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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就粘着你。”说着司北又搂得更紧了些:“不过你们这儿怎么回事?就一楼大厅亮了灯。”
“停电了,估计要晚一些才恢复。”
“还有,我敲了十几分钟门你怎么不开啊,打电话也不接。”
白念安愣了愣,他点开手机,几十通未接来电和讯息,松了口气:“没事,刚刚只是睡着了没有听见。”
“你睡觉不会这么沉的。”司北的眼神忽地变得犀利起来,他半俯下身柔声问:“你状态感觉不太对,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念安鼻子一酸,他庆幸还好停了电,不然司北一定会看见他的眼泪,然后笑话他。
“没事。”
他拧过身,转移开话题:“我们去一楼吧,坐会儿等电力恢复了再上来。”
“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司北牵过白念安的手,他很喜欢十指相扣,这种严丝合缝难以甩开的牵手姿势给予了此刻的白念安莫大的安全感。
不由得的,他也紧了紧司北的手:“刚刚没受伤吧?”
“没有,就是刹停的时候后面那个车突然追尾了,碰了下,已经交给苏哥处理了,我又打了辆车来的。”
白念安默不作声的感受着这份衔接在手上的温度,他们走在一条几乎没有一盏灯的长廊,没有人能认识他们,也没有任何人出声打扰。
一个荒谬到都有些不可信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中。
如果是和司北牵着手的话,这条黑的没有尽头的长廊一直走下去也没关系。
下到一楼,朝着大厅方向走去时路过了一间休息室,司北突然停住,他指过去:“这里面有一架钢琴€€。”
这应该是司北第二次提到钢琴了,白念安眉一挑:“你感兴趣吗?”
“进去看看呗,我看大厅那人挺多的。”
一到人多的地方两个人就要装作不认识这成为了共识。
白念安推开门,这类五星级酒店一般都会设立几台钢琴,一架在大厅,另外一架在休息室里供人消遣。
休息室紧靠着一片稀疏绿植,皎白的月光映照进,照亮了一排黑白琴键,司北随手按下了个白键,悠长的琴音回荡。
“会弹?”白年安问。
“只会一首两只老虎。”
那双眼眨巴两下,咧开嘴笑:“你不是说你会吗?来试试手?”
白念安沉默片刻,不作声。
钢琴于他只是年少时满足白祥君虚荣的工具,他获得的奖项越多,白祥君面上越有光,冠上“少年天才”之名的背后是他不断地被压榨时间关在琴房,日复一日的努力成果,所以白念安从不向外宣扬自己会钢琴。
如果在众人拥簇下弹响一曲,他一定会当场恶心到吐掉。
因为没有任何美好的回忆,在白念安成人之后他便碰也不碰一次了。
司北在旁边又开始推搡他:“试一试,试试,我好好奇你弹钢琴什么样子?”
白念安发出了声极小的叹气:“就一次。”
钢琴椅宽敞的足以坐下两个人,白念安调好音后沉思片刻,一旁的司北歪头:“你不会太久没弹都不会了吧。”
“只是在想弹什么。”
半晌,白念安深呼口气把左手放在了琴键上,由于常年练琴他的指节纤细修长,每一骨节的漂亮程度如精心雕刻过,他又一次试音。
即使多年没有弹奏白念安的执法依然流畅,那是几乎出于身体本能反应。
司北坐在一旁偏过头,那人背脊挺立,只微微颔首,垂下的睫毛纤长笔直,在重音节落下时还会轻颤两下,莹白的月晕打在白念安身上,一高一低的身影靠在一起。
“怎么只用一只手弹?”司北问。
随即,一个转音后,白念安忽然摊开另一只手,侧过眼,目光沉静:“因为要牵住你的手。”
司北一愣,把手伸了出去,他的手被白念安握着,只伸出去的一根手指也参与了这宁和平静的琴奏里。
白念安和循序引导的老师一样,握住那只僵硬的手指精准的按压上几个重复的钢琴键。
在悠远轻柔的琴音里,他们被定格,白念安关于钢琴的回忆亮起了那么一小部分,又是司北,也总是司北。
乐章的终端,落下的音键逐渐舒缓下来。
他转过头,眼梢弯弯,难得的露出这样不加以掩饰的笑容:“弹得不错,我的钢琴副手。”
一曲终,司北的脸也红成了快和头发一个颜色。
白念安很疑惑的蹙起眉,他抽出手贴上司北的额头:“怎么了?发烧了吗?”
闷红着脸,司北质问出:“你这招儿从哪里学的?之前还给谁这么说过?这种事情还和谁一起坐过?”
白念安虚起眼,他还没质疑过司北以前的那些情情爱爱呢,这人还质疑起他来了?
他冷哼了声儿:“海了去了,记不清了。”
本以为司北能硬气一把再继续质问,落到耳边窝窝囊囊的只有一句:“那你答应我,这次就是最后一次。”
“白痴,你就这点出息。”
白念安没好气的弹了下司北的额头:“我才不答应你。”
一夜,司北啥也不干就趴在白念安耳朵旁边念叨,说一些尽是小孩子撒泼一样的话。
白念安被吵得翻了,他转过身手才抬起,司北立马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你干嘛?我不烦你了行了吧?”
白念安无奈的叹了声气,那只手落在了司北的头顶上。
“这次不会是最后一次。”
“以后只要你想听,我们就可以有很多次。”
白念安说完这句话就开始后悔了,这样的话说出口太沉重,太有分量,他怕司北太认真,又怕他不认真。
胡乱揉了把司北的头发,他又背过了身:“睡吧,别想了。”
半晌,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身边人没太大动静,只是小心翼翼的触碰上了白念安的手,将他的小拇指轻轻缠绕住。
“拉钩。”
司北又自顾自的盖了个章,很幼稚。
他说:“白念安要给我弹一辈子琴,不许变。”
好幼稚。
白念安紧皱着眉把章盖了回去,拉紧了那只手:“睡了。”
第67章 今日海港无雨
白念安合理怀疑司北是否真的有个分身, 要不然怎么会市内市外两头跑,天蒙蒙亮开车回去配合工作,结束后又开车两个小时半过来骚扰白念安。
本来白念安出差时想起不用晚上被折腾就松了口气, 没想到还是逃不过。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周, 在临近十一点钟,白念安算准了司北来的时间,他端坐在书桌前, 拿起一本书,戴上了眼镜。
就这么“专心致志”的持续了半个多小时,那扇门还没动静。
白念安拿起手机,才看见了那条未读消息。
:最近有点忙,过几天再来找你。
看来是真的很忙, 忙到白念安想知道他在做什么只能上网去搜, 他点开了“司北”相关词条。
基本上都是和每周播出的音综节目和巡演挂钩, 倒也没什么新意,只有一条小爆的热搜引起了白念安的注意。
“神秘嘉宾将在周六踢馆《声动》。”
踢馆?
白念安眉头一紧, 虽然他从不插手天娱的经营, 但每一次的节目策划案他都有看过的, 这节目到后半段压根就没有踢馆这一环,怎么想都对已经晋级成功的选手有失公平。
他给靳昭成拨了过去, 两次,对方都显示正在忙线中。
“这么忙?”
会议即将开始,今天拟定的是沿海金三角区域的出口经贸变策,其实许多都和Ares主营业挂不上钩, 但人际交往大于来参会的意义。
白念安的位置位列于第三排,在现场各界大亨里他最年轻,位置可以靠这么前不少人也高看他一眼, 还有些上了些年岁的人问起过白祥君的身体近况,简单寒暄几句他又坐下。
被调节成静音模式的手机放在一旁,会议进度到后半程,白念安竟然有些犯困,他下意识的拧上大腿逼迫自己清醒些,这样的小动作却不小心掀走了面前的一支笔。
滚落在地,好多圈,就算白念安去弯身捡也够不到。
而他的裤管却被溅起的墨汁弄脏了。
白念安的心骤然一紧,他紧咬着牙根,内心抗拒着即将到来的风雨,他的头又开始痛了。
这次出差来的赶巧,预约好了的医生一再推辞,白念安头疼起来只能靠更大剂量的止痛药来控制,而他今天刚好没有带药。
会议大堂两侧站满了人,各大媒体的代表记者扛着摄影机直播现场,黑压压的犹如眼睛一样的镜头从白念安脸上扫过一遍又一遍。
右腿已经被他掐的失去了痛感,他又换另一只腿,努力保持着镇定与风度。
一个大型科技集团的主话事人,一举一动都是媒体的焦点,白念安在要是在这撑不住了,等他缓过神后面临的就是蒸发的市值和舆论的风波。
靠着自残一般的小动作白念安坚持完了这场会议后,他连站起都有些困难,一只手支撑着他站起,是宁岩,他的表情很凝重。
“白总,我找到了。”
……
回到车里后,宁岩从一个包裹着厚重牛皮纸的纸袋里掏出了一沓照片。
在递给白念安之前,宁岩的手又一顿:“白总,您还是做好心理准备。”
白念安最讨厌这种废话了,脏东西都到他面前来了,他怎么会坐视不理?
拆开沾了些雨渍的牛皮纸后,一沓颇有分量的照片没拿住,散在后车座里,宁岩立马道:“我帮您捡起来。”
“出去。”
宁岩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白念安那盛着怒火的眼缓缓抬起,他才立马下了车守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