累得听不进课,累得只想哭。

初中的考题,能有多难呢?其实只要李知好好听,他一定能将分数提上去,可问题在于他无法听……

周末应当是快乐的,放松的日子,可这两天对于李知来说却是一种折磨。

他本以为不断地往外跑是一件好事,因为能躲过周柏宇的刁难,李知还是太天真了,殊不知只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罢了……

听不进课,成绩下降,遭到打骂,恶性循环€€€€初三第一学期期末,李知考了个奇烂无比的分数,烂得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是自己考出来的。

汪小春气得发抖,再一次恢复了那种歇斯底里的打发,直接拿高跟鞋往李知身上砸。

那刚好是一双粗跟鞋,砸在李知手臂上时他几乎觉得自己的手臂要断了。

汪小春冲过来,疯了一样对他又踢又打,李知被耳光扇的脑袋嗡嗡响,眼前昏昏的,感觉鼻孔处有湿黏黏的东西涌出来。

李知一摸,一手的血。

他哭了,大哭着逃,只是穿着拖鞋行动不便,一时脚底打滑扑在了地上,眼镜甩了出去€€€€正好掉在大门边。

李知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匍匐过去,就在他指尖将将触及眼镜腿时,大门被推开了,一只雪白的限量款球鞋踩在他的眼镜腿上,与他的指尖仅几厘之遥。

他仰头看去,看向那球鞋的主人,那是一张他只见过一次,却无法忘记的脸€€€€

是褚明彰。

李知后来想,褚明彰好像就是有一种能力,能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

回回凑巧,回回出现。

第4章 疯病

李知在作文中写,“世界是一个倒扣的碗,而我是碗中的一只蚂蚁,我柔软的触须不足以撼动碗的万分之一,所以我只能坐以待毙。”

这句话被老师用波浪线画了起来,可李知的这篇作文分数却打得很低,语文老师语重心长道:“李知,应试作文不能这么写呀,要积极向上。”

在所有科目中,李知的语文算是最好,这可能是因为他从小就爱看书的缘故€€€€这是李知唯一的兴趣爱好,李爸爸还在世的时候,曾为他办过一张借书卡。

周末如他有空,会带李知去图书馆看一下午的书,如他没空,便由汪小春陪同。

那时候的汪小春是一个好母亲,刀子嘴豆腐心,偶尔动手,也是以教训为主。

李爸爸遭变故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李知想她心中也不好受,所以才会喜怒无常、吃药€€€€那天李知挨揍后,汪小春端着果盘敲响了他的房门。

李知正颓丧地坐在窗台上,厚重的刘海遮住眼睛,没有戴眼镜,因为他没有勇气伸手去接€€€€

那站在门口的三个男孩显然没想到一进门就有人朝他们行这样的“大礼”。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