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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这一天,白念安第一次接纳了他恶劣的一面,他的确想看司北和狗一样臣服在自己面前。
对,他只是想玩弄狗一样玩弄司北而已,只是想欺负司北而已。
绝对不会是喜欢。
这时,白念安想起来了自己讨厌司北的第五个理由€€€€
他讨厌司北的眼泪,会让白念安无可奈何,一再退让。
在驱车一小时后,白念安才在邻市快要关门的花店买到了白铃兰,那个老头儿一边打包花束,一边念念有词的:“这花没几个人喜欢,今天居然有两个人来买,一个大清早来,一个大半夜来,还真是有意思。
那束花打包递到了白念安的手上,老头儿乐呵呵的笑着又说:“不过这花的寓意好。”
“什么寓意?”白念安觉得自己有些多嘴了。
“幸福归来。”
那束包装妥帖的白铃兰随手塞进了司北怀里,他又一次近距离的闻见了司北身上甜腻的香气,耳廓上那颗红钻钉闪耀着火彩,很迷人,很适合司北。
“你还真戴上了。”什么话从白念安嘴里听着都像是带刺。
挺好看的。
他想说。
“怎么,不是你主动送给我的吗?还不能让我戴啊?”司北理了理白铃兰,插入了花瓶里。
他好像真的很喜欢那束花,还费神准备了个小喷壶朝花上喷了喷,保持湿润度。
又拿着手机对准那束花出片了好几张,最后被白念安全部删除,理由是有可能存在暴露两个人地下婚姻的风险。
洗完澡后司北还没有睡,倚在床头上拿着个本子在写些什么,看见白念安出来后又迅速合上了本子。
“今晚做不了,我要赶明天早上九点钟的飞机。”
“你又要走?这次又要走几天?”司北的神情很古怪。
“三天,去大溪地参加个婚礼。”
白念安拿起摆在床头的杯子,他才喝进去一口便皱起了眉头,不是冰的,是温开水,他不耐的开口:“你能不能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还有,你没事动我衣帽间的衣服干什么?”
白念安出差期间几乎忙的抽不开身看一眼手机,他的衣帽间里衣服手表价值都不菲,所以在隐蔽的角落安置了摄像头,以防外来入侵。
安装了三年都没收到一条入侵消息,却在白念安走的第一天晚上,监控器拍到了司北走进他的衣帽间,把白念安的衣服取走了一大堆,第二天早上又一件一件挂回来。
白念安走了五天,司北就这么干了五天。
司北沉默了,他狐疑的盯着白念安:“你监视我?”
司北愤慨的异常,甚至耳根子都红了起来:“为什么你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
“我只是在问你拿走我的衣服去做什么?”白念安觉得沟通好无力,他深吸了口气。
“算了,你不用回答了,以后不许乱动我的东西,我嫌脏。”
司北罕见的不和白念安搭茬了,也不解释个缘由,白念安躺在床上背对着那人,夜半时身边忽然一轻,再转过身司北已经消失了。
一辆杜卡迪V4冒雨驰骋,穿越过大桥后来到了整个S市内价格最高昂的墓园,司北几乎是闭着眼摸着黑都能找到最终目的地。
墓碑上之篆刻了五个字“苏瑜鱼之墓”,司北赚了许多钱后找人做了法事,把苏瑜鱼的墓从蓝怡山下的一个小山坡迁移到了这里。
他想,苏瑜鱼那么喜欢光鲜亮丽的东西,也应该会喜欢这里。
苏瑜鱼离开的这么些年,司北只要心里憋屈就会到这片墓园自言自语许久,因为他身边没什么人可以说话的。
司北成功的太早,从十八岁开始在互联网上声名鹊起,签约公司后发表第一张专辑就成为了“怪物新人”,让消沉已久的华语乐坛再次焕发生机。
而太快接触到娱乐圈的名利场让他无措又恐慌,没有同龄人,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唯一能说上话的经纪人苏承西比他大了半轮,一心只操持事业,开口工作,闭口也是工作。
他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整宿整宿的熬着,录歌到凌晨,一个人从狭小逼仄的下城区地下室搬到了上城区高昂的别墅里。
于是有一天,司北忽然想,如果他能有个家会不会好些呢?
也是在那一天,醉酒后的白念安找上了他。
自和白念安结婚后这是司北第一次到苏瑜鱼的墓前,他随意的坐在地上,拿出两个杯子倒满酒。
司北举起自己的那个杯子碰了一下苏瑜鱼的杯子,烈酒晃荡了几下,撒在了光滑的石碑前。
“苏瑜鱼,我结婚了,祝我新婚快乐。”
司北一饮而尽,他有些酒精过敏,强行喝酒身上就会发红。
他又倒出一杯酒,道:“我还是回头去找白念安了,其实不是我找的他,是他找的我先。”
“没想到吧,我现在居然也是一个有家的人了。”
司北笑笑,他停顿了会,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的僵硬掉:“可是这个家好像和我想象里的有点不一样。”
“一点都不温暖。”
他踉跄的在地上攀爬了几步,枕在那块石碑上,很小声很小声怕是扰了地下人清净一样的说:“姐姐,他好像一点点都不喜欢我。”
“他骗我。”
司北从口袋里拿出了个小白猫玩偶,巴掌大个,上面还有缝缝补补的线条,看起来破烂但却格外白净,看得出来是小心翼翼呵护过的。
他轻轻捏上那个小白猫的躯体,卡壳的声音卡带缓慢的运作起来,在寂夜里,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姓白,这只猫也是白色的,我把它送给你,这样你就不是一个人了哟。”
司北听了几遍不敢继续摁了,上次维修时那个师傅就说了,这种玩具寿命有限,能维持十余年已经很不容易了,说不定多用几次就彻底坏了。
这样司北似乎就与十年前的白念安又一次说了再见。
白念安忘记过他,一共两次。
一次在六岁,一次在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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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安的睡眠很浅,快要天亮的时候,一双冰冷的手从背后圈住了他的腰身,扑鼻而来的酒气充斥在整个房间里。
司北的力气很大,轻轻一用力白念安整个身子就被牢牢圈住,紧紧压迫着他的胸腔,连呼吸都在痛。
就只是抱着,一言不发。
过了十来分钟,司北抵在白念安的后背,憋了好久说了句:“我最讨厌你。”
第21章 乌托邦1
讨厌……吗?
白念安望着窗外的无尽海洋愣了愣神, 他今天要去参加霍兴文的婚礼,其实白念安并不想去,但Ares的地产业务还和霍家有所牵扯, 只能去应付几天了。
他的思绪又开始回到天亮时分, 司北抱着他说的那句话。
真的那么讨厌吗?还用了“最”这么一个量词。
可是为什么要一边说讨厌,一边又要抱紧他到无法呼吸。
从他们一个多月前结婚到现在,司北威胁白念安从来不得要领, 只会威胁他多吃一点饭,多喝点热水,每天必须在八点半之前回到家,在外应酬很晚要报备,最过分的不过是让白念安赔一束花。
白念安不敢细想, 踏出那条红线外, 一切都将开始倾斜, 他会变得不像自己,还会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就和十七岁那年一样。
“算了。”他不自主的说出这句话。
奥特玛努峰之下, 南太平洋的微风轻拂而过, 玻璃海清透的几乎能见底,这场在大溪地举办的婚礼将会持续三天, 白念安就当短暂的放松片刻了。
婚前晚宴在傍晚开始,场地都布置好了,位于白念安休憩的水屋五百米开外。
他提前了五分钟到达,晚宴上的人已经很多了, 霍兴文看见他率先招了招手:“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白念安走过去,他弯起唇客套着:“大溪地很美,你选这里结婚真是用心了。”
他拿出了个红丝绒礼盒:“新婚快乐啊, 兴文,这是一点薄礼。”
霍兴文打开礼盒,看了眼那块色泽鲜艳的鸽血红,眼睛和冒光一样:“白总现在做了Ares的主就是财大气粗。”
没教养的蠢货,居然当着他的面打开礼物。
多和这人说一句话白念安都嫌丢人,他从服务生手边拿起一杯香槟碰了下霍兴文的手中杯。
“新婚快乐,兴文。”
可霍兴文似乎不打算放过他,那张油腻的脸眉飞色舞的开始讲:“今天我还邀请了个人来,你绝对想不到他是谁。”
白念安眉一挑,反问:“是我熟悉的人吗?”
霍兴文悻悻一笑:“你忘了?那小子和你结过梁子。”
“喏,他人来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白念安顺着霍兴文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司北倚靠在调酒台,神色很冷,正垂着眼在看手机,另一只手接过调酒师手中才调好的一杯教父。
那是所有人未曾见过的司北,红发,个高腿长,裁剪得当的黑色西装勾勒出优越的身形,拎着杯子的左手背,大片荆棘藤一直蜿蜒指骨以下,末端环绕住了食指,侧过身就能看见脖颈间左右三道的“鲨鱼腮”,已经很浅了,这种割皮纹身持续不了多久。
一身野蛮又冷漠的劲儿吸引了在场许多人的侧目,到底还是明星,走到哪里都出类拔萃引人注目,不一会儿就有外围的工作人员拿着海报到司北跟前求签名合影。
他在线下对粉丝一向和善,配合好拍照后,目光一转,直勾勾的朝着白念安盯了过来。
“看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打扮的和个花孔雀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结婚呢。”
霍兴文的嘴巴一股子酸味儿,小声和白念安念叨着:“你认得出来他是谁吗?”
白念安干呛了声儿,他轻抿了口酒,回避开司北的视线。
“是谁?看起来好陌生。”
“司北啊,上学那时候对你死缠烂打的司北啊,之后还被退学的那个人。”
白念安蹙紧眉,他问:“退学?他在首顿没有念完书吗?”
“哦,你高三后半学期出国了不知道这事儿,我记得就前后脚吧,听说是家里人死了,没钱供他继续读书。”
白念安意味深长的“哦”了声,这些事情他确实不知道,那时候他被白祥君送去了瑞士,之后大学又无缝衔接去了美国,毕业后才回到国内。
霍兴文肥腻的一张脸堆起了讨好的笑容,他悄悄耳语:“而且我当时还帮你小小的收拾过他,在你留学之后。”
“不过还真没想到啊,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要不是我老婆是他的歌迷,我才懒得请他来,简直是脏了我的婚礼现场,不过他居然敢来我是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