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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回去吧,本将军记住了。”叶无忧把人打发走。
康绛只好捏紧水瓢回到兵众间。
方才的七手八脚一窝蜂涌上来把康绛淹没。
“将军说去看伤了吗?”
“听说坤者那个时期要更容易受伤,将军他肯定重伤了。”
“嘘,就你鼻子好,瞎提什么!将军明明是泽兑,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要不我们……”
七手八脚立刻变成了七嘴八舌,没一会,又商谋成了五花大绑。
不到一烛香的时间,军医被一群乌压压的小兵架着举到叶无忧面前,亮锃锃的兵甲上方,串着一个气得满面通红的大夫。
“将军!身体要紧,我们把军医给您请过来啦!”
“……”
叶无忧感觉自己好像疼出了幻觉,他扭头想走,动作一大,又疼出满身冷汗。
“别动!你小子!叶勉!叶无忧!给老夫站在原地!!!”
被串成串的军医大声嚷。
叶无忧的脚步顿时迈得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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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朕并非中了西南的蛊,而是因为契合度甚高的乾坤,长期分隔两地,会不由自主地互相吸引,从而产生共梦的现象?”萧允安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大半夜被薅过来的刘太医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是……陛下体内并无蛊虫的迹象,乾坤相合,坤者会被乾君引入梦。”
帝王的妃妾,向来安稳居于后宫,萧允安也是头回听见这种奇事,但叶勉明明就是泽兑……他皱紧眉头又问:“那这个现象,可会有泽兑?”
“泽兑……泽兑和乾君结合本就少见,臣也只古籍上见过,说是若思虑至深至诚,泽兑亦能入梦。”太医被问得满头大汗,同时又隐秘地庆幸,他们这位寡居至二十四的陛下,终于肯为大景开枝散叶了!
泽兑,泽兑也总比没有后嗣强啊!
“好一个至深至诚。”萧允安眉心渐渐舒展开,他直接忽略掉梦中叶勉身上的梅香,想来应是自己执念的缘故,想叶勉以坤者之身入后宫,才害他在梦里,沾了一身采花贼的信香。
叶勉啊叶勉,朕已决心放你归疆,你怎还如此执迷不悟。
萧允安心情很好地赐给刘太医一堆赏赐,抬头示意高肃送人出宫。
侯在一旁的高肃又笑意盈盈将太医请出宫门。
高肃:“刘太医,老奴年纪大了,总喜欢唠叨几句,方才陛下和您说的话,还请咽进肚子里。”
刘太医捧着一兜子赏赐不住点头,临到宫门,他从袖袋里拿出一锭银子往高肃手上放。
“谢公公提点。”
高肃笑眯眯接过,又放回刘太医手上。
“咱家不差这个,刘太医只管办好陛下的事。”
宫门彻底合上,高肃操.着小碎步往回走,看天边渐渐抹开的苍青色霞光心情格外愉悦。
呀!
陛下和将军也真是的,都幽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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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无忧直到走进军医的营帐才不情不愿卸下了战甲。
军医瞧见叶无忧素白里衣上晕开的大片血斑,额头直跳。
见叶无忧一路捂着小腹沉默,军医把骂人的话憋回心里,只能自顾自生闷气,他身为大夫的良好修养把叶无忧请上榻。
“他好像不太好,我感觉不到疼了。”叶无忧就着里衣躺平。
“能好才怪。”军营抽搐着脸把一套干净的衣裳丢在叶无忧面前,“把衣服脱了。”
叶无忧像个木偶一样抱着衣服照做,军医见叶无忧只有左手臂上有处明显的外伤,神色缓和许多,他搭上叶无忧的脉。
又直面如此乱七八糟的脉象,军医眼皮也开始跳,他在紊乱无序的脉象里仔细分辨。
军医淡漠:“裤子也脱了。”
“啊?”叶无忧红着面回神。
“还有出血吗?我看看出血情况。”军医言简意赅。
“怎么还要看这个……”叶无忧羞红脸,他被逼着进入雨露期之后,他自己也辨不清往下淌的是血液还是什么,叶无忧和军医讨价还价,“你背过身去,我自己先看看。”
“老夫还年长将军十余岁。”认识叶无忧这么多年,军医头回觉得好笑,他背过身去,让叶无忧先行探明还有没有出血。
叶无忧跪在床上,也背过身,他感觉如芒在背,又做了几息心理准备,才猛地拽下亵裤,沾了沾。
“……没血了,他不会不在了吧?”叶无忧顾不得羞耻,他拿染血的里衣欲盖弥彰地圈住下面,甩着亵裤急匆匆嚷军医过来。
军医探头过去,他看见叶无忧手中的亵裤上,染了小片微微晕开的血迹,他淡然地把焦躁不安的叶无忧按回床榻。
第17章 入梦
“放心吧将军,小将军还好好待在你肚子里。”军医也不得不感慨,叶无忧这邪门的身体素质,如此紊乱的身体状况,叶无忧竟然还能穿着几十斤重的盔甲随意走动,孩子也没什么大事,胎气都没动……军医从脉象里探知到小东西强劲的生命力。
“现在我浑身上下除了小腹哪哪都疼,我还以为他……”叶无忧噤声,把晦气话憋回心里。
叶无忧第一次怀孕,还是偷偷摸摸地怀,在此之前他甚至毫无身为坤者的自觉,吃完药就把自己当个泽兑看,若非雨露期迫在眉睫,叶无忧也不会去想什么引诱陛下出宫借种的馊主意。
他也切切实实被杨€€一番话吓唬住了,觉得前三月随便骑个马孩子就能把孩子颠没。
但叶无忧昨夜,又岂是随便骑个马,深入敌营强行聚力厮杀,叶无忧被熏香诱出来的雨露期都还没结束……
“能不疼吗……将军以为杨副将昨天给你喂的药是好东西?”昨夜蛮敌里应外合的突然敌袭,叶无忧坤者身份暴露,又被迫深陷雨露期,军心本就震荡,昨夜叶无忧如果不参战,军中无帅,必大败。
而叶无忧虽总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胡闹气军医,但他们的叶将军对战事向来上心,哪怕是拖着虚弱的身体战死祭天,也不会因自己的坤者身份暴露而怯战,杨€€既能做叶无忧副将,便深知叶无忧的性格,那种情况下,他只能把之前军医备下的猛药喂给叶无忧。
“那那那孩子他€€€€”听见那药不是好东西,叶无忧猛地起身,下意识想起抠嗓子眼,但被军医厉声呵回去。
“躺下!将军还想不想要孩子了!”像叶无忧这种惯不听医嘱的病人,军医恨不得取几根粗绳将其绑在床上。
叶无忧:“……”
叶无忧从未像现在这般乖顺过,他被军医一呵,抿紧了嘴,却什么也没说,蹙紧眉安静躺回床上。
“将军躺好。”果然治医闹,就得拿捏病人七寸,军医吓完叶无忧,从怀里掏出银针,再次示意叶无忧躺平放松,“我既让杨副将把药丸给将军服用,就有把握不会伤到孩子,将军现在不能再吃药了,我给将军施针止疼。”
几针下去,叶无忧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发麻,渐渐没了直觉,叶无忧这才察觉不对劲,他瞪眼看军医,军医假装看不见,自顾自说着话。
“小将军好着呢,这孩子随了将军,命真硬,我不把将军骗进来,将军恐怕都不肯好好睡一觉,将军闭眼吧,醒来药香的毒就该被逼出来了。”
叶无忧合理怀疑军医这个小老头是为了公报私仇,才把他扎了个偏瘫!不过小半片刻,他连张嘴都做不到了。
在心里把军医上上下下全都问候了一遍后,叶无忧再也逃不过逐渐沉重的眼皮,闭上眼陷入梦乡。
帐外,平日训练有素的叶军也自发地根据叶无忧之前的安排,去排岗哨,检查军备的同时,也都在抓紧时间恢复精力。
杨副将说,叶将军接下来会带他们去端了这支部族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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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无忧又做梦了,他再一次跑进了华丽的大殿,他轻车熟路绕进去。
梦中的萧允安正伏在桌上小憩,后颈散发着诱人的青竹香,叶无忧不由自主就走到了萧允安背后。
伸手。
“叶卿……”趴在桌上的萧允安突如其来一声梦呓,给叶无忧吓得缩回手,明明在在梦里,但还是心虚地炸开毛。
“陛下,你在梦里还吓人。”叶无忧不知从哪拖了个软椅,坐在萧允安身侧小声嘟囔。
一嘟囔,梦里浅眠的萧允安恰好睁开眼,刚从周公处挣脱出来的萧允安眼底蒙着层迷雾,他蹙眉眨了好几下眼,才把目光聚焦在趴在桌边偷看的叶无忧身上。
“叶卿?”萧允安声音里还留有浓浓的睡意,叶无忧听得喉咙一紧,他伸手去搀把自己半张脸睡出印子的萧允安。
“陛下累了,臣搀您去床上。”
话毕,空荡荡的殿内,平白无故扭曲了一下,眨眼功夫就多了张龙床。
叶无忧把萧允安扶到榻上,陛下身上已是一身睡袍,叶无忧想起上回梦见龙床的场面,耳根微微发烫,一低头,发现自己身上仍是赤红的官袍,有些失望地叹出口气。
上一次的衣服,伤眼伤精,但其实也挺好的,脱起来方便,这一身就……
“上回叶卿匆匆离开,现在战事如何了?”见叶无忧怔在床边,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刚被叶无忧扶到龙床上的萧允安突然清醒过来,他试探性出声询问。
陛下开了金口,叶无忧顿时明白过来自己为何是一身官袍。
原来今夜他梦见的,是正经君臣,他是来拜见陛下汇报军情的。
“咳……臣营地被夜袭,伤亡千余人,蛮敌只是暂退。”谈起战事,叶无忧愧疚垂眸,这一战,算狼狈了。
“你可有受伤?”萧允安将试探抛到脑后。
一双大手握住了肩,叶无忧抬眼,对上萧允安紧张的双眸,空气中的青竹信香,也一并跟着主人抖了三抖。
“……伤了。”若是在梦外,这点小伤,叶无忧才不屑上报,但是梦中陛下担忧的眼眸,让叶无忧想直接沉溺进去。
他现在可是“身受重伤”的有孕坤者,和陛下撒娇合情合理。
握住肩的手倏然一紧,叶无忧非常自然地顺势倒进龙怀,趁陛下还在心疼,佯装虚弱道:“小臂,下腹,大腿,后腰,全是蛮敌砍出的刀口,陛下,臣痛!”
萧允安:“……”
叶勉,你好像那个采花贼。
都梦到龙床了,做什么正经君臣!叶无忧抓紧时间扯开官袍上的绑带,靠在萧允安胸前,蹭乱领口,叶将军拒绝在龙床上谈政事,他雨露期还没过呢!
官袍被扯下,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风一吹,叶无忧才发现自己这身赤红的外袍下,竟什!么!也!没!有!穿!
……他就是这样面见圣上的?!
“那卿想要朕如何?”叶无忧显然没带着正经心思入梦,萧允安眯眼笑,哑着声贴近耳根。
叶无忧浑身猛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