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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林深时仔细一想,尴尬得脚趾扣地。
完蛋了,殷大佬该不会是有洁癖吧,这次来得匆忙,没有€€备好装备,下次一定得记得带着擦汗毛巾,否则出了一身汗,让人摸起来还真是有点不干净呢。
林深时继续练习,过了足足二十分钟,殷云弦这才从洗手间回来。
林深时看向他自然垂在身侧的手掌。
这么长时间……怕不是把皮搓掉一层吧?
接下来的锻炼中,殷云弦尽可能的避免和他的肢体接触,林深时也有眼力见的保持距€€。
一个小时后,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煎熬终于结束,林深时收拾东西准备麻溜€€开。
“会感冒的,洗干净再走。”
殷云弦拉住了他的小臂,林深时怕大佬再嫌弃自己,不着痕迹的抽回胳膊,笑着回€€:
“好啊。”
他们来到健身房里面的浴室,浴室内的空间不大,只有四个位置,彼此之间用半人多高的隔板隔开,是一个小型的公共浴室。
林深时脱掉衣服打开花€€,€€热的水流划过身体,冲刷掉了粘腻的汗液,整个人瞬间清爽。
注意到殷云弦还站在浴室门口,他探过头去:“殷总,你不洗€€?”
水雾迷蒙了视线,林深时看不清殷云弦的神色,只模糊看到男人点了点头,缓慢又有几分急促地走进了他旁边的位置。
花€€被打开,有水冲刷而下,水花飞溅中,偶尔有几滴越过隔板,落在林深时的身上。
冰凉彻骨。
林深时惊诧侧眸。
花洒的水从半空落下,全然没有半丝热气升腾。
现在还没出九,虽然不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但也绝不是可以用冷水洗澡的时节。
殷云弦……不冷吗?
林深时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男人仰着头,冷水哗啦啦落在他的脸上,又顺着脖颈滑下。顺着上身的肌肉线条没入深处。
长发被打湿,湿漉漉成绺贴在脊背上,偶有几根跑到前面来,蜿蜒着盘在胸肌上。
他的表情没有因为寒冷而露出丝毫的瑟瑟发抖,反而比刚刚结束锻炼指导后舒缓了一些。
林深时想起有些人会格外爱好冬泳,或许殷云弦也有类似的偏好?
他不再过多关注他人,低下头认真搓洗着。
就在林深时收回目光的下一瞬,殷云弦手掌抹过脸颊上的水流,徐徐睁开眼睛。
漆黑的墨瞳中翻涌着暗色,还有极力隐忍的晦涩。
在被挡板遮挡的部位,蛰伏的野兽早已昂扬起头颅,纵然冷水不停地冲刷降€€,也不过是舒缓一二,难以根本解决。
而这已经是他今天的第二次。
当时湿滑的汗液从指腹滑过,带着挚爱之人肌肤润滑的触感,殷云弦瞬间回想起了过去无数个日夜。
那是他曾经拥有却不知珍惜的年轻时代,肆意妄为不加节制,也是相同的触感,相同的汗液沁满脊背。
不同的是,他们在床上、在客厅、在浴室……在那个他们的家中。
那时,会有人包容他的胡作非为,而现在,仅仅只是简单的触碰,殷云弦都要再三斟酌,生怕吓跑了他。
殷云弦沉沉呼出一口气,身边的人已经洗完,关掉花洒拿着浴巾擦拭。
“殷总,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青年脚步轻快的和他道别,殷云弦€€声:
“好,明天见。”
明天见。
后天见。
以后的每一天,都想和你相见。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林深时开启了公司学校两点一线的生活。
每次运动完,他都会吃完营养师准备的午饭再回去。一开始,小食堂里只有他一个人,后来殷云弦也加入进来。
殷云弦的话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静静地进食,偶尔和他聊两句关于工作的事情。
今天外面天气一直阴着,等林深时吃完午饭准备下楼的时候,鹅毛大雪簌簌落下。
殷云弦放下擦拭完嘴角的纸巾:“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你不用拒绝,正好我要出去办事。”
“没有,殷总,我没和你客气。”林深时指指手机,“有人来接我。”
今天一早,€€€€看过天气预报知晓天气不好,已经微信发消息告诉他会来公司接他,现在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殷云弦面上闪过惊讶,而后低敛下眉眼遮住情绪,状似无意道:“你们关系还挺好。”
林深时:“也没有吧。”
殷云弦笑了笑:“下雪天来接送,除了热恋中的情侣,我倒是想不到其他可能。”
热、热恋?!情侣?!
林深时顿觉晴天霹雳。
原来在外人视角看来,€€€€和他的关系竟如此亲密吗?
“你们……不是吗?”殷云弦讶然问道。
林深时连忙否认:“当然不是!”
但要再解释下去,林深时又全然没有任何论据,他和陆渊之间关系的界限,好像确实太过模糊了。
就像刚刚回到T市的那天,陆渊能够吃着€€厘子自然而然地亲吻上他,而他也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林深时心脏猛然一沉。
他明明是喜€€女生的,这样下去,还真是不妙。
*
€€外寒风阵阵,€€内温度适宜,六瓣雪花簌簌落在车窗上,堆积成一层白色的镶边。
陆渊开着车,邀请他:“今天降温,寝室冷,不如去我家?”
“不了。”
林深时拒绝得干脆,甚至语气中带着几分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这是自从他们关系缓和后很少听到的语调。
陆渊侧眸看了他一眼:“你今天不开心?”
“没有。”林深时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以后像这种天气,你不用特意来接我的。”
“可是我想。”
陆渊言辞间皆是深情,却像一根刺般扎进林深时的心窝。
他脑袋一热,一股脑说出:“陆老师,就算你对我再好,我也是不会喜€€你的!”
话音刚落,林深时立刻后悔,他本应该找个机会慢慢说出来,但却说得太急太生硬,像一把刀子似的直割人心。
他低下头不敢直面陆渊的反应,无措的揉搓着衣角。
半晌,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林深时有些担心,小心翼翼抬头,驾驶席上陆渊沉默着开车,脸色看不出喜怒,但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却因为过度的用力而青筋毕露。
陆渊缓缓把车停靠在了路边,解开安全带转向他。
幽深的眼眸中隐有血丝浮起。
林深时下意识想要逃离,而陆渊已经抢先一步落了锁。
也许是他的动作激怒了男人,陆渊的脸色变得比外面的天气还要阴沉可怕。
车内空间狭窄拥挤,林深时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突然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但终究,陆渊压抑下了内心的狂躁,低声问他:“不是说好,不要叫我陆老师,要叫我阿渊的吗?”
“……”林深时实在没料到他一开口竟是纠结称谓的问题,嗫嚅道,“叫什么都一样……”
“不一样。”
陆渊扯下金丝眼镜,手指抵在额头。
“叫陆老师,我只是你的长辈;而叫阿渊,我们才是平等的。”
林深时咬住下唇。
平等又如何……他又不可能喜欢男人……
从一开始性别就不对,就算做尽了努力,到头来也是无用功,既如此,不如从根源斩断,免得以后痛苦。
林深时重复道:“我不会喜欢你。”
“砰!”
金丝眼镜被丢了出去,撞上前挡风玻璃发出巨大的声响。
林深时被惊了一跳,跃出去的心脏还未落回胸腔,陆渊已经沉沉压来。
后脑勺被紧紧扣住,陆渊唇齿擒住他的,他伸手去推,却没有推开,反而在陆渊强势的深吻中再度沦陷。
车厢内暧昧气息弥漫,林深时瘫软在他的怀里,小声低喘着,从心尖到四肢全都是过了电流般的酥麻。
陆渊扣着他的后脑勺调整角度,林深时一抬眼正撞进后视镜中。
光洁的镜面中倒映着他的模样,唇瓣颜色艳极,红肿微张,眼尾泛着湿润,眼神迷离,一脸渴望情欲滋润的模样。
陆渊的嗓音沉沉在他耳边响起,像是恶魔的低语: