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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栗鼠原始历险记 第62章

牛肉和红薯都很顶饱,白天没怎么运动,消耗不算大,花时安吃了半块牛肉、两根生红薯就饱了。然而生冷食物对肠胃不友好,刚把剩下的牛肉包起来放好,花时安的肚子咕咕叫,发出了不满的咆哮。

不大不小的一声,刚好在场的人都能听到,岩秋雨个二傻子不动脑,上来就说:“咦,祭司大人你肚子叫了,你还没吃饱啊,再吃点。”

“谢谢你啊,我吃饱了。”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花时安捂着肚子站起身,四下环望。

岩秋雨茫然地眨眨眼,“吃饱了肚子还会叫€€€€”

“闭嘴吧你!”红勇一个眼刀子甩过去,“走了,找睡觉的地方去。”

夜黑风高,森林好似窥不见底的深渊,幽暗深邃,伸手不见五指。实在没有一个人去方便的勇气,花时安环视一圈,回头朝莫淮山招了招手,“淮山,你陪我一起。”

莫淮山话不多说,直接跟着花时安走了。

而刚准备离开的红勇微微一愣,失落地垂下眼眸。

方便肯定不能当着别人面,就算是自家兽人也不行,走出一段距离,花时安让兽人在树脚下等着,自个儿摸黑钻进旁边灌木丛。

森林有些太黑了,黑到阴森可怖,拥有良好的夜视能力都看不清这如浓墨般昏暗幽静的丛林。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钻进灌木丛,花时安心里就很不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黑暗滋生恐惧,他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摸黑继续往前走,但没走出几步,路过一棵不算高大的幼年铁力木,头顶忽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

“沙沙,沙沙€€€€”

像微风吹拂,枝叶摇晃,丛林中再正常不过的声响,但花时安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光洁饱满的额头覆上一层薄汗。

脚边杂草灌木纹丝不动,有风吗,答案是没有,不知何时,雨也停了,周遭一片寂静,只有头顶不时响起的沙沙声。

声音越来越近,花时安呼吸一滞,梗着脖子僵硬地转过头。树上没有任何东西,但没等他松一口气,余光无意扫过地面,一双比灯泡还大的深棕色眼睛闯入视线,花时安心脏骤停,两腿不受控制地发软。

蛇,比大腿还粗的蛇,这他妈€€€€森蚺!

头大脖粗,绿褐色巨蛇盘踞在地,似乎已经发现了入侵者,对其相当不满,它头部微微抬起,呈“S”形弯曲,黑色蛇信子频繁伸缩。

攻击的信号!内心深处的恐惧直冲天灵盖,脑子顿时乱成一团麻,花时安转身就想跑,但为数不多的理智仍在提醒他,冷静,冷静!

遇到蛇不能直接跑,这会激发它的追逐欲,要保持安静,然后、然后……花时安面朝森蚺,缓慢横向移动,一寸一寸与其拉开距离。

森蚺的视力不太好,只要不发出太大动€€€€

“咔嚓!”

枯枝被脚掌踩裂,一声脆响划破寂静,花时安惊恐地瞪大眼睛,拔腿就跑,但还是晚了一步,森蚺闻声而动,如脱弦利箭弹射而出,转瞬便蹿至身旁。

“淮山!淮山€€€€”

非常恐怖的速度,知道自己逃不掉了,花时安声嘶力竭地大喊,然而话音刚落,滑腻冰凉的皮肤缠住脚踝。

巨大的拖拽力瞬间让他失去平衡,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没等他重新爬起来,锋利的尖牙穿透皮肤,一口咬住花时安的上臂。

浓浓的血腥味萦绕鼻间,猛然袭来的剧痛令花时安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不能晕,还不能晕,急速飙升的肾上腺素救了他一命,他强忍剧痛环抱胸口,竭力平复呼吸,给自己争取时间。

森蚺不会直接将猎物咬死,咬这一口是为了固定,它会用身体缠绕,根据猎物的呼吸不断勒紧,使猎物窒息。

正如花时安所料,滑腻冰凉的森蚺如一根灵活的棕绳,从肩膀游到大腿,牢牢将猎物捆住,紧绷的肌肉一点点收紧,不留一丝缝隙。

几百斤的大家伙,缠在身上让人喘不过气,更何况还在不断勒紧。花时安动弹不得,意识逐渐模糊,恍然间似乎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响。

又要死了吗,可是,好舍不得……

“时安,时安!”

即将失去意识时,一个高大的人影闯入视线,莫名的,花时安不那么害怕了。

石刀、骨刀齐上阵,莫淮山杀红了眼,快而迅速地举刀刺向森蚺。

攻击后背无效就攻击肚子,攻击脑袋和眼睛,终于,在他毫无章法地胡劈乱刺中,负伤的森蚺松开了猎物,头也不回地滑进丛林中。

“时安,时安……”

没空去管逃跑的森蚺,莫淮山避开伤口,抱起浑身是血,几近晕厥的花时安,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眼睛红到滴血,“别睡,先别睡,坚持住时安。”

“咳,咳咳!”

新鲜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肺,本来都快晕过去的花时安张大嘴巴呼吸,硬生生挺过来了,但身体非常不舒服,胳膊痛,肚子痛,腿也痛,像是高空自由落体,砰地砸落在地,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不能在这逗留太久,花时安看着满眼担忧的兽人,紧咬后槽牙,艰难挤出几个字,“我、我没事,走,先离开这里。”

莫淮山用力点点头,将花时安打横抱起来,匆匆往回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莫淮山抱着花时安往回走,距放背篓的大树只剩几步距离,一阵凌乱而嘈杂的脚步声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声音由远至近,红勇和岩秋雨飞快地从丛林中蹿了出来。

浑身是血的花时安太过显眼,他们一眼便看到了,但来不及多说多问,红勇急忙朝莫淮山摆手,“跑,快跑!带着祭司大人先跑!”

花时安的安危最重要,莫淮山虽然不明情况,但一秒也没耽搁,抱着花时安掉头就跑。

快散架的身体摇摇晃晃,花时安刚落下去的心瞬间又悬了起来,咬牙打起精神,撑着兽人的肩膀回头看了一眼,而这一眼,差点把他魂都吓飞。

熊,一头壮硕凶猛的黑熊急速狂奔,追在两个兽人身后。

第83章

疼, 好疼……

被森蚺咬伤的左上臂疼得要命,仿佛千万只蚂蚁同时钻进肉里啃噬,深入骨髓的剧痛硬生生把花时安从睡梦中折腾醒。

昨晚还是没撑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还活着, 还能呼吸, 看样子他们运气不错, 从黑熊爪子底下逃过一劫。

但……好疼好疼啊,伤口疼,胸口也疼!

意识清醒了,身体却迟迟没能苏醒,花时安想睁开眼睛,奈何眼皮子比铅还沉, 费劲忙活半天仅是眼皮子动了动。

“时安你怎么了?是伤口疼吗?”

眼皮子一动,过分沙哑的嗓音顷刻在耳畔响起,话落,一阵微弱的暖风轻轻拂过伤口。

想为他缓解疼痛,兽人不知疲倦地吹拂伤口,同时一只宽大的手掌握着肩膀,时不时轻拍两下, 低声安抚:“没事, 没事了时安,有我在。”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伤口还真就没那么疼了, 花时安睫毛轻颤,再一次尝试,被黑暗侵蚀的眸子终于窥见了光亮。

天亮了,他这一觉似乎睡得有点久。

反复眨眼适应光线, 环视一圈花时安才发现,不在原本休息的树脚下,他们在一处狭窄逼仄,只有半人高的岩石夹缝中。

岩缝很窄,仅容纳一人,兽人把他安置在遮风挡雨的岩缝中,自个儿蹲坐在外面。红勇和岩秋雨不知道去哪了,放着水和食物的背篓也不见踪影,身下垫着一层树叶,旁边地上放着刀具和十多个暴力砍开的青椰子。

椰子啊,这可是好东西,搁平时花时安早就兴奋起来了,但现在没空关心椰子从哪来的,他眼眸微抬,看向一直守着他,给他吹伤口的兽人。

没发现花时安已经醒了,兽人正认真安抚他的伤口。

显然一宿没睡觉,莫淮山肉眼可见地憔悴,嘴唇干燥起皮,眼眶略有些红肿,昨日还健康红润的面庞褪去了血色,前所未有的憔悴。

才一个晚上,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花时安心疼得紧,抬起没受伤的右手,轻轻抚过莫淮山红肿的眼睛。

指腹触碰到皮肤,莫淮山微微一愣,倏地抬起头。

瞧见虽虚弱,但已然睁开眼睛的花时安,他黯淡无光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激动地握住花时安的手,“时安,时安你醒了!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有没有哪里疼?”

伤口疼,胸口也疼,但兽人又不会医治,说了也是徒增烦恼,花时安小幅度摇摇头,“没事了淮山,我、我好多了。”

嗓子哑得厉害,几乎是用气音说话,一开口把自己都吓到了。

莫淮山终于反应过来了,松开花时安的手,抱起地上乱刀砍开的椰子,“时安喝水,这果子是我昨晚捡的,里面有水,我、我尝过了,没有毒,可以放心喝。”

靠坐的姿势很适合投喂,花时安没有拒绝喂到嘴边的水,仰着脖子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清甜的椰子水。

几口椰子水下肚,人彻底清醒了,花时安推了推莫淮山的手,眼眸低垂,侧目看向不断袭来疼痛的左臂。

第一次直面伤口,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狰狞可怖,森蚺锋利的牙齿咬出两个拇指大的血窟窿,而牙齿嵌的太深,被兽人驱赶时没能第一时间拔出,又在内臂划出一道两寸长,小指粗的口子。

血止住了,但皮肉外翻,皮开肉绽,说是咬伤,看着更像是被锋利的刀具砍了两刀。很严重的伤口,搁现代社会都需要缝几针的程度,短时间内难以愈合。

比起愈合,花时安更怕感染,雨林潮湿细菌多,伤口处理不好容易感染,从而引起并发症。不过伤口看着已经被人清理过了,鲜血被冲洗干净,剩下三道边缘泛白的伤口。

盯着伤口一直不说话,空气都凝固了。

莫淮山不由紧张起来,放下椰子重新握住花时安的手,嘴唇微微颤抖,“疼的厉害吗?这里植物大多都不认识,没有找到蒲公英,我、我不敢乱给你敷草药,只是用果子水简单清理了一下。”

这么大的伤口可不能直接敷草药,环境恶劣,条件有限,用相对干净的椰子水清理已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花时安抬眸看向满眼担忧的兽人,嘴角微扬,扯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别担心,没那么疼了,你处理的很好。昨晚也多亏你来的及时,你又救了我一次呢淮山,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一点都不及时。”

莫淮山飞快地摇头,本就红肿的眼眶变得更红了,眸中闪烁着泪花,“是我来得太晚了,要是更快,更早一点,你就不会受伤。不,也不对,这么危险的森林,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灌木丛,我该跟着你,寸步不离地守着你。”

“扑哧。”

花时安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身体随之颤抖,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了他倒吸一口凉气。

静止不动缓了几秒钟,慢慢没那么疼了,花时安挠了挠莫淮山的掌心,唇边依旧噙着笑,“我那是去方便,还寸步不离地守着我,想什么呢?”

“没、没关系的吧,”莫淮山脸微微一红,“我们、我们很快就是伴侣了。”

花时安,“别,这种事情就算伴侣也不行。”

以为花时安不愿意和他亲近,莫淮山自责又失落,闷闷地“哦”了一声,眼眶里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温热的泪珠落在手背,花时安心头一紧,反握住兽人的手,“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了呢?别哭别哭,我这不是没事嘛,别总是责怪自己,你来得很快很及时。”

“可是,可是……”

莫淮山肩膀轻颤,声音哽咽而沙哑,“我差一点就失去你了时安,我害怕,好害怕。”

看见亚兽被巨蛇死死缠住,奄奄一息,莫淮山目眦欲裂,整个人都不好了。而脱困后陷入昏迷,看着睡梦中眉头紧皱的花时安,看着血肉模糊的手臂,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攥在手中,随时会被捏碎。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失去了他的亚兽。

莫淮山难过极了,肩膀抽动,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过脸颊。

他现在特别想抱花时安,死死地抱着,抱他揉进身体里,揉进血肉里,与他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碍于伤口无法行动,被泪水模糊的眼睛却漾着异样的、浓浓的占有欲。

心思都写在脸上,兽人的想法不要太好猜,花时安压下鼻尖涌起的酸意,不敢随意移动的左手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靠过来一点淮山。”

莫淮山也猜到了他的意图,胡乱擦了擦眼泪,摇摇头,“不行,你有伤,不能抱。”

花时安眉心微动,眯着眼,“可以的,过来。”

清越的嗓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莫淮山被蛊惑了,不自觉地靠近花时安,面对面坐在了他的侧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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