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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可以跳过表白吗 第14章

“叫贺铭陪你去吧,选礼品送关怀他很专业。”傅行止不忍心他一个人拎这么多东西去采购,又向来对时晏敬而远之,索性把贺铭推出去。

时晏生病了,难道是他走后烧了起来?贺铭下意识看看手机,没有任何新消息或者未接来电。时安眼睛亮亮地盯着他:

“可以吗贺铭哥?”

贺铭没迈进酒吧的门,直接跟着他走了。他们在药房和超市中间停住脚步,时安犹疑着要先去哪一个。

“他自己搬到一个新房子住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阿姨帮他做饭……不用不用,我自己拎就好。”

“没事,你不用有负担,算傅行止欠我人情。”贺铭把他手里的袋子接过来,带着他走进超市,“买些营养品和清淡的方便食品吧,以防万一。”

“好的。”时安看着架上琳琅满目的补品,突然变得更担心了:“西洋参要不要买?我听说他今天见到前男友了,一定受了很大打击。”

“不买。”贺铭丢了一盒泡腾片在购物车里,并没有顺着时安的话问下去,但这不妨碍时安继续碎碎念:

“我哥那个人最要强了,大概是见到前男友伤心得病了,不愿意让人瞧着才出去住,他之前还嘴硬说已经在恋爱了,结果生病了还是一个人。”

贺铭默默把他放进去的鱼、虾拿出来,又放进去一些熟肉、电解质水、鲜奶和黄桃罐头,时安又看好了车厘子,小声抱怨:“之前不要我帮他找相亲对象,我看他自己找的这个人也不怎么样。”

“小时总。”一直没搭话的贺铭这才打断他,同时把他手里的大盒车厘子放回货架上,“吃这个会上火。”

他冲时安眨眨眼睛,“下次这些事就不要随便跟别人说了,给时总留点面子。”

从超市出来他们又去了药店,这次时安乖乖跟在贺铭后面看他挑药,自己只负责结账。付钱时贺铭没有跟他客套,静静在一旁等着。店员把药一盒一盒装进袋子里,他想起给时晏搁到床头却依然没派上用场的药箱。

“等一下。”时安和店员一起看向他,“可以借纸笔用一下吗?”

他们绕到收银台的侧边,以免妨碍其他客人,药盒被并排摊开,贺铭拆出说明书,逐一对照着把用法用量抄下来。一旁的中药柜散发着清苦的气味,笔尖发出沙沙的声响,他伏在柜上,在纸上投出一小片阴影。

和傅行止不同,贺铭相处起来让人觉得更舒服,这种舒服建立在恰到好处的距离感上,但此时此刻,他的温柔是不设防的,时安不禁靠得离他近了一些,和他一起核对。

“这样看方便些。”他把药盒重新放起来,撕下那张便签纸,贴在了最上面的药盒上。

“谢谢你贺铭哥。”时安刚刚才听劝地打算给时晏“留点面子”,现在还是忍不住说:“要是我哥的恋爱对象有你一半体贴就好了。”

贺铭但笑不语,他送时安上车,时安为难地看着从酒吧带出来的一堆酒,“那这些还带不带了?”

“我帮你拿回酒吧。放心,保证路上不会偷喝。”

“随便喝,下次我还要专门请你喝,今天麻烦你啦贺铭哥。”时安大方地挥挥手,示意他全部拿走。贺铭想了想,又翻拣出一瓶度数最低的递给他:

“还是带一瓶吧,给时总解解馋。”

时安打开公寓门,想象中应该脆弱地躺在床上的哥哥正端坐着开视频会议,发烧并没有使他的气质变得温暖分毫。

“现在招标不看商务和技术文件,只看亲属证明了吗?”

他似乎在为了某个内审漏掉的违规合同不高兴,身边散落了一堆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纸质文件,时安轻手轻脚地凑过去,他没开摄像头,屏幕上只有其他参会人的画面,里面的人个个面色凝重,每一位都比他更像病人。

“规则面前,人人平等,谁也不能抄近路。”

说完这句话后,他的声音明显低下去,听起来像已经发泄完怒气,但只有时安知道,是因为他不舒服,他脸颊上慢慢透出病态的红,拿过原本放在茶几上的电脑搁在腿上,以便他的声音能更清楚地传出去,同时指尖一下下用力捏着鼻梁顶端,继续和他们讨论。

等他扣上电脑,时安已经在沙发上等睡着了,进门时拎的几个大袋子就搁在他们两个中间,时晏在里面翻翻捡捡,只找到了一瓶酒,其他东西都十分健康。

“翅膀硬了。”他看看睡姿端正的时安,最终没有开酒,而找了一瓶电解质水来喝。

喝完又去翻装药的袋子,最上面是一盒退热贴,外包装上印着五个醒目的大字€€€€宝宝也能用,拿起来后背面还贴着一张便签纸:早晚饭后各吃一粒退烧药,消炎片一日三次,一次三片……

开会时的低气压从身上退去,时晏的眉目舒展开。他把便签纸塞在药盒里,随手贴了一片退热贴,打算去给时安拿条被子。第一次没能成功站起来,好不容易以别扭的姿势走进卧室,在拿着被子走回客厅给时安盖上和把他叫起来观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之间,他选择直接躺倒在床上,面无表情地把空调设成28度,闭上眼睛。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也没能睡着,过于硬的床垫、发烧、疼痛和再次见到苏北辰的画面轮番折磨着他。看来昨晚一觉睡到天明不是房间的缘故。

他开始后悔每周只要求见一面了。

时安酣睡的时候,酒吧的夜晚才刚刚开始。贺铭做完苦力回来,傅行止仍旧坐在原来的位置等他。

“喝一杯?”

傅行止推过来一杯透明的液体,贺铭端起来喝了一口,“就用白水谢我?”

“你又不喝酒。”傅行止神秘兮兮地凑过来,“不过可以告诉你个消息。”

“消息?”贺铭打起精神,“关于及宇的?”

“不是,东云调到长临工作了。”傅行止知道及宇是他的客户,“及宇地产?他们怎么了?”

“早知道了。”贺铭表示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手情报,向他播报最新进度:“明天我们还约了其他同学聚会,你去么?”

“不去,你帮我跟东云打声招呼,之前他帮了我个忙,不收礼物也不跟我吃饭,我估计是冲你的面子。”傅行止若有所指,“东云人不错。”

“都过去多少年了,哪有人那么长情。”

贺铭笑他戏多,傅行止也不在意,转而问他:“及宇怎么了,我替你打听打听?”

“不用,好好休你的假吧。”贺铭放下喝空的杯子,“我先走了。”

“又去夜跑?”

“今天练无氧。”

“我总算知道24小时健身房的顾客是谁了。”傅行止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同时有加班和运动这样变态的爱好,还经常把两者组合起来,身体力行地争取早日成为一具健壮的尸体。

贺铭挥挥手,留给他一个背影,倒三角形状明显的肩背被衣装包裹得严严实实,就利用率而言,这副好身材的性价比实在太低,傅行止替他惋惜,又在他背后叮嘱:

“记得帮我好好谢谢东云。”

第15章 15 愿者上钩

无论什么性质的聚会,贺铭都习惯于提早到。聚会定在了W中餐厅的包间,宴会厅被围了起来,大概是有什么活动,隐约能听见交谈声和笑声,贺铭只好从另一侧绕过去。

他推开门,包间里唯一一个人抬起头来,顶灯暖黄色的光打在他脸上,连瞳孔都亮晶晶的:“贺铭哥!”

“东云,好久不见。”贺铭在他旁边坐下,先替傅行止说了几句好话转达谢意,许东云望着他,眼神直白:“哥,不用,我是为了你。”

“这话说的,像是我跟傅行止有奸情。”贺铭笑了下,“你来长临工作,以后免不了请你关照,你宰他一次,就当预习了。”

他总是叫人没法拒绝,许东云讷讷应了,又说:“我怎么还没开口,就感觉没希望了。”

门口又进来三个人,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贺铭起身,笑着和他们打招呼。进来的其中一人是财经频道的记者,和许东云象征性打了声招呼,就勾着贺铭的肩膀聊了起来。

“今儿你可得好好陪我喝两杯啊,及宇的事儿我给你打听着了。”后面的话他是附到贺铭耳边悄悄讲的,及宇有一笔香港银行的贷款即将逾期,面临交叉违约,如果没人救急,很可能成为下一家爆雷的房企。

"总之,有债赶快收。"

“谢了,有数。”贺铭拍拍他后背,他们聊天的时候许东云一直沉默着,和房间里其他人格格不入,他把大家招呼过来:“你们是不是没认出来,这是东云,刚调到长临。”

许东云这才和别人说上话。剩余的人陆陆续续到了包厢,气氛热闹起来。他们都是大学同学,这群传媒行业的人聚在一起,嘴巴和耳朵都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哪条新闻热度被压了,大佬们谁和谁不对路,新鲜的八卦一条接一条蹦出来,玻璃杯空了又满上,相撞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老贺你往酒里掺雪碧了吧,怎么就不醉呢!”

“只是不上脸,已经高了。”

许东云偷偷看着面色如常的贺铭,视线和他因酒精发红的脸一样滚烫。

贺铭还和以前一样,很照顾他,他已经不记得桌上的一些面孔,说话卡壳时贺铭就会悄悄提示他这人的名字和职业。

不过他对所有人都这样,不叫任何人难堪,上学时他就很受欢迎。

那时候许东云因为家境不好总觉得低人一头,怯生生地不敢和别人说话,但贺铭不一样,他穿着起了毛边的短袖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脊背总是挺得很直,永远站在人群中心,大方地说笑,也毫不吝啬和自己分享怎么申请助学金、哪里打工来钱快。

现在的贺铭穿着剪裁得体熨烫平整的衬衣,不用再为了餐厅太贵而拒绝聚餐,还是那么温温和和地笑,真好。

不知道谁提起,隔壁恒时在办欢迎会,好大的阵仗,接着就有人补充,说恒时新入职了一位IR总监,和时晏关系匪浅。和贺铭坐在一起的财经记者立刻说,贺铭应该知道啊,快给讲讲怎么回事儿,这人什么来路和时晏什么关系啊,空降。

正帮他倒酒的贺铭放下酒壶,作思考状,一桌人等着他吐出猛料,他小口把杯子里剩的一点酒喝掉,才说,不知道,我和时总不算熟。这句话自然引起了公愤,一帮人嚷着就属他嘴严,一齐来灌他,而他任由几个人轮流给他倒满酒,一一喝了。他嘴角仍然扬着,但许东云无端觉得他没有刚才那么高兴了。

中途贺铭招架不住,借口要去卫生间,出去喘口气,算作中场休息。回来时他经过了宴会厅,远远地看见用作分隔的花鸟丝绢屏风上映着两个人影,那层轻纱不隔音,交谈的声音清楚地传出来。

“晏哥,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好吗?”

“不用。”是时晏的声音。

“为什么喝这么多?”另一个人的语气里有质问也有心疼:“我看得出来,你存心不想叫自己好受,我走的这些年你一直这样吗?”

还是同一个人,声音渐渐弱下去:“你以前不喝酒的。”

时晏没再说话,也许是醉得狠了,脚步踉跄,影子猛地摇晃,另一个人上去扶他,屏风上两个影子叠在一起。

€€€€我哥那个人最要强了,大概是见到前男友伤心得病了,不愿意让人瞧着才出去住。

€€€€恒时在隔壁办欢迎会呢,新的IR总监什么来路和时晏什么关系啊?空降。

贺铭这下知道了,他没有留下窥探,而是避嫌似地贴着墙角走回包间,关上门。

聚会直至深夜才散场,他们一起下到酒店大堂,家里人来接的、叫代驾的、打车的,一群人各奔东西,唯独许东云还像个小尾巴一样粘着他。贺铭叫的代驾还没到,他问许东云怎么回去。

“我打车了,但没叫到。”

许东云大概不知道,他撒谎的时候眼睛乱瞟,不敢看人,真的很明显。贺铭没戳穿他,只说:“我帮你叫辆车试试。”

他鼓起勇气:“哥你能不能送我,我住得地方离这里很近。”

“东云,我其实很怕麻烦。”贺铭话里有话,“我没你想得那么好。”

“不对。”许东云低下头,拨弄着手腕上的表,仿佛不看他就不会被说服,“你叫我去找别人,我找了,但没有一个人像你一样好。”

“我做事都是求回报的,即使不是现在,也是在将来的某一天。”贺铭像剥一颗洋葱一样,很诚恳地剖白自己,却是为了让他死心,“所以我会特地关照别人,还要做得明显,但那并不是因为我体贴。”

“可是我根本没什么利用价值。”

“谁说的?你现在是大记者了,还刚帮过傅行止的忙。”

他能感觉到贺铭的眼神落在身上,但他仍旧固执地转着手表旋钮,不应声,更不敢和他对视。

“如果你不这么老实的话,我说不定会钓着你,慢慢把你的价值榨干。”

他的语气总那么温柔,叫人以为有商量的余地,但下一秒,他又把手机递到许东云眼前,给他看网约车车牌号,“喏,叫到了,一会儿你搭这辆车走吧。”

外头的车已经驶走了,红色尾灯和引擎声一起湮没在夜的尽头,只余树叶在风里簌簌地抖,热闹彻底散场。如豆的灯光零星悬在远处高楼之上,门厅里浮着潮湿的白茶香,米色石砖上孤零零照着他的影子。

许东云走之前对他说,不用你钓,愿者上钩。

又说,你当初的话我现在懂了,只是我比你笨一点,试过了才知道。可也说不定我比你聪明,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别人不可以。

他不记得自己当年叫许东云去找别人时的具体情境了,反而想起在阴暗狭窄的小巷,时晏对他说,交个定金吧,然后生硬地吻他。

毫无技巧可言,他只是把嘴唇印了上来,周围的空气却突然变成了贺铭能感受到的实体,也许是月光,是雪,是他长久以来凝望着的遥远的一切,突然降落在他的身边。

东云的这句忠告来得太晚,试过以后他就知道,再也不会有别人可以了。

时晏回到家,时安在客厅等他。他是自己回来的,苏北辰上去扶他时,他闪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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