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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昨晚被他轻松拿捏的场景,姜寻搓了把脸:“S+级哨兵啊……状态再差战斗力也是摆在那儿的,要是以后我装病娇纠缠他弟弟被他发现,他一根手指就能碾碎我吧。”
考虑到哨兵和向导的体能差距,再叠加两人的等级差距……
世界意志不语,只是一味的装死。
以它目前的状况,确实也给不出什么建议。
姜寻也没理会它,自顾自心疼着自己白做了的计划书和PPT,不知不觉窝在被子里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开灯,亮度调到二级。”
迷迷糊糊间,姜寻忽然听见有人小声说了句话,睡眼惺忪地抬头看了过去。
中央灯刚一打开,齐钧和陈留歌就看到不远处略显凌乱的床上支起个脑袋,他们那位刚开学就请了十天假的孤僻舍友正懒洋洋地望过来,因为刚睡醒表情还有点呆,打了个哈欠又抓抓头发,显得那张秀气的小脸颇有些可爱,丝毫没有初见面时的阴郁冷漠和难以接近。
“呃……对不起,是我们吵、吵醒你了吗?”齐钧晃了下神,回过神来后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我自己醒的。”姜寻搂着被子坐起身,因为在原著姜寻的记忆里“见”过他们,知道他们是自己的舍友,所以并没有太大反应,依照自己平时待人处事的习惯寒暄道:“下课回来了?吃饭了吗?”
“……啊?”齐钧一愣,又与陈留歌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懵圈与疑惑。
姜寻对此一无所觉,掀开被子下床,趿拉着拖鞋从保鲜机器人肚子里拿出中午打包好的餐盒,冲他们温和地笑笑:“没吃的话一起吃点?这是我从汪洋餐厅打包回来的,虽然是剩菜吧,但其实没动几筷子,味道也很不错……”
“啊、哦。”
齐钧愣愣地点头,看到他的笑容后,不知怎么竟然真的走到餐桌边坐了下来,看着他从保鲜盒里端出饭菜,摆到桌上。
陈留歌犹豫了一下,也从善如流地坐过去,并自觉地拿出三份一次性餐具放好,有种具备十年蹭饭经验的熟练感。
直到第一勺砂锅粥入口,两人才在舌尖绽开的难以言喻的美味中反应过来€€€€
“你说这是从哪儿打包回来的剩菜?!”两人异口同声道。
姜寻吹了吹热粥,早就料到他们会有这种反应,淡定地说:“汪洋餐厅。那儿的菜死贵死贵,我舍不得浪费,要不然我也不好意思请你们一起吃。”
四菜一汤加粥和饮品,不算季玄易吃的那份哨兵特制赠餐,总计花了他十九万星际币。
就这个价位,剩一滴菜汤都是对钱的不尊重。
没有过多的言语,三人埋头苦吃,很快就将桌面上的粥菜一扫而空。
菜足饭饱,陈留歌与齐钧十分上道地收拾好垃圾,对姜寻的态度也友善了许多,甚至把珍藏的小零食和茶味饮料分给他,跟他交谈时也熟稔了一些。
后天就是原著剧情开始的时间,原著姜寻是塔的一年级向导新生,刚开学就请了假,跟舍友和同学都没开始正式相处,孤立剧情并未展开,所以姜寻的转变不算太突兀,直接被两位舍友当做了面冷心热的反差。
陈留歌性子直爽,磕着带壳干果好奇地问:“你今天怎么这么豪横?居然去汪洋餐厅吃饭还点了这么多菜,中现金大奖了?”
“别人请的。”姜寻砸吧砸吧嘴,细品口中的红茶味冰水,语气平淡。
两位舍友却同时挑高眉毛:“别人请的€€€€哨兵还是向导?”
“哨兵。”姜寻继续品,没有察觉他们的表情变化。
“啊……哨兵啊。”两人相视一笑,尾音拖得意味深长,“他什么等级啊?长得帅不帅?家境是不是特别好?”
“他……”姜寻下意识要回答,却被他们炙热的眼神灼得回神,总算察觉他们的言外之意。
他哭笑不得地摆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帮了他一个忙,他请我吃饭表示感谢而已。”
“嗯,嗯。”陈留歌笑出一口白牙,“你帮了他什么忙啊?”
“我……”
姜寻嘴角一抽,在两位室友如狼似虎的目光中咽回了答案。
以这二位的八卦程度,要是知道他给了季玄易一个临时标记,还不得在心里坐实那个暧昧的想法。
“就……帮了个忙嘛。”姜寻扯出一个敷衍的笑容,“不说这些了,我请了好几天的假,落了很多课,你们有做笔记吗?借我看看?”
如此生硬地转移话题,对于两个乐子人而言无异于越描越黑,但他们的关系还没好到那个份上,不适合调侃太过,两人也就只好决定暂时放弃,等以后关系亲近了再掏出来接着问。
齐钧点开个人终端:“咱们加个好友吧,我把笔记发给你。你也不用有太大压力,刚开学,老师没讲多少东西,大多都是理论知识,背一背就行。”
见他们不再追问,姜寻这才松了口气。
第5章 五
跟老师提前销掉三天假,第二天一早,姜寻与两位舍友一起走进了教室。
向导与哨兵在不同教学楼上课,姜寻三人是一年级新生,大课教室位于A教一楼,因为是理论课,所以是普通的阶梯教室,并非姜寻期待的那种“星际风格”。
好在每个座位一台的意识接入虚拟屏幕弥补了他的缺憾。
第一节是生理课,主讲向导、哨兵和普通人的生理结构差异,以及向哨这两种特殊性别的相似与不同之处,包括二者的优缺点和正常的相处模式,还涉及到了部分法律法条内容,算是为姜寻这位“远古人”系统性补充了一遍世界观。
不过,这里面的大部分知识对其他人来说都是常识,所以全班认真听课的人满打满算也就他一个,别的同学都在摸鱼,坐在他左右两边的陈留歌跟齐钧也不例外。
姜寻在记笔记的时候,他们打开了塔的内部论坛,看起了最近的热门新闻。
“我靠!”陈留歌突然惊叹,“季将军昨天来我们学校了!”
姜寻正在意识打字听到这话时心头一哆嗦,“笔记本”上顿时多了一行乱码。
联盟好像只有一个姓季的将军……
妈耶!不会是季玄易昨天送他回宿舍的事被人发现了吧?
姜寻头皮一麻,眼神飘向陈留歌的屏幕,论坛头版头条那行标红加粗的标题立刻映入眼帘€€€€季将军的个人穿星舰于昨日上午停靠于塔的专用空间站,停留时间两个小时,有图有真相,点击就看!
哦,原来是这个。
姜寻长出一口气,挪开眼神继续听课。
季玄易如今是全民偶像,热度密码,任何跟他扯上关系的人事物都免不了被放在显微镜下审视评判。
若是想顺利完成“追求”季玄锋,推进主线剧情的任务,他就不能跟季玄易走得太近,至少明面上不行,否则光是应付季玄易的崇拜者们就会让他疲于奔命。
除此之外,他和季玄易的契合度在百分之八十五以上这件事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不能让季玄易的战友和上司们知道。
季玄易伤势严重,而他是目前唯一的药,在季玄易找到第二个契合度合格的向导之前,他的身份万一暴露了,那别说是“追求”季玄锋,恐怕连人身自由都很难保证。
这么一想,愿意帮他保密还不强迫他结成长期伴侣的季玄易真是个好人,在他找到合适的伴侣以前,倘若他需要,自己倒是可以帮他压制一下伤势,就当是投桃报李了。
想到这里,姜寻没来由地心一软,关掉笔记本,转而在浏览器上搜索向导为哨兵修复精神世界创伤的方法。
第一个词条是“精神安抚”。
*
“我们的契合度居然连百分之十五都不到,比上次测试又低了三个百分点,你的精神域是不是又变窄了?”
季宅,一身白衣的家庭医师关闭契合度测试界面,无奈地向对面的人摊手:“虽然我是S级的广域向导,但我的精神图景跟你的完全不相容,包容性再强也没用,没办法为你进行精神安抚。”
“嗯,料到了。”
季玄易倚在单人沙发里闭目养神,神色平静淡漠,身体自然放松,叫人完全看不出他正在承受怎样剧烈的痛苦与伤病袭扰。
但旁人不知道,作为他专属医师的古劳德却再清楚不过。
经历过那场大战后,季玄易的精神世界已经濒临崩溃,精神图景处在完全撕裂与分崩离析的边缘,而近乎枯竭、难以自行补充的精神力更是让他无法进行自我修复,如果再没有高契合度向导为他做精神补充、疏导和安抚,他很快就会因长时间不间断的头部剧痛与精神震荡而失控、休克,直至精神崩溃而亡。
古劳德叹了口气:“虫族母皇不是那么好杀的,你之所以没有死在它自爆引发的精神风暴里,完全是因为运气好……不对,你落下这么严重的伤病,饱受折磨,最后的结果很可能也是一死,还不如当初痛痛快快地死于精神风暴呢。”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季玄易头痛欲裂,耳鸣尖锐,太阳穴与颈侧的青筋暴起,突突跳个不停,视野中尽是胡乱蹿动的灰白条纹与噪点,连血液流速和心跳频率都处于异常状态,浑身上下没一处不难受。
饶是如此,他依旧半点不适的表情都没露出,语气也毫无波动:“不必操心,连虫族母皇自爆都没能要了我的命,这点小伤就更影响不了我。我会自救。”
古劳德翘起二郎腿,嗤笑道:“天塌下来有你的嘴顶着,真是硬到家了。你又不愿意开启全民匹配找向导,怎么自救?等天上掉下个灵魂伴侣?”
“……”
“……?”
古劳德猛地坐直,身体前倾死死地盯住他:“天上真的掉灵魂伴侣了?”
“跟你无关,少打听。”
季玄易起身上楼:“回去吧,顺便替我告诉其他人,不用担心我的伤,我会没事的。”
古劳德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缓缓吐出一句联盟脏话。
“……到底有还是没有啊?”
“……我要不要跟首长报告啊?”
没有理会陷入迷惑和苦恼的家庭医师,季玄易回到房间,打开雨天竹林茶馆静坐白噪音,躺进姜寻在穿星舰中睡过的那具太空睡眠舱。
舱内开启了气味保留功能,姜寻的气息仍旧萦绕其中,像温柔的清风般将他团团包围。
嗅着这股清冽的味道,他精神世界的震荡逐渐平息下来,大脑里的剧痛和噪音也消退了小半,恢复程度虽轻,却是实打实为他减轻了不少负担,至少可以让他小睡一会儿了。
季玄易弯了弯嘴角,忍不住第五十六次打开终端上的契合度测试界面,调出那个被他加密保存的数值€€€€91.20%。
这是他与姜寻的契合度。
他们是灵魂伴侣。
*
“……灵魂伴侣,指的是契合度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哨兵和向导,他们天然地亲近和信任对方,无论拥有怎样的精神图景,都将高度相契,浑融一体,互相配合攻击时能够发挥出百分之二百以上的力量,而相互安抚、治疗时,也会产生百分之二百以上的效果。”
“他们互为半身,生死同频,是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哪怕神明也不能斩断他们的羁绊。”
“在相遇的那一瞬间,他们会成为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灵魂的连结与共鸣会把他们永远牵系在一起,如同一对严丝合缝的榫卯,或者剑与剑鞘,直到死亡将他们分开……”
姜寻在“精神安抚”的概念旁边记了几笔,咕哝道:“这是在写抒情散文么……”
闻言,齐钧随口道:“虽然听起来有点夸张,但灵魂伴侣就是这样的。联盟登记在册的灵魂伴侣一共才两百对,占哨向总人口的千分之一都不到,而且近二十年一对新的灵魂伴侣也没有出现,这类人都快被列入绝迹名单了。”
姜寻惊讶地点头:“那确实珍贵。”
想了想,他又好奇地问:“诶,遇到灵魂伴侣一般会有什么特殊感应?看到他就能立刻认出来?”
“每对灵魂伴侣相遇的情况不同,感受自然也不一样。有第一眼就能认出来的,也有相处很久,直到测了契合度才发现的,样本太少,总结不出来,发生什么情况都很正常。”齐钧道。
“不过,不管发没发现,灵魂伴侣对彼此都具有天然的吸引力,你会自然而然地亲近他、信任他、与他心有灵犀,默契天成。也会不由自主地想要保护他、照顾他……灵魂伴侣并不一定会成为爱人,可即使当不了爱人,他也会是你最重视的人,甚至他对你的重要性还要在你自己之上。”
姜寻若有所思地点头。
灵魂伴侣听着带有一点宗教式的命中注定感,既浪漫又残酷。浪漫在于那与生俱来且独一无二的合拍,残酷则在于彼此遇见之后必定要让渡一半的自我,再接纳一半的对方,相当于把自己的灵魂拆解重构一遍,以一种无痛无害,却堪比剥皮抽筋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