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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见家长了吗?这个主意不错^~^】
温时序羞赧得面红耳赤的,【不是啦,我不是那个意思!!】
宋闻熙忍不住笑,他将手套和马术头盔一起递给了旁边的工作人员,从另一边退出了马场,【那太可惜了[叹气.jpg]】
到底在可惜什么呀!
温时序脸烫得要命,头发也被风吹得乱糟糟的,【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找阿姨学习一下怎么做,以后有机会我就做给你吃】
【-S:哦€€€€原来是我误会了小恩的意思啊】
【-S:不过小恩怎么这么厉害呢?】
【-S:我已经期待了^^】
【WW:嗯嗯!但是我不保证好吃……】
【-S:能做出来就很厉害了,值得夸奖[鼓掌.jpg]】
温时序轻轻荡起了秋千,翘起的脚尖足以表明他现在的心境。
【WW:你晚上打算干什么呀?】
【-S:还不确定,应该不会很忙了】
【-S:怎么了?】
【WW:晚上可以打电话吗?像那晚那样】
温时序不否认自己对宋闻熙的依赖。
因为害怕孤独,他选择了网恋。
认识宋闻熙后,他的孤独得以缓解,可是和宋闻熙失联的五天里,他一次次感到焦虑,无数次怀疑自己。
所以和宋闻熙再相遇后,他对宋闻熙的依赖要更多了。
宋闻熙坐在长椅上,换下了马靴,身边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秘书应该是看到了他手机上和温时序的聊天对话,于是拿出了他的工作笔记本汇报说,
“行程上,您今晚得去鎏金兰庭的慈善晚宴。”
宋闻熙抬起头:“沈助,你真的很扫兴啊。”
沈€€推了一下眼镜,语气平静:“行程上是这样安排的,我并非真心想阻止您的约会。”
“如果我不去的话,会发生什么?”
沈€€语气平静:“这次的慈善晚宴对家主来说很重要。”
宋闻熙叹了一口气,往后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他回了消息:【小恩,等会儿我有事情,今晚大概不行】
温时序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了下来,上翘的脚尖也耷拉了下来,他捧着手机,慢慢打字:【没事的,你今天一整天都在上课,晚上忙完记得早点休息!】
【-S:好】
【WW:祖母在找我了,我先下线啦?】
【-S:好,玩得开心】
回完这句消息,宋闻熙将手机丢在了一边的沙发上。
他抬起胳膊搭在了沙发靠背上,仰头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光在水晶上折射的光落在了他的脸上,晃了一下他的眼,他顺势闭上了眼。
在他闭眼的瞬间,沈€€看见了他眼底的疲惫。
随即他听到宋闻熙问:“沈助,我比得上他了吗?”
“抱歉,我不知道。”沈€€违心说。
在宋家,关于那个人的任何都是禁忌,就算沈€€心里认定宋闻熙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也只能违心说一句不知道。
这个在雅北那种地方长大的人,这个十六年都没接受过正经教育的人,却只用了短短三年时间,就完完全全地代替了一个从小按继承人标准培养长大的贵公子。
这其中的辛酸,光是沈€€看到的,就数不清了……
*
魏芝兰在找温时序,发消息问他在哪里。
温时序如实说自己在后院散心,接着祖母就打了电话过来。
“小序,怎么没有在房间午睡……是床睡着不舒服吗?”
温时序踩着青石板路慢慢往回走,“有点睡不着,不是床的问题。”
“那祖母过来找你吧,祖母有话想和你说。”
温时序哪里会让魏芝兰走这么远来找自己,忙道:“我现在已经往回走了,祖母你在房间等我就好了。”
“这样也好,孩子不着急,慢慢走,我等着你。”
“嗯。”温时序应声后,魏芝兰那边就挂了电话。
听起来似乎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和自己说,温时序不敢耽搁,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第9章 倾诉
房间的窗帘被完全拉开,窗外阳光挤了进来,充盈了整个卧室,暖烘烘的。
魏芝兰拉着温时序坐到了床边。
她表情有些严肃,压低着声音说:“孩子,祖母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住了一年多了。”
“一开始我只当你是刚回到家,还不习惯和家里的那些人相处才决定搬出去住的。”魏芝兰语气凝重,那双浅褐色的眼眸里满是对温时序的心疼。
“直到今天你妈妈和我聊天,我才觉得不对劲。”魏芝兰拉着温时序的手,“她说你搬出去住,是因为不喜欢家里那些佣人,所以她打算找个时间换掉他们。”
“祖母,不是这样的。”那天温时序就知道许书婷曲解了他的意思,但他觉得没什么解释的必要,所以就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他没想到,许书婷会把她曲解了之后的话说给魏芝兰听,当即就急着否认了。
魏芝兰赶紧轻拍了几下他的手以示安抚,声音和蔼:“祖母知道,祖母都知道。”
缓缓的声音,像一支安抚人心的摇篮曲。
温时序下意识就想要撕开手指的伤口来缓解焦虑,只是魏芝兰刚好牵着他的手,他只好紧张地盯着魏芝兰。
“虽然祖母和你相处的时间算不上多,但祖母知道,你和你那个弟弟不是一个性子,你性子要沉稳得多,你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就讨厌一个人的,所以你和祖母说,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从别墅搬出去住的?”
温时序张了张唇,话到嘴边后,却怎么也出不了声,他不知道怎么说。
因为那些委屈说出来后,好像又显得他太矫情了。
魏芝兰看出了他的犹豫,温柔道:“小序……小恩。”
“祖母这样叫你吧。”
“现在你已经不是在滇城那边生活的时候了,不管什么时候,祖母会给你撑腰的,所以有什么委屈,也尽管告诉给祖母吧。”
温时序垂下头。
刘海盖住了眼睛,也盖住了他眼底所有的思绪,他艰难地掀开唇说:“他们,不理我。”
“我和他们说话,他们不理我。”温时序声音很是沙哑,夹杂着浓郁的委屈腔调,“就好像都看不见我一样。”
“我说,我说……”温时序声音开始哽咽,但不至于哭出来。
“我说,热水器坏掉了,可以帮忙找人修一下吗,他们都不理我。吃饭的时候也没有我的份,我想自己做饭,可是厨房的有些东西我都不会用……”
温时序讲话断断续续的,极力压抑着哭腔,“然后早上去上学的时候,如果我起得晚了,他们不会等我,但是……”
讲着讲着,温时序只觉手背突然一凉,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突然落在了上面,他反手将眼泪蹭在了腿上,继续说:“但是温星澜起得晚了,我就要和司机他们一起等他。”
“像这样的事有很多很多,仿佛我是个透明人,家里所有人都看不见我……”
“祖母,我想不明白。”温时序抬起头看向魏芝兰。
双眸含着泪花,像蕴着一层水雾,长睫沾着细碎的泪珠,他红着眼眶问:“我不也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吗?”
他握紧了手,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烙下了月牙状的痕迹。
魏芝兰听得眉头紧紧蹙在了一起,家里那些佣人是自温星澜被接到温家起就一直在的,可以说是看着温星澜长大的。
要说心里稍微偏心温星澜一点也说得过去。
但就这样无视家里另一位少爷,也绝非用“偏心”二字就能概括得了的。
至于为何会这样,眼下她也来不及细想。
她抬起手摸了摸温时序的头发,拿手帕帮他拭去了眼泪,随后将他搂在了怀里,脸颊在他额头来回地蹭。
魏芝兰嗓音打颤,声音里满是心疼:“祖母知道了,祖母会去处理的。”
“受了这样的委屈怎么不和祖母讲?我们小恩现在已经是有人疼的孩子了啊。”
温时序把脸埋在魏芝兰的颈窝,他垂下睫毛,眼泪竟像决堤的水,汩汩地往外滚。
他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哭是没用的。
在滇城的那个家时,没有人会正视他的委屈,发生在他身上的苦楚是养父母以及哥哥饭桌上的笑话。
他将委屈告诉给自己的朋友,到最后朋友因为接收了他太多的苦水而选择和他断交了。
这事他并不怨恨他的朋友,因为一个正常人在正常情况下,不想接收那么多负面情绪是很正常的。
但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会将所有的委屈默默消化掉。
他再不会将这些不好的负面情绪告诉给任何人了,再亲近的人也不会了。
因为他太害怕孤独了。
“祖母。”温时序抽噎着,如果只是单纯地将家里发生的事告诉给魏芝兰,温时序未必会哭得像这样失态。
偏偏祖母说了一句他是有人疼的孩子了。
那些咽下的委屈再也藏不住。
像飘荡多年的小帆船找到了停靠的港湾,他终于找到了落脚的地,“祖母,祖母。”
温时序抽泣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往下滚。
魏芝兰眼尾也滚出了一滴泪水。
“我在,祖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