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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高肃只敢心里想想,他摸了摸手中的拂尘眯起眼笑道:“陛下实在多虑了,将军肯定是高兴才晕的。”
“又或许是羞怒交织,毕竟朕,天威难测。”萧允安彻底没了看奏折的心思,他把才翻开的折子又撂回桌案上。
高肃闻言跺脚干着急,只觉叶将军奇特的脑回路传染性太大,才一会功夫,就把陛下带偏了。
“将军哪会对陛下发怒,奴这么多年瞧得真真的,将军对陛下,绝对是那种心思。只是将军身子太虚,才在蛮贼那受了委屈受惊早产,刚睡了一觉还不清醒被,又在陛下这收到大喜事,将军这个孩子怀得辛苦,身子骨哪能和之前比较,太高兴了才晕在陛下怀中。”高肃看了眼屋外的天色,掐着手算了算,硬着头皮继续劝,“奴猜呐,将军现在该醒了,陛下可要去看看?”
高肃话音刚落,外边的小太监进来通传,说是刘太医拎着药箱候在御书房门口。
不等刘太医告知,萧允安先一步开口急问:“叶卿的身体如何了?”
“回陛下,将军的身体已无大恙,只是产后情绪难免多有起伏,容易思虑过甚,恐怕要请陛下多多担待。”刘太医从脑子里掏出许多漂亮话明里暗里劝诫,只希望自己能尽快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休沐日。
“朕知道了,朕多包容便是。”萧允安又看高肃,“送刘太医出宫罢。”
刘太医拎起药箱,高肃硬生生从拎箱的动作中,看出刘太医的欣喜过望。
“高公公,您是陛下身前的红人,可要劝住陛下,近一月万不可和将军亲近!”临到宫门前,刘太医又忍不住回头提醒。
高肃大为失望地点头应和:“奴家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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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黄昏的寝宫内,叶无忧刚从零一口中得知,萧允安取消了五日后的寿宴,换作休沐。
叶无忧正垂眸思索所为何故,高肃掐着嗓的通报声抢先一步杀入耳中。
“陛下到€€€€”
叶无忧匆匆把手中摩挲了许久的玉雕塞到枕头下,抽着气龇牙咧嘴地往床边靠,在萧允安视线看过开的一瞬,痛苦地迈开腿准备下床。
“臣参见€€€€”
“叶卿免礼!”萧允安疾步走上前,搀住刚挪到床边的叶无忧。
叶无忧低头,看见和萧允安交缠的袖口,面上一红,飞快地扭过头遮掩情绪。
萧允安也被叶无忧的羞涩感染,僵着身体收回手,干巴巴问道:“多少先吃些东西,朕让人传膳。”
“臣谢陛下体恤。”叶无忧用两指卷着袖口轻轻点头。
桌上摆了一桌补血补气得佳肴,萧允安搀着行动困难的叶无忧从床榻上下来,把人裹进厚厚的大氅间。
两人默契地都没有提叶无忧晕厥之前互诉的知心话,客客气气地吃完了晚膳。
“朕抱叶卿回榻吧。”萧允安见叶无忧放下碗筷,微微一笑询问。
“好……”许是饮的鸡汤太热,叶无忧红着耳根,朝萧允安张开双臂。
就算两人借着欲.望的潮涌什么都发生过了,但戳破那层窗户纸后的两人,却都羞赧得像初尝情字滋味的少年。
萧允安坐在床边盯着叶无忧抿紧的双唇,迫切地想要得到叶无忧的回复,他清了两下嗓:“朕之前的……叶卿可想好了?”
叶无忧心如擂鼓,十分忐忑地抬起头,他把手钻进藏着玉雕的枕头底下,不确定地问:“陛下先前所言,不会是哄臣开心的吧?”
“是因为小殿下吗?”见萧允安怔愣,叶无忧攥紧了手中的玉雕。
“叶卿还要朕说多少遍,朕喜欢叶卿,只是因为叶卿!和其他无关!”萧允安难得失去冷静,他伸手拽住了叶无忧还搭在腹前的右手,碰到发烫的指尖后,后知后觉地弹开了自己的手掌捂住嘴,目光瞥向龙帐,低声,“叶卿可以慢慢想,朕没有逼迫的意思。”
“陛下。”叶无忧忽然把头靠了过来,整个人在床榻上转了半圈,把自己靠在了萧允安胸膛前。
叶无忧清晰地听到,萧允安胸膛里心脏剧烈的起伏,正逐步和自己趋同。
一枚又温又凉的玉器被迅速塞进萧允安手中,萧允安一愣。
叶无忧卷着袖口,目光移向帐外,面颊飞着紧张的红晕:“这便是臣的答案。”
萧允安握紧玉雕,用长期握剑磨出的老茧去探查玉雕的形状,答案很渺小,只需松开就好,只要松开了,就能一目了然,但萧允安还是缓缓地,缓缓地,露出一小条缝。
先映入眼帘的,是四个黄点,萧允安短暂地疑惑半晌,他抬起头,和叶无忧目光短暂交接。
“继……继续开。”叶无忧心虚地移开视线,话语也是磕磕绊绊。
萧允安深呼吸,下定决心,唰一下打开了手掌,掌心中活灵活现的馒头就这样撞入眼帘。
“这是……手印?”饶是再紧张的心情,萧允安看见手中带着黄手印的馒头也忍不住笑出声。
叶无忧还在玉雕上下穿了孔,绑上了掺着金丝的漂亮绳结。
“……”叶无忧抿着嘴一言不发,他果然,还是被取笑了!
都怪自己这糊涂脑子!送什么不好,给馒头美人送个大馒头……明明连沈大人都提醒过自己,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馒头的。
“臣拿错了!”叶无忧被萧允安笑得发怵,作势要抢回萧允安手中的馒头,萧允安抬手轻轻一避,叶无忧便把自己送进了萧允安怀中。
“早知两个馒头便让叶卿记这么久,朕当时应该换些其他东西。”萧允安把叶无忧抱上自己腿间,欢欣地把头埋在叶无忧颈窝。
因为刚产子的缘故,萧允安不止嗅到了羞赧的寒梅,还有淡淡的奶香。
“是,珍馐吗?”叶无忧拧紧眉,“那可不好刻,幸好只有馒头。”
萧允安又一愣,他终于想明白,叶无忧为何会对那两个馒头如此念念不忘,于他而言,不过是顺手的施舍,可于叶无忧,那两个馒头,或许就是救命之物。
萧允安的心又开始发紧,当年若是一念之差,他便失去了现在的叶无忧。
萧允安把手掌搭在叶无忧后脑勺,强迫叶无忧和自己对视,略微强硬地重新开口:“朕不明白,朕要叶卿亲口说。”
叶无忧瞪大眼,而萧允安将面颊又凑了上来,近在咫尺的狐狸眸眨了又眨,萧允安舔了舔双唇:“叶卿,说你喜欢朕,不喜欢馒头。”
叶无忧:“……”
好过分啊陛下!!!
叶无忧又感觉自己开始难以呼吸,但这一回,他才喘了两下,萧允安便很有先见之明地将带着青竹信香的气息渡到唇中。
一切尽在不言中。
“臣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叶无忧埋在萧允安胸前哽咽,他等这一刻,等了太久,等到将自己逼成了采花贼。
“不是梦,朕是叶卿的,叶卿更是朕的。”萧允安照顾着叶无忧起伏不定的情绪,轻柔的吻贴上叶无忧眉心,又刻意补充道,“无关其他。”
“陛下!臣也喜欢陛下,一直都喜欢!”叶无忧呼出自己心中憋了一整日的答案,他摊开紧握的掌心,露出手中蹩脚的白玉金龙发簪。
“陛下……喜欢的吧?”手中的玉簪长得实在惨不忍睹,叶无忧听着萧允安沉重的呼吸声,忐忑不安地偏过头。
“朕……”
“哇€€€€”
偏殿突然传来阵阵响亮的哭嚎声,乳娘抱着哭嚎不止的小金龙,在殿外紧张地踱步。
第79章 捂嘴
听见孩子哭声, 叶无忧和萧允安急忙分开,连衣摆都没有重叠。
萧允安坐在床边理了理被叶无忧蹭乱的衣襟,抓过叶无忧手中的玉簪插到发间, 平复了数下呼吸后, 才朝殿外沉声道:“把小家伙抱进来。”
叶无忧一愣, 盯着萧允安头顶上蹩脚的白玉金龙发簪,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陛下喜欢他, 所以也喜欢他的发簪。
虽然被不合时宜的小拖油瓶打断了陛下的答复,但萧允安用行动告诉了自己答案。
生产第二日, 叶无忧还不习惯空落落的肚子, 他的胸口也开始微微发胀,但他对做父亲这个事情, 依旧没有实感, 他看着萧允安手中哭闹不休的小家伙,不知所措地皱紧眉。
“臣和陛下都不爱哭, 他怎么总是哭?会不会是身体有问题?”叶无忧低头看着自己尚未完全平坦的肚腹, 垂下眸, “本来还要在臣肚子里待两个月的,都怪臣不好。”
话虽如此,但再给叶无忧一次选择的机会, 他依旧会毫不犹豫以身犯险, 帮萧允安引出潜伏在京都的后患。
没想到的是, 小家伙在听到叶无忧的话后,竟然慢慢安静了下来,他怯怯地看着萧允安,抬起一只小手指向叶无忧的方向。
“早上还怕朕,现在不怕啦?”萧允安晃着眉眼酷似叶无忧的小家伙, 欣慰地撩起嘴角,他把孩子抱到叶无忧面前,“瞧,他也听不得叶卿说自己不好,非要领着朕过来。”
“你也认同朕,觉得叶卿是世界上最好的爹爹对不对?”萧允安把襁褓往叶无忧眼前递,小家伙认真思索了片刻,竟然真的坚定地点下头,然后朝叶无忧伸出手咯咯笑。
“陛下!不要乱教小拖油瓶!”叶无忧听出萧允安言外之意,低头一赧。
“朕不过实话实说。”萧允安眯起眼,朝叶无忧微微一笑。
笑得叶无忧捂紧胸口,瞪大和小拖油瓶如出一辙的眼珠。
他好怀念严肃正经的萧陛下,和自己袒露心意后的萧允安,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多说几句,叶无忧就觉自己的心脏开始乱跳。为了转移注意力,叶无忧朝小家伙伸出一根手指。小拖油瓶咿呀两声,抬起肉嘟嘟的手掌,把叶无忧的手指攥在了手中,在嗅到是叶无忧的气息后,小家伙不再乱动,把手蜷回耳边,心安地打了个哈欠闭上眼。
“他睡得好快……”叶无忧抽出小拖油瓶捏住的手指,替换了一小节襁褓布料,他碰了碰小拖油瓶的面颊,东戳戳,西捏捏,哪哪都觉得新奇,小拖油瓶在叶无忧手中,不像刚诞下的婴儿,倒更像一个会哭会闹的新玩具。
“他昨天才和叶卿分开,现在待在爹爹旁边,自然是最安心的。”萧允安及时收敛思绪,压平嘴角。
“话虽这么说,臣还是好担心,陛下你看,他这么小,脑袋都不如臣的拳头大,感觉用指头弹一下就会碎掉……”叶无忧还真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手指离得远远的,不敢真的靠近。
萧允安下意识把孩子往怀里拢了拢,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叶无忧真能干出弹孩子脑瓜这种事。
他的叶卿,心性向来如孩童一般单纯,活泼好动。
“叶勉,太医诊断过,孩子很健康,你再怀疑自己,也要相信太医。”萧允安无奈,他把襁褓移到单臂上,凑过去亲了亲叶无忧面颊,安抚意味的青竹信香萦绕在两人鼻间,熏得襁褓内的小拖油瓶在睡梦中打了个喷嚏,萧允安看着熟睡的小家伙心下一软,柔声安慰道,“况且早产又不是叶卿的错,是小家伙着急出来见叶卿和朕。”
萧允安把刘太医交代的“坤者产后情绪起伏不定”几个大字刻入脑海,生怕叶无忧想太多,连表明心意这种重要的事都仓促匆忙地做了,他被叶无忧的早产和晕厥完全搅乱了心绪,萧允安此刻才倏然反应过来,自己竟空着手便一吐为快。
只需回应自己心意的叶勉,还送了他馒头玉坠和白玉金龙发簪,甚至给他生下一个伶俐的孩子继承皇位,而他却……萧允安只觉腰间和头上收到的礼物,瞬间犹如千斤重。
如孩童一般单纯的采花贼叶无忧的确没有想这么多,他现在满眼都是惊吓,只顾着把双手护在襁褓上空。
“陛……陛下!”叶无忧皱眉看着萧允安单手把弄孩子,见萧允安前臂又一甩,呼吸瞬间凝滞,但转念一想后,叶无忧又抱着怀疑的态度放下心来。
陛下连自己都抱得动,更何况一个没有什么重量的小拖油瓶,陛下既然怎么做,那必然有十足的把握不会摔到小拖油瓶。
“放心,朕有分寸,太医说可以这么玩……抱。”萧允安一本正经地搬出太医做借口,僵着手臂把睡得很死的小拖油瓶重新抱好。
听萧允安提到太医,叶无忧顺着想起了被自己抛到脑后的情蛊一事,他把手搭在萧允安小臂上,撩开襁褓看着小拖油瓶,满面忧色:“刘太医把脉,能不能看出小殿下身上蛊虫的情况……?”
最好的情况就是,情蛊还留在他身体里,不要拖累小拖油瓶。
闻言,萧允安的面色也变得和叶无忧一样沉重,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蛊术起源,远在南疆,宫中的太医,并不精于此道。”
叶无忧:“啊……那怎么办?”
一直潜在暗处,没什么存在感的高肃倏地出声提醒:“陛下您忘啦?您派到叶将军身边的零六,早年曾在南疆待过几年,他或许能看出西南王世子有没有骗人。”
叶无忧一愣:“杨€€还会这个?”
萧允安也一愣:“叶卿何时知晓零六就是杨€€?”
高肃扑通跪地捂住了嘴。
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