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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叫贺铭,祝贺的贺,铭记的铭,记住了,一会儿让他买瓶酒,瓶上就写这名字。”傅行止笑眯眯地替他冲业绩,又对新鲜出炉的冤大头说:“这位是酒吧的时老板。”
姓时,贺铭心头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右眼皮跳得厉害。
“贺铭哥你好。”酒吧小老板乖乖和他打招呼,随后亮出一个二维码,“买酒就不用了,能不能帮我打个分。”
“好啊,在做酒吧点评活动?”傅行止扫完码,招呼贺铭,“你也来扫一个。”
进入所谓的打分界面后,banner上赫然写着:临圈太子评分。
下方标注着一行小字:本评价系统旨在帮助大家高效实现商业联姻,女生版请移步隔壁“临圈公主评分系统”。
评分对象被一一列出来,照片旁边标注着名字、身份、分数和评分人数,下方甚至还有精选出的评论作为一句话简介。
贺铭没顾上问这个诡异的评分系统是怎么回事,放在页面最顶部的就是时晏。
配图里的他拉着行李箱站在机场乱糟糟的人群中间,向镜头投来冷淡的一瞥,在一水的证件照和一看就是从朋友圈扒下来的摆拍图里显得十分出尘脱俗。
评分人数1326,在平均200左右的评价人数里遥遥领先,分数5.2(满分10分),简介标签颇为难懂€€€€“冰与火之哥”。
点进详情页,最热评论对简介做出了清晰明了的解释:
“连续三年蝉联长临富二代梦中情哥第一名,连续四年蝉联长临富二代噩梦之哥第一名,临圈太子当之无愧的冰与火之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评比。
其他热评里裤衩与唾沫齐飞:
“哥哥的身材辣辣的,脸却是冰冰的”
“夏天一定要见的人,外面40度他身边零下4度”
“S的梦想,M的天堂,懂自懂”
“呵呵呵他为什么在相亲评分系统里,应该不喜欢人类吧”
……虽然神经但是还挺准确的。
贺铭继续往下翻,最新评价里清一色的“默认好评”,全部10分,有一条稍微走心点的是:酒吧非常棒老板人很好还送了薯条。
时安正在指点傅行止:“不是给我打分,是给我哥打。”
贺铭抬起头,艰难地问傅行止:“我记得时总有个弟弟……”
“贺铭哥也认识我哥吗?你看到他没,页面最顶上那个。”时安热心地向他介绍:“拜托你也帮忙打个10分,评语不用写!”
傅行止喜欢上了时晏的弟弟,而时晏的弟弟正在自家酒吧举办好评送薯条活动,以便帮他提高在某个吃饱了撑的的相亲参考页面的评分。
很难评判这两件事哪个更魔幻,贺铭有句话不知道该问他们两个中的谁:
“你是不想活了吗?”
第7章 07 爱情买卖
“你是不想活了吗?”
“安眠药和胃药是能当零食吃的吗!再这么下去我看你要走在温老爷子前面!”
蒋一阔对来做心理咨询却什么也不愿说、只叫他随便开点药的时晏忍无可忍,发出一声怒吼。
而时晏丝毫不为所动,只在他音量陡然拔高时抬手,堵住更靠近他的一边耳朵。
他一拳打在棉花上,闷闷地合上病历本,神色认真起来。
“时晏,也许我不适合做你的心理医生,但作为朋友,我很希望你能早点好起来。如果你对熟悉的人讲起过去会觉得难为情,我可以给你介绍其他医生。”
他是第一个发现、也许也是唯一一个知晓时晏怪毛病的人€€€€
他不能碰男人,肢体接触会引发剧烈的神经性耳鸣,但他又偏偏是同性恋。
当他提出时晏应该进行心理治疗时,对方接受了他的建议,于是他成了时晏的心理医生,但他们没有进行过一次正经的心理咨询。
时晏对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闭口不谈,大部分时间,他在这里做一些听力测试、心理问卷之类的检查,找蒋一阔拿一些安眠或者缓解焦虑的药物,偶尔他会在诊室睡一觉。
不出意料,时晏拒绝了他的提议,蒋一阔苦笑道:“好吧,你不是不信任我,你是不信任所有人。”
时晏却突然问:“我不排斥他碰我的那个人,你觉得他能帮上忙吗?”
“命定邂逅男?”
蒋一阔瞬间打起精神,又很快蔫下去。
“算了吧,我随口说说的。以你现在半死不活的状态,谈恋爱让你重获新生的可能性大概是0.1%,直接死透的概率倒是有99.9%。”
“我没打算谈恋爱,我可以付他钱。”
……这听起来比谈恋爱更危险,而且违法了吧!
看蒋一阔风云变幻的脸色就知道,此时他心里闪过了千言万语,中心思想可以归结为“这活儿没法干了”。
在被他扫射之前,时晏告诉他:“苏北辰回来了。”
苏北辰。
他们的小圈子里有许多关于这个名字的传闻。
众所周知的是他曾经把时家搅得天翻地覆,至于原因则有很多个版本。
流传最广的一种是时晏和他爱得轰轰烈烈,出柜闹到活活气死了母亲,又几乎和外公断绝关系,最后在两家人的威逼利诱下,他抛下时晏远走高飞。
俗称,白月光。
后面的话不用时晏说他也明白:
温老爷子大概已经动了包办婚姻的心思,逼时晏去找别人,严防他们旧情复燃;而一直和时晏在公司打擂台的时文礼也不会放过这个借题发挥的好机会。
时晏的确需要一个人在身边当挡箭牌。
“这时候送上门,还真是命定邂逅男啊……”蒋一阔痛心疾首地捧着挠头时不慎拔下来的两根头发:“但是作为一名专业的心理医生和富有正义感的青年才俊,我的建议是你离他们俩都远点,不要轻易进行爱情买卖,免得你血本无归。”
“没有爱情,至于买卖,只有你才会血本无归。”
时晏绝对是把蒋一阔当成了一枚硬币,从没听过他的建议,来找他只为了在抛出去的瞬间确定自己的心意,然后一条道走到黑。
“走了。”
他离开后,蒋一阔收到了时安的微信,是一条链接。
“蒋神医,快去帮我哥刷分刷好评!”
……连时安都出动了,他打开那个神经兮兮的“临圈太子评分系统”,点击时晏的头像,丝滑地打了个2分,顺便一气呵成地在评论区写下:
“呵呵呵他为什么在相亲评分系统里,应该不喜欢人类吧”
W中餐厅前台放了一盏素色八角灯笼,暖黄的光描摹出纱上的一根花枝。
侍应生告诉贺铭,这里的包厢是以城市命名的,没有数字。他拿出手机,又看了一遍时晏下午发来的消息。
“临时有事,晚点到。九点,W酒店1607见。”
侍应生一拍脑袋:“您说的是酒店房间号吧?1607,您上16层。”
直到站在门前,贺铭其实都没有太多想法,虽然晚上九点约在市郊酒店这件事听起来很荒唐,但对方是时晏,很难让人生出什么桃色联想。
就算是八百个心眼子的花蝴蝶傅行止,看到他深夜进时晏的房间,也只会问他怎么沦落到去给对方当随叫随到的小助理。
但那扇门打开后,一切都变了。
房间里十分昏暗,层层叠叠的窗帘掩着,只有一盏落地灯散着微弱的光。
来开门的时晏穿着整齐,但贺铭闻到他身上刚洗过澡不久的、清新的沐浴露香。
淋浴间的水汽还没散干净,温热地蒸腾在空气里。
他身后的落地衣架上挂着他的外套和领带,珠灰色的领带被开门的风带得微微摇晃。
“进来吧。”
时晏平淡的语气让这一切少了几分旖旎,贺铭又开始相信他只是想在房间里请自己吃个夜宵了。
但他走进去,直接看到了床€€€€这不是套房,是一间普通的大床房。
时晏在床尾坐下,没说话,只看着他。
床尾对着一张书桌,贺铭把椅子拖出来,和时晏面对面坐着,状似轻松地问:“我们吃什么?”
椅子比床要高,因此时晏看向他时要微微仰着脸,那双漂亮又冷漠的眼睛没有那么难以直视了,在暧昧的阴影里折射出动人的光彩。
他显得很疑惑,仿佛贺铭的这个问题才是今晚最荒唐的事。
“你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在这里,不在楼下?”
楼下指的是W中餐厅。
贺铭低下头,云纹地毯上的金线闪着幽微的光,他像是站在一条河边,河水清澈见底,但不意味着它很浅。
他其实想说,我不知道,或者,因为你约我来这里。
但即使他现在心乱如麻,他也知道这两句话都很傻。
他选择直接问:“为什么?”
“因为我想还你衬衣。”
时晏指的是因为没带钱包和手机,醉醺醺待等在酒吧露台的那天晚上,贺铭拜托服务生转交、在胸前口袋塞了纸币的那件。
做好事不留名的贺雷锋没有否认,研究着地毯上的纹样,真的觉得自己站在一条湍急的河边,稍有不慎就会被卷入其中。
他说出来的话像在明知故问:
“那衬衣呢?”
时晏上半身微微前倾,在他身上又一次闻到那股味道。
服务生交给他的衬衣上有,论坛晚宴他倒在贺铭身上时闻到过,贺铭送他回家、把外套盖在他身上时他又确认的,不知道是香水还是洗涤剂的柑橘气味。
他的手肘落在大腿上,这个坐姿使他和贺铭离得很近,说话时吐息几乎直接扑在贺铭耳廓上。
“在我身上。”
假想中的河已经翻起了巨浪,但贺铭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冷静:“时总,这是潜规则吗?”
“不是。”时晏果断否认,他似乎笑了一下,笑声很短很轻,在喉咙里滑过,“不过我很高兴,你没有定义成性骚扰,看来我有希望成功。”
他顿了顿,更直白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