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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无忧想了想被军医扎偏瘫那次的梦,又不由自主想到空荡荡的官袍,叶无忧一下清醒过来。
他宁愿受罚也不会再提!
叶无忧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偏过头。
叶无忧在萧允安眼中,已经变得弱不禁风起来,见叶无忧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萧允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涌起的情绪,将叶无忧大力拢入怀中。
“不是梦,朕好端端站你面前。”萧允安也嫌帐外的人碍事,将人大声斥退。
萧允安出声后,帐外一直候着的高肃也开始帮着安抚几位小兵的情绪。
高公公当场展现了在御前练就的高超言语技巧,将陛下和叶将军之间的情谊说得缠绵悱恻,坎坷动人,边说边感动得从袖口掏出手帕。几位没见过世面的小兵被高肃一张巧嘴说得一愣一愣,不知不觉也跟着高肃一起为感天动地的君臣情谊落泪。
帐外动静散去,叶无忧的神色越发复杂,他又猛吸了好几口陛下身上的青竹香,抬头去看萧允安的漂亮脸蛋。
人对,信香也对,那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陛下是听多了高公公的故事,才对臣有了一些误会吧……”萧允安肯抱自己当然是好的,但是陛下你刚才还在唠叨,突然变成这样好吓人,叶无忧担心受怕地将话锋一转,稍稍推开挤到自己肚腹的萧允安,凝重道,“陛下还是骂臣两句吧,不习惯。”
萧允安:“……”
“叶勉,你知不知道,给台阶,是要下的。”尤其是朕绞尽脑汁想的误会。
叶无忧:“……?”
什么台阶?
“臣知罪,也认罚,花楼当日确实是臣鬼迷心窍,但标记既然已经成了……”叶无忧想了想,撩开自己后颈上盖着的头发,腺体内溢出寒梅信香间,还卷了些许淡到几乎闻不见的青竹香,他退后一步,小声地请求,“标记快散了,臣实在难捱,求陛下再咬一口。 ”
叶无忧常年被头发遮盖住的后颈比其他地方要白净漂亮,萧允安喉结微动。
坤者主动背对乾君露出腺体……萧允安感受着叶无忧腺体上边苟延残喘的标记,危险地眯起眼。
花楼被采的记忆历历在目,采花贼和叶无忧在这一刻完全地重叠在一起。
“朕还记得,叶卿曾说,宁肯掉脑袋也要再回来采朕,现在是践诺么?”
叶无忧感受到覆上腺体的掌心瞪大双眼。
他何时说过要再采萧允安?!
“脑袋不掉行不行啊?”点点寒梅信香从萧允安指缝间漏出,叶无忧可耻地心动那句莫须有的“再采一回”,他出声求萧允安忽略掉前半句话。
有的人,果然就是欠教训!
萧允安撩起嘴角。
第41章 试探
“朕看你敢得很。”扑面而来的寒梅香, 清冽傲然,和他矫揉造作的主人两幅模样,萧允安箍住叶无忧肩膀哑声, 炙热的鼻息拍向叶无忧后颈的腺体。
敏.感的腺体上悬着萧允安近在咫尺的双唇, 陛下的呼吸暖暖地挨着腺体, 就是不落下,萧允安的一呼一吸比贴着耳根还明显, 叶无忧闭着眼,有些紧张。
陛下到底咬不咬啊?他想打退堂鼓了。
大将军的身份远比采花贼让叶无忧放不开, 他和萧允安之间总归隔着君臣身份, 萧允安是君,张个嘴, 就能让他这个逆贼的脑袋和身体分家。
“臣胆可……嘶!”叶无忧本就虚得要死的心理防线先一步撑不住, 但他才刚动了下肩膀,腺体上就传来针扎般的疼痛。
萧允安下嘴了。
牙尖刺破腺体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脑海, 微麻的疼痛之后, 腺体被咬破的酥麻让叶无忧整条脊背发软, 随着乾君信香的注入,叶无忧皱眉呻.吟出声,腿也忽地没了劲, 整个人无力地软在萧允安身上。
“胆可肥, 叶卿这颗脑袋, 朕可要好好想想怎么摘。”标记尚未完成,萧允安口齿不清道。
叶无忧脊背又麻了,这次是被惊惧勾起的颤栗,萧允安的话让叶无忧觉得,他的陛下好像在试图用牙啃断他的脖子。
叶无忧心想:“好凶啊陛下!”
“凶?”脑袋后边传来一声轻笑。
糟!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叶无忧不动声色地把身体拱进萧允安怀里, 咬了下牙尖红着眼继续装:“嗯,叶卿脖子好像断了。”
萧允安蹙眉松开了牙。
分明不是第一次上嘴咬破腺体,也不是第一次给叶无忧进行标记,难道他的牙已经能独立自主到瞒着脑子同叶无忧置气?
荒唐。
萧允安:“朕有分寸。”
叶无忧抬头看萧允安,雾蒙蒙的双眼写满怀疑:“真的吗?陛下。”
所幸,注入的信香虽没有花楼那回多,新的标记又牢固地扒在了叶无忧后颈上,叶无忧也释放出大量的寒梅信香拢住萧允安。
冷冽的寒梅信香像他的主人一样不要脸,冲着萧允安鼻孔钻,若非乾君腺体没有半分伤痕,指不定还想钻到萧允安腺体中去。
叶无忧面上春.潮喜人,他闭着眼紧紧挨着萧允安,在萧允安松嘴的一瞬间,侧身过去拢住萧允安的肩膀。
紊乱不安的寒梅信香撩起萧允安心海的涟漪,他稍稍弯下腰把叶无忧拦腰抱起,走回桌后的椅子上安坐。
叶无忧“虚弱”地靠在萧允安胸前,他内外都充斥着青竹香,胸膛因过量注入的乾君信香微微起伏,脖颈也透着耐人寻味的红,他不太自在地在萧允安大腿上挪了挪屁股,然后便被萧允安按住了乱动的身体。
“别乱动。”萧允安的声音带着一股压抑地平静。
叶无忧又动了动,用自己的体重帮萧允安抚平尴尬。
“好烫啊陛下。”叶无忧整个身子都在烧,寒梅贪婪地侵吞了全部的青竹香,腺体内信香融合搅动地翻涌传遍全身,连离得最远的小拇指都被夺走了所有力气,叶无忧重新变回萧允安的坤者。正因不必再同萧允安隐藏性别,叶无忧把自己全部交付给了本能,他学着正常的坤者去依赖靠着的胸膛。
萧允安沉着脸,抬手拂过叶无忧憔悴的面庞,这一次他没有被叶无忧放肆地咬破腺体,但闻着满屋子溢满的寒梅香,萧允安也不是那么好受。
萧允安想彻底占有叶无忧,从此把叶无忧关入深墙大院,锁起来,翻来覆去地教训。
想极了。
坐在他腿上的妖精还不安分!故意勾他!
果然在密闭的环境内进行临时标记,也不是一个好选择。
“忍忍。”萧允安压下眼底汹涌的欲.望,不知在同谁说。
“忍不了了陛下,您救救臣。”叶无忧偏要靠在萧允安怀里乱动,被信香掌控的大脑只想和自己的乾君进行-距离的交流。
屋内两股信香悱恻难分,叶无忧安心,肚子里的小家伙也安心,沉寂了近四个月的小腹突然动了一下。
叶无忧即刻清醒过来,腰稍稍使劲,小腿一勾,跳下萧允安大腿,但因为无力的腰腿,整个人直挺挺朝前倾€€€€
“救命啊陛下!”
萧允安及时拉住叶无忧的手腕,把人重新捞进怀中。
再回大腿上,叶无忧眼神清明,眼底有惊讶,还藏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叶无忧使劲吸腹,欲盖弥彰地将外袍往下拽:“臣想见军医。”
“又受伤了?”萧允安立马放松了被叶无忧的桎梏,语气急促。
“没有。”叶无忧心虚地摸鼻头,偏过脸道,“臣之前用过遮掩信香的药,前些日子又被蛮敌用不知什么香引发了紊乱,现在终于见到陛下,还赐臣信香……臣就想让军医看看,臣能不能……”
叶无忧红着面,视线往下滑,淡然道:“伺候陛下。”
媚上很重要,非常重要!他叶无忧如今不仅是萧允安的大将军,更是要给小拖油瓶挣名分的坤者父亲!
叶无忧不大喜欢听宫宅内的琐事,不过之前在太子宫中晃悠时,也听过几嘴,什么“子凭母贵”“生个孩子抓住陛下的心”云云,换作叶无忧理解的意思,那就是他只要媚上媚得萧允安舒心,那小拖油瓶也就能顺利被萧允安认下。
然后他借小拖油瓶的关系,身死后还能以“叶卿”的名义,和萧允安合葬帝陵。
陪葬也行,他死后魂争气一点,跑去陛下和皇后中间挤挤。
然而,情况不会总是如叶无忧意发展。
叶无忧面对被萧允安唤到帐内的军医,绷着脸,嘴唇上下开合,却吐不出一个字。
陛下!您就非要看着臣就医吗?
坤者的难言之隐,请乾君回避!!!
叶无忧转过身,对上萧允安笑意盈盈的狐狸眼,愤愤把头转回来。
“叶卿问吧,你想问的,朕也该听听。”萧允安站在叶无忧身后,轻拍叶无忧肩膀,“朕不知大将军的身体状况怎么行?”
思虑再三,叶无忧艰难开口:“本将军得手了。”
萧允安拧眉。
得手?
军医的神色比叶无忧还凝重,他把着叶无忧的脉,哆嗦着试探:“将军一切安好,肾气未亏,脉……脉象也平和安稳,莫不成是刚才得手的过程有何难言之隐?”
萧允安眉头拧紧。
过程?
“咬了,抱了,里面动了动,踩在地上感觉绵软无力,提不起力气。”叶无忧模糊地指着小腹,隐晦暗示,然后迅速别开话题,“本将军身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能继续祸害陛下吗?”
萧允安眉心直接拧成川字。
祸害!
他是养了个将军吧?怎么当了回采花贼后越发像土匪?军营成匪窝那怎么行!
见帐内的气氛越发压抑,军医不敢抬头去看萧允安的脸,他只能硬着头皮看叶无忧的笑脸缓解紧张。
分明是支离破碎的话语,军医硬是跟上了叶无忧的脑回路,原来是将军和陛下酿酿酱酱的时候,小殿下动了。
将军怀胎四月,又从陛下那得到足够的信香,小殿下自是要雀跃的。
军医闻不见屋内的信香,但从叶无忧的脉象和面色中观出一二,他目光迅速晃过陛下,然后又转回叶无忧身上,欣慰道:“将军无碍,奔波到蛮城又奔波回营,身体会虚也正常,将军最近不要剧烈运动,容易害人受惊。”
“啊!陛下您还惧臣?来让臣听听惊到哪了?”叶无忧听明白了,但他故意曲解军医的意思,背过身试图去拢萧允安腰身。
“大胆。”萧允安灵活地晃开,摆手示意军医离帐,“朕惧不惧,等教训完匪徒后,唤叶卿伺候时便能知晓。”
“军医,我能伺候陛下了吗?”叶无忧听出话外之意一激灵,拽住军医的衣服挽留,大着胆开口,他也想跟着走,他还想带几件衣服走。
按礼制,萧允安就应住在主帐帅营,但叶无忧逃得匆忙,叶无忧的衣服来不及挪走,还在屏风后的床尾放着。
陛下敏锐,他要换个营帐睡,然后穿身不那么修身的衣服。
最后,反而是叶无忧摸不着头脑地被请出了帅营,手里捧着件陛下贴身的里衣和外袍。
萧允安笑着搭上军医哆哆嗦嗦放在桌上的脉枕,听完从军医和叶无忧加密的交流,萧允安隐约察觉出一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