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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栗鼠原始历险记 第64章

说到这,红勇似有不满地看了莫淮山一眼,“知道你担心我们,但祭司大人受了伤,你不该带着他回来,万一黑兽没走怎么办?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凡事要以时安的安危为重。”

没有说这是花时安的主意,莫淮山摸了摸鼻头,面露歉意,“你们一整晚都没有找过来,实在放心不下,这是我的不对,但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好时安,不会、不会再让它受伤了。”

红勇没接话,也没有追究和说教的打算,握着骨矛的手轻轻拍了下莫淮山的后背。

“秋雨。”

莫淮山看了眼昏睡不醒岩松鼠,又问:“秋雨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路上都没有醒,晕过去了?”

这话一出,红勇眼底闪过一丝尴尬,不太自然地轻咳一声:“咳,巨兽爬树的时候晃悠得厉害,他没抓稳,不小心从树上掉下去了,我及时抓着他的尾巴捞了他一把。”

“这可不能怪我,他尾巴太长了,在半空中荡悠,一个不注意就……撞树上撞晕了。”

第85章

一个昏迷, 一个受伤,两个筋疲力尽,今天注定不能走太久,太阳刚开始落山, 红勇和莫淮山便早早停下来找地方休息。

原始丛林危机四伏, 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 挑挑选选,最后还是只能在树脚下清理出一片空地。

不过和昨天不一样,他们今天挑了一棵高大的榕树,枝叶茂盛适合隐蔽,树皮粗糙适合攀爬,最主要的是, 树干高处有个树洞,容下四只松鼠绰绰有余。

背靠大树心里踏实,遇到危险直接往树上爬。

当然了,花时安现在爬不了一点。

一天舟车劳顿,花时安手臂上的伤口愈发严重,兽形看着不太明显,一变回人形, 时刻关注他的莫淮山倒吸一口凉气, 急得团团转,“伤口又出血了!时安, 你怎么不告诉我?”

路上莫淮山多次提出休息, 多次询问伤口,花时安疼得要命,但不想耽搁他们赶路,每次都是摆摆爪子回应, 表示自己没事。

变回人形就瞒不住了,花时安咧着嘴朝他笑了笑,小声解释:“这么大的伤口,少量出血其实很正常,处理伤口需要时间,我想着晚上休息一块处理,不耽搁事。”

“别说话了时安,先处理伤口。”

伤口渗血,嘴唇发白,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莫淮山的心一下揪了起来,忙地扒着背篓翻找,摇晃竹筒,“水,背篓里还有一些水,还有葛根粉,用得上吗?”

红勇死死盯着花时安的伤口,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懊悔,“不看我都不知道,时安你居然、居然伤得这么严重!是我的错,我急着赶路,没注意€€€€”

“哎哎哎,别说这些,”花时安打断他的话,“那黑熊报复心极强,尽快离开是对的,你没有任何错。比起处理伤口,还是保命要紧。”

一宿没睡,一整天神经紧绷,难得的休息时间,该放松一下了,花时安朝红勇扬了扬下巴,强打起精神道:“先捡柴生火吧,我们现在更需要食物,哦对,秋雨晕得也太久了,你等等检查一下他的头,看有没有外伤。”

红勇点点头,起身在四周拾取柴火。

黑熊是一个不要脸的掠夺者,夺走了他们大半食物,牛肉吃得干干净净,一块不剩,红薯也所剩无几,装水装葛根粉的竹筒也被踩坏了好多个,漏在地上捡都捡不起来。

只剩六竹筒水,喝都不够,他却还要用来清洗伤口。

没办法,用椰子水清洗只是权宜之计,那玩意儿含糖的,洗完之后伤口又疼又痒,花时安没说罢了。

竹筒里装的是凉白开,有条件当然要再洗一遍,花时安让莫淮山端着竹筒倒水,自己则咬紧后槽牙,拨开尚未愈合的伤口,仔仔细细地清洗。

这个过程不亚于受刑,伤口清洗完,花时安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额头覆上一层细密的汗珠。然而这只是刚刚开始,伤口太大了,想要快速愈合,必须进行缝合。

要啥啥没有的原始森林,用什么来缝合呢?

撒了一小撮盐,花时安摇晃竹筒,仰头将剩下的一点水喝完,脑海中闪过无数想法,但好像都不怎么靠谱,而就在他将竹筒放回地面时,余光无意一扫,一群不起眼的蚂蚁引起了他的注意。

被洒落的葛根粉所吸引,一群褐黄色蚂蚁围着背篓底部打转。蚂蚁个头很大,体型是常见小黑蚁的三到五倍,且头宽腹窄,长着一对镰刀状上颚。

特征很明显,钟爱纪录片的花时安一眼就认出来了。

€€€€行军蚁,一种分布在热带地区的蚂蚁,各种纪录片里都能看到它的身影。它的妙用在于,极端缺乏医疗条件的情况下,可以用它锋利的上颚来进行伤口缝合。

这可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啊,花时安顿时来了兴趣,低头瞅着来回窜动的小蚂蚁,犹豫要不要下手抓。

犹豫是因为这玩意儿有微弱的毒性,还带有细菌,用它来缝合伤口有一定的感染风险,但话又说回来了,不缝合就不会感染了?

在这闷热潮湿的雨林中,伤口自然愈合的速度极慢,尤其他的伤口还这么大,不加以处理,过不了两天就会红肿发炎,严重点可能还会溃烂,到那个时候真就来不及了。

缝,必须缝,花时安果断叫莫淮山给他抓蚂蚁。

来回跑了好几趟,干柴终于捡够了,红勇呼出一口热气,正准备找火折子生火,结果往旁边一扫就看到了这一幕。

亚兽与兽人并肩而坐,扒着背篓埋头捉虫子,两个人挨得很近,肩膀贴着肩膀,偶尔捉到个头大的,兽人邀功似的递给亚兽看,而亚兽会对他笑,浸润水光的眸子只看得见兽人。

分明没有什么过分亲昵的举动,但两人之间特殊的氛围,好像任何人都融入不进去。

捉个虫子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红勇轻哼一声,别开脸。

天不遂人愿,下定决心不再去看,花时安忽然又唤了他一声,“红勇,来来来,过来搭把手。”

红勇揉了揉眉心,无奈叹了口气,“来了。”

刚刚走上前,一个竹筒盖子递了过来,红勇接过来一看,数十只褐黄色小爬虫在盖子里打转。想不明白这有什么用,红勇皱着眉头看向花时安,“给我?你们抓这虫子做什么?”

“不是给你,是让你拿着,让你看。”花时安靠着莫淮山的肩膀,用下巴点了点受伤的左手,对红勇说:“你坐这边,我先给你说说这行军蚁怎么用,等下我的伤口就交给你了。”

行军蚁?伤口?实在搞不懂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红勇坐在花时安左侧,耐心等待他的后话。

马上就要上刑了,花时安太阳穴突突直跳,倚着兽人的肩膀有气无力道:“你仔细看看盖子里的虫子,看到它头上弯弯的颚了吗?等下你捏着后背抓一只起来,对准我的伤口,像编竹具,织棕裙那样,趁它挣扎用力时,让它的锋利上颚扎进伤口边缘两侧,把我绽开的皮肉夹在一起。”

“什么?!用虫子的颚来缝合伤口?”红勇手猛地一颤,差点把盖子里的行军蚁甩出去。

小心翼翼地将爬出竹盖的行军蚁拨回去,红勇低头看着那一对又大又锋利的颚,眉头越紧越拧,“这颚也太大了,伤口本就脆弱,再被这颚夹一下,那、那得多疼?为什么一定要缝,伤口慢慢也会好的。”

花时安:“太慢了,环境潮湿,伤口愈合得慢,容易感染。疼也没办法,忍一忍,缝合好了能止血,能加快愈合速度。”

“可伤口太大,这样一只小虫子怕是夹不住。”

两寸长的伤口,一只行军蚁自然不够,花时安耸了耸肩,唇缝中溢出一声轻笑,“别看它个头不大,力气大得很,夹住了就不松口。伤口长,一只确实不够,不过你那竹筒盖子里可不止一只。”

“来吧,捏着我的伤口从下往上,一只一只地夹,夹多少算多少。”花时安眼睛一闭,视死如归地伸出手臂,然而仅是一秒,他忙地又补充道:“轻点啊红勇,你得对准了,万一夹歪了还得拔了重新夹,那可就白遭罪。”

“还有,确定行军蚁夹端了、夹稳了,趁它不注意,把它身子给拧掉,只留下脑袋。”

交代完了,花时安脑袋一歪,靠在莫淮山的肩膀上。

缝合伤口的事情全都安排给了红勇,莫淮山微微一愣,无措地抿着嘴唇,“那,那我呢时安?我做什么?”

花时安扬起嘴角:“你,负责抱着我。”

“啊?”莫淮山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虽然早就抱过了,更亲密的接触都有过,但当着红勇的面亲近……不太好吧?

瞧着他越来越红的耳朵,花时安笑出了声,“想什么呢?行军蚁扎在肉里疼,剧疼,我可能会下意识躲开,你得抱着我,摁着我,不能让我挣扎,以免红勇夹偏了。”

“哦,我、我懂了。”莫淮山尴尬地笑了笑,伸手从身后环住花时安的腰,避开左臂将他搂在怀里。

这看着可真刺眼,红勇眸光微沉,深吸一口气,从竹筒盖里捻出一只张牙舞爪地行军蚁,“准备好,我要开始了。”

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行军蚁锋利的上颚刺透皮肤,穿过血肉,花时安还是疼得一激灵,垂在身侧的右手条件反射般抓住莫淮山的胳膊,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这一把用了十成十的力,莫淮山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他满心满眼只有花时安,看着对方因用力咬牙而剧烈颤抖的嘴唇,心瞬间揪了起来,搂着腰将他抱得更紧。

“别咬牙,疼得厉害你就咬我,我不怕疼。”

花时安一点儿没客气,又一只行军蚁刺破皮肤,剧痛猛然袭来,他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想都没想直接张开嘴,一口咬住莫淮山手臂上的肉。

三个人都不好受。

一个抓着行军蚁缝合伤口,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额头上全是汗珠;一个被人按在怀里,被疼痛反复折磨,脖颈青筋暴起,而另一个为分担疼痛遭受无妄之灾,被手抓,被牙咬,眉头紧紧拧着。

迷迷糊糊睁开眼,变回人形从地上爬起来,岩秋雨一抬头就看到了这一幕。人醒了魂还没醒,见两个兽人按着花时安,他瞳孔猛地一缩,噌地站起身,指着两人大喊:

“你们在干什么,放开祭司大人!”

第86章

“别光顾着吃, 说话,平时话不是挺多的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花时安的伤口处理完,水也烧开了, 四人各端着一竹筒热腾腾, 黏糊糊的野菜葛根粉, 围着火堆吃得正香。

傍晚那义愤填膺的一嗓子把自己整尴尬了,岩秋雨没脸见人,鹌鹑似的蹲坐在地上,埋头往嘴里扒葛根粉,一声不吭。

红勇多次开口调侃,他自知理亏不敢还嘴。

但没完没了一直叨叨, 他耳朵快起茧子了,抬头愤愤瞪了红勇一眼,小发雷霆:“我一个人的错咯?一睁眼就看到你们按着祭司大人,又抓手又摁头,而且祭司大人满头大汗,一脸抗拒,还咬傻大个, 不管谁见了都会误会的好吧!”

等了半天等来这样一句话, 红勇听笑了,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岩秋雨, “谁都能误会, 你不能!岩秋雨,你是第一天认识我们?我们在你眼底就是这样的人?趁祭司大人受伤欺负他,这是我们能干出来的事儿?”

把同伴当成十恶不赦的坏人,这很过分。

旁人说话从不插嘴的莫淮山也忍不住了, 咽下野菜小声附和:“是啊,秋雨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以前在晴空森林就认识了,你应该知道的,我和勇哥绝对不是那种兽人。”

“哎!谁知道呢。”红勇叹了一口气,“可能人家打心里就没有把我们当成同伴,一直防备着我们,所以遇到这种事,第一反应就是我们做坏事,我们欺负人。”

听不懂玩笑话,莫淮山当真了,他眨眨眼看向岩秋雨,眼睛里有一点点难过。

一唱一和简直快把岩秋雨逼疯了,一下子成了千古罪人。

葛根粉也不香了。他放下竹筒双手抱着脑袋,一脸崩溃道:“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两位好哥哥,饶了我吧!”

“哎呀,你们是我最好的同伴,我怎么会防备你们呢,当时、当时真没想那么多,我磕到脑袋刚刚清醒,脑子没转过弯,所以才……”

红勇:“哼,少拿磕到脑袋当借口,要是真信任我们,要是真拿我们当同伴,你根本不会往那方面想。”

莫淮山给花时安喂了一筷子野菜,点点头,“就是。”

独木难支,一张嘴说不过两张嘴,岩秋雨在头上猛抓了两把,嘴巴一瘪,转头跟花时安装可怜,“祭司大人~你得帮我,我都说了没有那个意思,他们还不依不饶,欺负我!”

伤口算是缝合好了,花时安的左上臂夹着十二个蚂蚁头,伤口表面还敷着捣碎的马齿苋粉末。伤口红肿狰狞,夹着一串蚂蚁,看着怪吓人的,但行军蚁加马齿苋,比起尚未处理时,花时安感觉好多了。

在刑场上被折磨了一番,身体还没从剧痛中缓过来,花时安有气无力地倚着莫淮山的肩膀,就着兽人的手进食,听他们打趣调侃。

其实还挺有意思的,说说笑笑,冲淡了被野兽支配的恐惧,不过突然被人喊到,花时安没办法装聋作哑地看戏,毕竟岩秋雨也是担心他才成了众矢之的。

咽下嘴巴里的食物,花时安抿唇轻笑一声,不紧不慢道:“说句公道话,我觉得秋雨没有恶意,他就是关心我,关心则乱嘛,一时情急会错了意。”

“是吧!”

有人撑腰腰杆硬,岩秋雨支棱起来了,下巴一下子扬到上天上去,得意扬扬地冲红勇笑,“我只是关心祭司大人,我才没有€€€€”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又听花时安说: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那脑子时好时坏,有时聪明有时笨,说出什么话都不奇怪。孩子年纪轻轻脑子就坏了,怪可怜的,你们就让让他吧。”

岩秋雨:“?”

是在帮他说话没错,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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