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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管,”苏缪摸了摸她的头发,“会有人去解决的。”
果然,没过一会,阿休就看见几个男生从另一边楼梯下来,抓住了那个藏在绿植后面的偷拍者。
阿休注意到那些人的胸前都别着一种十分漂亮的黑色胸针,上面盘着蟒蛇花纹,不禁有些羡慕,问:“那些人是谁呀?我也想戴那个。”
“一会你就能见到他们的头头了,他的胸针更漂亮。”苏缪说。他在蒙洛州待的久了,说话也不自觉沾染了一点口音,从他嘴里说出来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阿休不解其意,只觉得滑稽,悄悄笑了两声。
他们走上顶楼,楼道里灯不算太亮,阿休有些不安地抓紧苏缪的手。
走到门前,还没动手按铃时,门就好像有感应一样已经自动打开了。许淞临端坐办公桌前,背后是无边夜色,胸前学生会的胸针黑耀夺目,眼底似有森然寒意,只一瞬,就错觉似的消失了。
他翘起唇角,招呼道:“终于舍得见我了?”
苏缪感觉阿休本能地朝他贴了贴,就像敏锐的小兽在寻求庇护。
他淡定地说:“嗯,我来补个手续。”
阿休有点懵懂地注视着桌前的男人,眼底满是疑惑,大概想问为什么自己入学不去找校长,要和这个看起来和哥哥一般大的学生说。
许淞临点点头:“过来吧。”
他详细问了一些关于阿休的籍贯、年龄、奖项等等,其他的苏缪已经打点好了,现在就是走个流程。
看到散打比赛的成绩时,他似笑非笑地扫了苏缪一样,意有所指道:“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阿休从始至终一直没放开苏缪的手,许淞临目光落在二人交握的地方,拿出准备好的证书,弯腰对阿休说:“明天记得来报道哦,小朋友。”
离开之前,苏缪一直在等许淞临主动开口,谁知对方除了最开始那一句,再没有主动和他说过一句话。苏缪有点好奇,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身侧传来一声轻笑:“在看哪呢?”
许淞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先一步替他们按下了电梯,彬彬有礼地准备目送他们离开。苏缪想了一下,松开了阿休。
对她说:“你先回去,满潜在楼下接你,我有些事需要处理。”
闻言,许淞临脸上的笑意出现了一瞬短暂的扭曲,不动声色地低了低头。
阿休警惕地盯着他:“你快一点。”
苏缪看着电梯安稳地落到底层,才转头看向许淞临,问:“你想说什么?”
“……你已经见过其他人了吧,”许淞临说,“怎么,两年的时间,他们有没有什么长进?”
苏缪:“和你一样。”
他的语气没什么波澜,大概已经习惯了许淞临时不时抽风,
“你的意思是说,”许淞临说,“你原谅他们了?这么轻易?”
苏缪还没说话,他就自顾自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也对,大家和平共处才是最好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都是最了解对方的人。阿苏……我还可以继续这么叫你。”
“以后不吵架了,好不好?”许淞临上前一步,虚虚抱了他一下,充满了社交礼仪中十足的分寸,“大家这么多年交情,我也不想闹的很难看。”
阴冷的体温。
苏缪甚至不确定他究竟有没有触碰到自己,但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不适已经泛了上来,他轻而易举推开了许淞临。
有别人的味道,许淞临心想。
是阎旻煜那蠢货的,还是骆殷那个心机男?
第46章
许淞临想, 这不算嫉妒,只是太久不见,苏缪却先碰到了其他人, 他有些吃醋而已。
苏缪:“可以。”
许淞临的心因他的一句话而开始狂跳。
他们像从前很多次那样,坐在办公室聊了一会, 熟悉的场景和地点让苏缪渐渐放松下来,漫不经心的表情好像毫不设防。
瓷白的侧脸, 像夜色下另一轮月亮。
突然, 许淞临目光一凌。他抖着手, 轻轻摸了一下苏缪下嘴唇内侧不明显的破口, 脸色极其阴郁难看。
“谁做的?”他问。
苏缪想了想,说:“骆殷。”
这个名字出口的一瞬间苏缪就看到许淞临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直,他冷冷看了许久, 最后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原来是这样, 我还以为你交了新的男朋友呢……我给你上药。”
说完, 他仓皇转身,背影有些不自觉的僵。苏缪扶着额角靠坐在沙发里, 随手翻着桌上的资料:“我入学也有半个多月了, 这段时间以来, 别墅状况频发, 监控坏了三次, 水管破了五次,热水器炸了十次,电路就跟被恐怖。分子袭击了似的天天接触不良。”
许淞临沉默地拿着药盒过来, 握住苏缪的手,就像一个铁箍套了上来,笑了笑:“这两天学校的确事故频发, 维修工已经跟学生会申请了长期合作。”他抬起头:“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我还以为闹鬼了呢,”苏缪俯下身,让自己可以更好地被服务,“下手轻点。”
许淞临取棉签的手哆嗦了一下。
他表情自若地给苏缪上药,呼吸交错。近距离的,许淞临想把锁链套在苏缪的脖子上,给他全身戴满漂亮的首饰,银质链条哐当作响。
就在温度越来越高的时候,苏缪突然说:“对了。”
“……”许淞临:“怎么了?”
苏缪懒洋洋地提议:“过几天,我要去……”
许淞临愣愣看着苏缪的眼睛,他在那眼睛里,此刻明明白白看到自己的影子,因此一时双耳轰鸣,连苏缪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脑袋一片混乱,只“嗯嗯”地应了几声。
如愿以偿地,他看到了那双眼睛里更深的笑意。
直到一周后,苏缪拿着他的权限,登入黑市网购了一堆有的没的零食和日用品之后,许淞临才猛地意识到自己交出了什么。
对此,苏缪眨眨眼,解释说:“你是会员,买东西便宜。”
无数的快递箱子填满了这栋别墅,苏缪指挥着工人,吩咐他们按照自己的喜好装修家居风格,顺便更换了新的监控,水管和热水器。
他露出一个笑。自从回到学校,他就不再像在特监属那样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乍一看,好像才从柔软的床铺上爬起来,蓬松的头发是乱七八糟翘着的,腰上衣服特殊设计的纽扣是扣歪了的,并且随时随地穿着一双拖鞋开着车在校园里乱晃。
不过现在没人敢指摘他形象不端了,毕竟王室都亡了,还这么注意旧社会的礼仪文化干什么?
还有,人家背后可是特监属,一个罪名给你抓进去信不信?
流言与辟谣彼此打架,喧嚣四起,苏缪两耳不闻窗外事,在后座上翘着二郎腿,听见这些不同的声音笑了一声,没接茬。
——当然,今天情况特殊,他不是穿拖鞋出门的。
苏缪下车后,司机给他关上车门,敬业而狗腿地说:“殿下,您今天真是光彩照人。”
“……”苏缪优雅地点点头:“谢谢。”
说完,他掏出一叠小费,塞给了这个说话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多嘴司机,把人哄走了。
他们来的地方是旧城区一家不太起眼的小酒馆,随着大门打开,温和而优美的慢音乐缓缓流出,灯光不算昏暗,但同样也不刺眼。
听过描述的布鲁妮冲他招招手,苏缪坐过去,听见她第一句话就是赞叹道:“美不胜收。”
苏缪:“……”
苏缪控制着自己制止也要给她一沓小费的动作。
“怪不得得到指令的时候,小满告诉我不需要看照片,到时候绝对一眼就能把你认出来,我问他要照片,他还死活藏着掖着不肯给我看。现在见了面我才明白,如果是我,我也想把你藏起来。真是好可爱,”布鲁妮夸张捧心,“小殿下,今年多大啦?有对象没有?没有的话考虑考虑我怎么样?本人样貌多变,性格类型任君挑选,想要什么样子就有什么样子,性价比很高哦。”
她饱满的胸脯挤在衣服里,布鲁妮撑着头,周围的人纷纷往这边侧目。
可惜苏缪的心是铁做的,清心寡欲地推开她:“我不觉得一个女人性价比高是什么很好的评价。”
布鲁妮一愣,随即笑出声:“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小满为什么要和我说那样的话,”布鲁妮神秘地眨眨眼,笑着说,“你这张嘴,一定很讨女人喜欢。”
苏缪闻言,侧过头,漂亮的金发有一边别在耳后,露出枚审美款式仿佛还停留在上世纪的耳钉,长而优美的眉毛下,一双眼睛里仿佛盛了整个酒吧的暖光:“只有嘴吗?”
布鲁妮怔了一下,笑的更开心了。
“好了,玩笑到此结束,我要找的人如何了?”苏缪转瞬间收回了那些表情,不解风情地破坏了布鲁妮好不容易营造出的暧昧氛围。
“找到了,但不算完全符合你的要求。”布鲁妮说。
苏缪眉梢一动:“什么意思?”
“意思是,监控里拍到的的确是苏柒丰不错,但他本人早在一个多月之前就跑了,现在留在首都州的是个替身。”
苏缪原本还算轻松的神色陡然凝固起来。他手指轻点着桌面,两下短,一下长,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布鲁妮注视着他,心里不由得又想起她出于八卦的好奇缠着满潜询问关于苏缪的详细信息。满潜虽然不太情愿,但迫于无奈,也和她讲了许多。
前特工十分敏锐,布鲁妮发觉满潜只要提到这个人,每个字都会咬的格外郑重。从生活中不显眼的小习惯,到苏缪本人发表过的文章,以及那个人所追求的理想信念,事无巨细,满潜都有很深入的了解,像克服一个需要认真对待的高风险实验。
布鲁妮从小经受严苛的训练,没有时间谈恋爱,并不明白这种带着敬重和憧憬的爱欲究竟是什么。
顿了顿,她说:“别难过啦,即使是替身,也能顺藤摸瓜挖出来不少信息,而且,他本人的真实身份很有趣哦。”
苏缪回过神,对她说:“我要见这个替身。”
“早就为你准备好啦。”布鲁妮开心的说,“不过见他之前先喝点什么吧,要不然一会审起来没日没夜的,饿坏了我们的小殿下怎么办?这地方很不错的,小满费了好多功夫才找到这么一家又隐蔽又安全的,他说你不喜欢太吵的地方。”
苏缪耐着性子点点头。
“还有,来这个酒吧,怎么能不点一杯这里最火爆的鸡尾酒呢,那位调酒师,我以前常来喝,他手艺很不错的。”她装神弄鬼地把手指在嘴前比了比,和那位帅气的调酒师吩咐了很多苏缪的喜好和忌口。
见苏缪听着听着就转脸过来盯她,布鲁妮更加暧昧地笑了一声:“也是小满说的。”
苏缪发愁地捏了捏眉心。
“那个调酒师是你们的人么?”他说,“女扮男装的很成功。”
布鲁妮有点意外,摇摇头:“不是啦,我们只是认识而已。”
酒吧的音乐放完一曲,间隔了两秒,才开始下一首。布鲁妮在这短短的两秒里,缓缓收拢起自己不正经的语气,有些缓慢地道:“你知道的,殿下,在首都州这样一个广告牌下去能砸死三个贵族的地方,平民女人很难在说一不二的贵族和狐假虎威的平民男人两面夹击里找到活路,如果想要好好生存下去,必须得进行一些伪装。”
她动作轻柔地摸摸苏缪的袖扣,可怜兮兮道:“殿下,好殿下,就当给我个面子,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好不好?”
苏缪看起来并没兴趣和她聊除了工作和喝酒以外的事情,别开脸去:“我对没有价值的事一向记性不好。”
“看来想讨你的欢心还真是任重道远呢,突然有点心疼某些人,”布鲁妮一瞬间又变成那个轻佻的模样,好像刚才的可怜都是她装的,“酒来啦。”
二十分钟后,苏缪“咔吱咔吱”嚼完了嘴里的冰块,擦干净手,严谨而细致地挽起了胳膊上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